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逼問

    他喊了半天，病房的門開了，和陳子涵一起紮針的那名護士小劉走了進來：“喊什麽？怎麽啦？”

    寧雨秋有些失望，不過有人總好過沒人搭理，他忙說：“劉護士，我的腿上癢得很，癢得難受，會不會是我腿上的傷口發炎啦？”

    小劉走過來，簡單看了看，說：“怎麽會發炎呢，我們每天都給你用最好的消炎藥，而且你的傷也不算太重，是不可能發炎的。”

    “可是我的腿為什麽會這麽癢？”寧雨秋說：“好像有很多小蟲子在裏麵。”

    “劉護士，你幫我把石膏拆下來看看吧，我是在是癢的受不了啦。”寧雨秋說。

    “那怎麽行？”劉護士斷然拒絕，“石膏是想拆就拆，想安就安的嘛！”

    “可是為什麽這麽癢？”寧雨秋說。

    “可能……”處於實習期的她對於臨床治療後，病人的反應所知甚少，她盡量調動腦子裏的知識來給寧雨秋一個解釋，“可能是你的傷口正在生長，說明傷口正在愈合，傷口愈合的時候，傷口都會出現癢的狀況。但是……”

    劉護士有些拿不準，畢竟他剛剛受傷，傷口要度過一個適應期，應該不會這麽快愈合的。

    “真的是傷口在愈合嗎？那是不是我的傷愈合了，很快就可以拆掉石膏，我就可以出院啦？”聽到劉護士的話，寧雨秋很高興，他實在是在醫院裏住怕啦。

    “也沒有那麽快，傷筋動骨一百天，你的上雖然不算太重，但是畢竟是腿骨折了，恐怖不會好那麽快拆石膏的。”小劉不確定地說。

    “那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拆？”寧雨秋問。

    “這個不好說。”劉護士說。

    “可是我癢得難受。”

    “忍著吧！”劉護士被寧雨秋纏的有點煩，冷冷地說：“一個大男人，疼都不怕，還怕癢嗎？”說著話，劉護士轉身就走出了病房。

    寧雨秋吧唧吧唧嘴，沒有說什麽，心裏卻再說：疼好忍，可是這癢的罪實在是難以忍受哇！

    劉護士剛走不久，病房的門再一次打開，兩人飛快地閃了進來。

    寧雨秋以為是趙老歪來啦，他笑容滿麵的準備和趙老歪打招呼，可是沒等他說出口，他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進來的竟然是馬瘋子和周大強。

    “馬……哥，你怎麽來啦？”寧雨秋故意磕磕巴巴地說。

    “馬哥知道你受傷了，今天特地來探望一下你。”周大強一臉奸笑地說。

    一向在礦工中自私霸道的馬瘋子盡然破天荒的跑到醫院裏來看自己，真的讓寧雨秋感到很奇怪，馬瘋子什時候有了這份好心？寧雨秋的心裏立刻警覺起來。

    馬瘋子使了個眼色，周大強立刻自覺地到門口把風。馬瘋子看看臨床的病人，臨床的病人正在睡覺，他才放心的走到寧雨秋的床前，一把薅住寧雨秋的脖領子，把寧雨秋薅了起來，厲聲問道：“小子，別跟我裝傻，跟哥說，杜龍和馬二楞是怎麽死的？是不是你弄死的？”

    “他們是礦井塌方被砸死的呀，不是我，和我沒……沒有關係。”寧雨秋繼續裝傻。

    “出事的時候他們兩個跟你在一起，你別說你什麽都不知道！”馬瘋子惡狠狠地說。

    “我真的不知道，當時我跟老郭在一起，一看到塌方，老郭拉著我往外跑，我沒有看到我舅和二楞哥！”

    “你小子還在跟我裝傻對嗎？”馬瘋子怒不可遏地說。

    “他們都說我傻，都叫我傻子，我不喜歡他們這麽叫，可是他們不聽我的，一直‘傻子傻子’的叫我。”寧雨秋繼續纏雜不清地說，“傻子不會騙人！”

    “媽的！”馬瘋子氣急敗壞，從兜裏掏出一把刀子，頂在寧雨秋的脖子上，惡狠狠地說；“信不信我弄死你？”

    “不要，不要，我怕！”寧雨秋裝成害怕的樣子，腦子裏飛快地琢磨著該怎樣擺脫馬瘋子的逼問。寧雨秋相信以現在自己的實力，對付馬瘋子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他可以用藏在手指甲裏的利爪在最短的時間內劃破馬瘋子的喉嚨，而自己卻毫發無傷。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這麽做，這裏畢竟是醫院，殺了馬瘋子，不但會惹上警方，自己蛻變成凶獸的事情也會暴露，會造成巨大的恐慌，他將成為社會的公敵，將無處藏身，所以他隻能忍。不過他也知道，在醫院裏，馬瘋子同樣不敢殺人，他不過是想嚇唬自己，問出杜龍和馬二楞的死因，至於馬瘋子為什麽對杜龍和馬二楞的這麽關心，他有點想不明白。

    這時馬瘋子“哈哈”的笑了，放開寧雨秋，把寧雨秋胸口的衣服撫平，和顏悅色地說：“寧雨秋兄弟，別怕，個不過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杜龍和馬二楞這兩個家夥一肚子壞水，死了就死了，也沒有人會在乎,不過在井下的時候你對老杜和馬二楞做了什麽，可是有人看的清清楚楚，杜龍和馬二楞是怎麽死的，你心裏清楚。不過誰叫咱們是一個炕上的兄弟呢，這件事我不會對任何人說，不過你的了好處也不能忘了你老哥我吧！”

    寧雨秋不知道馬瘋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依然裝作驚恐的樣子笨拙的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馬哥，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

    “還他媽的裝蒜！”馬瘋子惱怒地狠狠的一巴掌扇在寧雨秋的頭上，又用刀把敲打寧雨秋受傷的左腿，折磨著寧雨秋。

    “啊——殺人啦！救命啊！”寧雨秋索性大聲地喊叫起來。

    馬瘋子聽到寧雨秋大喊大叫，也有些慌神，連忙用手捂住寧雨秋的嘴。

    可是已經遲了，聽到喊聲，醫生和護士“呼啦”一下子都跑了過來。門口把風的周大強想攔也攔不住這麽多人，隻好退到一邊。

    病房的門被撞開，寧雨秋看到陳子涵第一個衝了進來。

    看到一個手裏拿著刀子的人，正在捂寧雨秋的嘴，陳子涵驚恐的叫道：“你是什麽人？別傷害病人！放開他！”

    看到一下子進來這麽多人，馬瘋子做賊心虛，他尷尬地笑著說：“我是他的同事，來看看他，看看他，沒別的意思。”

    “同事？”陳子涵和醫生們都疑惑地看著馬瘋子，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馬瘋子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裏還拿著刀子，他連忙把刀子藏起來，連連說：“我們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哈哈哈！”一邊幹笑著，馬瘋子以便從醫生和護士的身邊擠了過去。醫生和護士連忙給他讓路，都怕他會拿手中的刀子暴起傷人。

    馬瘋子趁機趕快擠出人群，一溜煙地逃掉了。

    這時，陳子涵連忙來到寧雨秋的病床邊，關切地問：“你沒事兒吧？他有沒有傷到你？”

    “沒事兒，我沒事兒，紫涵姐姐，謝謝你！”寧雨秋憨憨地傻笑著說。

    寧雨秋這一聲紫涵姐姐把陳子涵弄了個大紅臉，她心裏不安地想：這個傻寧雨秋，怎麽可以這麽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