第1章 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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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兩輛警車響著刺耳的警報在長達市的街道上飛馳,向著東郊城中村方向飛馳而來。

    此刻就在東郊城中村的一處破敗的出租屋裏,一個瘦削的年輕人從簡陋的床板上突然驚醒,他的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他是被噩夢驚醒的。

    夢中驚魂的一切依然清晰的在他的眼前浮現。因為恐懼,他坐在床板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一絲睡意。

    他隻是豐達學院的一名普通的大學生,本該坐在寬敞的大學教室裏學習大學課程,和自己的大學女友在校園裏浪漫的徜徉,或者在大學生公寓裏舒舒服服的睡懶覺。可是短短兩天時間,他的生活就全變了。

    那天,寧雨秋和女友孫曉月一起出去吃飯,路上遇到高英凱。高英凱就邀寧雨秋和孫曉月一起吃飯。

    高英凱讀的是法律,跟寧雨秋不是一個係,按說沒有什麽交集,但是有一次幾個高年級的學生欺負寧雨秋,高英凱正好遇到,他忽然正義感爆棚,幫寧雨秋趕走了那幾個欺負人的學生,兩個人也因此認識了。

    看到高英凱為人仗義,出手豪闊,寧雨秋也有意結交,於是他就成了高英凱的朋友,其實也就是高英凱的一個小跟班。

    現在高英凱邀請寧雨秋和女友一起吃飯,寧雨秋不願駁高英凱的麵子,就同意了。坐著高英凱的豪車,來到一處高級酒店,高英凱的一大幫朋友已經到了。酒席間寧雨秋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反正最後他醉了。迷迷糊糊中他看到孫曉月被高英凱攙扶著向著樓上貴賓房間走去。看來孫曉月也被灌了不少酒,他想阻攔,可是因為酒精的作用,他隻感到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根本無力阻止高英凱將孫曉月帶走,然後他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淩晨,一陣惡心的幹嘔,讓稍稍清醒的他飛快地爬起來衝進衛生間去嘔吐。一陣翻江倒海的嘔吐過後,他意識到自己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回到自己的出租屋。當他回到床上時他發現孫曉月一動不動躺在床上。他伸手撫摸孫曉月的身體,孫曉月竟然沒有一絲反應,而且她的身體冰冷而堅硬。他急忙將孫曉月翻轉過來,看到的卻是孫曉月渾身是傷,兩眼翻白,已經死了。

    寧雨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驚恐地跑出租屋,想要報警。可是想到孫曉月死在自己的出租屋,自己的床上,警察來了怎麽說不清楚,他又遲疑了。他仔細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喝酒的經過,他知道自己被高英凱算計了。他和孫曉月都被灌醉了,孫曉月明明被高英凱帶走了,可是今天早上又怎麽會死在自己的床上?一定是高英凱奸汙殺害了孫曉月,卻又嫁禍給自己,讓自己替他背黑鍋。

    憤怒的寧雨秋馬上給高英凱打電話,質問高英凱。

    高英凱冷冷地說:“寧雨秋,你酒後亂性,奸殺孫曉月,證據確鑿,別想賴到我的頭上!”

    “高英凱,你卑鄙!枉我把你當成朋友,你竟然欺負我的女朋友,還陷害我,你簡直就是個人渣!”寧雨秋怒吼著。

    “哈哈哈——”高英凱狂笑著,“孫曉月這丫頭的身材不錯,夠味兒。”

    “王八蛋,你為什麽要殺了她!為什麽?”寧雨秋痛苦地說。

    “誰然她不識抬舉,還要告我,那就到閻王爺那裏告狀去吧!”高英凱冷笑著。

    “殺人償命,高英凱,你不得好死,法律會懲罰你這個人渣的。”寧雨秋罵道。

    “懲罰我?你還是想想你的處境吧,到底是誰會受到法律的懲罰,咱們等著瞧!殺人的是你吧,寧雨秋,你覺得警察是會相信你的話,還是相信證據?你就等著給孫曉月償命吧!”

    高英凱冰冷地聲音傳來,讓寧雨秋感到透骨的冰涼。高英凱的父親是長達市的二把手,主管政法係統,無論是警察還是法院的法官,都是高英凱的人,他們不會相信他這麽一個三流大學的大學生的話。走法律途徑隻能是死路一條。沒有人能幫得了他,那麽唯一的出路,就是逃!或許逃走還有一線生機,以後再慢慢想辦法為自己洗脫罪名!

    戀戀不舍地最後看了自己心愛的女友一眼,他從出租屋裏跑出來,開始了逃亡生涯!

    沒等跑出長達市,他就上了公安局的通緝名單!無奈他隻好躲到了城中村裏這間廢棄的老屋裏。

    他掃了一眼漆黑的窗外,此刻已經是淩晨一點,周圍沒有一絲聲音,但是他隱隱聽到遠處的警笛的聲音由遠而近傳來。他感到一陣陣的不安,莫名的危機感讓他感到心慌。他不敢再睡,匆匆穿上衣服,簡單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迎著春寒走進夜色裏。

    他縮著脖子快步走在寂靜的大街上,身旁的路燈將他踽踽獨行的身影拉長,顯得那樣孤寂。可是他沒有注意到在路邊的一輛小轎車裏,兩名便衣警員已經被他的腳步聲驚醒,密切關注著他的動向。

    其中一名警員用對講機悄悄匯報:“胡隊,寧雨秋出來了,看起來想要跑路,現在抓不抓?”

    對講機裏傳來胡隊的聲音:“馬上收網,絕不能夠讓這小子跑了!我們馬上趕到。”

    “放心,胡隊,他跑不了。”劉峰信心滿滿地說。

    劉峰放下對講機,對旁邊的錢國民說:“動手!”兩個人快速下車,從後麵悄悄靠近毫無防備的寧雨秋。就在距離寧雨秋幾步遠的地方,兩名警員正準備猛撲上去。就在即將擒獲寧雨秋時,寧雨秋的第六感讓他察覺到危險臨近,他猛然回頭,看到兩個黑影向他撲來。急切間,他猛然向右一閃,躲過了劉峰地一撲,下意識地他轉身就跑。

    “站住,再跑就開槍了!”劉峰一邊追一邊掏出手槍。

    寧雨秋早已是驚弓之鳥,哪裏還敢停下,他跑得更快了。兩個警員平時養尊處優,鍛煉不多,身體素質明顯比不上寧雨秋,眼看著距離在一點點的拉遠,劉峰終於急眼了,如果讓犯罪嫌疑人跑了,他真的沒有辦法跟隊長交代,所以他果斷地摳動扳機。

    寧雨秋聽到一聲清脆的槍聲,一顆子彈擦著他的頭皮飛了過去,將水泥牆打的火星四濺。

    警察竟然真的開槍了!寧雨秋的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他不敢再跑,身體僵硬地站在大街上。

    劉峰和錢國民氣喘籲籲地追了過來,罵道:“小子,挺能跑哇,你倒是跑啊,看看是你的腿塊還是我的子彈快!”

    說著話,錢國民已經將寧雨秋摁倒在地上。

    “你們憑什麽抓我?我又沒有犯罪?”寧雨秋辯解著。

    “小子,你**殺人的事兒犯了,乖乖跟我回去等著蹲大牢吧。”錢國民冷笑著說。

    “我沒有,你們誣陷我!”寧雨秋叫喊著。

    “到法庭上再喊冤吧!”錢國民冷笑著。

    “我沒有殺人,你們沒有證據怎麽能隨便抓人!”寧雨秋一邊叫喊著,一邊抗拒著。

    “孫曉月就死在你的出租屋裏,你還說你沒有殺人!”

    “孫曉月是高英凱弄死的,跟我沒關係,我是被冤枉的,放開我!”

    “不承認也沒用,你就等著吃槍子吧!”

    “銬上他!”劉峰對錢國民說。

    看著錢國民掏出手銬,寧雨秋絕望地哭喊著:“不,我沒有殺人,都是高英凱幹的,不是我!別抓我!”

    “死到臨頭還胡說八道,閉嘴吧!”錢國民狠狠地給了寧雨秋一巴掌,一邊說一邊就要給寧雨秋的左手戴上手銬。

    不鏽鋼手銬的金屬質感刺激著寧雨秋脆弱的大腦神經。“你們冤枉我!我不服!”寧雨秋歇斯底裏的叫著。一時之間,屈辱、絕望、被朋友出賣的痛苦匯集到一起,悲憤中的他身體爆發出一股莫名的力量,他奮力掙紮,右手飛快地攥住錢國民拿著手銬的手,竟然掰開了錢國民的手腕。

    錢國民沒想到寧雨秋的力量這麽大,他感覺自己的手快要被掰斷了,一陣劇痛讓他放開了手。“你他媽的敢襲警?”他一邊叫喊著,一邊狠狠的一拳打在寧雨秋的頭上。

    寧雨秋摔倒在地上,看著一步步逼近的兩名警員,寧雨秋一步步後退著。後麵幾不遠就是一個拐角,寧雨秋猛然爬起身,不顧一切地向著拐角跑去。

    “還跑!站住!”劉峰和錢國民在後麵緊追,他們再一次掏出手槍,準備射擊。反正來之前胡局交代過,如果嫌疑人逃跑或拒捕,可以直接開槍射殺。可是沒等他們瞄準,寧雨秋已經消失在牆角。

    “快追!”劉峰和錢國民急忙把腿追趕。

    好不容易有了逃跑的機會,寧雨秋也不管東西南北,沒命地奔跑著。就在這時槍聲再一次響起,寧雨秋感到肩膀上被狠狠地推了一下,他的身體向前一撲,順著一個斜坡滾進了路邊的草叢裏。

    強忍著劇痛,寧雨秋穿過草叢,飛快地跑進樹林裏。肩膀上中的這一槍讓他感到火辣辣的疼,半個身子都已經麻木了,可是他不敢停留,在樹林間踉踉蹌蹌地奔跑著。身後他依然能聽到急促地腳步聲,兩名警察還在緊緊追趕著他,警笛聲也越來越近,後續趕來的警員馬上就要趕到,等所有的警員都趕到這裏,他逃跑的機會更加渺茫了,到時候他隻能在監獄裏度過餘生。高英凱甚至會讓他從這個世界上無聲無息地消失。他知道高英凱完全有能力做到。所以必須想盡一切辦法逃出去,這時他活命的唯一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