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少說。”

    我艱難開口，掙紮著要從胖子後背下去。

    隻是詛咒複發，皮膚下有鱗片生長的疼痛，還不至於失去行動能力。

    從一開始就知道留在手臂的印記是詛咒，解開詛咒也有點難度，要麽切開被水煞黏液觸碰的皮膚，把下麵的鱗片逐一拔掉，要麽殺了水煞詛咒自然會解。

    但詛咒複發的如此快，遠超我想象。

    選擇後者顯然來不及，隻能是優先去醫院把傷口裏的鱗片處理了再為後續計劃。

    “去醫院。”強忍疼痛下達命令。

    洛安正好攔了一輛車。

    剛上車，胖子忙道：“師傅去最近的醫院。”

    司機看我臉色難看立刻踩下油門往醫院狂奔，一路還在不斷的安慰我們別太緊張。

    胖子去辦理急診，洛安陪我找了醫生準備切開發紅的皮膚。

    現在皮膚下麵黑色環狀物已經有小半指甲蓋大小，環繞在紅色皮膚下麵。

    整隻手臂都因為疼痛有點腫，我也切實明白了一個道理，任何時候都不能放鬆警惕，尤其是在未知危險的情況下。

    “醫生，麻煩你幫個忙。”壓了壓疼痛，卷起袖子露出血紅的皮膚。

    接待我們的是一位年輕的大夫，聽到動靜後看了一眼發出驚呼聲，伸手要去按那塊皮膚，被我迅速伸手抓住。

    “別按。”

    不碰都疼得要命，真要按下去我不直接原地升天。

    醫生訕訕收回手，目光死死盯住血紅皮膚下一塊塊密集遍布的環狀物，讓他有了中密集恐懼症的錯覺。

    門被推開，拿著一堆繳費單的胖子急匆匆的看著屋子裏的人。

    短暫僵持了會兒，胖子扯扯嘴角，訕訕的說：“可以手術嗎？”

    手術？

    醫生頓了下，顯然沒料到胖子這句話的意思，又看看血紅的皮膚，頓時就明白過來我們要幹啥，想都不想的搖頭。

    “不行。”

    胖子聽到後都急了，上前一把扯住醫生的衣領，低吼出聲：“趕快給他把裏麵的鱗片拔了！”

    “鱗片？”醫生一臉懵逼，茫然的道，“這裏不具備手術的條件，要處理需要去處置室。”

    身為醫護人員不該對任何東西充滿興趣，但這是醫生第一次見到的奇怪情況，也想弄清楚到底是什麽東西，尤其聽到胖子說鱗片後更加好奇。

    “先把我放開，我需要準備一些東西。”醫生努力讓情緒激動的胖子冷靜下來。

    不管怎麽說，在稀奇古怪的東西很快就能解開神秘麵紗。

    胖子鬆開醫生，看著他出去和旁邊的同事交代完，暫時關閉接待的牌子，才帶著我們去二樓的處置室。

    “小林準備好基本器械，一會兒你不用在處置室幫忙。”醫生很清楚留護士小林會嚇到她，反正也不是太緊密的處置，沒有護士在場也可以。

    小林目光來回掃，最後沒有把肚子裏的好奇說出來。

    應該又是那種病症奇怪的患者吧，看郭醫生抑製不住上揚的嘴角就能猜測一二，小林答應的更幹脆了。

    她可不是郭醫生那樣喜歡鑽研稀奇古怪病例的人。

    處置好準備完畢，小林先一步離開。

    “你們先去外麵，我幫他處理。”郭醫生摘掉眼鏡對洛安和胖子說道。

    胖子還想留下，我眼神示意他先離開。

    處置室的門閉合，郭醫生才主動打破沉默，道：“需要我怎麽做。”

    眼前的醫生居然問我怎麽做。

    “你不害怕？”疼痛讓我清醒，也讓我時刻都能體會刻骨的疼痛，郭醫生的話還是讓我有點想笑。

    “這不是尋常病例，要徹底處理隻能詢問當事人。”郭醫生的鎮定讓我刮目相看。

    這位醫生也沒看起來那麽簡單，應該是一位有經曆的醫生吧。

    左手在皮膚處比劃了下，淡淡的說道：“切開這裏的皮膚，把下麵黑色的鱗片全部拔出來，然後縫合。”

    邊說邊觀察醫生的反應，不確定他聽完這些是否還能保持冷靜。

    聽我的描述郭醫生楞了一下，隨即震驚道：“你瘋了，切開皮膚很容易感染，處置室根本不能滿足這樣的要求。”

    “所以，你是怕了。”挑眉看向郭醫生。

    醫生的鎮定讓我敬佩，若是不敢做我會自己動手，何況以我的體質切開一塊皮膚還不至於出現並發症。

    被挑釁的郭醫生有點惱火，確實是對奇特的病例好奇，但是我的描述還是讓郭醫生感覺不可思議，正常人根本不能熬得過後續的並發症。

    見醫生還是沒有動作，我決定加一劑猛藥。

    “你可以再看看這些鱗片。”

    郭醫生明知這是有意為之，還是控製不住的去看皮膚下麵的黑色鱗片，臉色微變。

    他發現下麵的鱗片似乎又長大了一些。

    皮膚下麵的鱗片生長速度過快，意味著這東西必須要抓緊時間處理才行。

    “打適量麻醉藥，切開這裏的皮膚，拔掉下麵的鱗片。”我再次對郭醫生發出邀請。

    郭醫生猶豫了，不這麽做那些鱗片還會生長。

    “我……”

    遲遲無法下決定的郭醫生定定看著我，等了一會兒後才做出決定，道：“我可以做，但你必須保證給我留下一枚做研究。”

    隱約知道這應該和髒東西有關，郭醫生也清楚留下東西做研究會帶來危險，可是他控製不住自己，想要用醫學的方式去了解另外的世界。

    還真是個在醫學中充滿幹勁的醫生。

    “處理完，我確認過沒有危險後可以留下一枚鱗片。”我直接說道。

    先把詛咒解決了，等殺死水煞在完成給醫生的承諾。

    “好。”

    醫學狂人郭醫生沒想那麽多，起身去拿麻醉藥。

    看著郭醫生忙碌的背影，緊繃的身體放鬆，我放開克製疼痛血跡斑斑的左手，看著上麵整齊深刻的命線。

    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一時大意讓我為此買單。

    暗中決定等結束後必須要把水煞解決掉，這東西的危險性遠比想象中還要高很多，可以說是水煞要把獵物逼上絕路，讓我乖乖回到小區裏被她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