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惜敗於普魯士的法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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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腓特烈大帝這種人來說,敵人送來的禮物無論多快多多,他都會慷慨的張開自己的大口袋,將之一絲不剩的全都吸納進去。收禮隻收腦白金這種事情,那隻能是腦白金吃多了的人才會做的他這種仍然有資格在享受純天然美食的人,甚至根本無法想象那樣的人究竟在如何思考。而且,像他這樣的偉人,隻對讓別人無法思考感興趣,卻絕不會執著於讓自己的腦袋也宕機。
在羅斯巴赫這場戰役結束之後,各方軍事家對雙方的損失數字如此懸殊大為驚異,認為唯有卓越的統帥才可能有此戰果。甚至連普魯士的敵人法國也對他大為欽讚,而法國人民由於不久前還處於和普魯士聯盟的階段當中,所以到現在為止都還不能把腓特烈二世看作他們的敵人。對於這群人來說,每當她們題記這個人物的時候,恐怕都會問上一句“他不是用流利的法語在交談,用優美的法文在寫作嗎?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去祭拜蘇比王子的軍隊呢?”
哲學家對他的勝利也是稱讚不已,而且她們還將之與,自身的命運和經曆結合在了一起,不管是有機的還是無機的,或者幹脆胡編亂造的,總之他們異口同聲的聲稱:他,普魯士國王腓特烈二世,是他們所恃的自由思想在反抗宗教蒙昧的戰鬥中最突出的代表,而這些哲學家正在國內從事同樣的戰鬥。
然而他們所吹噓的那個對象在這件事情上顯然要比他們誠實許多。腓特烈二世雖然在表麵上對法國人民和以法國哲學家為首的那群家夥表現出來的的熱情報之以如下的答詞:“我不習慣將法國人視為敵人。”但是實際上,他私底下卻用法文寫了一首詩,以表示他在寶座上(inthecul)踢了法國人一腳的愉快,“cul”一字,被卡萊爾精確地把它譯成“榮譽之座”(theseatofhonor)。
英語世界之所以會對普魯士國王的這番說辭,報之以如此積極的翻譯熱情,其中不可忽視的原因之一,應該來源於他們自身的定位。英國的上上下下,無論是他們的國王還是那個,都和腓特烈二世同樣感到高興,而對這位盟友建立起新的信心。倫敦街上大放煙火,慶祝他的生日,而虔誠的循道宗教徒聲稱這位不信教的英雄人物是唯一真教的救主。由於之前,皮特已經被召回重新主持政府,而從他的策略角度來說,唯有此人能夠牽製住法國在陸地上的力量,因此,他成為這位普魯士國王堅定的支持者。
腓特烈二世對於這位支持者的態度也毫不吝惜讚美之詞,他說:“對產生這樣一位足以應付這次戰爭的偉大人物,英國已等待太久了。現在,這個人終於來到了。”皮特指責《卡洛斯特澤溫協定》是懦弱的,也是叛國的——雖然國王之子也在上麵簽字。他說服國會派出較佳的軍隊,去保護漢諾威及幫助腓特烈二世——這件事大概發生在10月,當時看來這還是非常有必要的舉動。而以前讚同隻能撥款16.4萬英鎊給坎伯蘭的“觀察部隊”的國會,如今終於投票通過撥出一筆高達120萬英鎊的款項給“作戰部隊”了。皮特和腓特烈二世共同選擇腓特烈二世的妹夫,也就是他的學生,不倫瑞克公爵斐迪南作為這一支新軍的統帥。斐迪南年方36歲,是一位英俊、有教養、英勇的人,他的小提琴也拉得極好,至少很大概率上超過了彼得大公的水準。伯爾尼曾說:“他可能憑這些條件獲得美好前程。”他就是僅次於腓特烈二世的第二號人物。
然而事實上。他們的這個選擇真的是正確的嗎?這個世界上除了海寧之外,真的有人能夠將什麽小提琴手變成一個統帥萬軍的將領嗎?
腓特烈二世並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甚至連這個問題的存在都不知道。他現在也顧不上那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因為上蒼留給他高興的閑暇時間也沒剩多少了。
早一階段的情報顯示:在17世紀初葉活躍在法國政壇上的那位紅衣主教黎塞留的後代,如今法國的黎塞留公爵正統率的一支法軍,無視他在羅斯巴赫取得的輝煌戰績,仍然牢牢的控有漢諾威的大部。而且更加糟糕的情報顯示,在羅斯巴赫之役的同一天,4.3萬人的奧軍包圍了施韋德尼茨,這是普魯士在西裏西亞的主要據點和補給中心;腓特烈二世在那裏留有4.1萬人防守,但是由於逃亡和死亡,已經減少到僅餘2.8萬人了。這些人是由指揮很差的不倫瑞克—伯溫公爵統率,他置腓特烈二世的命令於不顧,而按兵不動。11月11日,他的要塞投降了,隨即落入奧軍手中的計有戰俘7000人、33萬泰勒和足供維持8.8萬人兩月之久的補給品。勝利者在跟查理王子和道恩元帥會師之後,數目驟增到8.3萬人,繼續向布雷斯勞推進。11月22日,他們擊潰了這裏的普魯士軍隊,布雷斯勞陷落了,西裏西亞的部分地區如今已重新為得勝的瑪麗亞·特蕾莎收複。腓特烈二世有理由覺得,他在羅斯巴赫的勝利已經抵不上這次挫敗。
不過,那次勝利使他的勇氣恢複,而且他也不再提及自殺的事。他的軍隊也休息夠了,並從一連串的行軍和戰鬥中恢複了活力。法軍在薩克森擄掠新教教堂的行為,使他的士兵感到痛恨,這似乎在提高士氣方麵頗為有效,這在很多東方人看來簡直是不可理喻的主觀變化,但事實就是這樣的。
腓特烈二世鼓舞他的士兵,一齊為重獲西裏西亞而努力。他們在嚴冬中用12天的時間,越過泥濘地帶,行軍170英裏。途中,他們與施韋德尼茨和布雷斯勞敗陣的普軍殘部會合了。12月3日,腓特烈二世的4.3萬人,與駐紮在通向布雷斯勞路上的勒登的奧軍7.2萬人遭遇。那天下午,腓特烈二世對他的軍官發表的講詞,被認為足以勾畫出日後拿破侖軍事演說的輪廓:
諸位先生,你們一定知道,正當我們忙於應付法軍和“帝**”之際,在這裏發生的悲慘狀況。施韋德尼茨已經失去……布雷斯勞也丟了,而我們儲存在那邊的軍需補給也已喪失,大部分西裏西亞的地方已失去了……如果我對你們的勇氣、你們的堅毅及你們熱愛祖國之心沒有無限信任的話,這一困境可能無法解除。在你們之中,幾乎沒有一人不是因為他的英勇行為而聞名遐邇……因此,我可以自豪地認為在將要來臨的時機中,你們將不會逃避祖國可能要求你們去做的任何犧牲。
這個時機就近在眼前。你們應該知道,假如奧地利仍然據有西裏西亞,即等於我一無所成。那麽,讓我告訴你們,我提議在違背所有戰術原則之下,攻擊三倍於我方的查理王子的部隊,無論在何處相遇,立即對之攻擊。問題不在他的人數多寡或他所占地形的有利與否,一切皆寄望於我軍的英勇及縝密確切地執行我們的作戰計劃,以擊敗對方。我必須采取這一步驟,否則全盤盡失。我們必須擊敗敵人,否則我們將倒下,被掩埋在他們的炮火之下。所以我將計劃說出,我即將按計劃行事。
將我的決定轉告我方所有的軍官,並使大家準備將要來臨的戰鬥,而且告訴他們,要求大家切實傳達命令,完成任務。至於你們,我想到你們是普魯士人時,我能認為你們將有為人所不齒的行為嗎?但是,如果你們之中,若有一兩位不敢與我去麵對所有的危險(這時,腓特烈二世一一注視他們臉部的表情),那麽,今天晚上,他就可以離開而不會受到些微責備……
我知道你們沒有人會舍我而去。我絕對信賴你們的忠誠,也信賴我方必會獲得勝利。若是我不能活著酬謝你們所做的奉獻,祖國一定會給你們報償。現在回到部隊去,將我的話轉告你們屬下的官兵。
騎兵如果在接到我的命令,而沒有立刻衝向敵人的話,那麽我在戰事一結束,就會親自下馬,將之調到後備隊去。步兵不論遇到何種危險,如果稍顯趑趄不前,那麽將被剝奪彩徽、刀劍和製服上的金飾。
現在,諸位先生,再見了。不久,我們將擊潰敵人,或者我們彼此將不會再見麵了。
海寧有時候都認為,如果自己也在那片戰場上的話,一定會為這段精彩激昂的演講而感到振奮,說不定他會親自撕下身上披掛著的戰衣。,義無反顧的成為普魯士軍隊當中的一名無名小卒。
但是最終他仍然隻能待在西貢處理他的治安問題,並以集團總裁的形象震懾著各路小小之徒。在各種空閑的時間他還會接見那些讓人感到莫名其妙的客人,比如來自日本的池大雅和他一位叫做蕪村的朋友。而這個人是和小林一茶齊名的畫家,而且他們這次會晤的過程當中,絕對不會再去勾畫上的那些場景,因此。海寧甚至連對戰場的憧憬也已經做不到了。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想憧憬著成為普魯士的士兵和敵人,比如奧地利人就最為討厭這樣的想法。
到此刻為止,奧軍依循的是一種“費邊政策”,即避免與腓特烈二世迎麵作戰,不敢貿然以他們的軍隊和將領,與普魯士軍隊的紀律和腓特烈二世的戰略天才對抗。不過,如今由於受到人多勢眾及最近獲得的幾次勝利的鼓勵,奧軍決定不理會道恩元帥的忠告,準備與腓特烈二世在戰場上一決勝負。如此,1757年12月5日,兩個敵對王朝的兵卒——4.3萬人對7.3萬人——朝著對方,進入彼此的劍陣和火網之中,開啟了“七年戰爭”中最大的一次戰役。“這次戰役,”拿破侖說,“是一項偉大的傑作。足以使腓特烈二世列名於將帥之首。”腓特烈二世首先占領山麓地帶,命他的火力部隊在這裏超越步兵部隊上方,向敵人的陣地射擊。他將部隊散開,成為斜行陣式,一如古代底比斯的伊巴密濃達——亞曆山大大帝就是在他所統治的城邦學會了,那後來征服了半個世界的戰術——將軍使用的戰術:分開的縱隊,以剛好45度角的態勢向前推進,以打擊敵人邊翼,企圖衝散敵人的防衛線。腓特烈二世佯以最強大的兵力,去對付奧軍右翼,查理王子抽調左翼兵力來加強右翼;腓特烈二世隨即下令他的最精銳部隊全部出擊,衝向敵方薄弱的左翼,而將其擊潰。然後,複轉身攻打敵方右翼,此時,埋伏在山麓的普魯士騎兵也突然衝出,對右翼的敵人發動攻擊。
有紀律的普軍終於擊敗了混亂的敵軍,奧軍逃的逃,投降的投降。其中有2萬人被俘——俘虜如此之多,軍事史上尚無前例——3000人以上的奧地利士兵陣亡,116門火炮落入普魯士軍手中。普魯士的損失也很慘重——1141人陣亡,5118人受傷,85人被俘。這次大戰一結束,腓特烈二世即感謝他的將軍:“今天將使你們的名聲及你們的國家,永遠為後世子孫欽慕懷念。”
這位勝利者利用這個機會乘勝追擊,並下了極大決心,想奪回西裏西亞。戰鬥結束不到一天,他的部隊就包圍奧地利在布雷斯勞的守軍了。守軍司令施普雷歇在城內貼出公告,聲明若有任何人敢於提到“投降”這個字眼,殺無赦。12天以後的12月18日,他自己卻投降了。腓特烈二世在此俘虜敵人1.7萬人,並獲得一大批寶貴的軍需品。不久,除置有重兵、防禦工事良好的施韋德尼茨外,西裏西亞全境再度落入普魯士人手中。查理王子在道恩元帥沉默的責備下無地自容,隻好回返他在奧地利的田莊。貝尼斯及其他幾位法國首領人物,均一致勸告路易十五與普魯士議和,但蓬巴杜夫人加以拒絕,並把貝尼斯換下,準備代以舒瓦瑟爾擔任外交部長一職。但是,法國不禁懷疑,自己是在犧牲殖民地為奧地利打仗,所以對這次戰爭感到灰心之至。黎塞留對在漢諾威的利益的追求而表現的熱誠和活力讓人失望,被召回並予以解職。
如今法國麵對的局勢十分讓人悲觀。雖然在殖民地戰場上,至少在北美戰場上,他們還有壓倒性的優勢,但是在印度那邊情況已經變得十分不容樂觀。環球集團對於亞洲利益的掌控讓人感到畏懼和厭惡,畏懼是因為掌控能力之強大而厭惡則,是因為他們搶走了許多知名者的好處和利益,這其中不光是英國殖民者的,也有法國殖民者的。
雖然法國殖民公司一直是一個國營機構,因此他們顯得效率低下,但好歹也是代表了國民的利益,而且法國人民一直不覺得自己那家國營的知名公司會幹不過幾個英國私人開始的公司,因此他們都在翹首以待著印度那邊傳來的最新消息,但是,他們的盟友卻給他們潑了一盆冷水,因為根據最新的消息,法國似乎正在試圖放棄,在印度的利益,在這方麵最為激進的正是他們最為討厭的那個奢侈的女人,蓬帕杜夫人。
這個女人其實是一個思想相對保守的人物,她堅持著一般法國男人都不敢輕易去堅持的理想主義和教條主義,她對國家利益的堅持往往超過了那些自以為聰明的法國大臣。如果換做是以前的話,法國人在印度的利益對她來說是肯定不能出賣的,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他希望用法國殖民地換取環球集團更加明確的支持。因為所有人都已經看得出來,環球集團在1757年的歐洲戰場上幾乎沒有發揮出任何有意義的作用,雖然歐洲貴族們依然對他們稱讚不衰,但原因主要是薔薇騎士團正在拚命的保護歐洲戰場上的那些平民。這究竟是不是一種陽奉陰違的行為,目前還在爭論之中,但可以確定的是環球集團肯定能夠拿出更多的力量在歐洲戰場上發揮更加積極的效果。
至於他們為什麽不那麽做,很有可能是在等待著別人給出更高的條件,但法國這樣的盟友已經給予了他,法國能夠給予的所有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環球集團不該在他們法蘭西人身上繼續心存奢望,但形勢比人強,如今法**隊他們特有的雜亂無章惜敗於普魯士人之手,其實這場失敗,根本沒有什麽值得惋惜的地方,但無論怎麽講,此時的法蘭西人是最渴望勝利的時候,隻要能夠帶來勝利,法國在印度的殖民地根本不值一提。
何況按照環球集團的傳統,即便法國人放棄了那裏的殖民地,法國人也仍然擁有在那裏通商的權利。(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