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回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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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比劍大會決賽,太尉府幹淨利落的獲得勝利,一雪前恥,張雪綺心情大好,和大家激動的慶祝了好久,才慢慢平靜下來。
她知道,這一次勝利,最大的功臣就是吳忌。若非他改進鍛造工藝,並親自動手鑄劍,今年要想打敗械造宮是根本不可能呢的。她現在真想立刻飛奔山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吳忌,和他一起分享勝利的喜悅。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吳忌,已經離開了鍛造坊,甚至有可能,已經離開了秦國。
在張雪綺下山後不久,吳忌便闖進她的房間,盜取了一枚令牌,並留了一封信給她。
信上,他解釋了他離開的原因。
說是考慮到已經完成了張雪綺交辦的工作,兵器鍛造已經接近尾聲,所以他才決定返回趙國。
對於發現他們利用大螻蛄挖地道來偷襲趙國之事,吳忌在信中隻字未提,以避免引起秦國的警覺。
當晚,夜深人靜以後,吳忌便簡單的收拾了行囊,帶著火麒麟,準備下山去了。
出門後,在朦朧的月光下,他轉身望了一眼這個他待了一月有餘的山頭。在這裏,發生了很多的故事,有李莽和李七桐,有南宮文廣的墓穴,有張雪綺和毛曉丹,有大螻蛄,有捕鳥蛛,有烈焰台和火麒麟,有那麽過和他建立了深厚友誼的工匠弟兄……
現在,他就要離開了,可能是永久的離開。
他望了一眼毛曉丹居住的茅屋,一片漆黑。他欠她一個告別,可是他無法親自去和她告別。
“曉丹,我要走了。對不起,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
吳忌輕聲呢喃著,轉過身去,大步朝山下走去。
才轉過一個山坳,忽然一名兵士手執長劍,從暗處跳了出來,喝道:“什麽人?”
吳忌望著對方泛著寒光的寶劍,不動聲色的道:“是我。”
兵士鬆了一口氣,道:“原來是吳公子。”
吳忌道:“我今晚必須下山辦點急事,已和曉丹姑娘請示過了。”
兵士道:“是。煩請吳公子出示令牌。”
吳忌拿出了令牌。對方恭敬的結果,看了一眼後,神情一瞬間卻發生了變化。他帶著懷疑的眼光又仔細看了看,道:“吳公子,您稍等片刻。”
吳忌道:“怎麽了?”兵士不答,卻把手舉到嘴邊,打了個呼哨。
聽到呼哨後,不知道又從哪裏又跳出了一名守崗人員。看打扮和攜帶的兵刃,此人身份是一名將軍,比方才的兵士地位要高的多。
這位將軍向吳忌拱手問好。吳忌問道:“這位將軍,鍛造坊有點急事,我必須下山一趟。”
這個將軍不動聲色的道:“哦,原來如此。敢問這枚令牌是曉丹姑娘交給你的嗎?”
吳忌道:“當然!”不過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有點心虛了,因為他已經從這個將軍和兵士的表情中覺察出來,可能這枚令牌有點問題,以致於讓他們產生了某方麵的懷疑。
隻聽這將軍道:“這得麻煩吳公子稍等片刻了。這件事,我得派人通知小丹姑娘,和她核實一下。”
吳忌怒道:“你們真是太大膽了!你們知道鍛造坊的工作有多重要嗎?你們耽誤了我下山,等曉丹姑娘來了,你們可擔待不起!”
那將軍隻是微微冷笑,對吳忌的恐嚇根本不當回事。
此時,吳忌已經清楚的料到,他一定是暴露了,可能那個令牌有問題。
他心念電轉,看看能否依靠武力衝下山去。
在清冷的月光下,他察看著周遭情勢,不由得心中一驚,隻見暗處有微光閃動,那是無數兵器在月光的映照下反射的光芒,這說明,在他的周圍,已經埋伏了很多的好手。同時,幾隻巨大的捕鳥蛛也已經從四麵八方或奔跑,或跳躍的湧了過來。
“咯……咯……”
天空中一隻巨大的三頭鳥也俯衝了過來,在距離吳忌不遠處徘徊盤旋著。
吳忌懷中的火麒麟發出了嗚呼聲,顯然,它也感受到了附近的危險氣息。
吳忌麵對強敵環伺,反倒激發了心中的豪氣,心道:“好,今日我就單槍匹馬,殺出一條血路來,闖下山去!”
火麒麟從他的懷裏跳了出來,彎腰弓背,身上散發出駭人的光芒,忽然身軀慢慢變大了起來,一直變大,變到有一頭成年大象那樣的高度。
它昂首揚蹄,放聲長嘶,顯出了俾睨天下的霸氣,全身宛如有一團火焰在流動。
天上的三頭鳥,和地上的捕鳥蛛,同時的表現出了不可抑製的戰栗和退縮。
吳忌長笑一聲,豪氣衝霄!
他知道,這場戰鬥,他不是孤獨的!
“住手!”忽然遠處傳來了一聲嬌喝。
一個少女邁著大步飛奔了過來。
是毛曉丹。
“吳忌哥哥,你怎麽這麽粗心大意啊,急急忙忙的,令牌也拿錯了!”毛曉丹跑到了吳忌跟前,因為奔跑過度,她的氣息有些紊亂,卻用力的向吳忌霎了霎眼睛。
吳忌心中感動,知道曉丹是特意來幫他解圍的,忙順勢說道:“還好曉丹你來了。你瞧瞧這些人,好像我要做什麽壞事似的,就是不讓我下山。”
毛曉丹微微一笑,道:“這位曾將軍,您可是誤會了,吳忌哥哥的確是經我同意下山的,當然,這也怪我,令牌錯給了他。這才鬧成了誤會。”
那位將軍見毛曉丹親自出麵,這才笑道:“在下職責所在,還請姑娘勿怪。耽誤了吳公子的時間,在下還請吳公子海涵。”
此時,場上劍拔弩張的氣氛已經瞬間消退。那隻三頭鳥已經飛遠,地上的幾隻捕鳥蛛也慢慢的散開了。
吳忌道:“都是為大小姐服務的,能理解,能理解。那,我現在可以下去了吧?”
毛曉丹道:“吳忌哥哥,正好今天山上的事務我也處理完了,我也好久沒去過山下了,在山上都快待膩了,我就陪你一去下山去吧。”
吳忌大感為難:“這……”心裏知道,曉丹也對他私自下山產生了懷疑,如果不讓她跟著下去,那麽今天可能就走不成了,最後隻好點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