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折枝渡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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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長老見墨寒一臉的鄭重執著,最終也隻能是一聲長歎。

    "罷了,就依你所說!從頭再來,也未必不能打破桎梏。"

    說罷,陸長老將玲瓏塔的正門讓開,伸出手欣慰的拍了拍墨寒的肩膀。

    "墨寒,切莫讓莫師和我等失望啊!"

    "弟子明白,小子定會盡力而為。"

    事已至此,陸長老都如此說了,墨寒自然不會說喪氣話。

    但待得這腳步一動,墨寒卻是猶豫了,"陸長老,不知這玲瓏塔第一層。"

    "哦!玲瓏塔磨礪的乃是修者的心性,這第一層較為簡單,擊敗你自己,方可過關。"

    陸長老輕鬆的笑了笑,顯然沒有把這第一層放在眼裏。

    但墨寒就不一樣了,他雖然表麵上冷靜點頭,看上去風輕雲淡。

    但心裏已然是滔天巨浪!

    "我滴個親娘誒!一般不都是到了最後一關才是戰勝自己,突破飛升的劇情嗎?"

    "怎麽剛第一層就是和自己打呀?"

    墨寒心中不僅僅是忐忑那麽簡單了,甚至有些怕怕,和自己打?老子可是六品境界……

    "咳,陸長老,我差點忘了,家裏還煎著藥湯呢!我得回去看看!"

    話音還沒落,墨寒便腳底抹油,想要告辭。

    陸長老愣了一下,伸出大手一把將墨寒扯住。

    "莫要磨蹭!滂沱宗那女娃子都進去多時了,事不宜遲,你給我進去!"

    墨寒眼見著掙脫不開,嘴上還沒來得及呼喊,人便已被丟進玲瓏塔一層的傳送點!

    "等等啊!大師兄!我的臉!我的臉!"

    人群中,唐堂終於找到了墨寒,卻為時已晚,不禁掩麵痛哭。

    "我的臉啊!好歹先救救我的臉……"

    "二師兄,別哭了,俺看你的臉是沒救了。"

    鐵黎望著唐堂一臉的絕望,也是不禁感歎。

    "你懂個屁!滾粗!"

    唐堂氣的一瞪眼,從地上爬了起來,小眼睛卻是溜溜地一轉。

    "嘿嘿,師弟啊,要不你去跟陸長老……哎?哎哎!你別走哇!"

    ……

    墨寒隻覺得眼前一花,再出現竟是自己平日居住修行的道院。

    "咦?陸長老真是個好人呐,竟真將我送了回來?"

    但下一秒,墨寒的表情一僵,瞬間驚嚇。

    寧靜的小院裏,正燒著藥湯,噗呲呲的冒著熱氣。

    "乖乖,真熬著藥呢?"

    墨寒心中警惕起來,這裏顯然不是自己的道院。

    他先前說的那些什麽熬著藥呢,什麽先回去看看,都是想溜之大吉的借口。

    況且這一陣子天天吃雞,墨寒一直賴在唐堂那裏,都快一個月沒回家了。

    哪來的藥湯?

    墨寒越想心中就越覺得慎得慌,四下一尋摸,奔著一棵柳樹便是行去。

    玲瓏塔外的石碑上正演繹著第一層試煉的畫麵。

    一眾弟子莫名其妙地看著墨寒的一舉一動,滿臉疑問。

    "奇怪!大師兄怎麽去了第一層?"

    "大師兄在做什麽?為何不直接闖關?"

    滂沱宗的弟子跟隨者自家長老,此刻也是到了玲瓏廣場,好奇地注視著石碑上的景象。

    "咦?什麽時候這玲瓏石碑連第一層的景象都演繹了?"滂沱宗的一位長老驚訝的道。

    按常理說,這玲瓏塔前的石碑,隻會演繹高層次的試煉景象,亦或是排名靠前的弟子。

    演繹第一層,著實是不曾有過。

    "是墨寒,他去了第一層。"

    方才口出狂言地兩名弟子,見自家長老到場,頓時又有了底氣,趕忙是站了過來。

    滂沱宗的長老點了點頭,並沒有開口言語,倒是衍天澤隨行的長老臉色一變,趕忙是快步走上前去。

    "老陸!墨寒怎麽進了第一層?"

    聞言,陸長老搖頭一歎,"這是墨寒他自己的堅持,我無權幹涉。"

    "你!"

    那長老臉色鐵青,滿臉擔憂地望向石碑上躊躇不前的墨寒,"你糊塗哇!一旦墨寒有什麽疏忽,導致層數退步,這罪責你我都擔當不起啊!"

    "快看!大師兄動了!"弟子中傳來一聲呼喊。

    此時,墨寒正徘徊在小院裏,遲遲未進一步。

    "不是說要擊敗我自己嗎?老子人呢?"

    正當他朝裏麵張望之時,識海中的"劇本"寶典卻是金光衝天。

    新的一頁上,四個金燦燦的大字映在墨寒的腦海裏。

    折枝渡難!

    "折枝嗎?"

    墨寒捏著下巴,思索著這其中的萬千可能,"說到折枝,這也就隻有一顆柳樹可以折枝了吧?"

    墨寒自言自語的走到柳樹前,特意挑選了一根較為茁壯堅韌的柳條。

    柳枝拿在手裏本能甩了幾下,墨寒忽的眼前一亮!

    "臥槽!我怎麽把這事給忘了!"

    自己雖然是六品境界,但是沒辦法喚靈呀!

    不能召喚靈筆,那這試煉,簡直毫無難度呀!

    想到此處,墨寒嘴角泛起一道陰險的笑容,手中的柳枝往地上一丟。

    直接回過身去,朝著柳樹就是衝去,很快,墨寒便選中了一根樹幹,操起院裏的斧子就是劈砍起來。

    與此同時,外界的廣場上,一片鴉雀無聲。

    誰知道堂堂衍天澤的大師兄在做什麽?

    原本緊張驚險的試煉,竟然劈起柴來。

    "二師兄?大師兄這是在做什麽呀?"弟子中,實在是有人忍不住發問。

    唐堂老神在在的站在那裏,一臉"事不關己,己不關心"的瀟灑。

    聽見有師弟提問,唐堂嘴巴一撇,一臉的無所謂,"大師兄如此做,自有他的道理,諸位師弟不用擔心。"

    "哼!我看就是怕了!"

    "對,沒想到堂堂衍天澤的大師兄,也會黔驢技窮!"滂沱宗這邊那兩名弟子不甘心地冷哼道。

    "住口!不得無禮!"

    滂沱宗為首的老者見陸長老等人臉色鐵青,頓時眼眉一挑,放聲嗬斥。

    然後,老者轉過身來衝著陸長老笑道,"嗬嗬,弟子頑劣,讓二位見笑了。"

    很顯然,衍天澤和滂沱宗的關係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融洽,雙方並列九大仙門之列,又不在同一境域,是競爭關係。

    但修煉資源和仙跡的交流,也是為了增進宗門實力。

    當初為了能夠讓徐夢秋進入衍天澤的玲瓏塔,滂沱道人甚至低聲下氣分了諸多好處,這才得到許可。

    所以,滂沱宗上下對衍天澤並不算友好,但也無法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