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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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揚壓抑了十幾日的忍耐,終於得償如願,不分離永遠不知相思的苦,不見歌的日子,自己才知道什麽是孤獨。剛回到書院,周揚便下山來到了雲之軒,這裏還如平時那般熱鬧,歌是不是也是這般的思念他呢?

    周揚此時就站在歌的房門口,所有急迫好像都沒有了,他能感覺到歌就站在這扇門的後邊。

    歌知道周揚已經到了,她朝思暮想的周揚,歌緊靠在門上,靜靜地聽著周揚腳步聲。此時的雲之軒裏,歌聲琴聲嬉笑聲似乎就在此時寧靜了,周揚和歌似乎都聽見了彼此的呼吸聲。周揚笑了一下,輕輕地推開門,歌就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周揚,兩行眼淚順著麵頰流下。

    “歌。”周揚一聲輕喚,歌再也忍不住,撲倒周揚懷裏。

    “見到我不開心,怎麽反倒哭了。”周揚緊緊抱住歌柔聲問,歌輕輕地搖了搖頭。“那是太開心了,喜極而泣?”周揚苦笑問,歌還是搖頭。

    周揚雙手捧起歌的臉,輕輕地吻去歌臉上的眼淚,從眼角,到臉頰,最後輕啄歌的雙唇。歌輕輕地抬起頭,回應著輕啄,漸漸地,輕啄變成了了深吻,當嘴唇碰在一起,什麽語言都不能比深吻再表達的相思。漸漸地,周揚的唇吻到了歌的細頸上,歌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芊芊玉手環繞在周揚的脖子上,任由周揚的唇不停的探索著,這個吻太過迫切,吻得二人都嬌喘連連。不知何時,周揚已經褪去了歌的外衣,將歌打橫抱起,往裏麵的床榻走去,此時的他們,隻想慰相思之苦。

    “歌,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嗎?”歌側躺在床榻上,頭枕在周揚的胸前,周揚手撿起歌柔順的黑發在手裏把玩。

    歌笑著搖頭,不語。

    “你怎麽不知道,你可有思念我,如我思念你一般?”周揚抬起歌的臉問道,多麽霸道的男人,許愛之後馬上就要討回。

    “我在這裏,過客雖多,但每日都是聊聊而終,我對你的思念隻會比你對我的思念多一許。”歌看著周揚嬌聲說道,她怎麽會不思念,隻會更思念而已,思念到眼裏再也沒有其他男人

    “歌,歌。”周揚抱緊歌輕喚。

    “我都不敢想,有一天你離開了南京,離開了我,我該怎樣過活?定如那行屍走肉一般。”歌說道,眼睛裏已衾著淚水。

    “歌,我怎麽會離開你呢?你是上天對我最大的恩賜,我怎會舍得,我現在隻想與你廝守,隻想這般抱著你,愛著你。”周揚說道,是歌撫慰了他孤獨的心,是歌讓他無所畏懼。

    “你不要騙我,你明年就要去考取功名,去了京城,還不把我忘記了?”歌說道,她從來沒有這樣在意過,也沒有這樣心眼小過。而此時的她,隻願是個平凡的女子,害怕失去愛的女人。

    “歌,我可以不要功名,可以不讀書了,我們回到我的家鄉去,我們那裏有幾畝田地,我耕田來你織布,過普通農夫的生活,可好?”周揚笑著說道。

    歌低下頭來,這對她來說不是玩笑:“你家裏哪裏會容得下我這種身份卑賤的女人。”

    周揚看到歌眼裏的不安,又說道:“你要是不喜歡,我們就在南京,做點小生意,我教孩子讀書,你在家給我洗衣做飯,可好?”

    “你又在說笑,你苦讀十幾年,就是為了一朝功成名就,怎可為了我誤了仕途。”歌說道,臉上已經沒有了悲喜,她不該這樣強求的,周揚已經愛她了不是嗎。

    “歌?”周揚坐起身來,正麵看著歌說道:“我要娶你為妻,今生定不負你。”

    “你能怎樣?”歌起身穿起衣服,甜言蜜語對於歌來說,已經索然無味。

    “我要給你贖身,我要與你廝守,我要愛你。”周揚也起身跟著歌走到窗前。

    歌輕輕地推開一扇窗戶,靜靜地看著外麵,天上的月亮已經變成了白色,黑色的夜也漸漸明亮起來。

    “天要亮了,回去吧。”歌柔聲說道,歌回到了現實,她隻是一個歌妓,她不該有奢望的,別的男人都不願做到的事情,她怎麽偏要要求周揚呢。

    “歌,我?”周揚還要說,但已不知道再說些什麽,再多的海誓山盟在歌這裏似乎都變成了虛情假意。

    “別想太多,是我自己沒有想好,快些回去吧。”歌轉過臉來,衝著周揚一笑,這樣的歌才是他的歌。

    周揚看著外麵的天色,笑著在歌的臉上輕啄一下,說道:“那我回去了,我會盡快來找你。”周揚說著穿上衣服,回書院去了。

    中秋過後,書院裏的人似乎都忙了起來,灼華也不例外,冬天來了,她還要做些過冬的棉衣和棉鞋。

    灼華坐在院子前,偶爾可以看到南飛的大雁從頭上掠過,灼華好久沒有這般靜下心來。聽三哥說這幾日周揚晚上經常不在書院,不必去問,灼華也知道周揚肯定留宿在歌姐姐那裏了,好久不見歌姐姐了,真想去見見她啊。

    “灼華?”徐睿在院外叫道,他總是這樣小心翼翼。

    灼華聽見徐睿的聲音,格外開心,說道:“哎,我在呢,你進來。”

    “在忙什麽呢?都不見你出來。”徐睿走近問道。

    “快到冬天了,做幾件棉衣。”灼華說道,手裏並沒有停下。

    “這是給李研的?”徐睿坐到灼華身邊的小凳上,龐大的身軀擠在灼華身邊,特別可笑。

    “嗯。”灼華應道。

    “做完這件也給我做一件。”徐睿笑著央求著,眼睛卻並不看衣服,隻是看著灼華。

    “不行,下一件給先生做?”

    “那什麽時候給我做?”徐睿嘟著嘴撒著嬌,又往灼華身邊靠了靠。

    “下麵還有玉叔,玉嬸的,白一大哥就不用了,應該還有周揚的,下麵就輪到你了。”灼華笑著說著,往邊上挪了一下,不想徐睿影響到她。

    徐睿聽後微笑的臉忽然耷拉下來,滿是委屈說道:“那今年的冬天我還能等的到嗎?”

    “你又不需要,你家裏還缺了棉衣?”灼華笑道,根本沒有看徐睿臉上是陰天還是晴天。

    “那周揚也不必你做,回來的時候他母親不是給他做好了一件棉衣,要是真是要還有歌呢?”徐睿說道,灼華聽完看了徐睿一眼,笑道:“那好,不給他做。”

    徐睿看著灼華一針一線認真的縫補著,輕喚:“灼華?”徐睿想要開口,但又不知道怎樣去說。

    “嗯?”灼華仍低著頭。

    “我要跟你講一件事。”

    “你說啊,我在聽。”灼華要縫起一個袖子,將布和棉花擺好,一針一線又開始縫起來。

    “今日我家裏來了書信”徐睿低下頭看了看灼華,繼續說道:“母親最近身體不好,已經臥床,家裏希望我盡快回去。”

    灼華耳朵聽了徐睿的話,手裏並沒有停下,當聽到徐睿要回去的時候,心裏驚了一下,針猛地戳到了自己的手指,手指上的血一下子冒了出來。

    “疼不疼?”徐睿拿起灼華的手急切問道。

    灼華搖了搖頭,灼華這時候仿佛才回過神來,縮回自己的手,隨手在邊上撿起一塊碎布,胡亂地按住出血的手指。徐睿又拉過灼華的手,將那塊碎布拿開,看著那個出血的地方,重新包裹好,將灼華的手握在手裏。

    “打算什麽時候走?”灼華問道,盡量從嘴角扯出一抹不在意地微笑。

    “還不知道。”徐睿心裏的不舍也隻有灼華知道。

    “早些走吧,越往下天氣越冷,路越不好走,若是真到冬天北方上了凍,船都開不了了,路上更要受委屈。”灼華說道,盡量表現的不在意。

    “就這樣趕著我走?”徐睿都還未決定,灼華已經開始不歡迎他了嗎?

    “怎叫趕著你走?你今日來告訴我不就是已經要走了嗎?我不趕你就不走了不成?這三年書院讀書,本就知道要分離,現在和以後又有什麽差別?”灼華委屈說著,越說越急,最後都帶些哭腔,眼淚都差點出來了。

    “灼華,我剛才也是情急了些,你留我一下也好,怎麽偏要叫我早走?”徐睿看著灼華心傷,自己又何嚐不委屈呢。

    “留你做什麽,不還是要走?家裏已經來了信,哪裏是能留的下的。本來說好的一起去京城,你怎就這般沒了信用?”灼華埋怨說道。

    這忽然說要走,灼華自然是舍不得,但是徐睿也是舍不得,灼華本已經傷心,徐睿也不說些好話哄著點,還一頂一撞起來。灼華越來越傷心,淨嗚嗚地哭起來。

    徐睿本已亂了的心更加的亂了,一下子將灼華擁入懷中,勸慰說道:“別哭了,我不走了還不成。”

    “你不必哄我,天下本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好聚好散,下麵各奔東西,大家散了才好,我也回我的蘇州去。”灼華賭氣說道。

    “不行,你回蘇州我今生再見你就難了。灼華,別哭,其實家裏今年已經來信催了幾次,說來說去還是我不舍得這裏,不舍得李研,周揚和白一這三個兄弟,最重要的是不舍得你。灼華,你這般不舍我心裏即是高興又是難過,高興的是你跟我一樣不舍,難過的是我再有不舍也要暫時的分離。灼華,我先回京去,我就在京裏等著你。”徐睿扶起灼華,認真說道:“灼華,我會在京裏一直等你。”

    “嗯。”灼華點頭,徐睿重新將灼華擁入懷中。

    本就知道要分離,但是這離別之苦,苦在心裏。都快要離別,現在美好的時間何必都花在這吵架傷感上呢。

    “不行。”灼華推開徐睿,站起來說道:“你們北方的冬天太冷,我給你做的棉衣要厚些,這樣你才不會凍著。”灼華說著便要起身去看看準備的棉花夠不夠,準備的布夠不夠。

    徐睿站起來拉住又要忙碌起來的灼華,拉住灼華的手說道:“你都忙了一上午了,累不累,脖子酸不酸,我們出去走走。”

    “那不行,要你走前我仍做不好怎麽辦?要是做的太差你穿回去被你京城的朋友笑話怎麽辦?”灼華說著竟慌亂起來。

    “他們哪裏會笑話我?你做的再不好我也會當作寶的。如果你做不好,我就在這等你做好再走。”徐睿笑著哄著。

    “那我就把這件衣服做到明年去,這樣你就等到明年。”灼華笑道。

    “你要是能做上一輩子,我情願等上一輩子。”徐睿說道。

    “一輩子太長,我不想等。”灼華小聲說。

    “不會,我哪裏舍得讓你等上一輩子,要是等到你變成一個小老太婆了,我可不願意?”

    “我成老太婆,你不也成了老頭了,我還不願呢。”灼華笑道,徐睿摟住灼華的腰,想要將灼華抱進懷裏。

    “嗯,嗯。”門口傳來一人的咳嗽聲。

    灼華趕緊推開徐睿,臉紅的背過人去。

    而徐睿就像沒事一樣,拱手說道:“李兄。”既然心意已定,從來都是光明磊落。

    “等我們考完,你是不是就要改口叫三哥了?”李研說道,臉上並沒有笑容。

    “三哥你說什麽呢。”灼華說道,端起地上未做完的衣服,朝屋裏走去。

    “我說認真的,你小子都要回去了,怎樣,回去還不叫家裏差來媒婆,把你倆的事情定了。”李研大喇喇地說道。

    “你放心,我此生定不會辜負灼華。”徐睿說道。

    “你說話算數就好,你是知道的,你要是負了灼華,我可饒不了你。”李研說道,兩手握緊的拳頭宣誓著他可不是好惹的。

    “銘記於心。”徐睿深鞠一躬拱手說道。

    辜負灼華?他,此生定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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