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單向封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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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慶歎了口氣,或許這就是廢土吧,當人們直接去麵對生存而非生活時,什麽樣的鬧劇都能出現。
簡單收拾了下戰利品,湯慶又歎了口氣。
一堆破爛。
就這,還學人搶劫?
怪不得隻能搶點吃的。
穿梭一陣,湯慶走到了當時安置老&bp;胡的地方,那屋子像是一間辦公室,不幹淨但很整潔。
“喲,搞定了?”老&bp;胡正好從門裏探出頭來,“話不多說,先對暗號。”
湯慶頷首,問道:“有朋自遠方來?”
“雖遠必誅。”
“哈哈。”
兩個憨憨秀完石器時代的語文素養,湯慶一樂,問道:“有啥情況不?”
“額,這怎麽說呢?”老&bp;胡捏捏下巴,側開身體,然後指了指牆上的牌子。
湯慶下意識的退了半步,看過去牆壁積灰很多,但那一塊是被專門擦幹淨的,老&bp;胡肯定提早注意到了。
“董事辦室”湯慶斷斷續續的念著,然後咋舌:“董事長辦公室?”
“是的。”胡一航點點頭,笑道:“在這之前,我還在周圍觀察了會,大概保存的比較完整的,應該隻有這一件屋子。”
“具體你可以自己看看,其他的安大小姐會和你說。”
“行,先就這樣了,我再去樓道口轉轉。”胡一航擺擺手,隻身離開。
湯慶一人站在原地,默默地打量著環境。
想必在建造時,這裏應該就有比較完備的防護措施他走入辦公室,看到了正盤坐在地的安斯橙。
“哎哎,豬,給你看個好玩的!”黃毛小姐姐一樂,丟了個球樣東西到湯慶手中。
後者接過,一愣:
【改製投雷】:爆破物,威力較大。
湯慶:“”
為什麽不論在哪,你都能摸出幾顆雷來?
“搜刮出來的?”
“嗯嗯。”安斯橙點點頭,開心道:“這屋子裏還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雖然都是老古董了,但有些還是能用的,比如軍用靴,還有這種改製投雷。”
“還有還有,我還找到了兩把藍武短刀,夾在那本《格鬥防身術》裏,這本書藏在‘愛情與婚姻’那一欄的中間,我可是費了好些時間呢!”
安斯橙說這話的時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湯慶,她雙手捧著兩把刀,很幹淨,但她的手上全是灰塵,還有臉上、身上。
像個撲棱蛾子。
湯慶的目光有些顫動,他凝視著安斯橙,久久不語。
如果一個女孩會做家務,即使說是本分,也理當受到稱讚,當這樣的女孩並不包括安斯橙。
她本身就不是去做家務的人,哪怕一輩子吃喝玩樂也無所謂,因為她有這樣的資本,她是頂級白富美,是專機接送小花,太陽都偶爾擔心會照不到她的那種。
說句不客氣的,她不需要努力,人生的起點再下十多個台階,都已經是很多人可望不可即的終點。
這樣的女孩,在一個從來沒去過的髒地方撲棱半天,仔細的搜索每一個角落,最後弄得一身髒,混的一副慘兮兮的樣子卻努力向你炫耀。
湯慶知道。
她隻是在證明,她是有用的,不會拖自己的後腿。
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幕讓湯慶覺得無比熟悉,就像在工廠的那一晚,那個乞丐樣的女孩忍著劇痛爬到自己身邊,把戰刀遞來的模樣。
“我還是能幫上忙的。”
亂發蓋住她的眸子,但她笑得很開心。
像極了。
湯慶伸出手,輕撫金發女孩的臉頰,慢慢的抹去她臉上的塵埃。
安斯橙先是一愣,然後慢慢的抿起嘴,她神色溫軟,明媚的眸子有水光波動,湯慶能看到她的喜悅,看到她輕輕咬入唇兒裏的白色小虎牙。
“謝謝。”湯慶接過兩把熒著藍光的短刃,然後從虛擬背包中取出另一把紫色的蝴蝶-刀,輕輕放在安斯橙的手心:“原本想挑個時間給你的,但選不如撞,就作為你努力的獎勵吧。”
紫武安斯橙櫻唇微張,喜悅和驚豔同時填滿心間。
【蝴蝶-紫羅蘭】的刀型極美,瞬間就俘獲了安斯橙的小心髒,它像是一隻縈繞紫氣的妖豔蝴蝶,在女孩的眸子裏輕舞。
“好漂亮。”安斯橙愛不釋手道。
她把玩了一會,又有點惶恐:“真是給我的?可,可我也幫不上什麽忙,我的戰力太弱了,不是一把紫武能提升上來的”
“放心吧,就是給你的。”湯慶笑著揉揉她的頭。
這點他自然知道,論武器技能和泛用性,最適合它的人應該是十九,隻有她能發揮出這把武器最大的價值。
但很多時候不能單純的以價值論事,湯慶並不後悔,這就是它的歸途。
“那,這是定情信物嗎?”安斯橙的目光忽然朦朧。
氣氛安靜。
湯慶眨眨眼,默然的看著安斯橙,她的目光毫不避讓,悠潤如水,一時間讓湯慶有些不知怎麽接話。
這是安斯橙的特性,他不懂為什麽這麽慫的鹹魚,一旦涉及感情就如此大膽。
就好像自己是她珍藏的寶物,小鹹魚從小就怕這怕那,遇見什麽都要慫上兩分,可一旦有人感染指她的禁臠,安斯橙立馬就原地發狂。
湯慶張張嘴,幹澀的動了動,想像平時一樣否認就好了。
可話到嘴邊,他忽然腦子一抽,胸膛內的勇氣瞬間讓湯慶的內心明澈。
“是的。”
“我喜歡你。”
湯慶安靜的看著黃毛小姐姐,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認真卻荒誕,仿佛是不負責任的許諾。
安斯橙怔了,一股巨大的酸澀和狂喜卷席神經,讓她瞬間失神,短短的兩句話,在她心裏掀起了一場海嘯。
她知道,她當然知道可當那一刻變成現實的時候,她的情緒依舊在瞬間失控。
即使她以為自己能平靜的麵對。
哢噠!
蝴蝶&bp;刀跌落在地。
啪嗒啪嗒
然後是大顆大顆的淚滴,它們砸落地板,肆意的宣泄著主人的激動。
安斯橙一句話也沒說,她撲進湯慶的懷抱裏,雙臂環繞,緊緊的抱住這個心心念念的人,他的氣息那樣熟悉溫暖,仿佛整個世界的擁簇。
這一刻。
兩人心間的那抹缺失,都被對方完美補齊。
事了。
不是事後。
湯慶慢悠悠的整理身上的水漬,一大片一大片的不得不說黃毛小姐姐肯定是小時候哭多了,眼睛大大的,淚腺發育的真不錯。
他的外罩夾克自然是防水的,這沒的說,可特麽褲子和裏麵襯衫不防啊。
這就搞得很很不過審。
邊上,始作俑者的漂亮妹子安坐在地,優哉遊哉的傻笑。
湯慶見她一臉高興的樣子,無奈埋怨道:“你水真多。”
“書不要了?”安斯橙眨眨眼。
湯慶:“”
果斷慫。
門外傳來腳步聲,急匆匆的。
兩人看去,果然老&bp;胡進來就一臉急色,說道:“慶爺,樓道那邊有點問題。”
“怎麽了?慢點說。”
“是封堵!”胡一航喘了兩口粗氣,嚴肅道:“二樓到三樓的那段樓梯口,是被完全封堵的,而且它的構建也不是樓梯,而是那種垂直的通道。”
“還有,我仔細看了會,封堵用的不是碎石,而是一種特殊的防爆建材,強度很高,至少我們單側很難破壞。”
湯慶一愣,這樣就把後路堵死了也不對,實在沒轍他們可以跳窗,但是真到那種地步的話,直接就意味著防守失敗,所以後路堵不堵基本沒什麽關係。
“這挺好啊。”湯慶說道,至少這樣不用擔心後方被突破了。
“不是的慶爺,那個防爆基建有個小坑!設計者留了一手,它是可以從二樓被特殊方式破開的!”胡一航鬱悶道。
尼瑪?
湯慶瞬間無語。
這特麽何止是個小坑,這特麽是個絕頂大坑好嗎?
能從下方用特殊方式破開,說明這東西隻是單向封堵,但如果二樓有情況比如可能性最大的那種,假如他們扛不住怪物的進攻了,就會用這種方式撤到三樓。
但這絕對不算好事,他們一次扛不住,換陣地後也很很快崩線第二次,萬一出現那種情況,丹尼爾他們迎接的就是腹背受敵。
“你確定嗎?”湯慶問道。
“確定,那基建封堵上貼了個黃銅牌子,明確說明了它的各種信息,尤其備注了這一條。”胡一航歎了口氣,繼續道:“隻要沿著某條紋路用金屬棍捅入,建材內部設定的機械裝置就會讓它迅速解體崩裂,從而解除封堵,但那條紋路被刻在了二樓的某個邊角,我覺得類似的黃銅牌子樓下肯定還有。”
湯慶默然這算他倒黴嗎?
我去,這搞毛啊。
“二樓是誰駐守的?”湯慶問道。
“兩個獵人小隊,一個張遠武的,另一個叫什麽克夫外國人名字彎彎繞繞,不好記。”胡一航攤攤手。
張遠武湯慶一愣,這貨怎麽也在這裏?不過他在的話,應該沒什麽問題了。
“和丹尼爾齊名的哪位?”
老&bp;胡點點頭,又搖搖頭:“現在還沒這說法,其實張遠武現在的實力也隻是臨近覺醒,和林遠差不多。說齊名也隻是後來張遠武升為三階覺醒了,獵人公會需要推出來個排麵罷了。”
湯慶捏捏下巴,感覺事情有的推敲了。
張遠武現在的實力並不如丹尼爾,甚至還沒有覺醒,那就說明了他本身強度並不足以在這場暴亂中存活。
畢竟丹尼爾都被貼牆上了嘛,他張遠武一個卡覺醒門檻的憑什麽活下來?
所以湯慶懷疑耿直的金發青年當年是被坑了的,但證據不充足,而且其中還有個關鍵性的疑點足以重新推翻之前所以論斷的疑點。
湯慶呼了口氣,問道:“老&bp;胡,這個張遠武,和丹尼爾的關係怎麽樣?”
“很好啊,這倆是發小。”胡一航一愣,回道。
湯慶:“”
你大爺喲,湯某人吐了。
真是往最頭疼的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