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狗急了不一定跳牆,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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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遺愛和李承乾出了長孫皇後的寢宮。

    悶悶不樂。

    如果一個站在權利頂峰的人跟你耍無賴,那麽恭喜你,你將無計可施。

    “開心點,老房,你看我母後多仁慈!”

    房遺愛不動聲色,你怕是對仁慈有什麽誤解。

    兩個人出了皇宮,此時天已近黃昏,但是李承乾還是不放心,要去冷棚培育基地看一眼。

    這幾日太子處事越來越放蕩不羈,甚至夜不歸宿。

    “本公子累了,殿下就一個人去冷棚吧,本公子要回房府好好休息休息。”

    他頭暈目眩!

    “老房,母後壽禮之事,你可想好了要送什麽了嗎?”

    “沒有!”

    房遺愛有些惱怒,你們家人怎麽都這樣呐。

    “沒關係,反正距離母後的壽宴還有幾天,咱們慢慢想,你回去好好休息,本宮明天一早去找你。”

    說完,太子跨上高頭大馬,一溜煙飛馳而去。

    房遺愛歎了口氣,自己要是能像李承乾這麽沒心沒肺的就好啦。

    卻說虞世南被氣的昏厥過後,經過宮廷禦醫的不懈努力,終於蘇醒過來。

    老頭從意識清晰,便咳嗽不止。

    李世民滿心擔憂,但知將虞世南留在宮裏不是權宜之計,便吩咐內常侍張宇派人將虞世南送回虞府。

    回了虞府之後,老頭餘怒未消,眼圈紅腫,連眼球之內也是遍布血絲。

    整張臉如紙片一般,魂不守舍。

    “咳咳...咳咳咳...老夫與房遺愛勢不兩立,老夫要打到房遺愛,老夫要為民除害!”

    虞世南臥在床上,一陣嘶吼過後,情緒終於平穩了許多。

    這可把一旁穿著一襲白衣的虞昶嚇了夠嗆。

    望著已經上了年紀,體弱多病的老父親,虞昶身體微微一顫,開始擔憂起來。

    “父親,兒隻知道您去皇宮麵聖,因何會如此?”

    虞昶的年紀並不大,大約隻有二十幾歲,目前在朝中尚無官職,閑業在家。

    他繼承了虞世南的文學基因,寫的一手好字,甚至朝廷謄碑立篆,都來找他。

    “唉...”

    虞世南有氣無力的歎息一聲,想起了自己在朝堂之上的遭遇,更加心痛難忍。

    堂堂一代文學大家,竟沒辯論過兩個毛頭小子,說出去實在是丟人!

    對於太子,虞世南的感情是複雜的。

    卻說這次入宮,也是為了太子以後著想,可沒想到太子是非不辨,黑白不分。

    竟硬生生非要跟房遺愛那個敗家子搞在一起!

    就連陛下也不發一言。

    這個世界究竟怎麽啦?

    麵對兒子的提問,虞世南閉口不提自己吃癟之事,反而嘴裏反複碎念房遺愛的名字。

    虞昶見父親咬牙切齒,那架勢恨不得要將房遺愛給切成兩半,便明白父親大怒,跟這混小子脫不開幹係。

    可房遺愛是房相之子,父親和房相又同朝為官多年。

    似乎無論如何一個耄耋老人和黃發孺子也不可能有過深的交集。

    “父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所謂子不言父過,但虞昶總得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才可幫父親討回公道。

    “兒啊,細節之事你別問,快,你去找禮部尚書豆盧寬,讓他來見老夫。”

    豆盧寬,字僧奴,本是南陳郡公豆盧通之子,李世民即位後,遷禮部尚書。

    毫不誇獎的講,除了李世民之外,豆盧寬是虞世南最為得意的門生之一。

    此人心思細膩,機敏聰慧,在百官中插科打諢遊刃有餘,已逐漸成為李世民的左膀右臂。

    當初豆盧寬入他門下之時,雖然所學時間不長,虞世南已經斷定,此人日後定一鳴驚人。

    虞昶見父親不與自己溝通,一心一意想要見豆盧寬,便立刻讓人快馬前往禮部。

    禮部最近忙的焦頭爛額,當然是在為長孫皇後籌備壽宴一事。

    豆盧寬心中明白,長孫一族乃是在大唐除了李氏之外權利最大的氏族。

    長孫無垢居皇後高位,陛下多年恩寵不減。

    這份壽宴雖然隻被吩咐‘簡單一些’,豆盧寬卻無論如何都不能簡單去辦。

    他能在朝中身居禮部尚書,跟他察言觀色分不開幹係。

    得知虞世南要見自己,豆盧寬心中一緊。

    可礙於虞世南的身份,不能推遲,忙完了手頭之事,還是匆匆前往虞府。

    “恩府。”

    豆盧寬換了一身常服,來的很快,未經通稟便直接入了正堂。

    見到虞世南頭上縛著熱毛巾,整個人正在痛苦的呻吟,他不由的怒罵一聲:

    “房遺愛造孽啊!”

    宮中發生的事,傳的沸沸揚揚。

    三省六部都在議論,但好在陛下讓人封鎖消息,因此此事並未傳出宮。

    雖然當堂說話的大部分是太子,但是隻要是聰明人,肯定會將罪惡全部甩到房遺愛身上。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尚書大人來啦,老夫有疾在身,就不客氣啦,尚書大人快請坐吧。”

    “恩府說的哪裏話!?”

    豆盧寬汗顏。

    虞世南還是那麽喜歡假客氣,以往你沒生病,也不見你對本尚書熱情幾分。

    “老夫在皇宮禦書房之事,想必尚書大人已經知曉。”

    “唉...”

    豆盧寬唏噓一聲,這才不疾不徐的說道:

    “學生為恩府鳴不平。”

    這句話說的義憤填膺,可也隻說了這一句,之後便閉口不言,甚至低下了頭。

    豆盧寬要裝啞巴!

    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即便自己是禮部尚書,可又能怎麽做呢?

    想來說說這件事的主人公,一個是東宮太子,一個是宰相之子,一個是文人領袖。

    哪個都惹不起,既然如此,自己為什麽要表明心跡,這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尚書大人對此事如何看?”

    豆盧寬啞然。

    他心說學生能怎麽看,隻能冷靜的聽聽流言蜚語,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個...恩府希望學生怎麽看?”

    反正本尚書回答不了這個問題,那麽幹脆將問題拋給你,聽聽虞世南到底有什麽吩咐。

    事實證明,豆盧寬是聰明的!

    虞世南如鯁在喉,抬起頭語重心長的看了豆盧寬一眼,開始搬起了陳年舊事:

    “早年尚書大人青澀入老夫門下,老夫將平生所學傾囊相授,而後尚書大人官途一路平坦,老夫不敢居功,但看在師生的情分上,老夫求尚書大人幫個忙...不過分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