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羅漢堂起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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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空站在戒允的床榻之前,看著戒允一副重病纏身的淒慘模樣。他也知道現在的戒允真的是如日落之夕,時日無多了。

    但他看著同一輩的師兄弟死得死,病的病,真的是隻剩下他了空了。

    躺在床榻上的戒允已經看穿了少室寺現在發生的一切,了空也相信戒允所掌管的戒律院,也遇到了同樣發生在羅漢堂一樣的事情。

    看著躺在床上慘兮兮的戒允,他真的還想再問德正方丈一句:

    把我們都驅除了,你在少室寺就真的穩固位置了嗎?

    他也徹底看清了德正的本相,他現在能做的就是默默的陪在這位昔日和他針鋒相對,但卻是知己的戒允身邊,陪伴他走完人生路的最後一程。

    入夜之後,戒允的咳嗽聲更加頻繁和劇烈,但卻沒有一人來戒允的房間,來關心戒允的身體情況。

    好似現在的戒允和整個戒律院已經隔絕了一般,甚至他就是存在於另外一個空間。

    戒允的病情是越來越重,他的身體狀況也是急轉直下。臉色更加的蒼白,甚至咳嗽的時候,已經開始伴隨著吐血。

    了空陪在戒允的身邊,卻是無能為力,一夜無眠。

    就在了空因為太困,而用手撐著下巴睡去之後,再次醒來,卻再也沒有聽到戒允咳嗽的聲音。

    了空的虎目之中,也流下了兩滴苦澀的淚,目視著已經停止呼吸,還在張大口的戒允,他默默的伸手替他合上了眼睛和嘴巴。

    然後,背著戒允的屍體向著戒律院外走去。

    在走出戒律院的路上,有不少戒律院的武僧看著了空背著戒允的屍體在路上行走著。

    他們都紛紛原地站立,卻不敢靠近來到戒允的麵前為這位原來戒律院的首座誦經祈福,隻敢遠遠的看著。

    不過,他們還是對這位原來的戒律院首座戒允,表示了對他的尊敬。

    他們紛紛雙手合十,嘴裏念念有詞,應該是在用佛經在為戒允誦經超度吧。

    了空背著戒允的屍體來到了佛心崖,見到了慧根大師。

    慧根大師見到了空帶著戒允前來,卻並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貌似,他應該是熟知了一切。

    他隻是對著了空言語一句道:

    “了空,你們都是在少室寺從小長大的,可以說是少室寺最好的班底。

    不管,以後如何,你們都要與少室寺融為一體。”

    了空沒有去回應慧根大師的話,而是對著他行禮之後,繼續向著後山走去。

    在聖僧穴的旁邊,還有一片露天的墓地。

    這裏所安葬的都是曆代少室寺的首座、閣主以及長老,而他很快就從這些墓地之中,找到了兩座新墳,他們的主人分別是已故的前般若堂首座永明和前達摩院首座度相。

    了空有些吃力的背著戒允的屍體,來到他們兩座新墳麵前,嗬嗬一笑道:

    “兩位首座,今天,我又帶來有一個同伴來陪你們。

    我相信,有戒允的加入,你們仨在一起肯定就更加不會寂寞了。”

    了空把戒允的屍體放在了一旁,然後,隨手拿起了專門用來為墳地周圍除草,清理的鐵鏟,開始挖坑。

    他手持鐵鏟每挖一鏟土石之後,都會看戒允一眼。他知道自己這坑挖好之後,戒允就要長埋於此地了。

    就因為戒允長埋於此地,了空特意為戒允把坑盡量挖的深一些,寬一些,他躺在裏麵也可以更加舒服點。

    坑已經挖好了,了能背著戒允的屍體,把他輕輕的放入坑中擺好,然後,再拿起剛才挖出來的土石將他的身體全部掩埋。

    戒允的墳墓已成,了空找了一塊木塊砍成墓碑,上麵刻了戒允的名字之後,牢牢深插地麵。

    他做完這一切之後,雙手叉腰,對著戒允、永明、度相三人的墓地有些傷感道:

    “三位同門,你們就在這裏安息吧。我了空也要去做應該做得事兒,等我做完之後,也許很快就來陪你們了。”

    了空下山之後,直接回到了羅漢堂,迎麵就遇到了焦急萬分的長老絕心道:

    “首座,大事不好,副首座濟風已經以方丈德正之名,把你羅漢堂首座的身份給撤銷了。”

    了空臉上卻波瀾不驚的回答長老絕心道:

    “沒關係,我早就料到了。”

    長老絕心看到了空如此淡定,心中稍安,他對著了空問計道:

    “首座,我們現在怎麽辦?”

    了空對著長老絕心吩咐道:

    “你去召集所有羅漢堂的弟子,前往羅漢堂大堂集中。”

    長老絕心聽到了空吩咐立刻轉身而去辦了。

    了空回到了首座室之後,麵對首座室內放置的日月光芒佛像,雙手合十道:

    “佛祖,非我了空想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兒,乃是形勢所逼。

    方丈德正欺人太甚,我少室寺武僧在他的治理下,是暗無天日。

    弟子祈求您保佑弟子,能夠助我還少室一片光明。”

    了空在對著日月光芒佛像祈求完之後,直接毅然的走出了首座室的大門。

    他邁步向著羅漢堂大堂而去,在他踏入羅漢堂大堂的一刻,發現這裏已經聚集了所有的羅漢堂武僧,他對長老絕心的辦事效率還是很滿意。

    但還是有一人在大堂之內吵嚷道: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是誰叫你們來羅漢堂大堂,你們快點散開,該幹嘛幹嘛去。”

    驅散羅漢堂大堂內武僧之人是副首座濟風,濟風原本就喜歡在羅漢堂大堂之內打坐入定,有這麽多人聚集在羅漢堂大堂內,他自然是很不高興。

    另外,這麽多人沒有他的命令,在這裏聚集,他覺得這些人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裏,他要找到聚集他們的人,狠狠懲處此人。

    濟風在羅漢堂大堂內,看到羅漢堂武僧依然沒有一人在動,他更是怒火中燒道:

    “難道,你們連我的話都不聽了,看來,我對你們的管束還是太鬆了。

    是誰下令讓你們聚集在此的,絕心,絕心,死到那裏去了。

    快點讓他們離開羅漢堂大堂。”

    濟風在羅漢堂大堂內囂張的如野狗般狂吠,而所有羅漢堂武僧都把目光朝向了站在羅漢堂大堂門口的了空身上,而在的身邊跟隨的是羅漢堂長老絕心。

    他和絕心二人進入大堂之後,所有羅漢堂武僧很自覺的,向兩邊分開,給了空和長老絕心,讓開一條路,了空和絕心向著副首座濟風的方向走去。

    副首座濟風看到了空和絕心向著他走來,看到羅漢堂武僧對了空的恭敬,他立刻心裏明白,到底是誰召集所有羅漢堂武僧全部齊聚這裏。

    副首座濟風直接一屁股坐在羅漢堂大堂的主位上,以上位者的身份目視了空道:

    “了空,你來得正好。我這裏有方丈法旨,正好向你宣讀。

    尊方丈法旨······”

    濟風還沒有正式開始宣讀方丈法旨時,了空果斷的打斷他的話道:

    “你不用說了,我已經大概猜到這德正想說什麽了。”

    濟風聽到了空打斷他的話,他覺得自己在羅漢堂大堂麵對這麽多羅漢堂武僧很沒有麵子,他麵色赤紅伸出手指,怒指了空道:

    “了空你好大膽,怎可直呼方丈的法號!我告訴你,你已經······”

    了空再次打斷了濟風的話,他伸出左手示意他不要在說了,他對著濟風厲聲道:

    “我知道,德正想把我們所有首座除之而後快!

    永明、度相因為方丈之位相爭已經故去了,現在,戒允卻根本沒有什麽大錯,卻撤了他的戒律院首座之位,導致他舊疾複發。

    今天清晨,已經故去了。

    我之所以現在才回到羅漢堂,就是去安葬了他的遺體。”

    了空對濟風說得話,引起了周圍羅漢堂武僧的議論紛紛,他們之中,有人言道:

    “我聽有人說,戒律院首座戒允就是被德正方丈所任命的德風副首座給氣的,他們那裏的情況和我們這裏是如出一轍。

    戒律院首座戒允被撤職之後,德正方丈立刻任命德風從副首座成為戒律院首座了。”

    “哎!本都是少室寺的武僧,幹嘛要如此相逼,真是罪孽,阿彌陀佛。”

    濟風耳中聽到羅漢堂武僧的竊竊私語之後,接受到的都是說德正的不是,戒允可憐的信息。

    他立刻在羅漢堂大堂內,怒吼一聲道:

    “吵什麽吵,都給我閉嘴!”

    羅漢堂武僧都因為濟風的壓力,立刻大堂之內是悄無聲息,他們都把目光注視在了空和濟風的身上。

    濟風看到羅漢堂大堂內因為他的一聲吼,沒有了聲息,他抖了抖自己的僧袍袖子對著了空道:

    “既然你知道了戒允的事兒,我就不瞞你了。

    你如果自己知趣的話,那就主動把羅漢堂首座的位置交出來,這樣,也省得你臉上難堪。”

    了空聽到濟風的話,卻是嗬嗬一笑詢問他道:

    “然後,是不是由你繼任羅漢堂首座之位?”

    濟風聽到了空已經把他心中的想法說穿,但他依然是一臉正色道:

    “我繼任羅漢堂首座之位,也是按照德正方丈的法旨辦事。

    了空識相的快點把羅漢堂首座之位交出來。”

    了空聽到濟風依然打著德正的名號在做事,他仰天放聲長嘯,然後,對著濟風以及所有羅漢堂武僧道:

    “濟風,我並不貪戀羅漢堂首座之位。

    當初這個位置也是已經故去的慧定方丈信任我的能力,才任命我為羅漢堂首座的。

    如今,你們要收回去,我不想多說什麽。”

    濟風聽到了空如此答案,立刻有些不耐煩的對著他道:

    “既然,你不貪戀這個位置,你就痛痛快快的把羅漢堂首座的位置交出來,說那些個廢話幹嘛。”

    濟風對了空的話說得是那麽輕描淡寫,話語之中隱含對慧定方丈的不尊重,此刻,了空也是悲憤交加道:

    “濟風,慧定方丈雖然已經圓寂,但是,他老人家屍骨未寒。你就如此不尊重他,難道說,你已經把他給完全忘卻了嗎?”

    了空的質問,也引來羅漢堂所有武僧對濟風更加犀利的目光。

    濟風也不是笨人,他也會察言觀色。

    他咳嗽了一聲後,對著了空道:

    “慧定方丈是我少室寺的得道高僧,我自然不會把他忘卻。

    但此時已經是德正方丈主持少室寺的所有事務,了空你還是乖乖服從德正方丈的法旨吧。”

    濟風的話說得很實際,了空卻是對著濟風再次詢問道:

    “那我交出羅漢堂首座的位置,德正方丈準備如何安置我呢?”

    了空的問話看似很簡單,其實,已經在等待著濟風說出他背後真正的目的。

    濟風最受不了的就是了空那攝人心魄的眼神,他對著了空笑道:

    “此事,我怎麽會知曉,德正方丈應該會有新的法旨的。”

    濟風對了空的一句打哈哈之後,了空卻並沒有放過濟風的意思,而是站在原地喃喃自語道:

    “五大堂院首座,永明、度相、戒允都已經身亡了,德正他準備如何對付我?”

    濟風卻依然是笑容滿滿對著了空回答道:

    “了空,你多慮了。他們三位死去都是意外,德正方丈好歹和你是同門師兄弟,怎麽會加害於你呢?”

    了空看到濟風一直在回避這個問題,而了空卻再也沒有望向濟風,而是對著所有羅漢堂武僧道:

    “各位羅漢堂師兄弟,永明、度相、戒允都紛紛死去。

    而你們也多少應該知道,戒允在沒死之前,戒律院的武僧們過著什麽樣的日子,他們和你們一樣,對你們非常嚴苛,甚至說是虐待也不為過。

    而且,同樣的般若堂和達摩院的武僧們日子也不好過。當然也有例外,那就是菩提院。

    菩提院本就是原德正治下,自然是網開一麵。

    我其實,對你們的苦,我很明白。

    你們因為濟風各種各樣的找茬而受到責罰,他甚至是變本加厲,讓你們幹很重的活,對你們是缺食少水來懲罰你們,迫使你們屈服於他之下。

    難道,你們就願意這麽服從於他嗎?”

    了空的話直接觸動了每一個在羅漢堂大堂內武僧的心,他們每一個人都受過濟風的責罰,甚至說就是虐待。

    他們對濟風一直因為害怕於他羅漢堂副首座的身份,部分人也意識到濟風背後的依靠就是德正方丈。

    但現在了空願意站出來,這等於給了他們一大心靈支柱。

    他們對著濟風是群情激憤道:

    “我們來少室寺是為了練武修行的,不是來受你虐待的。

    “你要抖副首座的威風,去別的地方。別在這裏耀武揚威,我們羅漢堂不歡迎你!”

    濟風已經看到了羅漢堂所有武僧對他的不滿,他們其中,甚至有人大喊道:

    “我們還是要了空師兄做羅漢堂首座,不要濟風來擔任首座。”

    在一片羅漢堂武僧的聲援之下,了空知道,現在羅漢堂上下一心,不會懼怕任何人。

    而濟風卻因為在所有羅漢堂武僧的斥責之下,狼狽的逃離了羅漢堂。

    長老絕心看到了空如此厲害,喚起所有羅漢堂武僧的力量趕跑了濟風,非常的佩服。

    他把了空迎到羅漢堂大堂主位的位置上坐下後,對著了空雙手合十道:

    “首座,你不但是我們羅漢堂的首座,更是我們所有人心裏的羅漢堂首座,你成為羅漢堂首座是實至名歸。

    弟子絕心拜見首座。”

    隨著長老絕心對了空的拜見之後,所有羅漢堂武僧都紛紛雙手合十齊聲拜見了空道:

    “弟子拜見首座!”

    了空看到羅漢堂所有人如此齊心,他是激動萬分。

    他對著羅漢堂所有人有些哽咽道:

    “我了空何德何能,能夠受你們的推崇,我作為首座也隻想做到問心無愧。

    有你們的支持,我決心與德正戰鬥到底,還少室寺一片朗朗乾坤。”

    了空的言論實實在在的走入了羅漢堂武僧每個人的內心。

    灰頭土臉的濟風回到了方丈室見到了方丈德正之後,對著德正哭訴道:

    “方丈!了空他反了,他反了。

    他鼓動羅漢堂所有武僧要與方丈您對著幹,你快拿個辦法啊。”

    方丈德正,本以為五大堂院首座之位,可以說是非常順利的更新換代,但他沒想到還是在了空這裏出了阻礙。

    德正立刻一拳狠狠的砸在地麵之上,目露狠意道:

    “了空,你吃了一頓棍棒,還不安穩。好吧,就別怪我德正心狠了!”

    次日上午,了空和長老絕心在羅漢堂內繼續巡視,卻見到有武僧慌慌張張的對著了空前來匯報道:

    “首座,你快點到羅漢堂門口看看啊,來了好多人。”

    了空早就知道,濟風肯定把這裏的事兒回去告訴了德正,德正肯定會聚集很多人來羅漢堂找他興師問罪的。

    他對著前來匯報的武僧道:

    “別慌張,有我在,什麽都不是事兒,前麵帶路。”

    了空和長老絕心一起來到羅漢堂門口,果然,在門口來了不少少室寺武僧,而最顯眼的莫過於身穿標誌著方丈暗黃色僧袍,身披日月袈裟的德正了。

    德正一臉怒容目視了空責問道:

    “了空,你這是要幹嘛?蠱惑所有羅漢堂武僧,是要對抗整個少室寺嗎?”

    了空麵對德正的問罪,他卻對著德正道:

    “德正方丈,你安排前來頂替我位置的人,大家都不滿意啊。他們堅持要我做羅漢堂的首座。

    另外,我很想問德正方丈一個問題,永明、度相、戒允都死了,除了你自己成為了少室寺方丈,你準備處置我?”

    了空對於這個問題在濟風那裏得不到答案,既然,德正自己親自來了,自然要和他麵對麵說個清楚。

    德正聽到了空的這個詢問,他對著了空正色道:

    “了空,你對師弟了能管束不嚴,屢犯寺規。你交出羅漢堂首座之位,就去佛心崖好好閉門思過吧。”

    了空聽到德正對他是這樣的處置,他怒氣滿滿的看著德正道:

    “我師弟了能是屢犯寺規,但已經去佛心崖修行了,後來,又去了聖僧穴修行,最後,又去藏經閣修行。

    他現在已經頓悟了,而且,對於了能的事兒,以前慧定方丈在世的時候,也對我嚴加斥責。

    你還要我去佛心崖閉門思過嗎?”

    了空的這番話使得德正一時語塞,不過,德正身邊的濟風卻對著了空道:

    “了空,你別以為自己在羅漢堂時間長了,就可以收買羅漢堂的人心,你這麽做,完全和德正方正相悖。

    我勸你還是識時務,按照德正方丈的意思去做。”

    了空看到濟風一副走狗的麵孔,實在是讓人作嘔。

    他直接無視濟風,對著德正道:

    “德正,你成為方丈之後。我可以一直是保持沉默,也希望少室寺可以平穩過度,也希望是風平浪靜。

    可是,你卻一直視我們首座為敵手,你既然,已經勝利了成為方丈,為何就不能放我們一馬。

    你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方丈比武競爭,你會那麽幸運的第一輪輪空。

    另外,你應該知道戒允有舊疾,你還要去氣他,讓他死於非命。

    他死之後,你來看過他嗎?還是我把他掩埋了,他走得時候,是那麽寂寞和冷清。”

    德正靜靜的聽著了空心中的肺腑之言,他直接對著身邊的濟風低聲吩咐道:

    “率領四大堂院的武僧把羅漢堂團團圍困,給我攻進去。抓到了空之後,直接逮捕起來。

    另外,分散羅漢堂所有武僧,重建羅漢堂。”

    此刻的德正已經不想和了空敘話了,而是,直接準備用武力征服羅漢堂。(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