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晚輩有些好奇。”

    “代國公此去，所為何事？”

    程處默話語落地，就差沒直接問李靖，是李二派你來的？

    聽到程處默的話，李靖直接看向了身旁的神醫孫思邈。

    “定安侯放心吧。”

    “此行不是陛下派老夫來的。”

    “孫神醫為你伯母看病，缺的主藥在江南之地才有，老夫此行，是為求藥，護孫神醫一路周全。”

    “當然，此行也正好拜會幾個老朋友，聽說你被陛下派去了江南，老夫便帶著孫神醫而來。”

    李靖話語落地，一旁的孫思邈也點了點頭。

    程處默頓時長長鬆了一口氣。

    管他什麽原因，不是李二派來的就行。

    況且，對於李靖，程處默還是很欽佩的。

    人對自己成為不了的存在，一向都是欽佩的。

    李靖的成就，不是誰都能達到的。

    至少在大唐，隻有他這麽一位軍神！

    “代國公能同行，是晚輩的榮幸。”

    “孫神醫，代國公，晚輩不知倆位到來，隻備了一架馬車。”

    “倆位尊長，還煩勞跟晚輩一起騎馬而行吧。”

    話語落地，李靖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

    “看到沒有，這臭小子，一口一個尊長。”

    “卻不舍得讓自己的嬌妻美妾下馬車，生怕咱們奪了他的座駕，哈哈哈。”

    李靖話語落地，眾人頓時笑了起來。

    一行人出了長安城門，奔著官道，往洛陽而去。

    洛陽，是程處默從長安到江南的第一站。

    快馬晝夜不停趕路，也要一天一夜。

    程處默還帶著女眷，速度便放緩，但是程處默卻可以將行進的時間拉長，程處默預計，倆天能到洛陽。

    對於洛陽，程處默是很向往的。

    洛陽，是大唐的另一個國都，東都洛陽！

    當然，在現在還不是。

    因為自己馬車裏那個女人，還沒有成長為一代女帝武則天。

    程處默本來以為，這一路上，可以好好看看沿途的景色。

    卻是沒想到，這騎馬騎得，褲襠都快磨破了！

    還有功夫欣賞美景？

    孫思邈跟李靖倆人，早在趕路一半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商隊。

    二話沒說，李靖就買下了那商隊最大的馬車。

    此刻，倆人正在馬車談笑風生不亦樂乎。

    程處默幾次想擠進去，都被李靖毫不客氣的一腳踹出。

    當著二十名悍卒的麵，程處默又不好意思進到自家馬車裏，所以忍著褲襠的劇痛，一直在咬牙趕路。

    晃眼間，時間便到了晚上。

    程處默終於可以歇息一會了，家將已經生好了數團篝火。

    看到了走路怪異的程處默，孫思邈跟李靖倆人都笑了起來。

    一瓶膏藥被孫思邈送來，塗抹之後，程處默才終於舒服了，至少褲襠裏火辣辣的感覺沒有了。

    家將們持著弓箭，從林子裏竟然射殺了一頭野豬回來。

    這倒是讓程處默沒有想到。

    一塊塊野豬肉被家將熟練的分解，而後最肥美的一塊裏脊，直接被家將送來。

    程處默帶著滿臉歡喜的高凰兒跟小武，在一處篝火旁便烤起了這裏脊肉。

    將肉切成薄片，一個鐵板被程處默從馬車裏取出。

    精鹽，還有程處默在家裏閑著沒事調的醬料。

    這醬料，是程處默花了一個月的功夫，才弄出來的黃豆醬。

    數百斤黃豆，才成功弄出來幾斤的黃豆醬。

    這些成品的黃豆醬，可都是金貴的很。

    沒說的，鐵板烤肉！

    片刻之後，陣陣肉香味便飄出。

    “哇，夫君，這也太香了吧。”

    “是呀公子，好香啊！”

    高凰兒跟小武吞咽著口水誇讚道。

    程處默笑著給肉片刷上了黃豆醬，醬香味也傳出……

    異香，讓眾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家將們沒有命令，自然不會過來。

    可李靖跟孫思邈倆人，聞著味便緩緩而來。

    程處默看著越來越近的倆人，趕忙將烤好的肉都推給了高凰兒跟小武。

    “娘子，小武，你們快吃。”

    “一會啊，想吃可得搶了！”

    程處默話語落地，李靖跟孫思邈倆人便走到了跟前。

    “嗬嗬……”

    “臭小子！”

    “老夫早就聽說你這廚藝乃是長安一絕！”

    “連宮中的禦膳坊的廚子，都受過你指點。”

    “怎得跟你爹學的，喜歡吃獨食呢。”

    “來來來，老夫這美酒，借著你的肉，咱們一起痛飲。”

    說著，李靖便拿出了一壺美酒。

    程處默頓時嘴角抽了抽。

    有這麽說人的嗎，說自己就罷了，連自己老爹都不放過……

    半個時辰後，一大塊豬裏脊已經烤沒了。

    高凰兒跟小武倆人也回到了馬車。

    李靖跟孫思邈倆人摸著肚子意猶未盡。

    程處默卻是被熏的直流眼淚，到現在還餓著肚子。

    “小子，手藝不錯。”

    “若是你在長安開個酒樓，醉香樓恐怕要被你擠兌的關門嘍。”

    程處默頓時笑了起來。

    “代國公說笑了。”

    “好歹小子也是個侯爺，還是國公之後。”

    “出去給你燒菜，還不讓滿長安的勳貴笑掉大牙。”

    “不說別的，真這樣做，我爹就能拿鞭子活活將我抽死。”

    聽到程處默的話，李靖卻笑著搖了搖頭。

    “嗬嗬……”

    “你爹豈會舍得將你抽死。”

    “你是將門的希望，你們幾家，日後還得靠著你來興旺。”

    “小子，老夫都很羨慕你啊。”

    “小小年紀，便得陛下如此聖眷，整個大唐，恐怕都找不出第二人來了。”

    “唉……”

    說著，李靖便長長歎息一聲。

    程處默知道李靖在歎息什麽。

    一代軍神，為大唐立下汗馬功勞，到最後卻在流言飛語中選擇身退。

    李二從來不是一個大度的人，尤其是在權利上。

    任何一點對自己統治有威脅的可能，李二都會將其扼殺在搖籃裏。

    軍功太盛，便是李靖的悲哀。

    “代國公，其實小子也很羨慕你。”

    “朝中是非之地，小子躲還躲不及，若是能像代國公一般，才是小子所期盼的日子。”

    程處默話語落地，李靖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詫異。

    “嗬嗬……”

    “老夫倒是小瞧了你。”

    “江南一行，老夫可給你幾個建議，當是這頓飯的酬勞。”

    “想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