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十青梅古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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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茳杳輕咳一聲,暗藏內心的喜悅,故作鎮定的問:“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還有多遠啊?太遠了我可走不動,你得背我。”

    “快了,就在前頭了。”虞戈伸手勾了勾茳杳的鼻尖兒,打趣道:“怎麽還耍小姑娘脾氣了?我倒是敢背,你敢上來嘛,一會讓外人瞅見,看你羞不羞?”

    “我才不怕人看呢,自己舒服就行,別動我鼻子,給我勾趴下了,得跟你一樣難看。”茳杳輕拍虞戈一掌,又揉了揉鼻尖兒,繼續道:“我就耍小姑娘脾氣了,誰還不是個小姑娘咋滴?

    怎麽,你後悔看上我了?還是說,你不喜歡?”

    “都喜歡。”虞戈半蹲下來,衝茳杳勾了勾手。

    茳杳頓時麵頰緋紅,看了一眼左右後,衝虞戈說道:“你幹嘛,我那說笑的!”

    虞戈嘴角微微上揚,笑答道:“可我當真了,你不上來,我就不走了,咱也耍一回小男孩脾氣!”

    虞戈背著茳杳,又走了小幾裏山路,出了竹林後宛若撥開重重雲霧,這才瞅見不遠處坐落著一處池塘,池塘邊兒有一座寺廟。

    遠遠的看去,規模不大不小,但寺廟門口也有零零散散的路人進出。

    “喂,這不會就是你要帶我來的地方吧?我還以為是啥好地方,原來是一座寺廟呀。”茳杳伸手彈了彈虞戈的側臉,驕哼道。

    虞戈則徐徐開口,介紹道:“這做無名湖,源頭也是溪水溪,旁邊的寺廟叫做青梅寺,是這附近一代唯一的廟宇,所以白天常有人過來布施。

    住在附近的都是些窮苦人家,基本沒什麽香火錢,偶爾帶來一兩塊竹筍,一罐菜籽油,甚至也有去寺裏出點力氣,都屬於布施。”

    茳杳聽了頓時打趣道:“那說明這裏的和尚懶,竟然把出體力活這種事都算在布施裏,嘖嘖…嗯?等會…”

    茳杳猛地想到了什麽,連忙兩手扒拉著虞戈的肩膀想要跳下來,奈何虞戈兩手抓的很穩,任憑她怎麽折騰就是不鬆手。

    “你快放我下來!”眼看著距離寺廟大門越來越近,四周也有一些布衣老漢路過,茳杳擰不過虞戈,隻得壓低聲音對其耳語道:“你快放我下來,別讓人看見!”

    “看見咋了,又不能少塊肉,剛才是誰說的,外人瞧了便瞧了去,自己舒服就行?”虞戈說完,暗中捏了捏茳杳,惹得後者一聲驚呼,又急忙伸手捂住嘴巴。

    “虞戈!你又沒跟我說,這不是什麽和尚廟,而是尼姑庵啊!”茳杳麵色羞紅的斥責道。

    虞戈不住挑眉道:“哎喲,思維很敏捷啊,能猜出來這是尼姑庵。

    尼姑庵就尼姑庵唄,你還怕被一群小尼姑瞅見?”

    “尼姑和和尚不一樣,會被私下笑話的…總之,你快放我下來!”茳杳急道。

    “不放,笑話就笑話唄,有我在,能幫你分擔一半呢!”虞戈得意道。

    “你不放是吧,行,你別後悔!”見虞戈一副潑皮模樣,茳杳頓時恨得牙根子癢癢,她盯準了虞戈小耳朵,越看越是來氣…

    片刻之後,一聲哀嚎突兀響起,吸引了周邊零零散散的路人的目光。

    茳杳兩手抱胸,昂著腦袋走在前麵,她用餘光瞥了一眼身後捂著耳朵的虞戈,不禁得意道:“看你還敢不敢!”

    “姑奶奶,你可真狠,這要是一口咬沒了,以後你男人就是一隻耳了。”虞戈揉著仍在隱隱作痛的耳郭,埋怨道。

    茳杳別過頭去,冷哼一聲:“誰讓你不放我下來,活兒該!”

    倆人一前一後走向青梅寺,寺外有一頭帶僧帽的年輕小尼姑,正手持著一破掃把,勤勤懇懇的打掃著四周的竹葉。

    她身上衣著樸素,打了不少陣線補丁,足以見的這青梅寺的確如虞戈的所說那般清貧。

    待虞戈倆人走進,年輕尼姑抬頭看了一眼二人,頓覺得有些眼生,卻還是打著佛手,說了一句:“額彌陀福。”

    而後,她繼續掃地,並未詢問虞戈和茳杳打哪裏來。

    步入寺內,腳下有一條青石鋪就的小路,隱約可見有壯年男人在院子裏出力,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個手提挎籃的布衣百姓,也有其他帶著僧帽的尼姑行色匆匆。

    “喂,現在可以說說,帶我來這裏到底要幹啥了吧?”茳杳扭頭問向虞戈。

    虞戈打量一眼寺內,聽茳杳說話,便抽回目光看向她,笑著答道:“聽附近人說,青梅寺每日設齋飯寬帶前來布施的香客或施主。

    這青梅寺的齋飯在附近小有名頭,先前一直想來,又想留點驚喜與你一起來。”

    “但願是驚喜,而不是驚嚇。”茳杳瞄了一眼虞戈,忽而嘴角上揚,笑道:“其實我現在,挺想吃葷的。”

    虞戈不禁麵色一紅,搞不懂茳杳是真想吃葷的,還是在暗指昨晚沒能完成的那事兒。

    “發什麽呆啊,是不是心裏沒想著好事呢?”茳杳忽然湊到虞戈麵前,嚇得後者連連擺手。

    虞戈輕咳一聲,平複心情後,與茳杳提議道:“快晌午了,別錯過了青梅寺的齋飯,總之咱們先去拜佛順便捐點香火錢吧。”

    “聽你的。”茳杳回道。

    倆人在寺內一通打聽,這才尋得佛前,是一露天的立佛石像,可能因為年代太過久遠,又常年飽受風吹雨打的緣故,已看不出到底是那方神佛。

    這南方多陰雨,氣候濕冷潮熱交替,凡是露天的東西幾乎用不了一個月,就會爬滿青苔。

    但見這座露天佛像,雖然看上去斑駁了一些,可石像表麵沒有生長任何青苔,足以見得定是被人經常細心維護。

    立佛披著蓑衣蓑帽,腦袋微垂,一手持禪杖杵地,同時單手立掌於胸前。

    這與虞戈見過的那些坐在廟宇裏眉慈目漂的佛像不同,看上去倒像是個武僧,而石像手持禪杖的胳膊下,還絮了一隻鳥窩兒,隱約可見裏麵有幾隻小腦袋不時好奇的躥跺著。

    “虞戈你看,上頭還有鳥窩呢!”茳杳指著那佛像,對虞戈說道。

    “出家人嘛,慈悲為懷,應該是故意留下的。”虞戈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