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醉翁之意不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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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新官上任的粼河城城主萬博在茶館之中,聆聽戒色的泣淚述說乞幫的罪狀。

    萬博聽了之後,拳頭是越握越緊,一杯接著一杯喝下杯中茶水,來試圖讓他自己冷靜下來。

    萬博聽到戒色繼續敘述,實在忍不了了,他對著戒色伸出左掌示意戒色不要再說下去了。

    他對著戒色眉頭緊鎖發表他自己的言論道:

    “解瑟,看來乞幫真的是非常奸惡。

    欺壓良善,逼良為娼,欺行霸市,草菅人命,每一條都夠他們死一回的了。

    你告訴我,這乞幫裏到底是哪些人做過這些事兒。”

    戒色看到城主萬博已經是非常氣憤了,他立刻眼神堅定回答萬博道:

    “稟城主大人,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已經不是幾個人的問題,這是整個幫派都有病根了。

    還望城主大人,能夠替粼河城百姓除去一害。”

    戒色深切請求,讓萬博非常動容,他站起身對著戒色點頭道:

    “好,本城主會派人去調查,一旦查清他們的罪行,絕對給粼河百姓一個結果。”

    萬博回到城主府之後,就開始召集城主府的衙役開始去調查乞幫在粼河城的所作所為。

    城主府的衙役也都是人精,他們預感到新城主要對乞幫動手,說不定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既然是城主大人下令,衙役們自然是非常恭順的執行他的命令。他們一起前往乞幫總部前去問話。

    當衙役們叩響了乞幫總部駐地的大門之後,裏麵開門,他們直接對著門口盛氣淩人的大喊道:

    “奉城主大人之令,帶唐迪、肖竹、霍全朦、錢瑜走一趟。”

    其實,新任城主萬博,也不知道帶誰來問話,隻是非常籠統的命令要帶乞幫之人前去審案,至於帶誰沒說。

    萬博新來粼河城,他不知道,這些衙役能夠不知道嗎?

    在元建輝做城主的時候,他們和乞幫之人是三天兩頭打交道,乞幫裏那幾個管理層的人,他們再清楚不過了。

    為城主府衙役看門的乞幫守門人,看到這些昔日和他們乞幫合作愉快之人,如今,這麽叫囂,點名要兩位長老以及狗牙堂和貓爪堂的堂主去城主府問話,對方肯定是有備而來。

    乞幫守門人,沒有任何的阻撓,而是不動的聲色對衙役表示,進去讓他們盡快出來。

    可其實,在他轉身進入乞幫總部駐地之後,直接就去找廖能了。

    廖能現在是乞幫幫主從事,想要見幫主,必須要他去通報。

    站在湖心島浮橋旁的廖能看到乞幫守門人一副神色急迫的模樣,他立刻開口詢問道:

    “怎麽回事兒?”

    那乞幫守門人連額頭上因為著急而冒出來的細汗都來不及擦,連忙向廖能抱拳稟報道:

    “廖從事,大事不好了,有城主府的人要帶走,唐長老、肖長老、霍堂主以及錢堂主。”

    廖能聽到乞幫守門人說了情況之後,他趕忙向著湖心島而去,一路輕巧的大踏步邁進,向著湖心島的小屋而去。

    在湖心島的小屋前,作為乞幫幫主的歸寧正在盤膝打坐練習內功。

    廖能來到歸寧麵前,沒有開口去呼喊歸寧,而是,來到了歸寧的身邊,伸出兩指點在了歸寧右邊的太陽穴。

    一個人盤膝打坐,整個人是入定狀態。這個時候的人是沉浸在自己的內心之中,無暇於外麵發生的任何情況。

    如果貿然去打擾一個人盤膝打坐,那也許會使對方走火入魔。

    而之前湯倫來找廖能,也有找廖能的時候,廖能正在盤膝打坐練功,但廖能卻不會受任何影響。

    因為,廖能盤膝打坐的方式是在藏經閣修行的時候,翻看書籍學到的。

    這盤膝打坐的方式,準確的應該說是一門武功,名為九圖六坐像身法。

    嚴格來說是少室寺的一門輕功,主要的特點是讓人捉摸不定,共有五十四種打坐的姿勢,每種姿勢打坐十二個時辰。

    如果,練到大乘的話,完全可以達到快速移動的目的,像極了江湖上盛傳的瞬移功法。

    雖然,這隻是傳說,但江湖之人還是非常向往,希望見識到這門輕功。

    而如今廖能的這種盤膝打坐的方式,正好,排除了他打坐練功之時,萬一外麵有事,無法應對萬一的缺點。

    就因為如此,廖能盤膝打坐之時,時刻在變換方式,他也不可能完全沉浸於自己的內心。

    而他現在用的方式,名為心靈相通,乃是用手指連接二人之間的練習,連接對方的方式,是手指對方太陽穴,具體方法是男左女右,而歸寧是女人,那麽就用手指指向歸寧的左邊太陽穴了。

    在廖能的左手食指和中指指向歸寧的左邊太陽穴沒多久,她終於緩緩睜開眼睛。

    廖能看到幫主終於醒過來,他對著歸寧急切道:

    “幫主,不得了了。

    城主府的人上門來了,他們點名要我們乞幫的兩位長老以及兩位堂主去城主府走一趟。”

    但歸寧卻沒有立刻回答廖能的意思,而是直直的看著他,並帶著一絲好奇的目光對著廖能讚歎道:

    “本幫主選你成為幫主從事,真是選對人了。你的功夫不錯嘛,連心靈相通都會,會不會千裏傳音?

    有時間咱們切磋一下。”

    廖能看到歸寧答非所問,他非常著急的對著歸寧抱拳道:

    “幫主,切磋武功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城主府的人要帶走長老和堂主,肯定是來者不善,您要給個說法,不能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帶走了。”

    歸寧聽到廖能的擔憂,卻是冷目而視他道:

    “哼!他們四個出事是早晚的事兒。

    天天和元建輝湊在一起狼狽為奸,他們幹得那些齷齪事兒,老天收了他們的命都不過分。

    你現在就帶著他們四個去見城主府的人,一定要配合城主府。”

    廖能看歸寧的態度,看樣子是由著兩個長老,兩個堂主自生自滅了。

    他在得到歸寧的命令之後,卻沒有離去的意思。歸寧看著他還沒有去執行命令,對他有些惱怒。

    但最終還是起身來到廖能的耳邊低語幾句之後,打發廖能快點去帶那四個家夥跟著城主府的人走。

    在乞幫總部駐地門口,執行城主命令的衙役已經開始等著不耐煩了,如果,不是乞幫守門人的和顏悅色加塞了點銀子,那些衙役指不定就要衝入乞幫總部駐地,直接抓人了。

    一袋煙的時間過去了,廖能帶著唐長老、肖長老以及霍堂主、錢堂主來到駐地門口。

    他對著城主府的衙役客氣的回應道:

    “勞煩各位差大哥,在這裏久等了。”

    然後,他對著兩位長老以及兩位堂主道:

    “唐長老、肖長老以及霍堂主、錢堂主,你們一定要配合城主府,有什麽事兒,一定要回來告訴我們。”

    他們四人聽到廖能的叮囑後,連連點頭,然後跟著城主府的衙役走了。

    廖能看著城主府的衙役終於走人,他也回到湖心島待命去了。

    在他向著後院邁步之時,迎麵碰到一人,此人對著廖能就是抱拳道:

    “屬下湯倫見過廖從事。”

    廖能看到昔日他的上司兼師傅的湯倫給他見禮,他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這種感覺是釋放,是破土而出。

    他立刻客氣的回應道:

    “原來是師傅啊,不知道湯副堂主,找我有什麽事兒嗎?”

    湯倫立刻對著廖能再次恭順的抱拳道:

    “屬下隻是個湯倫,哪裏是什麽副堂主,又哪裏敢以幫主從事的師傅自居。”

    湯倫在廖能的麵前如此謙卑,他遙想以前,湯倫是如何害他,他心中對湯倫暗道:

    現在,知道來對我服軟了,何必當初。

    廖能對著湯倫詢問道:

    “你找我有什麽事兒嗎?”

    湯倫對著廖能單膝跪倒,抱拳求饒道:

    “廖從事,我湯倫以前是做了一些抹黑乞幫的事兒,但那些事兒都是兩位長老以及堂主逼迫,我才不得已而為之。

    還望廖從事在幫主麵前替我美言幾句。”

    廖能看著湯倫這麽卑微的模樣,他心中倒是開始佩服湯倫的機敏。看來,他已經看到兩位長老以及兩位堂主被城主府的人帶走,這次肯定是凶多吉少,有來無回。

    他應該是估摸著,想讓幫主保他一命。

    廖能低頭俯視湯倫,看他的確是一副真心求饒的模。還是想起了湯倫對他的好,於是,扶起湯倫道:

    “師傅,你既然有心悔悟,那你就去麵壁思過吧。希望你從頭開始。

    至於你的罪過,我會向幫主為你說幾句的。

    你先回去吧。”

    如今的湯倫已經沒有當初狗牙堂副幫主的得意洋洋和不可一世,而是如一個路人一般,隻有苟延殘喘的希望能夠犯錯之後,延續自己的生命。

    他看到廖能依然還認他這個師傅,這是湯倫今天最開心的事兒。

    廖能回到歸寧的身邊,還是忍不住對著正在欣賞湖中荷花的歸寧,詢問道:

    “幫主,你真的想寬恕唐長老、肖長老以及霍堂主、錢堂主嗎?”

    歸寧聽到廖能的詢問,立刻來了一個漂亮的轉身目視他微笑詢問道:

    “怎麽?你覺得我沒有一個幫主應該有的胸懷嗎?”

    麵對歸寧的質問,廖能立刻抱拳恕罪道:

    “屬下不敢,屬下隻是佩服幫主,他們做了那麽多壞事。您還能寬容他們,救他們。

    如此以德報怨,他們應該對您是感恩戴德。”

    廖能對歸寧回答的話語中,提到了“感恩戴德”四字,歸寧卻是眺望遠方道:

    “我不求他們一定要對我歸寧要如何的感謝,隻要他們不再對我乞幫抹黑就行了。

    對了,你師傅應該是乞幫狗牙堂的副堂主湯倫吧。”

    歸寧提到了湯倫,廖能立刻對著歸寧抱拳道:

    “幫主,屬下剛才回來的時候,還遇到了他。他看到我之後,對我表示了悔意,您看。”

    歸寧看到廖能為湯倫求情,她本人對廖能也很欣賞。於是,打算讓廖能給湯倫做個人情道:

    “你可以去告訴湯倫,他如果肯真心悔過,本幫主可以給他一個機會,重新開始。”

    歸寧作為幫主開口了,廖能自然也是很高興。

    在原乞幫狗牙堂的駐地內,作為九星教駐粼河城分舵的舵主戒色,此刻正在對著麵前的兩個木樁習練龍爪擒拿手。

    此刻,有人來到戒色身後稟報道:

    “稟舵主,他們放出來了。”

    戒色聽到這個消息,雙手牢牢抓住木樁,忽然猛地一用力,整個木樁粗暴的掰成上下兩段。

    他氣呼呼的單手抓住已經掰斷的木樁表麵,緊緊抓牢道:

    “怎麽回事兒?那些乞幫的家夥惡貫滿盈,壞事做盡。怎麽萬博這個新城主,就這麽輕易的放了他們。

    難道,那個萬博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子?這麽容易,被他們蒙騙過去了?”

    來稟報之人立刻解答了他的疑惑道:

    “稟舵主,聽城主府的內線傳出來的消息,乞幫之人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前城主元建輝的頭上。

    而萬博相信了他們的話,隻是對他們訓斥了一番後,就放他們走了。”

    戒色聽到答案之後,他反複點頭低語道:

    “看來,這城主大人,還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