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這輩子做過最齷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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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裏的女人含羞帶怯,窈窕婀娜,美好的身體就像是暗夜裏盛開的玫瑰,透著無盡的芬芳氣息,隻等著人來采擷。
現在她等的人,終於到了近前。
這一刻她才忽然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所有的等待守候和忍耐,都沒有白費。
外麵傳來“嘩啦”一聲輕響。
應該是顧休言從浴室裏出來了。
她低著頭,臉燒得滾燙,慢慢挪動著身子往外走。
顧休言正勾著頭擦洗過的頭發,一出來便看到大燈關了,隻留了瑩瑩的小夜燈。
“休言……”
女人緊張的聲音像幹澀的花.苞,透著緊繃和不安。
顧休言尋聲看去。
淡紫色的光暈下,女人身上的大紅色更顯得曖昧,那纖薄稀少的布料輕輕蕩漾著,就像有一隻手在輕輕撫.觸,描摹出女人玲瓏美好的身軀。
隻一眼,顧休言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他定定盯著看了好半晌,就像在欣賞一幅美女圖。
趙馨然被他看得越來越熱,渾身滾燙,實在禁不住羞得低下頭去。
又過了半晌。
就在她以為一切都會水到渠成的時候。
“我還有工作沒做完,你先睡吧。”
顧休言的話如兜頭一盆冷水澆下來。
他的聲音裏,甚至沒有一絲波瀾。
趙馨然愣了愣,抬頭就見顧休言已經轉頭朝著陽台走去,陽台上還放著他沒有關閉的筆記本電腦。
“休言!”她忍不住叫住他,聲音裏滿是急迫和疑惑。
顧休言卻沒有停下來,繼續往外走。
“你要是覺得無聊,可以自己找點其他事情做,我工作忙完了就來。”
“那要多久?你忙完要多久?”趙馨然追問。
“不知道,可能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也可能通宵。”
趙馨然心裏的歡喜瞬間就被澆滅了,就像一捧煙花在心裏炸開,下一秒就被顧休言打落。
她什麽都能忍,也忍了這麽久了,可這一刻她卻忍不下去了。
顧休言剛走到陽台要坐下,身後猛然被人衝過來一把抱住了腰身。
用力之大,差點將他一個一米八六的大男人給直接衝得跌倒。
他穩住身形,看著腰間那雙光滑細膩的纖纖素手,眸色沉暗。
“馨然,你有點衝動了。”他開口,語氣依然沒有起伏。
趙馨然將臉靠在他的背上,眼淚瞬間落了下來,打濕了男人的後背。
是啊,她是衝動了。
他說他喜歡溫柔細膩、善解人意、忠貞可愛的女孩,討厭胡作非為,喜歡撒謊,倔脾氣又不知好歹的女人。
所以,這幾年她一直讓自己保持溫柔,他做什麽她都理解,因為他占有欲極強她甚至都很少出門更不和陌生男人說一句話。
可就算這樣,他就真的愛上她了嗎?
如果不愛,他當初為什麽要留她在身邊呢,可如果愛,又為什麽這好幾年都不曾碰過她呢?
都說喜歡是不由自主,身體碰觸也是不由自主的,他對她好,會經常誇獎她做得好,人前也會有些小動作,可為什麽私下卻從來不肯再進一步?
還是說,這些他喜歡的東西,僅僅隻是因為都是夏七月的相反麵?
夏七月,對,七月回來了……她回來了……
想起剛才在隔壁房間看到的景象,想起夏七月整理衣服時的慌亂,還有她身後一片淩亂的床鋪%
她再也忍不住了。
“休言,是不是……”她哽咽著,將他抱得更緊,滿心委屈卻不敢大聲發泄,隻能低低地問出出多年來的疑問,“是不是因為七月,因為她你不肯碰我,現在她回來了。”
“你想多了,她不回來,我們也沒有……”
“可是她回來了,你就更加不會了!”
“……”
“為什麽,為什麽你不肯碰我,我都在顧家兩年多了,兩年多了!”
顧休言下頜繃緊,看向陽台外的夜色。
圓月高掛,月輝如洗,蟬叫蟲鳴一浪高過一浪,帶著夏夜特有的喧鬧。
距離上次走進這個房間,還是去年的冬天。
趙馨然搬進顧家整整兩年的日子。
他早早下班,陪著她一起吃了晚飯,又一起看了場電影。
知道他們約會,妹妹顧寶兒還特意外出,稱是要和朋友聚會,一整晚都不會回來。
兩人看完電影,又喝了紅酒。
微醺的甘甜,酒意醉人,房子裏的暖氣和酒意一起將趙馨然的小臉熏得一片紅霞。
一切仿佛剛剛好。
他試著靠近,試圖喚醒身體裏的躁動。
可是一遍又一遍,甚至於趙馨然都主動將衣服脫了貼近過來撫慰……
趙馨然很美,嬌弱又溫柔,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嬌媚小花,連身體都那麽完美無瑕。
是完全符合他要求和想象的女性。
可是平靜的身體告訴他,沒有荷爾蒙分泌出來。
沒有荷爾蒙也可以,隻要他想。
那時他總這樣覺得。
但事實證明,不是什麽都可以在他掌控的。
就連身體也不能。
就算眼前的女人再美,再主動,都無濟於事。
自從三年前那個雨夜之後。
三年裏他再沒有碰過任何女人。
不是沒有嚐試過,對趙馨然就試過好幾次,可是沒有一次成功。
他就像是患上了應激性障礙。
沒有人會知道,堂堂的顧氏太子爺竟然會對女人無能,多麽荒唐可笑的一件事,連一般男人都無法忍受的恥辱,更何況是他!
本以為這輩子對所有女人也就這樣了,可偏偏夏七月回來以後,他卻開始失控了。
就在前幾天,麵對再次重逢第一次能接近的她,他竟然失控到……就在馬路邊上,身邊還有那麽多的人。
可他就像一頭發了狂的野獸,肆無忌憚,瘋狂到令人發指。
一回想起那個畫麵,他整個人恥辱到頭皮發麻。
那是他這輩子做過最齷齪肮髒的事情,是他一輩子都不願意去回顧的噩夢。
可縱使這樣,每每看到夏七月,他卻還是忍不住,就像他身體的閥門被牢牢掌控在了她的手中一般。
他自己不能掌控自己的身體,卻要被她掌控!她有什麽資格,她憑什麽!?
想到這裏,他就恨不得將夏七月那個罪魁禍首撕碎了。
是她毀了他!
閉上眼睛,下頜繃緊,一口氣堵在胸口,像三年中每每想起夏七月時的無數次一樣。
過了半晌才緩過來,睜開眼睛,回答身後女人的問題。
“馨然,我有我的理由。”(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