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了能的右上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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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慧行大師的聲音在藏經閣出現之後,了能和刀疤臉的相互僵持局麵終於停了下來。
但了能沒有絲毫放過刀疤臉的意思,刀疤臉看到了能死死抱住他的雙腿之後,他沒有在掙脫,而是張望著昏暗中的藏經閣道:
“慧行大師,今天算我靜休載在你手裏了。
你敢放我離開嗎?我一定會回來,咱們再較量。”
慧行大師還沒有答複刀疤臉,了能卻對他是嗤之以鼻道:
“癡心妄想,慧行大師都出現了,還想著什麽美事,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刀疤臉卻沒有理會了能的意思,繼續張望著藏經閣等待著慧行大師的答複。
很快,慧行大師的身影在藏經閣的二樓出現,他看到了能和刀疤臉依然糾纏在一起之後。
他對著了能吩咐道:
“了能,放開他吧,他跑不了。你好像受傷了,快點去拿點金瘡藥敷一下傷口。”
了能麵對慧行大師的關心,卻是目光直指被他纏住雙腿的刀疤臉堅定的回答慧行大師道:
“大師,堅決不能放過這個可惡的家夥,了純已經死了,說不定八成就是這個家夥給害的。”
慧行大師看到了能的憤怒之後,依然出言道:
“了能,功過是非,老僧自有分寸,你先放開他吧。”
了能聽到慧行大師的吩咐之後,懷抱住刀疤臉的雙腿,想到了純的身死,他恨不得就這麽熬死刀疤臉。
但既然慧行大師吩咐了,他勉強放開了刀疤臉的雙腿。
刀疤臉在沒有了了能束縛雙腿之後,很快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慧行大師目視氣息不定的刀疤臉,心中卻是一番五味雜陳,他開口詢問刀疤臉道:
“靜休,這些年,你在外麵過得怎麽樣?”
刀疤臉卻對著慧行大師是皮笑肉不笑之後,回應道:
“湊活吧,我現在已經不是少室寺武僧了,你不用再叫我在少室寺的法名,你直接稱呼我為許韋好了。”
了能看到慧行大師和刀疤臉的對話之後,他實在沒想到,這個臉上留著恐怖傷痕的家夥,竟然以前是個少室武僧。
慧行大師對著刀疤臉左手單手直豎道:
“阿彌陀佛,既然,你已經有俗家的名字,那老僧就稱呼你俗家名字吧。
許施主,這次,你來藏經閣意欲何為。竟然,還和另外一個人,搞了聲東擊西之計。
一個人纏住了老僧,另一個人進入了藏經閣,還殺死了藏經閣弟子。
罪過啊罪過,我少室弟子死的冤啊,都是老僧害了你們。”
慧行大師對得知少室寺藏經閣武僧被殺,痛心疾首,不停嘴裏念念有詞。
許韋還沒有說話,了能卻是早就怒不可及的,對著慧行大師道:
“大師,此人野心勃勃。
進入藏經閣,企圖竊取《易筋經》和《洗髓經》兩本少室秘典。”
慧行大師聽到了能對許韋的企圖之後,卻是搖了搖頭道:
“許施主,你以前也曾是看守藏經閣的武僧,有些事就算不說,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當初,你在藏經閣可曾見到過《易筋經》和《洗髓經》嗎?”
許韋聽到慧行大師的述說之後,忽然,他想到了什麽,立刻麵露懊惱之意。
慧行大師看到許韋臉上的表情之後,他直接直奔主題道:
“許施主,如果,你想活著從這裏離開。那你今天就告訴老僧,和你今天晚上一起行動的另一人是誰?
如果,老僧所料不差,此人應該是少室寺之人。”
了能聽到慧行大師審問許韋時,是大驚失色,偷襲藏經閣的人竟然就是少室寺的人,這簡直就是滑稽無比。
如果,此事被江湖其他人知曉,肯定會笑掉大牙,少室寺沒有遇到外賊,反而遇內賊。
許韋麵對慧行大師的詢問之後,卻是露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道:
“我和那個人彼此行動前,發過誓言。
無論誰被抓住,絕對不會透露,另外一人任何信息,天地為證。”
慧行大師聽到許韋如此斬釘截鐵的說出他和那人之間的約定之後,他也是無奈歎了口氣道:
“好吧,既然如此,你今天就走不了了。
等你到了少室地牢,好好懺悔你的罪行,說出你知道的一切,再求日月光芒佛來寬恕你吧。”
許韋聽到慧行大師對他的處理之後,他反而是哈哈狂笑起來道:
“想抓住我?慧行,你想都別想,我會讓你斷了這個念想的。”
忽然,許韋的牙齒猛地一用力,不多會兒,許韋雙目圓睜,瞳孔放大,接著,整個人嘴唇發黑,口吐黑紅色的鮮血倒地而亡。
許韋應該是服毒自盡,了能看在眼裏,覺得非常解氣,他雙目微閉,雙手合十道:
“了純的仇終於報了,他可以安息了。”
但慧行大師麵對許韋的服毒自殺,卻沒有如了能那樣的釋懷和開心,反而是對著了能吩咐道:
“了能,這次的事情,藏經閣的武僧裏,隻有你是幸存者,其他人都被許韋給殺死了。
你快去通知方丈告知此事,請方丈派人來收拾殘局。”
了能聽到慧行大師的吩咐之後,是又驚又怕。
整個藏經閣,就剩下他和慧行大師了,這對於他個人來說是劫後餘生,但對整個藏經閣來說,藏經閣的防守力量在一夜之間毀於一旦。
了能不再深思下去,立刻踏著夜色急奔方丈室,在了能通知方丈室的小沙彌之後,小沙彌立刻回稟方丈慧定。
方丈慧定大師立刻命令方丈室麾下小沙彌去通知五大堂院的武僧前往藏經閣救援,而通知羅漢堂的事兒就交於了能了。
了能得到方丈慧定的法旨之後,毫不停歇的趕回羅漢堂,見到了身為羅漢堂首座的師兄了空和長老絕心,他們從了能的口中得知藏經閣出大事了,立刻喊上羅漢堂的弟子前往藏經閣。
在了能把方丈慧定的意思告知完師兄了空之後,了空立馬就發現了了能右上臂已經青紫而紅腫。
了空仔細觀察後,立刻拔出了擊中了能右上臂的暗銀針之後,指了指了能右上臂,對著他關切詢問道:
“了能,現在覺得怎麽樣?”
了能試著動了動右上臂,並用手指按壓了一下右上臂之後,對著了空回答道:
“師兄,我覺得沒什麽感覺。”
了空聽到師弟了能的回答後,立刻伸出左手抓住了能受傷的右上臂目露擔憂之色道:
“沒有感覺,這就糟糕了!”
了空對著長老絕心下令道:
“長老絕心,你帶著羅漢堂的弟子火速前往藏經閣,我隨後就來。”
長老絕心聽到了空的命令之後,立刻單掌直豎對著了空道:
“尊首座令。”
長老絕心帶著羅漢堂的弟子快步淹沒在茫茫夜色之中,而此刻,在羅漢堂的大堂之上,隻留下了空和了能二人。
了空用右手抓住了了能受傷的右上臂,空出來的左手貼於了能的右手掌心。
然後,他對著了能下令道:
“了能,和我一起盤膝原地坐下。
之後,你什麽也不要想,心中隻要默念《童子功》的口訣心法,使用內功在體內默默運轉即可,我會相助於你。”
了空話音剛落,剛要從丹田發功至左手掌心時,了能卻對著了空道:
“師兄,你師弟我武功稀鬆,《童子功》的口訣心法,我有些忘記了,還望你可以提醒一二。”
了空聽到了能的回答之後,眼中露出一道責備的冷光,後又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道:
“好吧,你跟著我念一遍之後,你就按照《童子功》的口訣心法,自己運行內功。”
了空一邊用自己的內功源源不斷的從左手掌心輸入到了能的右手之中。
而了能在專心的背誦了空授予的《童子功》,借用了空的內力,開始在自己的體內經脈中開始運行。
了能在不斷按照《童子功》的口訣心法,運行周身。
可了空卻是麵容嚴峻,雙目一直沒有離開了能那已經青紫而紅腫的右上臂。
因為他此刻知道,師弟了能口中說沒有感覺,那就是最大的壞事。
如果,在任其發展下去,了能的右上臂就要廢了。
了空的內力剛勁有力,而且,如洪水一般波濤洶湧,來勢洶洶。
他此刻一直在用內力企圖穿透了能右上臂的經脈堵塞,使之暢通,而達到恢複了能右上臂機能。
了空看自己的內力一時無法通過了能右上臂的經脈,於是,他快速改變策略,左手繼續和了能的右手繼續內力想通,右手貼於了能左手之上。
他要用右手的內力通過了能的左手輸送到了能體內,幫助他快速運行周身,然後,雙管齊下,兩股相同的內力打通了能右上臂的堵塞經脈。
當了空的內力從了能的左手輸送進入了能的身體之後,了能瞬間感覺渾身發熱,好似整個人進入蒸籠之中,整個人眉頭緊鎖,額頭冒汗,甚至連身穿的灰色僧袍都微微鼓起。
此時的了能有些忍受不住,了空的空前內力使得他的嘴唇在微微顫抖。
了空通過千裏傳音對了能告誡道:
“了能,你繼續運行你的《童子功》心法,一定要忍耐。
此時,乃是關鍵時刻,一定要做到心無旁騖,全心於《童子功》心法。”
了空的兩股內力從兩邊,開始試圖穿透了能的右上臂堵塞經脈,而了能自己的童子功內力也在了空的輔助下,也是運行非常通暢,甚至是經脈之中都有鼓脹之感。
隨著,了能忍不住仰天大吼一聲,一道紅色剛勁內力,從他的口中噴射而出。
瞬間連深藍色的夜空中,都可以看到一股紅色的光影。
了能此刻已經受不了,但是,了空依然沒有放鬆。
現在的他,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已經感覺到了能那堵塞的右上臂經脈已經有一絲鬆動的跡象了。
既然如此,他就加大內力輸出,甚至連丹田之中所有的童子功內力都用上了。
了能堵塞的右上臂經脈,終於開始因為了空內力的強力撞擊,而讓出一條通道來。
漸漸的,了能原本青紫紅腫的右上臂已經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如初。
了空深吸一口氣,收功回體。
但了能卻實在忍受不住了空強大的內力,而昏了過去。
了空此刻沒有功夫去顧及了能現在的情況,他為了替師弟了能恢複右上臂經脈暢通,已經消耗了不少內力,現在的他盤膝而坐在原地,開始慢慢恢複之中。
一夜過去,太陽從地平線升起,了空慢慢睜開了眼睛,而了能卻還在昏迷之中。
了空有些麵色蒼白的站起身來,背著了能前往羅漢堂首座室休息。
當他背著了能來到首座室,放在床上之後,繼續盤膝在一個蒲團之上,繼續恢複內功。
日到午時的時候,長老絕心帶著羅漢堂弟子已經返回了羅漢堂,他看到了空在首座室內,盤膝運功,而了能躺在了床上。
他沒有打擾二人的休息,心中明了首座了空肯定為師弟療傷了,他隻是默默的帶著羅漢堂弟子各回各位,做自己的事兒去了。
又是兩天兩夜過去之後,了空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色終於恢複如初,而了能卻還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了空想到師弟了能醒來之後,肯定身體疲乏,急需補充能量,特意親自去熬了一鍋粥,等待了能醒來,可以及時喝下。
了能在休息了快三天兩夜之後,在傍晚時分,終於悠悠轉醒。
醒來的他,卻見自己在羅漢堂的首座室內床上躺著,但卻不見師兄了空的身影。
醒來了他,肚中早就是空無一物,腹中饑餓已經讓他醒來第一件事兒就是找吃得。
當他看到身邊的桌案上,放著一大鍋熱氣騰騰、米香四溢的白粥之後,連把鍋中粥盛到碗裏的過程都沒有走,直接雙手拿起鍋子的雙耳柄,就開始傾斜米粥入口。
清香的米粥源源不斷的進入到了能的口中,經過他的喉嚨,最後來到他的胃裏。他本空無一物的腹中,也開始快速恢複能量。
不多時,整整一鍋粥已經被了能吃得是幹幹淨淨,連米漿都一滴不剩。
而了能吃完整鍋粥之後,還意猶未盡,竟然開始伸出舌頭添起鍋子了。
這一幕正好被師兄了空看到,他看到了能舔鍋子的樣子,直接開口笑罵道:
“看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還想喝粥,可以繼續去煮。
舔什麽鍋子,外人不知道,還以為我少室寺缺少吃食,過著節衣縮食的日子呢。”
了能聽到師兄了空的笑罵之後,立刻放下手中鍋子,快步來到師兄了空麵前,一撩僧袍下擺,就要向著他跪下。
但了空一把拉住了了能質問道:
“你這是幹什麽,你我都是師兄弟,用得著行此大禮嗎?”
了能卻激動的雙目含淚對著了空感謝道:
“師兄,多謝你救了我,還為我增加了內力,拓寬了經脈。
在少室寺隻有你對我最好,你一輩子都是我的師兄。”
了空聽到師弟了能發自肺腑的說出這番話,他的虎目之中也是微微濕潤道:
“你能了解師兄我對你苦心就好,我就盼著你能夠快速成長,今後能夠成為我羅漢堂不可缺少的一員,甚至將來成為少室寺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師兄我就心安了。”
麵對了空的期望,了能更是信心十足,他對著師兄了空鋼牙緊咬後,對著他發誓道:
“師兄,我不會丟你的臉,你拭目以待。”
了空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能這麽說就好了,對了,我有件事兒要和你商量。”
了能聽到師兄了空有事相商,追問道:
“師兄,什麽事兒,你說吧。”
了空抬頭仰望了一眼夕陽的霞光之後,歎了口氣道:
“這次,藏經閣真的是損失慘重,除了慧行大師和你,還有極少數的藏經閣武僧臨時躲起來之外,其他整整十名武僧全部去見日月光芒佛去了。
我想問你的是,你還敢去藏經閣嗎?”
了能麵對了空的詢問之後,抬頭挺胸,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了能既是少室寺武僧,也是羅漢堂的一員,能夠進入藏經閣修行,乃是無比光榮之事。
能夠再次進入藏經閣,我心中期盼已久,請師兄準我入藏經閣!”
了空看到師弟了能有如此意誌,他感到他之前做得努力沒有白費,他對著了能讚揚道:
“好!這才是我了空的師弟,也是少室寺羅漢堂武僧應該有的覺悟。
明日,我就去和慧定方丈、藏經閣閣主慧行大師去說,讓你代表羅漢堂進入藏經閣。”
了能聽到師兄了空決定之後,雙手合十恭敬的施禮道:
“是!”
進入藏經閣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
了空接著又拿起一枚暗銀色的尖銳之物,對著了能詢問道:
“了能,此物乃是從你的右上臂上拔下來。
而你這次右上臂青紫紅腫,經脈堵塞都是此物所致。
雖然,它無毒,但是卻刺中了你右上臂的重要經脈,使你右上臂經脈堵塞,它甚至比那些毒針還要惡毒。
你知道此物是何人向你發射的嗎?”
了能聽師兄了空提起那枚暗銀針,思慮片刻之後,對著師兄了空回答道:
“師兄,此物名為暗銀針,是一個臉上帶有刀疤之人向我發射的暗器,此人的刀疤從眉毛一直到鼻子。
哦,對了,慧行大師稱呼他為靜休,而他自己稱呼自己為許韋。
不過,他現在已經服毒自殺死了。”
了能把所有知道的事情一股腦兒的全部告訴師兄了空知曉,了空手裏捏著那枚暗銀針,卻是思緒萬千道:
“靜休?好熟悉的名字,我怎麽一時想不起來了。”
就在了空在腦海裏極力尋找靜休的所有信息時,了能又對著他補充一句道:
“師兄,我記得當時慧行大師說過,這個靜休在藏經閣修行過,而且時間不短。
此次,他的目標就是我少室的武學無上秘典《易筋經》和《洗髓經》。”
了空聽到師弟了能如此說,猛地轉過頭來,對著了能道:
“哦?竟然有此事,看來這次藏經閣被偷襲之事,不簡單啊。”
了空看到師弟了能剛剛痊愈,需要休息,讓他快點去找長老絕心,安排他地方,好好安眠,恢複體力。
當了能離開羅漢堂首座室之後,了空一人依然手中捏著那枚暗銀針,輕聲喃喃自語道:
“此次,偷襲藏經閣的人,目標直指《易筋經》和《洗髓經》。
看著動機沒什麽特別,畢竟,《易筋經》和《洗髓經》在江湖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不過,在這個時候,來企圖竊取這兩本少室寺的無上武學秘典,是不是有點急功近利?”
一束月光已經從羅漢堂首座室的窗口射入室內,了空仰望天空之皓月,雙臂交叉於胸前,目視天空,暗道:
最近,慧定方丈身體越來越差,看來是快到極限了,希望少室寺能夠平安度過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