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護士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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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護士妹妹

    雙橋鎮醫院,寧雨秋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那條被巨石壓傷的腿已經打上石膏,高高的吊在床尾。醫生告訴寧雨秋,他的左腿被巨石壓斷了,幸運的是並沒有粉碎性骨折,好好休息,應該很快就能複原,以後不會影響走路。

    病房的門開了,趙老歪陪著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寧雨秋連忙坐起來,笑著跟趙老歪打招呼。趙老歪連忙過來,把寧雨秋摁在床上說:“別動,寧雨秋,傷還沒好,躺著吧!”

    趙老歪和中年男人也來到了床前,趙老歪向寧雨秋介紹中年男人,說:“寧雨秋,這位就是咱們礦的礦長,範礦長,他知道你受傷了,放下手上的工作,就來看你啦!”

    “範礦長——”寧雨秋再一次想要坐起來,被範礦長攔住,說:“寧雨秋,趕快躺下,好好養病,不要有什麽顧慮,咱們礦上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治好你的傷!”

    聽著老板的話,寧雨秋又點兒小感動,這個老板人還不錯,不像那些不管工人死活的資本家,他忙說:“謝謝老板,謝謝老板!”

    這時兩名護士推著小車過來,挨個床給病人輸液。輸液並不順利,或許這兩個護士是新來的,對於紮針工作並不是特別熟練,在臨床的病人手上紮了兩次才紮上,搞得那個病人皺著眉頭直叫疼,不滿地嘟囔著。

    這兩個護士也因為做不好而越來越慌了。給寧雨秋紮針的時候,那名護士盡管已經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按照紮針的操作流程小心翼翼地操作,但是第一針還是紮歪了,寧雨秋胳膊上很快就鼓起一個大包,鮮紅的血液從針眼裏流了出來。

    “你們怎麽搞得,會不會紮針呀!”趙老歪不客氣地訓斥道。

    “對不起,剛才真跑偏啦,我……我再來一次!”護士惶恐地說。

    “你們是實習生吧?拿我兄弟的胳膊練手呐!”趙老歪不客氣地說。

    護士被趙老歪訓得滿臉通紅,羞愧和驚恐讓她幾乎要哭了,眼淚在眼窩裏直轉圈,顯得楚楚動人。

    那護士連連道歉,一邊道歉一邊急忙向另一個護士求助。另一名護士嚇得直擺手,根本不敢接手紮針的工作,轉身匆匆跑了出去,隻剩下那名紮針的護士手足無措的站在床前。

    寧雨秋於心不忍,忙說:“沒事兒,趙哥,別生氣,一點兒都不疼。”說著話他對那名護士說:“來吧,接著紮,別怕,這次一定能紮上。”

    護士遲疑著不敢動手。寧雨秋接著鼓勵她,說:“我的手黑,血管不好找,不過沒關係,多紮兩次一定能紮上。不用顧忌我,我這人皮糙肉厚,不怕疼,你盡管紮吧。”

    寧雨秋和氣的態度讓那名護士鼓起了勇氣,她彎下腰,輕輕地拍打著寧雨秋手臂上的血管。她的手白皙、軟滑,動作輕柔,讓寧雨秋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這名護士大約二十歲左右,高挑的身材,圓圓的小臉,白皙中透出一絲紅潤,略帶這一點嬰兒肥,顯得清純而又充滿活力,尤其是那雙眼睛,像兩顆黑色的水晶,清澈靈動,就像他的妹妹一樣可愛。那一刻,寧雨秋恍惚感覺就像妹妹來到她的身邊。

    或許是寧雨秋的鼓勵讓她安心,她隻用了一次就給寧雨秋紮好了。調整好輸液的速度,圓臉護士感激地看了寧雨秋一眼。她發現寧雨秋也正在目不轉睛的望著她,二目相對的那一刻,圓臉護士的臉“刷”地變紅了,羞澀地避開目光,匆匆地端起器械盤走出了病房。

    走出病房,她的心還在“砰砰”地飛快地跳著,她心想自己這是怎麽啦?他不過就是一個受傷的礦工而已,自己至於心慌成這樣嗎?不過這個受傷礦工雖說黑了點兒,但心眼還真不錯,是個好人。

    病房裏範礦長跟寧雨秋寒暄了幾句,就轉身告辭了。

    趙老歪沒有走,陪著寧雨秋說話。寧雨秋對趙老歪說:“趙大哥,對不起,我一來就給你添麻煩,還害得老郭叔丟了命!”

    “傻孩子,別胡思亂想啦,在鐵礦幹活兒,哪能沒有危險呢!不用怕,闖過生死關,以後就會一帆風順啦。至於老郭,那就是他的命,誰也攔不住。”趙老歪說。

    寧雨秋其實想把杜龍和馬二楞製造塌方害自己的事情說出來,但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畢竟杜龍和馬二楞已經被他殺了,告訴趙老歪除了讓他擔心以外,也多了一份泄露秘密的風險。那可是兩條人命,雖說他是正當防衛,但是如果因此把民警招來,他又無法在這裏立足,隻能接著逃命啦。就讓這兩個壞蛋永遠深埋在地下吧。

    寧雨秋剛到礦上上班,基本上沒有什麽朋友,再說那幫礦工白天要下井幹活兒,晚上喝酒、賭錢、泡妞,幹什麽的都有,哪裏顧得上他這個新來的礦工,甚至有的都不認識的他這個新工友。寧雨秋躺在病床上,百無聊賴,卻又不能動彈,都快要把他鬱悶死啦。昨天的那兩名護士偶爾會過來查一下房,給病人連個體溫、送個藥片換換點滴瓶兒,可是也是來去匆匆,說不了幾句話,就匆匆離去。不過寧雨秋還是從臨床的那位大叔的老婆嘴裏打聽出那個有點嬰兒肥的女孩的名字,她叫陳子涵,病人都叫他秦護士。

    陳子涵對寧雨秋態度不錯,可能是他昨天慷慨地讓陳子涵在身上練習紮針而毫無怨言,獲得了秦護士的好感,每次見到寧雨秋,秦護士都是和顏悅色的。隻是秦護士雖然總是麵帶微笑,一笑傾城,卻也不肯在他的床邊多停留一會兒,寧雨秋隻能望著秦護士的背影戀戀不舍的目送他離開,又望眼欲穿的盼望著她的出現。

    下午打完最後一瓶點滴液體,已經是日薄西山。輸液期間,寧雨秋已經眯著了三次,雖然時間都不長,此刻一點兒睡意也沒有,但是他卻已經覺得渾身上下哪兒都難受。除了躺得腰酸背痛外,最讓他感到無法忍受的是那條受傷的腿上傳來一陣陣的麻癢。那種癢好像幾百隻蚊蠅釘在他的腿上,癢得鑽心,他恨不得狠狠地、痛痛快快的撓上幾十下才舒服。可是他偏偏動不了,那天腿上被厚厚的石膏包裹著,根本撓不著。這份癢的罪是在比疼痛更讓人無法忍受,他終於忍無可忍,喊道:“秦護士,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