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說得好像誰不知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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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替劉氏行完針,季月荷才放下心來。

    老郎中也累了,用了飯就去休息了。

    季月荷讓關老 二給關老大灌了仁丹,這才慢悠悠的回了家。

    關嘉茂早就回來了,看到她和馮氏等人回來,銳利的視線如探照燈般一掃而過。

    “回來了?情況如何?”

    季月荷白了他一眼,徑直越過他回屋休息。

    她就不信了,這麽久了就沒人和他說劉氏的情況?明知故問!

    關嘉茂更氣!

    這個女人一生起氣來,就沒完沒了了是吧?

    趁著她在進關寶珠的房間之前,他一把拉住了對方的胳膊:“走,回屋!”

    “放手!誰要你拉拉扯扯……”

    季月荷下意識掙紮。

    別看她的力氣大,手上有勁兒。可這點力道在關嘉茂這個文文弱弱的男人麵前,似乎沒半點用處。畢竟她也不能時時刻刻把刀揣身上不是。

    關嘉茂順勢一帶,就拉著她進了屋,房門“嘭”一聲就掩上了。

    餘下的眾人都麵麵相窺。

    隨即各自該幹嘛幹嘛,都裝作什麽都沒看見。

    關寶珠也鬆了口大氣!爹娘之間的低氣壓已經持續好幾天了,娘每天跑來和她擠在一張床上,偏生爹也拿她沒辦法。

    天知道,她有多討厭和旁人一起睡!

    那些年是逼不得已。現在她有自己的房間了,還要重新感受被迫和娘一起睡,她能心情好才怪!

    眼下好了,她終於可以一個人睡了!

    關寶珠高興啊!

    風風火火跑進屋,嘭一聲關上門,還順便把插銷插上了。

    季月荷自然聽到了關寶珠關門的動靜,心底暗暗罵了句“見死不救,這些年白疼她了!”,可眼下,她還得麵對眼前這個目光銳利的男人。

    關嘉茂將季月荷困在她和門板之間。

    兩個人幾乎是彼此緊貼著彼此,近得都能清晰聽到彼此的呼吸。

    甚至,對方身上的氣息。

    那氣息噴湧在脖子一側,帶動了空氣流通,讓脖子處癢癢的難受。

    她下意識想動,可剛有動作,男人卻直接抓住了她的手,將她反剪在頭頂上。

    這樣的動作,讓季月荷更加貼近了對方。

    她氣惱,抬腳就是一腳。

    可關嘉茂早有準備,在她踢出一腳時,已經避開了。連續幾腳都落了空,季月荷更加生氣了,猛地一低頭,朝對方惡狠狠地撞上去。

    關嘉茂隻注意防備她的腳,被一下子撞到了下巴上,疼得他倒吸一口氣。

    “吸!你來真的?!”

    這一下,疼得他說話音調都變了。

    季月荷得意得很:“哼!這就是你膽敢動我的代價!”

    “好好好,我認錯行了吧!”

    關嘉茂頭疼。

    “不,你這樣的大男人,怎麽會有錯呢!就算有錯,肯定也是我的錯。”季月荷反唇相譏。

    “……”

    關嘉茂都不知道怎麽回答她。他覺得她這話沒毛病。

    “你當然沒錯了!家裏掙的銀子,你想怎麽拿就怎麽拿,想怎麽花就怎麽花。不管是拿去買院子,還是買鋪子,再或者是買人,買男人女人各種……都是你的自由。我季月荷算什麽?充其量,不過就是你的填房而已。哪怕將來死了,和你埋在一起的也是前頭那個……”

    “別胡說八道!”

    季月荷還要說,卻被關嘉茂惡狠狠地打斷了。

    他深吸一口氣。這下他算看出來了,這個女人在說反話,她還在生氣自己花錢沒和她說。

    “是我不好,我不該沒和你商議就動了家裏的錢……不過,那筆錢真的不是家裏存的那部分,而是這段日子我額外掙的銀子……”

    “是啊!是你額外掙的。你的、你兒子們的,就是沒有我的!我在這個家裏,就是個十足十的外人。你是這麽想,關老大也是這麽想。我季月荷就是犯賤,管她人是死是活和我有什麽關係?”

    “越說越不像話!”

    關嘉茂也頭疼得很:“聽著!我之所以不告訴你,是因為我做的事很危險!如果將來有一天事發,一旦有人抓住你逼迫你說出事情真相,你該如何?我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

    “嗬!不就是做些招兵買馬的勾當,說得好像誰不知道似的……呲,疼!”

    季月荷話沒說完,手腕都險些被他捏碎了。

    關嘉茂愣神片刻後,才鬆開她的手腕:“你該知道,就憑你說的這一句話,讓你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你當我傻呀,我的腦袋還要留著吃飯的,要砍,也是砍你的頭!”

    他這一抓一鬆之間,對她的挾製也放鬆了。

    季月荷趁機從他的圈禁中鑽出來,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你要搞清楚了,既然你當初答應了我,要事事以我為尊。怎麽,這些年過去了,你都忘了?”

    “忘不了,你放心,當年我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記得。”

    並因此賠上了自己和幾位子女的一生!

    季月荷半個字都不相信。

    隻是眼下,她也沒別的辦法:“現在你老老實實告訴我,那小院你究竟是什麽時候買的?花了多少銀子?還有,裏麵的那些人是怎麽回事?”

    “還能是怎麽回事,其實說穿了就一文不值……”

    關嘉茂無奈,隻能大略說了下他的想法:

    “眼下你別瞧著好像太平得很。可坐在那上麵的那位已經年老體衰,不定什麽時候就不行了。而眼下朝中形勢複雜,一旦時局有變,咱們大周國便會立刻亂起來。一旦亂了,咱們家這麽多口人,總得吃飯吧。一旦吃不飽飯,又該如何?”

    他把事情和緣由細細分析了一遍。

    而季月荷的思緒則是早就變了。

    目前的她早已忘記了自己傳來時的感慨和緣由。

    想到那青春悸動的時刻,想到那道決絕離開的背影。太瀟灑,讓他心中都背負了這麽多年的歉疚。並不止一次告訴他們,一切都不一樣了。

    “我這也是未雨綢繆,如果將來真的有那一天,你一定要好好的護著自己,在謀其它。”

    “你確定,最近當真會亂起來?”

    “我有十之七八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