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章一八一有事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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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你能不能好好跟小七說說話,別總是對他板著一張臉,把人家都給嚇跑了。”戈曉寒責怪道。

    “這事慢慢來,不著急,不過小七又是怎麽一回事?”趙一笑著問道。

    “她是六姨娘的兒子,論輩分,自然應該在戈家排行小七。”戈曉寒回道。

    “他不是姓虞嗎?”趙一挑了挑眉頭,反問。

    戈曉寒苦著臉回道:“他跟我說,如果沒有這麽多事發生,他爹現在應該是咱們戈家的上門女婿。”

    “原來如此…”趙一垂下腦袋,似乎在思索著什麽事情。

    “你在想啥呢?有心事啊?”戈曉寒關心的問,她與趙一相處了這麽久,自然彼此了解。

    “沒有,隻是覺得,小七的父親挺沒出息的。”趙一搖頭苦笑。

    另一邊,虞戈已經安排好了人手,他打算趁著夜色掩護,連夜送趙一與戈曉寒出城。

    戈曉寒和趙一倆人,此時與武朝是勢如水火般的存在,所以虞戈並未對肖峰提及有關他二人的事,這西域都護府雖然在他的掌控中,卻也要凡事小心,萬一讓有心人認出戈曉寒二人的身份,那便麻煩了。

    到了臨別時分,虞戈出城相送,戈曉寒張了張嘴巴,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她心裏知道虞戈接下來要去做什麽,這一別,究竟能否再相逢,實在是未知…

    反倒是虞戈自馬背上衝戈曉寒與趙一拱手,鄭重道:“保重,將來有機會,我再回來看你們。”

    “你才是,一定要保重保重保重。”戈曉寒一連三次重複保重二字,話音剛落,以淚目潸然…

    夜幕下,虞戈目送著這隻數十人上下的馬隊漸漸與遠處的黑暗相融一體,了解一樁心事,他方才長舒一口氣。

    先前,他有意無意的躲著趙一,並非是害怕他,而是總覺得哪裏不對。

    西域的夜不比中原,酷似二月霜寒,馬背上的虞戈長吐一口濁氣,思緒久久不能回神。

    記憶回到大概兩年前,二度造訪有間酒肆的戈曉寒一掌將虞戈拍暈,後者再度醒來,已是在安南的路上。

    數月後,回紇國軍隊在大昭寺的命令下,大軍進犯安南邊塞。與此同時,安南邊塞統領之一的刀疤臉也就是現在的趙一,發現了虞戈胸口出的刀形胎記。

    如此說來,趙一早就認出了他的身世,那麽為何當時不直接點破相認,反而給虞戈留了一道啞謎呢?

    直覺告訴虞戈,趙一與戈曉寒之間,肯定有聯絡通信的方式,如果趙一能早點將自己的身世通過密信告知戈曉寒,事情肯定會有不一樣的結果吧?

    或許,當時的趙一並不看好自己能在永安官場上活下去?又或許,他另有什麽難言之隱?總之,趙一肯定還有事瞞著自己…

    “大人,他們走遠了,咱們回城嗎?”身旁的騎手小聲問道。

    虞戈這才晃過神來,調轉馬頭,命令所有人回城。

    他不想追究趙一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他能感覺到,下一次見麵,起碼要等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時間能讓很多東西慢慢沉澱,也會使一些事浮出水麵漸漸清晰…

    次日清晨,賈琦山便老早的侯在了城主府外,他於門外左右踱步,顯得急不可耐,卻又不敢上前拍門。

    如果一切都如戈曉寒所料那般,那麽賈琦山多半是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就等著通報自己,然後眼巴巴瞅著自己咬鉤呢。

    虞戈老早便得到了侍衛的通報,卻故意無視對方,賈琦山在府門外等了足足一個時辰,眼看著從卯時等到了辰時,這才敢上前拍響城主府大門。

    為了能盡快擺平這事,虞戈也不繞彎子,在大堂裏接見他。

    賈琦山拍著胸脯保證,自己已經在都護府內包了一間酒樓,酒樓老板是西域人,具體是那一族的虞戈就不記得了,反正跟新任都護孔爭之間絕對沒有任何關係。

    總之,為了能讓虞戈放心,他可謂是事無巨細,虞戈聽都聽困了,最後隻得無奈擺手道:“好了好了,就依你所說,趕緊安排我和這信任都護孔…孔什麽來著…”

    “大人貴人多忘事,他叫孔爭。”賈琦山堆著奉承笑,提醒道。

    “啊,對,孔爭。”虞戈點了點頭,又說:“快些跟他做個了斷,也免得我夜長夢多啊!”

    “得嘞,大人,隻要您一聲令下,以摔杯為號,下官藏在暗中的刀斧手便會一擁而上,替您解決掉這個麻煩!”賈琦山搓了搓手,略顯興奮道。

    “好,將來我坐穩西域,免不了好好提拔你!”虞戈拍了拍他的肩膀,承諾道。

    再次忽悠走了賈琦山,虞戈叫來侍衛傳喚一人到城主府報道。

    不過多時,便有一小吏模樣打扮,年齡不過二十五六的年輕男人入城主府麵見虞戈。

    見到虞戈,那人單膝下跪拱手道:“總監,您找我。”

    虞戈打量對方一眼,問道:“你叫陳汗青對吧?”

    “回總監,是的。”陳汗青垂下腦袋,回應道,雖然他也好奇虞戈找他來究竟是為何事,卻沒有主動開口去問。

    “在都護府,你能信得過的人,有多少?”虞戈又問。

    陳汗青心中一驚,臉上卻麵無表情,他沉思有頃,然後說道:“三十二人。”

    “三十二人,不錯。”虞戈點了點頭,又追問道:“這些人之中,敢拿真刀真槍殺人的有多少?”

    這一次,陳汗青沒有猶豫,直接了當的說:“回大人,全部。”

    “很好。”虞戈抓起桌上早就備好的一張紙條,丟給陳汗青,待後者兩手抓住後,又吩咐道:“晌午時分,我要你帶著他們,全副武裝,去這張紙條上所寫的地址。

    碰到所有官兵,或者埋伏在兩旁的刀斧手、眼睛、甚至是一顆釘子,不論你用什麽辦法,都給我拔個幹幹淨淨,而且不能搞出任何聲響。

    屆時,若房間中有摔杯聲響起,你便帶人衝進來待命,能做到嗎?”

    麵對虞戈的詢問,陳汗青遲疑片刻,而後斬釘截鐵的回道:“回總監,能!”

    “好,記住你說的話,出了事我拿你是問,退下吧。”虞戈擺了擺手,陳汗青從容起身告退。

    “且慢,留步。”虞戈忽然叫住他,意味深長的問道:“你就不好奇,我讓你殺得都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