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欺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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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欺負人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馬二楞說。
“什麽辦法?”寧雨秋急切地問。
“既然你沒有身份證明,想下礦井幹活兒,那就必須要有擔保。”馬二楞說。
寧雨秋的眼裏充滿期待的看著馬二楞。
馬二楞看著杜龍說:“就說他是我們的老鄉,是我們的親戚,我們給你做擔保,礦上才能同意讓你進礦山工作。”
“隻要能讓我進礦山工作,我什麽都答應!”寧雨秋急切地說。
“好吧,你就說是杜大哥的外甥,看在杜老大的麵子,他們一定不會拒絕。”
寧雨秋答應的這麽痛快,倒把杜龍也被嚇了一跳,他玩味的看著寧雨秋,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寧雨秋被杜龍看的不好意思,低下了頭,他裝作喝酒,一邊喝一邊裝傻,小聲地問:“你們那兒管……管飯嗎?”
杜龍“哈哈”大笑起來,說:“管飯,而且管飽!”
“那就謝謝兩位大哥啦。”寧雨秋感激地說。
“不用客氣,咱們也算‘同是天涯淪落人’,互相幫襯吧。”杜龍一邊說,一邊狡黠地偷偷對馬二楞眨眨眼,一條大魚又上鉤了,他們倆仿佛又看到一打打的鈔票在眼前晃動。
吃完飯,杜龍和馬二楞就把寧雨秋帶到了郭莊鐵礦。
杜龍帶著寧雨秋找到了礦上的會計老王,說自己來投奔自己,想來礦上幹活兒,讓老王給登記一下。
會計看了看衣衫襤褸的寧雨秋,沒有說什麽,既然是杜龍介紹的,他不能拒絕,更何況現在礦上的人手十分短缺。礦井裏采礦的工作雖然掙錢多,但是也十分危險,塌方、進水、瓦斯爆炸的事情時有發生,每年都會發生幾起礦難,很多人下了井就上不來啦,有的人的連屍骨都找不到。所以本地人肯下礦井幹活的人並不多,大多數都是外地人。
老王拿出一個賬本,就開始給寧雨秋登記。
“叫什麽?”
“寧雨秋。”
“多大啦?”
“二十四。”寧雨秋回答,其實他今年不過二十歲,他想年齡報大點兒顯得老成,別人也不會覺得自己年齡小好欺負。
“哪的人?”
“……”寧雨秋搖搖頭。
“跟我一個村。”馬二楞忙說
“拿出來你的身份證!”老王接著說。
“身份證丟啦!”寧雨秋撒謊道。
“丟了?”老王詫異而警覺地問,“身份證也能隨便丟?”
老王扭頭看看老杜龍,意思是身份證會比較麻煩,征詢杜龍的意見,你說怎麽辦。
杜龍看看寧雨秋,又看看老王,說:“你先給他辦了吧,等過年回家的時候
再補辦一個,給你拿過來不就好了嘛!。”
“那民警問起來怎麽辦?”老王問。
杜龍向前走了幾步,來。到老王的桌子前,看著老王的眼睛說:“老辦法,民警來了就讓他躲一躲,撞到槍口上了,我來處理!”
“既然是你老杜幫著說話,給他擔保,我沒什麽說的,希望他不會給我們礦
上惹麻煩。”老王頭用略帶諷刺的話說。
杜龍說:“出了事情我擔著,不會讓您為難。”
老王不再說什麽,痛快的給寧雨秋辦了住宿,然後帶著寧雨秋穿過一個小山丘,來到一幢大瓦房的前麵。杜龍幫助寧雨秋辦完各種手續,給他領了一套工作服,寧雨秋就成了郭莊鐵礦的一名礦工。
寧雨秋被帶到礦區最北側的一個偏僻的簡易平房裏,這裏就是他的宿舍。宿舍裏沒有床,隻有兩排水泥砌成的大通鋪,上麵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甘草,甘草上麵再蓋上幾片破爛的草席,就成了礦工們的床鋪了
大通鋪上堆滿了散發著汗臭、黑乎乎的被褥二十多個,擠在大通鋪上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寧雨秋四下打量了一番,找了個人少的地方怯生生地想要坐下,一個黑瘦的漢子立刻罵道:“滾蛋,這有人啦!”
寧雨秋連忙站起來,繼續尋找合適的地方,他終於在靠近窗戶的地方看到一個空地兒,連忙走過去。他剛剛坐下,準備休息一下,旁邊的一個老頭一腳把他踹到地上,罵道:“找死呀!一邊去,這是你呆的地方嗎?”
寧雨秋怯怯地問:“我……我睡哪兒?”
老頭看看他,走過來小聲說:“新來的吧?這是老大的地方,你最好離這兒遠著點兒。你跟我來吧。”
老頭帶著寧雨秋來到最裏麵,抱了一把幹草鋪在地上,算是地鋪了。讓寧雨秋就在這兒休息,還告訴寧雨秋在這裏幹活兒,小心點兒,有點眼力勁兒,千萬別惹事兒,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寧雨秋感覺得到老頭的善良,雖然被踢了一腳,但他並不怎麽生氣,反而對老頭有一份親近感。
坐到地鋪上寧雨秋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以他對煤礦工人的了解,僅僅停留在礦工就是到地下挖礦的問題上,想不到就算是在這窮山惡水的礦山裏,也存在著爾虞我詐,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第二天一大早,在一聲聲刺耳的哨聲中,礦工們匆匆忙忙地洗漱完畢,就來到食堂吃飯。夥食很差,簡直就跟村裏喂豬的泔水差不多,但是沒有人會挑剔,每天都要下井幹很重的活兒,吃不飽就沒力氣幹活兒,甚至會在倒在沉重的體力勞動上。
吃完飯一些礦工就準備下井工作。作為新人,寧雨秋沒有馬上被安排下井工作,他趁機先熟悉了一下這裏的環境。也跟這裏的礦工先互相認識一下。
大多數礦工都知道這個叫寧雨秋的傻子是杜龍的外甥,是杜龍介紹他到礦上幹活兒的,看在杜龍的麵子上,沒有人找寧雨秋的麻煩。但是因為知道寧雨秋是個傻子,連身份證都沒有,一些人不免會輕視寧雨秋,有人就喜歡那寧雨秋開玩笑,說笑打鬧之間難免會欺負寧雨秋。寧雨秋依然是一副傻傻的笑,並不會因為礦友地譏諷而生氣。隻要不過分,寧雨秋就會“嗬嗬”一笑,根本沒有當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