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奧-費雷拉是一名看上去很勤勞的仆人。他服務的是阿維耶若公爵及其家族成員。多年來他一直兢兢業業，再加上他年富力強，因此公爵大人有一些安全事故方麵的工作時，有時候也會拉他一起去幫忙。

    不過今天他們又有點那麽倒黴的事情，雖然也很忙碌，但卻並不危險。原因是阿維耶若公爵正在他位於裏斯本的一處豪宅當中舉辦一場並不算宏大的盛宴。

    像這樣的葡萄牙境內的頂級公爵，如果想要舉辦一場盛大宴會的話，其實並不困難，也不會缺少人頭前來捧場，隻要他微微贈送幾個笑臉，在座的賓朋一定會將他今天的壯舉傳揚的全國都是。

    但他今天卻偏偏沒有這樣做原因，當然不可能是因為他找不到足夠來參加宴會的人員，而是因為他隻想讓自己的核心圈子接觸到今天的這位重要客人。這位客人是誰呢？費雷拉並不清楚，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張英俊的東方麵孔。當他賣的穩健的步子帶著一眾女眷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是上帝和他的天使團駕臨到了人間。

    不過他們可不像上帝一樣去無縹緲，而是實實在在的人，而且也不像實實在在的人間代表那樣事實上成為受膏之人。他們很和顏悅色的對待了這裏的所有人，無論是主人還是仆人。讓費雷達印象最為深刻的是那個劍眉心目的海寧在路過他的時候，竟然還微不可殺的向他點頭示意，這讓他忽然間意識到這群人很有可能和他的主人家並不相同。

    費雷拉因為不需要忍受高高在上的那種姿態而對海寧有了初步的好感，不過他很快就留意到與主人家的這種不同並不是總能夠給他帶來好感，因為這些不同也意味著海寧等人完全生活在另外一種風俗當中，如果問題轉換到風俗這一領域的話。所謂的不同之處，就同樣會給費雷拉帶來難以適應的感受。

    恰恰相反的它的主人阿維耶若公爵似乎對這種不同之處擁有著極高的耐受力。在舞會這一環節開始之後，海寧的所有女眷幾乎都拒絕了下場跳舞的請求。公爵從他在澳門的朋友和下屬那裏得知了東方人的一些習俗，如果有人對他們的女眷提出接觸身體一類的要求，那麽講很有可能被直接視為是一種挑釁。所以公爵很快就派人去告訴那些貴族們，不要邀請海寧的女眷們參與舞池當中的活動。當然有一些人並不願意聽從公爵的見解，因此公爵立刻想起了包括費雷拉等人在內的一些健壯仆人。費雷拉明白公爵的意思，他的這方麵已經駕輕就熟了，認知在場的幾位貴族也知道他的名聲，因此他一出場就立刻讓幾個毛頭小夥子冷靜了下來，然後他再向幾個上了年紀的中年貴族走過去用看似溫文爾雅，使得連哄帶騙的語調，跟他們介紹了一下情況之後，這群人也終於消停了下來。

    海寧在看到這一幕之後，又一次向費雷拉等人投去了讚賞和感謝的目光，雖然他這一次出門帶的所謂女眷全都是些女性外表的機器人，根本不可能遭遇到公爵大人所擔心的那種情況。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向公爵大人的這些仆人們表達了感謝。

    費雷拉也友好地向這位東方的紳士回敬了意。他認為這是一種很紳士的行為，但卻立刻遭到了公爵大人的嗬斥，在公爵大人的角度來看，他根本不夠資格去和海寧行這種禮節對方，是則可以比肩國王甚至超越了國王實力的存在，試想一下吧，一個仆人如果敢對一個國王這樣，那他的家產會是什麽？或者說，他的下場應該是什麽？

    費雷拉知道他家的這位老爺在想什麽，但他從來不願意接受這樣的想法。這並不是什麽民主之光已經照耀在了他的心底裏，而是因為他是這個官僚體係當中的那個受壓迫者，所以他下意識的想要反抗，至於反抗之後，會不會成為新的惡龍，根本就不在此時的他的意識當中甚至說現在的那些所謂的少年就是為了成為新的惡龍而去做某些事情的。

    他做了什麽事情呢？此時的人們或許還不知道，就連海寧似乎也對此一無所知。這個家夥的背後，實際上並不像想象當中的那樣簡單，在這場宴會即將結束的時候，他的一位老朋友就找到了他這邊來。

    “真是沒想到啊，海寧竟然會和你們家老爺走的如此之近。你知道嗎？那位一直在給你提供年金的人，他一直覺得海寧應該是他的朋友。在現在看來情況好像不是那樣的。”

    費雷拉沒有想到，那位大金主竟然和海寧也有瓜葛，不過這樣挺好的，他對海寧的端杆總體上還算是不錯的，雖然他不喜歡東方人那種格格不入的作風，甚至也想主動去和那些女主角們打打招呼，當然他的身份地位還不夠這樣做的，但或許未來有一天也就足夠了呢。

    從他的角度來講，完成這種變化或許隻需要一兩年的時間，如今的格局變化如此之快，就連他也能感受到金主與公爵之間存在著巨大的矛盾，一旦進組對他有所需求，那麽高官厚祿對他來說就是指日可待的。但那些東方風俗們，即便海寧曾經流露過，對此加以改變的想法，恐怕一兩年之內也不會有什麽改觀，到時候他豈不是還得麵對這樣的尷尬局麵？

    但他似乎沒有意識到這樣的想法，實在是有些多餘了。像他這樣衝在前麵的馬前卒，怎麽有機會見到那勝利的一天，勝利是屬於偉大的人的，炮灰怎麽有資格與這群人一起享受勝利的果實？

    但炮灰此時仿佛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而且他也不得不為金主的所思所想而賣一份力，至少在態度上要表現的積極和殷勤一些。因此在聽到了金主派來的這位使者也就是他這位老朋友的話語之後，他立刻激動的表示：“需要我監控海寧先生在公爵府上的一舉一動嗎？老實說這雖然有些困難，畢竟公爵大人似乎非常看重他，但如果耍些手段的話，我似乎還是能夠做到的，畢竟我在這裏也不缺少朋友。”

    聽到費雷拉的這番話呢，為老朋友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你在這裏確實不缺少朋友。你的金主對於公爵大人的行止是非常在意的，對於他的人際交往更是如此，你有心觀察這一點那是再好不過，了不過你一個人是不夠的，所以正如同你已經意識到了那樣，這裏有很多人都是那位金主的好豔羨，你們可以互相合作，但我覺得你們最好各自行事，這不是讓你們去單打獨鬥，你們可以組成一個又一個的小組，這樣既可以發揮你們集體的聰明才智，也可以讓你們相互獨立的完成不同的分工任務。”

    費雷拉雖然是個仆人，但他卻在生活當中積累了許多小聰明，算是一個傳統的經驗主義者，他知道謀不可決於眾人的道理，但也知道一個人是很難成事的，因此組成一些小規模的團體，便可以很好的解決這種矛盾。因此他對於那位大人物以及這位使者的話語沒有任何反對意見。

    於是在不知不覺之間，一張用於監視海寧的大網就這樣形成了，而好死不死的是海寧，似乎特別喜歡阿維耶若公爵的質數宅邸。他詢問對方能不能在這裏多做逗留，這自然立刻得到了對方慷慨的肯定回答，於是海寧和他的女眷們就這樣住在了這所豪華的別墅裏，而公爵本人似乎對這裏並不像海寧那樣滿意，因此在幾天之後就離開了。

    把客人留在家裏，而主人自己卻跑出去了，這顯然不是什麽尋常的現象。海寧後來得知，是葡萄牙王室針對耶穌會成年做出了一係列的懲罰措施，比如說將他們趕出宮廷，這當然對於耶穌會士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因此他們必須召集親善的盟友們進行一次大規模的討論。

    這場討論並沒有持續多久，但討論出來的策略也需要這群人去落實，再加上耶穌會師門，懇請貴族們能夠在國王麵前美言幾句，所以一些高階貴族們又不得不做起了類似說客的買賣。雖然這注定不會有什麽好結果，但如果能夠爭取一下的話也是好事。

    這些事情林林總總加起來足夠，這位公爵大人幾天回不了家了，更何況他的住處還有很多，這裏並不是他唯一的住宅，考慮到海寧這個人的風評一向極好，所以即便有家族中的女眷仍然逗留在這裏，工具大人也不認為他有必要親自過來看一看。

    此時卻是如同他所想象的那樣，海寧和這裏的女眷相處的非常不錯，但並沒有任何愚蠢之處，對於歐洲的貴族們來說，利用這樣的機會拉近與對方女眷之間的關係，並且與對方發生一些肌膚之親也都是尋常的事情，但海寧似乎更願意帶著這裏的孩子們去參加一些體育活動。

    誠如之前在奧地利的那段時間一樣，環球集團所經營的地區總會有那麽一部分人在推廣體育活動，奧地利的那群公主們，如今都算得上是體育達人的，而葡萄牙等於這邊雖然沒有人特別喜歡網球之類的運動，但拉丁文對於足球的熱愛似乎是刻在了骨子裏的。

    在考慮到環球集團與葡萄牙結盟的時間要遠比奧地利早得多，所以足球運動早就已經進入了托特亞人的視野當中，雖然最初的時候這是一項準備，在殖民地地區大規模推廣開來的運動，但本土的年輕人們顯然不準備因此而凍結自己的熱情。因此不可避免的環球集團也將足球市場轉移到了更具經濟底蘊的葡萄牙本土，雖然那幾年曾經經曆了一場嚴重的裏斯本地震，導致包括首都在內的許多城市都化為廢墟，而掌握著預言能力的環球集團，因為早就知道這一點，所以並沒有大規模的開建球場，但他們平整出來的土地在災害救治期間也用來做成了收容所，這讓他們的名聲如同蓬巴爾侯爵在那場艱苦的鬥爭當中一樣響亮了。

    如今距離那場地震已經過去了三年之久，各處相關的設施也都已經建成了一年之久，考不到平時孩子們訓練所需的也不過是一塊平整出來的場地而已，這樣的工程量甚至幾天之內就可以完成，所以足球早就已經恢複了原有的生機。

    公爵大人偶爾也參與足球運動的一些運營和建設，他名下甚至還添置有一家俱樂部，目前正在環球集團的組織之下，參預著全國聯賽的爭奪。不過因為現在這個時空的交通條件比較落後。所以，很多球隊在參與全國聯賽的時候，也不會放棄地區聯賽，要不然孩子們就不會有太多上場踢球的機會，同時也不會有足夠的門票收入分成來支持這項運動的發展，更不會有從基層湧現出來的各類球迷對這項運動的狂熱支持。

    這種複雜的比賽體係其實就像是巴西或者其他拉丁美洲的聯賽一樣，經常呈現出國內頂級聯賽與國內各州的聯賽相互衝突的場麵。不過在如今的葡萄牙，因為環球集團的加入，這一係列與體育經濟相關的事情都被統籌在了一個專業的部門當中來，運行這個部門是環球集團新型管理方案的一部分，因此它的總部也不在葡萄牙本土，而在遙遠的巴西殖民地。但因為這樣的一個組織，其實隻負責相關金額的結算工作，因此即便是國王也沒有在意他的位置究竟在哪裏，更何況，環球集團對於各項賽事的組織和協調似乎都非常在行，考慮到環球集團內部的足球聯賽遠遠比葡萄牙要火爆，國王也實在是沒有什麽理由去阻止環球集團在這方麵的經營和發展。

    畢竟當年他把環球集團請來就是希望它能夠給葡萄牙國民帶來更多財富。而如今，環球集團似乎正在通過各種意想不到的渠道來完成這一點。

    海寧對於環球集團在這方麵的表現也是非常滿意的，他本人也是一個雖然不資深，但確實也有點兒老了的球迷。當然這主要是因為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本人都顯得老了起來。

    不過這隻是他的年齡問題，從精神的角度來講，他還願意在綠茵場上繼續溜達幾年。在聽說了當地足球事業的發展狀況之後，他迫不及待的到附近的一座球場裏去露了兩手，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曾經在白山和黑月的指導之下進行過大型手術，因而煥發出了更加強大的生命力和活力，他隻覺得自己身上有使不完的勁，一般可以像年輕的小夥子一樣迅速的奔跑。結果在這一場比賽的過程當中，他的表現很快就引起了對方教練員的注意。

    這個時候承諾過要監視環球集團的，這位總裁的費雷拉先生，終於在得到消息之後著急忙慌的趕了過來，他把想要接近海寧的那位教練員擋到了一邊，並用阿維耶若公爵家裏仆人的身份威脅對方不要輕易打擾公職的客人。

    然而他沒有想到隨著，足球事業在葡萄牙王國的發展，很多達官顯貴都願意在這方麵投下一筆資金，這算是一種風風險，當然也有人是確確實實的真愛，但不管怎麽說，這都讓教練員這個行業成為了一時風頭無兩的熱點職業，因此即便是一個地方，小廚隊的教練員，其背後認識的金主和有頭有臉的人物也不在少數一個公爵對於皖大的葡萄牙來說，並不是什麽稀奇古怪的存在，往其他地方走上個良百裏路，說不定就能碰到三五個呢，因此這位教練員根本沒把對方的威脅放在眼裏，他一再強調隻是想要海寧到他的球隊裏去試訓一下。而且這位仁兄好像隻是公爵的客人，而不是公爵本人，這樣的話公爵家的仆人似乎沒有道理限製他的自由，因此他提醒對方，隻需要跟在那位尊貴的客人身後進行保護就可以了，如果讓這位客人錯過了參加足球這項偉大項目的機會，那麽他的罪過可能就非常嚴重了，萬一公爵要是追究下來的話，他很有可能會丟掉飯碗。

    這句話反而把費雷拉先生給嚇了一跳，他當即跑到了海寧的後麵，但依舊凶神惡煞的看著對方，然而那位教練員依舊不為所動，能參與足球這種火爆運動的人哪一個脾氣是好惹的，海寧當然也知道這一點，他很慶幸對方沒有把隊員們全都叫過來，然後把非得拉爆打一頓，要不然反而是他不好向公爵大人交代了。

    幸好對方隻是詢問他有沒有意向加入他的球隊，海寧立刻回答說他已經接近30歲了，按照常理來講，已經不適合再參與這樣劇烈的運動了，但那位教練員卻執意要求他參與進去。結果他就這樣得到了一次試訓的機會。（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