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五下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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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喬兒被堵住嘴巴,依舊支支吾吾的悶哼個不停,仿佛在無聲抗議著,她分明說的很對。

    見小喬兒不依不饒,茳杳隻能示弱道:“莫要在說了,我畢竟也是未出閣的姑娘,也要臉的。”

    小喬兒這才安靜下來,她衝茳杳眨了眨眼睛,仿佛再說:那還不快鬆開我。

    “我放開你,你可別在說了啊。”茳杳見小喬兒又眨了眨眼,便說:“呐,你眨眼了,我就當你承諾過了啊,再提這事,你就是小狗。”

    小喬兒又衝她眨了眨眼,茳杳這才鬆開小喬兒的嘴巴,而後隻見小喬兒猛地喘了一口氣,突兀的叫道:“汪汪汪!小狗就小狗,反正殿下就是奔著想和虞大人見麵呢!”

    “你小點聲!看我不好好教訓你!”茳杳頓時後悔放開了小喬兒,逮住對方上下其手,惹得小喬兒咯咯直笑。

    直到小喬兒笑出淚花了,茳杳也沒有要收手的架勢,無奈之下小喬兒隻能苦笑著保證道:“饒了我吧小主…小喬兒…小喬兒再也不敢了!”

    “看你還敢不敢。”茳杳見小喬兒保證,這才鬆開對方。

    小喬兒摸了摸眼角的淚花兒,又湊到茳杳身邊,嬉笑道:“這是好事呀,陛下同意小主去江南先虞大人,說不準已經同意小主和虞大人的事兒了。”

    茳杳聽了,隻得訕訕一笑,卻什麽也沒有說。

    小喬兒畢竟是個半大的丫頭,哪裏知道當今形式,更不知虞戈消失的這半年都去了哪裏,又做了怎樣驚天動地的大事兒。

    “那小主這次,又要一個人去?”小喬兒扣了扣手指頭,問道。

    “嗯…”茳杳點了點腦袋。

    小喬兒頓時麵露一抹失望之色,可不等茳杳出聲安慰,便聽她說道:“這樣也好,沒人打攪,小主也好和虞大人好好敘敘舊,畢竟都半年多沒見了…”

    “是啊,不知不覺,都已經過去半年多了。”茳杳忽發感慨,不經意間抬頭瞥了一眼窗外,盯著那天邊的一朵雲,喃喃自語道:“我不知道,我就這樣去找他,對他來說回事驚喜還是驚嚇。”

    “這還用說嘛,肯定是驚喜。”小喬兒忽然正色道:“這天下間,隻有虞大人敢為了小主豁出性命,若突然見小主來了,肯定開心還來不及呢。”

    “你個片大的丫頭,懂什麽。”茳杳勾了勾小喬兒的鼻尖,笑道:“世上沒有一成不變的人,這世上唯一不變的啊,就是一切都在變…”

    “那小主您呢,您變了嗎?”小喬兒似懂非懂,幹巴巴的看著茳杳,問道。

    “我啊,沒變,卻也變了…”茳杳苦笑道。

    次日清晨,一隻小船從永安水路沿著人工河渠一路筆直向南,又經河流分之,歪歪曲曲的挺進江南。

    小船雖小,樣式卻十分精湛,隨船有三名束發女子,皆瘦長高挑,著錦衣腰佩長刀,麵色孤傲冷若冰霜。

    還有一老船夫,一席蓑衣,單手握著一根竹竿,腰間別著一隻色澤光滑的酒葫蘆。

    船上客艙內,擺著一架古箏,古箏前坐著一妙齡女子,五指如蔥彈出悅耳音符,連音成曲,一路散入江周。

    女子著一身潔白長裙,一張冷豔無暇臉上半合著一雙幽深黑眸,一顰一蹙宛若畫中走出那眉黛青顰的天仙兒。

    過往船客,不論世家子弟,亦或是寒門中人,皆驚歎世間能有此等美貌之奇女子,可每每有人試圖靠近小船詢問這是哪家姑娘又從哪裏來時,卻被船上那三名腰間佩刀的冷若冰霜的姑娘嚇退。

    雖未有人問出這奇女子究竟姓甚名誰,可天仙下江南一事卻被人私下傳來了…

    小船上的女子不理世俗,在外人眼裏,真若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惹得多少癡情公子苦苦緊跟。

    可到了閩南地界,河水上忽然泛起一陣水霧,這載著不知名仙女的船隻,就這樣消失在閩南木蘭溪一帶…

    閩南地界,木蘭溪分支溪口溪,一隻在水麵上漂泊了近一個月的小船,終於停靠在溪邊。

    三名錦衣束發的佩刀女郎,踏上岸邊,觀察一眼四周情況,見周邊水霧彌漫,卻並無異常,便衝船上白裙女子說道:“小主,請上岸。”

    白裙女子走到岸邊,先是打量一眼周邊,不知怎地,白裙女子一上岸,忽然刮來一陣無名清風,掀開半山煙熏。

    方才瞥見,原來麵前這溪流的源頭,源自不遠處的於水霧中半掩半現的山林。

    白裙女子深吸一口,開口第一句便是:“可算到了,這一個月可真累人。”

    “水路顛簸,讓小主受苦了。”其中一名女護衛向白裙女子拱手,又指著不遠處薄霧籠罩的山間小路,說道:“據眼線回報,虞總監此時就在溪口溪一代的深山之中,陛下玉旨刻不容緩,小主您看…”

    “這便去。”茳杳看了一眼不遠處直通山林的崎嶇小路,衝幾人說道:“你們留在這守著,我一個人去見虞總監。”

    說罷,茳杳邁開步子就要走,卻被幾名女護衛攔住。

    為首女子拱手道:“那不行,來之前陛下交代過了,命我等必須跟著小主,寸步不離。”

    茳杳頓時麵露為難之色,卻也沒有理由拒絕,隻得點頭道:“那好吧…且留下一人,照看船伯。”

    “嗯?老朽不礙事的,窮鄉僻壤的,沒人會來的。”那船伯衝茳杳擺手道。

    “還是留個人守著吧,我們走。”茳杳吩咐一句,而後邁開步子走向山間小路。

    “你留下。”女護衛為首那人,對另外兩名的其中一個吩咐道。

    “憑什麽,我可不想和這酸老頭待一起。”被點名的女護衛頓時不滿道。

    “這是命令!”為首的女護衛橫眉冷眼道。

    不等那女子同不同意,她便帶著另一個女子緊跟在茳杳身後,隻留那人在原地跺腳。

    “女娃子,霧大寒重,整一口?”船伯解下酒葫蘆,衝那留在岸邊的女護衛笑道。

    他人老牙黃,偏偏門牙還缺了一塊,此時笑起來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惹得岸上女子翻了個白眼兒,不屑道:“老頭兒,你自個喝吧,少跟我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