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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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中林走了,笑嗬嗬走的,臨走前,毫無義氣的把晏卿留在了苗府,美其名曰與兄長們增深感情。

    “三弟,難的今日能來蒲縣,我便引你在縣城逛逛,一來領略一些蒲縣風光,二來你我兄弟也可喝喝酒,敘敘舊!”

    苗府門外,苗正淳一臉神采,頗有此間主人風采。

    “那就勞煩大哥了!”

    苗正淳做引導,晏隼龍,苗傳苗笛都在。

    縱觀晏卿身邊,隻剩下一個小霞。

    桃花白自從進了蒲縣,人就消失不見,按他的話說,去找羈絆了。

    幾人邊走邊聊,時而吟詩作詞,時而高談闊論。每每晏卿發言,都惹得眾人一陣敬佩,不知不覺間,已近黃昏,眾人這次啊意猶未盡,各自休息。

    小霞端來一盆清水,卻沒有打擾正獨自看著月亮的晏卿。

    五月十五,滿月高懸。

    此刻蒲縣郊外,一片茂密竹林,一個胖子吭哧吭哧的喘著粗氣。

    鮮血染紅他雪白衣襟,手臂,大腿清晰可見刀痕,麵前地上,插著一把碩大闊劍,隻不過闊劍上滿是缺口,距離不遠處,十幾道身影橫七豎八,支離破碎。

    桃花白喘勻了氣,看著滿月美景,不僅爽朗一笑。

    “師傅……我替你清理門戶了!”

    ……

    晏卿在苗家這一住,就是三天,三天後他整理行囊,恰巧桃花白也在昨日回歸。

    晏中林來信說,在蒲縣,東郊縣和撲魚島,各自開了一家彩鳳樓,現在有一家開業,兩家還在整備。

    在苗家的時間也不短了,晏卿打算回去幫忙。

    一早,苗正淳晏隼龍苗傳和苗笛都來送行。

    就連苗艾也帶來了親筆信。

    “三弟回去後,記得常來書信!”

    相談三日,苗正淳覺得這個弟弟簡直非常人也,等晏卿要走,他便更為不舍。

    “兩位哥哥放心,我回去就寫信報平安!”

    話到此,晏卿上馬,正打算離開,突然巷子口一道快馬疾馳而來,馬上坐著一個苗府家丁打扮的人,剛來到大門前,就急不可耐的跳下馬。

    “不好了,夫人,夫人她在去衛郡的路上,被東山郡給扣了!”

    “啊?”

    事情突然,晏卿也走不成了,和眾人回到苗家議事大廳,此時苗家老太爺苗泰隆也在,眾人問清來龍去脈,才知道苗夫人當日啟程趕往衛郡,在剛出蒲縣的時候,遇到一隊躲避戰亂的鄉民。

    苗夫人萌生惻隱之心,便帶著一路向前,沿途將這些人委托給當地官吏。

    本來這些都沒什麽,但誰知在這些鄉民裏麵,有十幾個潛入進來的盜寇,他們稍加整頓便在各縣郡作亂,已經殺死殺傷百人。

    縣郡官吏究其出處,發現都與苗夫人有關,至此,在苗夫人來到東山郡郡府的時候,便被早就等他們的衙役抓了,聽說還要治她個通敵賣國的重罪。

    苗家雖然是蒲縣豪紳,苗泰隆也當過一人縣丞,但這不是讓對方法外開恩的資本。

    晏卿聽到這,心裏咯噔一下,通敵賣國,這罪最輕也得斬首示眾,搞不好還要連坐。真要是被定了罪,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怎麽辦,母親一定是被冤枉的!”

    苗正淳心係家母,哭出聲來。

    苗艾也一臉焦急,可卻不知道該用什麽辦法把人弄出來。

    這罪名實在太大,且基本做實,畢竟是苗夫人委托當地官吏接受難民,人證物證聚在,怎麽狡辯?

    苗泰隆長歎一聲,眼中含淚。

    “為今之計隻能由我上書,與玉兒劃清界限,如此可保所有人安全!”

    這話說得很絕情,但苗老太爺並不糊塗,這種事要是不早點擺正態度,一個連坐,苗家基本上都完了。

    苗夫人的生死已經顧不上,相比之下,讓大多數人活下來才是現在該做的。

    此言一出,包括苗艾在內,滿屋眾人皆啜泣出聲,晏卿環顧一圈,讓他跟著哭,他真哭不出來,畢竟不是親媽,但他也不打算看著不管。

    別看現在是以這罪名審訊,但不一定就能定下此罪,還有翻盤的機會。

    想到這,晏卿搖頭止住眾人哭聲。

    “哭有什麽用,現在得救人,這樣好了,我去一趟郡府,看看能不能上下疏通一下!”

    苗泰隆搖頭製止。

    “此罪基本可以認定,即便玉兒咬死不招,也沒有機會了,你去,弄不好會把自己搭進去,劃不來的!”

    晏卿卻不認同,隻要有一線希望,總歸要試試的好。

    “沒事,我是代表晏家過去,晏家再怎麽說也是衛國官鹽商人,郡府太守也不會過於為難,即便真為難,晏家頂著便是!”

    苗泰隆一怔,眼中滿是感激。

    “多謝,玉兒對不住晏家,這次若能渡劫,我必督促他回到晏家,做好一家之母!”

    晏卿倒是在這種事上沒說什麽,感情麽,他又不是當事人,說什麽都不合理。

    這次他去,也並不是信心滿滿,誰知道郡府太守什麽心思?隻能盡力把人保下,免除一死。

    辭別苗家眾人,晏卿帶著小霞,桃花白走上去東山郡郡府的路。

    蒲縣距離東山郡郡府足有二百餘裏,騎馬估計要兩天,時間有些不等人,加上周圍已出現盜匪,恐怕會更耽擱。

    下午來到蒲縣近郊,晏卿棄馬選擇行舟,因為夜間也能趕路,時間就被縮短一天。

    衛國南北國境狹長,在國境中間,有一條蜿蜒的長江,從北到南,直通入海,衛國海運不行,但江上運輸,卻十分發達,晏卿登上的,便是一艘官方經營的樓船,專門運送來往商人。

    這種船長約三十米,船上有二層小樓,一層茶點,二層客房,可以乘坐二十人,馬匹車輛三四駕。

    晏卿剛上船就伸了個懶腰,他終於回到了熟悉的船上。

    樓船底平,吃水淺,上晃很嚴重,桃花白一上來就揚起一雙胳膊,滿臉驚恐。

    “少爺,你看這船怎麽回事?我怎麽感覺他要翻?”

    晏卿嗬嗬一笑,懶得理會,邁步走進一樓茶點,卻突然聽到一陣有些熟悉的笑聲。

    那笑聲如同銀鈴般悅耳,剛剛聽到晏卿變眼前一亮。

    “是你……你也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