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東印度公司?不,是環球集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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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有些人的觀點,妥協是一種藝術。

    即便是海寧,也不得不時常拿起藝術家的頭銜來豐富自己利益來源的渠道。

    最簡單的一個例子,就是他現在所奉行的策略。

    AI機器人們創造出來的這些先進科技,原本可以隻為他一個人創造巨額的利潤。但為了原料產地,為了部分兵餉來源,也為了更加廣大的發展基礎和市場,他從商業的角度作出了妥協。

    而且妥協的比例還挺大。

    絕大部分前來參加會盟的土司、商賈和其他勢力,都是這次巨大妥協的受益者。

    因此,在那些機器人仆人的眼中,這些人就像是他們身上的蛀蟲一樣可惡。

    所以有時候,他們也會尋求用一個統一的,極具諷刺意義的稱呼來形容這個團體。

    當然,他們不能如此明目張膽的貶低別人,所以,他們隻能盡可能的用婉轉的方式達成這一目的。

    好在,卑鄙的同時又極其擅長幽默表達的人類,在這方麵給他們創造了無數值得參考的絕佳例證。

    於是,在白山等人的建議之下,能夠享受這一妥協比例的勢力群體,就有了一個宏觀概括的稱呼:第一階段合作方。

    有的一階段就有第二階段,這就意味著這群吸血鬼早晚是要被淘汰的,就像二級火箭注定要丟開一級推進器那樣。

    當然,突斯老爺和那些精明的商人們也都不是傻子,一旦他們聽說了這個稱呼,一定會追問自己在第二階段當中能夠掌握多少可以分紅的資源。

    對此,白山們做了預防性的修改,將第一階段合作方直接改成了第一合作方,當然這個詞是不夠解恨的,因為他似乎給予了現有合作者們一個極高的地位,所以,截斷這個詞雖然被省略掉了,但他們又為自然而增添了一個新的字,類。

    作為一個第一類合作商,罕國楷自覺是與有榮焉的。雖然合作的條款需要他老爹親自敲定,他所做的許多工作也有可能因此而被徹底推翻,但最近這一段時間以來,他的眼界得到了巨大的開闊學識,也增長了不少,更認識了許多頭麵人物,這為他以後坐穩土司大位,可是積累了不少資源。

    而且,他和海寧的良好關係也成為了許多人投機攀附的重要標的,這進一步豐富了他獲取資源的渠道。

    不過,他的叛逆精神還不容許他以期貨可追的姿態去威逼利誘、吃拿卡要甚至敲詐勒索。

    所以,當宮裏雁輾轉打聽到他這裏的時候,他立刻向海寧通報了這件事情。

    他之前已經從孟連大公子那裏得知,桂家人和他們一樣沒有得到交易所發出的邀請。而從海寧轉述的木邦頭人的觀察內容也可知,桂家人當中的某些首領與孟連大公子一起參與了對海寧的試探。

    兩相印證起來,哪怕是個傻子也已經猜到,他們的行為肯定已經引發了海寧的不滿,並導致他們失去了交易所的席位。

    原本,這樣的人應該敬而遠之。畢竟,罕國楷最近一段時間以來的所有收獲,都維係在海寧一個人身上。他是沒有道理去惹怒海寧的,甚至他應該主動的替海寧拒絕掉這些人的來訪請求。

    但桂家人畢竟與眾不同,他們是朱明皇室後裔。更要緊的是,海寧也自身和他們有血緣關係。這讓他不敢擅作主張。

    何況,以他的叛逆性格來判斷的話,那位陌生而神秘的黃杏首領的做法確實非常不妥,因此宮裏雁所聲稱的道歉,似乎也是一件很應該發生的事情。

    反正,他是很期待當麵見證這一事件發生的。

    有意思的是,海寧似乎懷揣著和他類似的想法。他不但同意了宮裏雁的請求,還特別點名讓木邦頭人和罕國楷一起去會見這位客人。

    十一月中旬的某一天,緬甸的旱季已經早早到來,但溫度卻沒有降低多少。

    海寧戴著寬大的遮陽帽,穿著單薄的衣裳,在白山等人的護送之下,見到了這位遠道而來的客人。

    那是因為麵皮白淨的年輕人,二三十歲的樣子,甚至可能比這還要年輕一些,因為他臉上的滄桑感,似乎是操勞過度的錯覺。

    看起來,他是一個從小就背負著諸多使命的人。這也讓海寧微微為他的命運歎息了一聲。

    不過他隨後便收拾新神,像之前會見外客一樣,恭敬的做了個揖。

    這個姿勢對於宮裏雁來說,毫無疑問是讓他感到無比親切的。在混亂的緬北地區,像他這樣的漢家苗藝都隻能緊緊的抱團取暖,要不然就隻有被欺負的份兒。

    因此他立刻向海寧還禮,並跳過了至今也沒有弄清楚的血緣問題。

    海寧客氣的請他落座,但宮裏雁卻擺擺手,非常正式的說:“先前,在下的一位親友一時糊塗,做了一些對不住海員外的事情。今天,在下其實是向海員外賠罪的。所以在取得很圓滿的諒解之前,在下是不敢落座的。”

    海寧的眉毛皺了皺,這貨一口一個海員外,也不嫌棄這三個字聽起來別扭——當然別扭的隻有他自己而已,因為隻有他知道這個身份是當時混進茂龍一廠的時候,一時興起給自己編造出來的。

    不過他華夏苗裔的身份可是確鑿無疑的。

    憑借著這份血脈裏潛藏著的文化底蘊,他勉強將對方這番文縐縐的話語,強行理解成了古色古香的表述方式。

    在同胞麵前,他自然不好講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至於先前的那點不快,且不說沒有造成什麽損失,光憑這位朱明後裔的守陵親自前來致歉,海寧就已經從對方的誠意當中聞到了拉攏他們的機會。

    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無論是桂家人還是他,其實都麵臨著這樣的問題。

    在雲南已經被清廷基本掌控的情況之下,海寧能夠找到的駭人群體,除了散落在周邊各國的華裔商人之外,就剩下這群朱明後裔及其追隨者了。

    所以他擺了擺手,笑嗬嗬的說道:“我今天之所以願意見你,不是要聽你道歉之類的話語。”

    這話讓宮裏雁微微一怔。

    雖說他早就做了大出血的準備,畢竟隻有實實在在的利益才可能讓人改變心思。但海寧如此直接了當的拒絕他的歉意,是不是也太不給人麵子了?

    他的身後,幾個陪著她一起來的首領,就忍不住握緊了腰間的長刀。

    白山早就已經留意到了他們的動作,不過這一次他們又邁出一步,用出自己的絕招來。

    而宮裏雁也微微側過臉去。向後麵丟了個眼色,示意大家不要輕舉妄動。

    那幾個首領當然是不服氣的,自從流落到緬甸以來。他們時時刻刻都在恪守著原來的禮節,以此彰顯著皇室後裔的風範,順便體現出和那些土司們的身份區別。

    所以像眼下這種低聲下氣的時候是並不多見的,當然因為形勢使然的緣故,其實類似的事情之前就已經發生過了。隻是當事人和內部的其他首領都不願意提及罷了。

    他們當然沒有意識到,他們其實是誤會海寧了。

    而海寧這個家夥,似乎也是在誠心讓別人誤會似的。他接下來的一段話,更是讓在場的氣氛陷入了更大的緊張之中。

    “宮首領,呃不,朱首領。咱們明人不做暗事,既然你願意來,那我理應給你奉上一樁大買賣。”

    這番話顯然就是把它當成吐司一樣看待了。

    不過因為這並不涉及到禮節問題,所以原本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隻是他們之前還覺得海寧的這一番作為,尤其是會盟這件事情,更像是一個巨大的陷阱。可如今這其中的貓膩不但沒有查清楚自身反而非常被動的陷入其中了。畢竟海寧既然主動提出來,他們這些為表誠意而來的家夥,似乎就不方便去咀嚼了。

    可是不拒絕的話,未來會發生什麽,就真的難以預料了。

    因此幾個食物領在宮裏麵的身後拚命的打著眼色,另外幾個人則氣鼓鼓的盯著海寧。

    為什麽要盯著海寧呢?因為他剛才的那番話實在是太過猖狂了,竟然一下子點破了宮裏雁的真實身份。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一點,但當著人家的麵說出來,難免就有威脅的意思。

    而且更糟糕的是海寧這個家夥還好,死不死的說了一句明人不做暗事。這話在桂家人看來,顯然有著一語雙關的威脅成分——他們本來確實也是明人,不光是自詡堂堂正正的人,而且還是明朝的人,這樣的人能做暗事嗎?

    原本或許是可以的,但今天好像不太合適。青海寧話語裏的意思,仿佛隻有同意他的買賣才是一件明事。

    宮裏雁隻能苦笑了一聲,他確實不能在這個時候做暗事。

    啟程之前他已經將此事的是非利弊分析得清清楚楚。占理不占理的到還在其次,關鍵是他們的態度是用來換取未來發展機遇的。

    而這所謂的機遇,在各方土司老爺們那邊的表現形式,就是海寧與他們合作的那些買賣。

    所以這件事情他不能拒絕,更遑論什麽所謂的暗事了。

    更何況,同時也是最為要緊的一點是:海寧話裏話外流露出的意思,在他們的視角看來,都指向了一個鮮明的強硬態度——空口白話的道歉當然是缺少誠意的,但如果采取實際行動,自然就可以另當別論。

    而海寧所希望看到的行動,以他自詡為商人的身份來考慮的話,自然就是和他進行商業合作了。

    雖然很被動,而且還丟掉了顏麵,但宮裏雁並沒有多做考量,就直接了當的答應了海寧。

    “承蒙員外看得起我們桂家人。自從我們落魄到緬甸以來,敢跟我們主動做生意的人是越來越少了。員外不愧是他們推崇備至的奇男子。”

    聽到“他們”這兩個字,木邦頭人和罕國楷的嘴角都抽搐了一下,但海寧卻不為所動。

    他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忽然笑道:“閣下才是一位奇男子。問都沒問這買賣是什麽就敢答應下來,而且,縱然我故人易引起你的誤會,讓你覺得隻有實質性的付出才能換取我的原諒,你也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這就足以證明,你是真有誠意的。”

    “什麽?”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宮裏雁和他身後的那些首領們,都震驚的看向了海寧。

    原來他之前都一直是在故意引起他們的誤會。目的是進行一次關乎誠意的試探。

    揭穿身份確實是容易產生敵意的行為,但故意揭穿身份也是故意讓對方認為自己是富有敵意的。至於其他聽起來但有脅迫性的言論,其實如果換一種語氣進行解讀的話,那不過也就是一種平鋪直敘罷了。

    海寧接下來就為此番行徑做出了解釋:“我的這筆大買賣非同小可,所以,我必須知道我的合作夥伴究竟是否值得依賴。”

    宮裏雁震驚的看了一眼海寧,又震驚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另外兩位土司代表,忽然他有些神誌恍惚的問道:“難道關於我們的買賣和她們並不相同嗎?”

    “有相同的地方,但也有不同的。”海寧站起身來,走到宮裏雁的身邊,忽然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說道,“我知道賢弟你的誌向。而且我也可以很誠實的告訴你,我也有類似的誌向。”

    這句話就如同一個晴天霹靂一般轟擊在了在場所有貴家人的心裏,同時也解釋了海寧為什麽會給他們準備一份與眾不同的買賣。

    甚至,貴家人當中的某幾位首領已經開始猜測,傳說當中的血緣關係是否是真的存在。

    但很快海寧就在這一點上給予了解答。

    “我也是華夏貴胄,隻是和你們不一樣。我並不是在甲申之變以後才流落此地的。我的先祖和他的朋友們曾經遍遊世界,了解了許多重要的東西……”

    這番介紹自家背景的言論依舊充滿了濃厚的海寧特色,雖然從未提起他是穿越者的真實身份,但卻一句謊也沒有撒。

    在現代社會裏,出國旅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海寧的父母雖然不是什麽職業驢友,但他們去過的地方確實也不少。

    而且海寧自小在他們的教育之下長大,哪怕是教科書上的知識,也有很多是早先就從父母那裏聽到過的。從他的角度上來講,他對世界的了解確實也更加明顯的基於他的雙親。

    不過這在此時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番秩序是用來銜接他那份所謂重大買賣的。

    “你們可能已經知道,我們接觸的那些歐洲殖民者,正在瘋狂的四處掠奪整個世界的資源,他們成立了一家家公司,這個詞語在早間的葡萄牙語裏就是團夥的意思。是的沒錯,就是犯罪團夥的團夥,這也證明就連他們自己也知道這是一種多麽肮髒卑劣的行為,但他們依然沒有禁止這樣做,反而是因為政府出麵為他們頒發了合法的執照。一群強盜竟然可以公開搶劫了。”

    這樣的說法自然立刻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義憤,能夠在現在還追隨朱明王室的,多多少少都是一些富有血性的漢子,而罕國楷這樣的人,更是找到了想要和英國人打一架了,至於那位木邦頭人,也並非就不想擺脫懦夫的罵名,事實上他其實是一位相當英明睿智的領袖,隻是他所處的局麵限製了他在這方麵的發揮而已。

    當然在場也有一些聰明人一下子猜到了海寧的意圖。比如有一名桂家人的守陵就問道:“海員外不是想要號召我們去和他們對抗吧?我們可沒有那麽多的槍炮。”

    這番推諉當然是可以被當成怯懦的,因此罕國楷立刻就疾言厲色的嗬斥起來:“怕什麽,咱們的工藝並不比他們落後,甚至還更好,槍炮以後會越造越多,而我們還有更多的人手。”

    海寧立刻對他的這番表態給予了支持,勇氣在任何時候都是寶貴的。所以他說:“我們當然是不會去打毫無準備之仗的。”

    但是他也很清楚,勇氣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輕易拿出來的,即便是罕國楷,如果再讓他經曆一些是非風雨的話,恐怕他也不會像今天這樣血氣方剛。

    所以海寧又很快給出了一個轉折。

    但這個轉折沒有傷及罕國楷的顏麵。因為海寧是在追求一種喚醒勇氣的方法,而一群需要其他方法才能呼喚出勇氣的人,自然不可能被罕國楷重視。

    “我知道你們的想法是什麽,但你們現在的處境隻會距離那個目標越來越遠。”

    這話一下子抓住了在場所有桂家人的心脈。剛才那個猜到海寧意圖的首領,這次也準確的理會到了海寧的未盡之語,隻不過稍有區別的是,這次是海寧主動放出來的。

    “員外這話的意思,莫非是說你可以幫助我們實現反清複明的大業?”

    這話一問出口,在場的另外一些人就變得驚悚莫名起來,如果海寧參與這種造反事業的話,那麽他們是否還要留在聯盟裏,就要打上一個問號了。

    但海寧的回答卻讓他們意想不到:“不。不是我幫助你們。”

    這短短的一句話,又讓貴家人們剛剛燃起的希望和熱情一下子消退了下去。

    有趣的是這一次沒有人猜到海寧的未盡之語。

    海寧似乎因此而小小的自得了片刻,然後他才丟出了剛才那番話的後半句。

    是的,那句話是有後半句的。

    如果連起來讀的話,那番話的意思應該是這樣的。

    “不,不是我幫助你們,而是你我雙方相互幫助。”

    聽到他這樣說,桂家人的首領和長老沒有立刻變得興奮起來。

    這麽多年以來,他們通過出賣各種利益包括主動的對外聯姻,換來了很多類似的承諾,但從來沒有一個能夠幫助他們真正成事,當然也從來沒有一個能像海寧這樣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這一次,他們的希望似乎是真的到來了。

    當然也有一些人對此持有懷疑態度。

    但海寧卻漠不關心的說道:“將來你們要做什麽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們相互幫助,圖的是發展壯大,壯大之後的事情,誰也不能幹涉誰。”

    “好,我們答應你!”這話不是宮裏雁說的,而是另一位長老。這表明她們當中已經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與海寧合作的成果了。

    海寧當然能夠體會到他們的心情,因此他立刻開誠布公的給出了自己的價碼。

    “我需要人手,大量的人手,數之不盡的,各行各業的人手。但我不需要你們充當這些人手,我需要的是你們參與培訓各行各業的人手。我要你們出人出力,幫我把培訓體係搭建起來。”

    “培訓?培訓什麽?”

    “你要那麽多人手做什麽?”

    不光是桂家人的首領們,就連罕國楷等人也懷揣這類似的疑惑。

    對此,海寧隻是淡淡的一笑:“殖民者的手已經伸向全球,想要打掉他們的手,我們也得把手伸到足夠遠的地方去。這麽大的攤子自然需要更多的人手。”

    這話聽起來讓人熱血沸騰。但實際上,桂家人的長老們,從剛才就已經無法弄懂“殖民者”、“全球”之類的言語了。

    更何況,並不是所有人都會輕易相信海寧的言語。桂家人經曆過很多磨難,其中之一就是需要用各種借口去籠絡盟友,因為他們一方的力量實在是太弱小了。

    而海寧今天的表現,讓他們想起了曾經的自己。所以他們的態度,一直都是走一步看一步。

    甚至他們當中已經有人在猜測,打著對抗殖民者旗號的海寧,以後說不定也會走上強權的道路。

    倘若不是他給出了足夠優渥的條件,而桂家人這邊的局麵又實在太被動,恐怕根本不會有人同意與他的合作。

    當然,海寧並不知道這一點。

    他還在激動的介紹著自己的構想:“你們可以設想一下。當集團的觸手遍布全球的時候。參與其中的人們得有多少你們的徒子徒孫?屆時你們能夠動用的力量,肯定不是現在可比。”

    幾位桂家人的長老對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顯然默許了這樣的未來。

    海寧也留意到了這一點。他很高興看到這一幕。

    隻有罕國楷有些驚奇的問道:“這,是我們的東印度公司嗎?”

    海寧突然轉過身去,手也終於從宮裏雁的肩膀上拿了下去。在場的許多人,都注意到了宮裏雁輕出一口氣的表情。海寧剛才的演說,實在是有些忘我了。

    隻有白山微微露出了別樣的笑容。

    但海寧沒有注意到白山的表情,他隻顧這回答罕國楷的問題了。

    而他的這個回答,也確實很重要。因為它開啟了一段曆史。

    “不,我們不需要東印度公司這種惡名昭彰的招牌。我們要給他重新取一個名字。既然它的經營範圍可以囊括全球,那麽,我們不如就叫他環球集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