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案情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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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在一天天的過去,少室寺上下都在繼續關注新任方丈比武的爭奪,但對於羅漢堂卻是非常的平靜,特別是了能,他雖然心係戒色的安危,但他知道自己身上烈性中毒的醫治更為重要。

    當了能知道師兄了空已經可以下地之後,總是去看望師兄了空。雖然,每次了能去看望他都免不了被他申斥,但了能覺得平日裏都是他在照顧自己,是時候,了能也要照顧師兄了。

    了能在經過在外麵的修行之後,會做了很多事兒,比如掃地、洗衣服這樣的雜活,以前,在羅漢堂了能根本就不參與的。

    當了能在首座室做著打掃和漿洗了空衣服的事情時,師兄了空覺得他送了能出去修行是對的,也感激已故慧定方丈當初的提議是無比正確的。

    既然,了能知道師兄了空受傷不便,了空也時刻關心著這個師弟的傷勢。

    他慶幸的是,當他的雙手貼於了能的後背時,藍玫香的毒素沒有進一步再侵蝕了能的身體,而且了能身體內的菩提真氣已經可以完全和藍玫香的毒素相抗衡。

    不出意外,隻要過個一年半載,這藍玫香的毒素就能夠全部解除了。

    如今的少室寺上下,不但,關注新任方丈的人選,也同時在關注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戒律院戒色的問題。

    自從戒色被關起來之後,戒色的事兒好似風一般在整個少室寺傳播開來。

    看來,那兩個年輕灰袍武僧不想放過戒色,同時,也在對戒律院首座戒允施壓。

    每一天的過去,戒允心頭的壓力就多了一分。

    現在,已經過去五天了,平日裏,一向不怎麽多言語的戒律院弟子也開始似有似無的通過彼此說閑話的方式,在提醒戒律院首座戒允,不要再拖了,戒色的事兒應該有個結果了。

    戒允很不想去審判戒色,畢竟,戒色是戒允唯一的師弟。一旦,結果發布之後,戒色這輩子肯定就完了。

    這五天裏,戒允總是夜晚私下裏去見戒色,詢問他那天的具體事情經過,是越詳細越好。

    但戒色盡可能的詳細複述,可是,還是沒有什麽東西,對戒色是有利的。

    忽然,戒允想到了戒色是和了能一起去的,可長老同歸去了羅漢堂,卻因為了空的一席指責,長老同歸是灰頭土臉回來的。

    他此刻真的很想去羅漢堂走一趟,但他怕見到了空。

    戒允是知道了空的脾氣的,他非常護短的,特別是對師弟了能。甚至護短護的比他戒允還厲害。

    可惜,現在,戒允想不到任何辦法,隻能還是冒險去見了能一麵,才能有希望看到事情的轉機。

    戒允趁著夜色,黑布蒙麵、身穿夜行黑衣,在羅漢堂燈火全部熄滅之後,他一個輕巧的翻越就進入到羅漢堂之中。

    他不知道了能在羅漢堂哪個房間,也隻有一間一間的開始查找。

    他首先查看的是羅漢堂武僧的通鋪,畢竟,了能是羅漢堂普通武僧,睡通鋪應該是理所當然的。

    可惜,他沒有找到了能的蹤跡。於是,他隻有開始看看那些獨立的房間。

    他查到了長老絕心休息的房間,又去查找其他單獨房間的時候,再一個房間門口微微露頭之後,就快速後怕的離開了。

    因為,他剛才查探的房間正好是羅漢堂首座了空的房間。他知道了空的功夫不在他之下,還是早點走了的好。

    可就在戒允準備離開的時候,從羅漢堂首座室裏卻傳來聲音道:

    “來就來了,何必還要那麽鬼鬼祟祟,你再跑,我就要通知整個羅漢堂抓人了。”

    戒允是暗暗歎了口氣,還是被了空給發現了。

    他也實在搞不懂,晚上漆黑一片,了空休息的時候,莫非是那樹上棲息的貓頭鷹,睡覺都要睜著一隻眼睛。

    被了空發現的戒允,也不再貓著腰走路,而是整了整衣服,摘下黑色蒙麵布巾,堂而皇之的進入了羅漢堂首座室的大門。

    羅漢堂首座的大門打開之後,原本還在打坐的了空也慢慢睜開了眼睛,看到一身黑衣的戒允大搖大擺的來到他麵前時,了空對著戒允怒極反笑道:

    “戒允,你還真不愧是戒律院首座,做什麽都是堂堂正正。

    穿個夜行衣大晚上來我羅漢堂,到底想幹什麽?

    莫非戒律院首座改行做梁上君子不成?

    另外,你是不是想把我師弟帶走,我現在明確告訴你,門都沒有。你師弟戒色的事兒,別把我師弟了能摻雜在裏麵。”

    戒允看到了空一副不合作的態度,他也是沒有任何的怒意,畢竟,他今天來是求人的,求人就應該有個求人的樣子。

    他對著了空譏諷是雙手合十,微微一笑道:

    “了空啊,我也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

    今天,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真的有事來找你幫忙啊。”

    了空看到戒允前來是誠心誠意,他也收起了對戒允的怒氣,然後,沒好氣的對著他道:

    “說!有什麽事兒還需要我幫忙。”

    戒允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了空所坐蒲團的對麵馬紮上道:

    “如今,慧定方丈圓寂,少室寺已經開始慢慢亂了。

    有人竟然用少室寺的武功秘笈去換銀兩,這簡直就是視少室寺規如無物,而且,也是在販賣少室寺的珍貴財產。

    如果,照此以往,少室寺以後還能剩下什麽,我們故去的一天,如何又能對少室的前輩們交待。”

    戒允的話說得語重心長,憂寺哀寺。了空聽了戒允的話,也為之動容道:

    “是啊,這樣的事情是不能任其繼續發展下去。但,你看我現在重傷在身,沒辦法幫到你,否則,我就和你一起去抓捕那些為非作歹的武僧了。”

    戒允聽到了空讚同的他話,他對著了空道:

    “你有傷在身,我就不勞煩你的大駕了。我此次來,就是想問一問了能。

    畢竟,了能那天真的和我師弟戒色在一起,也許,他還能回憶出什麽,到時候,也能幫到我師弟啊。”

    了空聽到戒允對師弟戒色一片保全之心,他聯想他自己對師弟了能也是如此。他想了想,他和戒允都是一樣的情況。

    於是,了空終於對戒允鬆口道:

    “好吧,我明日和你一起去見我師弟了能,把那天的情況給說個明白。”

    戒允卻對著了空搖了搖手,心情急迫道:

    “了空,隻怕等不到明天了。現在,我也是壓力倍增,度日如年啊。

    還是趁今天晚上吧,否則,我怕遲則生變啊。”

    了空看到戒允臉上急迫的表情,他是對著戒允詢問道:

    “既然,你現在事情如此急迫,那前幾日,你幹嘛不來找我。何必要等到現在。”

    戒允聽到了空如此發問,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

    “自從戒色的事情出了之後,全寺上下都在盯著我,我的一舉一動都受到所有人的關注,我今天來羅漢堂也是冒了很大風險的。”

    了空知道戒允說得是實話,他和戒允畢竟都是首座,就算慧定大師在的時候,他們就比較收人關注了。

    現在慧定大師圓寂了,整個少室寺隻有五大堂院首座以及藏經閣的閣主地位最高,他們無疑已經如萬綠叢中一點紅,一目了然。

    了空看到戒允如此緊急,他也不再拖延戒允的時間,還是有些步履蹣跚的拄著拐杖和戒允一起前往了能的房間。

    他們二人來到了能的房間窗口時,發現了能在夜深人靜之時,還在打坐修煉。

    戒允看到了能如此勤奮,他是向著了空投去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而了空看到了能能夠聽他的話,他也是非常欣慰。

    他們二人直接打開了了能房間的大門,然後,邁步而入。

    了能聽到有人進入房間,快速進入房間。

    卻見來人竟然是師兄了空,另外,還有師兄了空的死對頭戒律院首座戒允,他覺得非常奇怪,這兩個人怎麽會一同前來他房間之中。

    了能對著戒律院首座戒允恭敬的雙手合十見禮道:

    “羅漢堂弟子了能見過戒律院首座。”

    可就在了能話音剛落之後,戒允卻對著了能抬手道:

    “這些虛禮就免了吧,了能,這次,我來找你是為了戒色的事兒。

    現在,戒色不得不關起來。現在,能救他的隻有你。你現在再對我說一下,當時的情況。”

    了能看到戒允用期待的目光看著他,他快速在腦海裏回想了那天所有的經過,然後,複述給戒允聽。

    戒允在聆聽了能的話之後,全程都是眉頭緊鎖,仔細聆聽了能說得每一個字,也在分析尋找其中可能的線索。

    但在戒允聽完了能說完全部過程之後,他卻是遺憾的搖了搖頭。

    在戒允身邊的了空,看到他的表情之後,有些緊張的對著戒允道:

    “怎麽樣?是否找到什麽可以破解的線索。”

    戒允卻對著了空再次歎氣道:

    “你師弟了能說得經過和我師弟戒色說得差不多,不知道,還有什麽辦法可以解決啊。”

    了能看著戒允如此的為師弟戒色而憂心忡忡,他對著戒允提議道:

    “戒允首座,你這幾日是否去靠近少室西牆的香客集去看看,也許,那裏可以找到線索。”

    戒允聽到了能的提議,對著他摸了摸自己有些胡須的下巴,點頭道:

    “你說得倒是真的,不過,”

    戒允有自己心裏的想法,了空馬上接過戒允的話頭繼續說道:

    “出了這樣的事兒,去香客集也沒什麽意義。

    那些歹人武僧應該會想到戒允為了師弟戒色,會極力查清楚這件事兒。

    他們不會在香客集附近出現,或者在少室任何地方出現,而是要等到這件事兒過去之後,他們才會做他們想做的事兒。”

    了空對這件事的分析後,作為戒允也表示了默然,無聲的同意了空的說法。

    可了能卻對著了空和戒允神情激動道:

    “師兄,戒允首座。

    如果,非要等這件事兒過去了,那麽戒色就完了。到時候,一切都晚了。”

    了能的話說得沒錯,但了空和戒允也沒有其他辦法,他們倆相互對視一眼後,了空對著戒允道:

    “戒允,有的事兒,該做還是要做。

    也許,你會因此失去一些東西和機會,但是,我相信你不想失去你的師弟。”

    了空的幾句話,一下子說到了戒允的心裏,他抬手勾住了空的肩膀惺惺相惜道:

    “咱們,同為天涯淪落人啊。”

    了空對著戒允有了一絲知己的感覺道:

    “嗯,你說得,沒錯。”

    了空對著師弟了能道:

    “了能,你好好修煉內功,到時候,說不定,還要你出一份力啊。”

    了空對著了能說完之後,頭轉向了戒允。

    戒允看到了空轉到他這邊的眼神,他又是感激的拍了拍了空的肩膀。

    了空和戒允看事情差不多了,天色也微微有些亮了,二人一起離開了了能休息的房間。

    戒色一案在隔天終於公開審理了,因為一切罪證都指向他。

    作為戒律院首座戒允,不得不判決戒色因售賣少室寺武功秘笈並勾搭寺外女子,進入佛心崖麵壁,終身不得離開佛心崖半步。

    另外,作為戒律院首座戒允,因為對戒律院弟子戒色,管理疏忽,致使戒色做出鑄成大錯,也要受到處罰,在戒律院麵壁三月,並退出新任方丈比試。

    此事一出,戒律院所有武僧對首座戒允退出新任方丈比武都紛紛哀歎,而戒色是如了能先前一般自責和痛哭。

    戒律院首座退出新任方丈比試之後,般若堂、達摩院、菩提院三大堂院的武僧都是熱情高漲,都紛紛為各自堂院的首座慶祝。

    這樣,新任方丈的候選人就隻有三人了,事情也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撲朔迷離。

    而同時首座失去新任方丈競選資格的羅漢堂和戒律院,這兩個堂院的武僧之間的距離卻慢慢拉近,失敗者和失敗者在一起總是有共同的話題。

    某一日的夜裏,了能獨自一人貓著身子,在少室寺西牆靠近香客集的地方,等待著。

    今天距離了能被罰前往佛心崖麵壁思過已經是第四天了,而了能也已經在這裏整整埋伏了四天。

    他相信師兄了空和戒律院首座戒允所分析的結果,這些個歹人武僧肯定還會因為對銀兩的貪念,而繼續伺機去和外麵人交易。

    等待是非常難熬的,而且,也不確定這些歹人武僧不會另找地方去做交易。

    了能這段時間天天一直專心於習練《菩提心經》,每天睡得很少,就是因為如此,他每天的倦意也來得很晚。

    盼星星,盼月亮,早日希望目標會出現。

    了能的心願也許是感動了日月光芒佛,或許是那些歹人武僧,這些日子沒有銀子花銷,急切出來想要和外麵的人交易後,搞兩個錢花花。

    了能看到依然是先前那兩個被他和戒色看到的歹人武僧,他現在的心情很激動,但是,卻沒有輕舉妄動。

    因為,了能已經從戒律院首座戒允那裏獲知了,整個戒色案件的所有經過,對方通過惡人先告狀。

    然後,顛倒黑白,用之前和別人交易的贓銀作為證據嫁禍給了戒色,戒色是百口莫辯,戒允也無法找到證據,隻有把戒色給處罰了。

    了能知道對方非常的狡詐,他沒有貿然行動,而是,靜靜的看著對方,把整個交易給全部完成。

    而在那兩個歹人武僧得了銀兩走遠之後,了能卻並沒有去跟蹤他們,反而是從少室寺西牆翻了出去,去找那個和他們交易接頭的人。

    從西牆出去之後,了能引入眼簾的是一片密林加高草。

    他心中是恍然大悟,這些歹人還真是會找地方,這裏的密林和高草正好可以作為他們罪惡勾當交易的最佳場所。

    他走出了這片區域之後,去追蹤那個和歹人武僧交易之人。

    了能四處搜尋,果然,看到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扭著腰肢的花服女子,右手提著剛才從歹人武僧那裏交易來的包裹走在夜路之上。

    他悄悄的跟上那女子,離她的距離足有百米之遠,這女子倒也不懷疑身後有人跟蹤她,繼續悠哉悠哉的往前走。

    也許是夜晚沒人的緣故,這個女子根本就不會去懷疑。

    女子帶著贓物包裹走了一段路,已經快要入應天鎮了。

    可夜晚之後,應天鎮的城門肯定要關閉。

    如果,入城晚的人,要麽在附近找個地方湊活一夜,要麽看看有什麽野店留宿一晚,一夜過後,再入城。

    了能匍匐在一塊茂密的草叢中觀察那女子的行動,按照現在這樣的情況,晚上城門關閉,肯定城頭有人來接應,用繩索等拉拽之物,把那女子給拉入城中。

    可女子卻左右看了看之後,直接一躍而起,躍上近四丈的城牆進入應天鎮中。

    了能看到這個女子輕功如此厲害,知道此女不好對付,最起碼,她的輕功在了能之上,他此刻也隻能回去再做打算了。

    了能回去之後,把事情告知了師兄了空以及戒律院首座戒允知曉,了空和戒允都紛紛讚揚了能做得好,而且,非常同意了能的做法,那就是欲擒故縱。

    反正,那些歹人如此做不法的勾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了空和戒允要求了能一定要耐心,要順藤摸瓜,找到對方的源頭,把對方一網打盡。

    了能有了師兄了空和戒律院首座戒允的支持,他的信心十足,按照計劃應該可以查到源頭。

    再接下來的日子裏,了能苦練自己的輕功,天天到藏經閣去給藏經閣閣主慧行大師幫忙,幫他整理藏經閣的書籍。

    當然,這段時間內,了空和戒允也派出了信任之人,開始繼續對這些歹人的監視,很快他們就有了消息。

    他們追查到,那個收了歹人武僧包裹的女子,最終進入了應天鎮的還君酒肆。

    還在苦練輕功的了能聽到還君酒肆這個名字,感觸良多,想到了讓人難以忘懷的仙品雞和玫瑰甘露。

    於是,了能主動請纓要去還君酒肆查探一番。

    而了空看著師弟一片報寺之心,卻露出怪異的表情對著他道:

    “了能,你別趁著這次機會,又去喝酒吃肉。”

    了能看到師兄了空對他的懷疑,他卻不好意思的嘿嘿直笑,他那點小心思哪裏能夠瞞得過了空。

    但了能依然對師兄了空拍著胸脯堅持道:

    “師兄,如果說誰去還君酒肆合適,還真的隻有我去最為妥當。

    為何?我是還君酒肆的老客戶了,還君酒肆的掌櫃和小二都認識我。

    就算被歹人發現了,掌櫃和小二肯定會幫我說話,解除嫌疑。

    師兄,你就讓我去吧。”

    了空看到了能眼中對任務的渴望以及幫助戒色洗脫冤屈的一片赤誠。

    他目視了一眼身邊的戒律院首座戒允。

    戒允對著了能左手單張直豎淡淡道:

    “非常之時,要用非常之人。

    了能雖然愛喝酒吃肉,但對少室寺卻是忠心滿滿。

    你切記,你嘴裏可以吃酒肉,但心裏不能有。”

    了能聽到作為戒律院的首座戒允已經同意他去還君酒肆,還默許他可以以後隨便喝酒吃肉了,他是眉開眼笑,剛要對著戒允抒發一番感激之意時,了空卻在一旁輕咳了一聲,提醒了能不可得意忘形。

    了能讀懂了了空的暗示,立刻收起了自己心中的愉悅,而是,對著戒律院首座戒允,雙手合十道:

    “弟子,記住首座的教誨:

    嘴裏可以吃酒肉,但心裏不能有。”

    了能得到這個進入還君酒肆的寶貴機會後,在走出少室寺的那一刻,實在憋不住心中的喜悅,快速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興奮的手舞足蹈道:

    “我魂牽夢縈的仙品雞和玫瑰甘露,我來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