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九等著你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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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雙纖纖玉手緩慢向上,然後纏住虞戈的脖子,身下人輕聲呢喃道:“怎麽了?”

    俯看一眼,那身下的景色足以讓任何人血脈噴張,茳杳宛若一朵新綻放的花朵,嬌豔與雪白交相輝映,能夠親嗅其芬芳的人隻有虞戈自己。

    但是,他做不到…

    問心而論,茳杳與自己究竟是什麽關係?

    相伴十年、情定終身,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同時,她也是弑母仇人的女兒。

    這是上一輩的恩怨不假,可他二人體內也流著施暴者與受害者的血,若棄之不顧,一時苟合…將來茳杳得知真相後,又會如何看他?

    “對不起,我…”虞戈翻身平躺,而後長舒一口氣:“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茳杳愣了愣,心沒由來的一陣刺痛,莫名感到有些委屈。

    她深吸一口氣,然後翻身貼近虞戈,依偎在他的懷裏,淺吻他的下巴,輕聲安慰道:“沒關係,我等著你。”

    虞戈緊緊的抱住她,二人相擁而眠,卻同枕異夢…

    次日天命,陽光照進竹屋,一股暖意打在臉上,癢癢的煞是難受。

    茳杳不情不願的翻過身去,伸手一摸卻拍了個空,這才以被褥蓋住身體,緩緩起身呆愣片刻。

    她鼻尖微微聳動,已然嗅到了一股飯香,恍若回到了在有間酒肆的生活,一日三餐皆有人照顧。

    一時間,茳杳甚至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便伸手捏了捏臉,頓時疼的直咧嘴,而後嘴角上漸漸浮現出一抹幸福的笑。

    可這種幸福感還沒持續片刻,便因昨晚的事,在心裏結下一個疙瘩。

    茳杳隱約想起,當日她尚在皇宮時,女帝曾暗示過她,虞戈與回紇國新上任的那個聖女之間,似乎有某種不清不白的關係。

    雖然她相信虞戈對自己的感情,但來自女人的直覺告訴茳杳,這個回紇新任聖女絕對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或許,應該找個機會旁敲側擊,問問虞戈有關這位聖女的事…

    茳杳穿好衣裳,對鏡整理衣著麵容,竟意外的發現,桌上有一柄新梳子,應該是剛刻來不久的。

    她用這把新梳梳理長發,忽而想起昨晚自己主動迎合虞戈的那一幕幕,兩片紅暈頓時浮現麵頰。

    畢竟是尚未出閣的黃花姑娘,即便是麵對自己朝思暮想的情郎,可回憶起來時,難免會因羞澀而紅了臉。

    將自己拾到幹淨後,茳杳推開房門,就著鋪滿晨光的樓梯走下二樓,正巧看見虞戈在靠窗的飯桌上擺好了早餐。

    “喲,起床了?”虞戈抬頭看了她一眼,不由得呆住了。

    眼前似曾相識的一幕,與記憶中的某一天相重合,讓他也有種不切實際的感覺,一時不相信這是真的,茳杳竟然真的陪在自己身邊。

    茳杳見他看癡了,頓時嘟起嘴巴,冷哼道:“現在你倒是看的呆了,昨晚上反而…畏前畏後,大言不慚。”

    虞戈被她說的老臉一紅,隻得摸頭訕訕說道:“對不起,小九,我還沒…”

    “知道了知道了,都說男人比女人成熟晚…”茳杳豎起一根伸手,衝虞戈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而後眨眼羞道:“我等著你成熟…”

    經她這麽一說,虞戈的臉頓時更紅了,他隻得拿起一隻麵饃,塞到茳杳嘴邊,說道:“吃飯,粗糧做的,養胃。

    看你這氣色比以前差了許多,正好這幾日,我給你養一養。”

    茳杳不由心頭一暖,小口啃著麵饃饃,又不住的問:“話說昨個下雨沒去成,你想帶我去哪玩來著?”

    “吃完你就知道了。”虞戈沒有挑明,這在茳杳看來顯得有些神神秘秘的。

    吃過早飯後,稍作休息,虞戈灌滿水囊,鎖上竹樓,便帶著茳杳漫步山間小路。

    山間野竹茂密,層層分割清晨的太陽,時有微風拂過,帶來雨後獨有的泥土氣息。

    “飯後散步有助於消化,可想當初在永安,你吃過早飯便要對賬,真是蠻辛苦的。”走在山路間,虞戈與茳杳閑聊幾句。

    “辛苦也有辛苦的好處,至少每天都過得非常殷實,這世上最大的幸福,莫過於靠著兩隻手吃飯。”說話間,茳杳伸手遮住頭頂散落的陽光。

    “比你做內務府主管時,還要殷實嗎?”虞戈話鋒一轉,又扭頭對茳杳說:“我覺得,你很適合從政,也不討厭處理政務。”

    他問的太過突然,讓茳杳沒有半點防備,可她卻不能否認虞戈所說的。

    的確,生在天家的人,幾乎從懂事的那一刻起,便喜歡不停地向上爬,或許這是錦衣玉食榮華富貴的身份所帶來的詛咒,又或許,這是幾乎每個天家子弟的生活方式。

    身份不同,自然所求不同…

    茳杳撇了撇嘴,埋怨道:“不是說好,咱們暫且不提這事嘛。

    當然了,如果非要從二者之中選其一,我肯定選你。”

    話音剛落,茳杳忽然想到了什麽,衝虞戈說道:“哦,對了,既然你殺我一個回馬槍,那我也得問你點什麽才公平。”

    “你問。”虞戈停下步子,擰開水囊遞給茳杳。

    茳杳淺著一口,還給虞戈,而後一邊暗中打量著他,一邊裝作滿不在乎半隨口問道:“我聽說,回紇國新任聖女之所以能順利接任,跟你有不可分割的關係呀。”

    她說話時,虞戈正在擰緊水囊,聽茳杳這麽一問,他頓時有些心虛,險些抖落了蓋子。

    茳杳自然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她不禁眯起雙眼,心想果然是這樣。

    她冷哼一聲,追問:“那新任聖女,跟你到底是什麽關係,老實交代!”

    “這有什麽好交代的,有些事總是越描越黑。”虞戈擰緊蓋子,衝茳杳訕訕笑道:“總之你且記住,虞戈這輩子非你茳杳不娶。”

    茳杳頓時麵色一紅,未曾想虞戈竟會用這種情話來答複她,不由嗔怪道:“你這一肚子的花花腸都是跟誰學的,我可不信嘞,要監督的。”

    “隨時恭候監督。”虞戈攤開兩手笑道,心裏卻暗自鬆了口氣,總算是機智一回,避開了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