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營門口的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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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武衛的官署,和朝廷絕大多數的衙門一樣。

    同樣是坐落在皇城之中。

    具體位置,乃是皇城第三橫街之北,承天門街東西第一坊。

    當日,若是李安,沒有在安福門遭遇伏殺的話,入了此門,沿著這條大道一直走,不久就能看到左武衛的官署了。

    或許,是長安城中的兗兗諸公,現在不願意見到李安。

    或許,也是皇上,不想李安,再和這些人衝突。

    因此,此次赴任,李安並不需要前往衙門報到。

    隻需要直入兵營,挑選此次北上的士兵和隨行人員即可。

    翌日。

    天剛一亮,李安就在馮德宏的催促之下,起床梳洗,趕赴兵營。

    李安能答應赴任,同時領了北上接應突利可汗的任務,自然是讓馮德宏欣喜若狂。

    他在這個小小的莊子上,已經枯守好幾天了。

    若是再等不到這位皇長子的答應,遷延幾天的話,怕是麗景門首領太監的職位,都要被人代替了。

    總不能這邊辦不成事兒,那邊的事兒,還等著他吧!

    因此,這邊甫一應承,那邊,馮德宏就立刻就遣人,通知了皇上和左武衛所在的兵營。

    所以,兵營這邊,早早的就知道,頂頭上司,左武衛的中郎將李安,今日要入軍營選人。

    對於李安此人,軍中的諸位校尉,自然是如雷貫耳。

    如今,此人乃是不動明王尊降世的傳聞,早就已經遍布京城。

    若是說就因為此事,便讓人人服膺於他,自然是不可能的。

    能打,不一定就會帶兵。

    自己跟著他,可是要去沙場搏命的。

    從一平民,瞬間躥升到中郎將這種高位,之前根本就沒聽說過此人,有過任何帶兵的經驗。

    若是被這種愣頭青,糊弄到戰場上,亂打一氣的話,到時候死的人,可是自己。

    就算是當兵吃糧,但是誰又會不惜性命?

    給李安一個下馬威?這些人當然是不敢。

    蜀王李恪都被圈禁了,自己難道還有親王的脖子硬不成?

    但是借著軍中的軍令條例,使上一些小絆子,誰也說不出什麽來。

    因此,當李安騎著紫金赤兔馬,手持神鬼方天戟,走到軍營的轅門,麵對的,就是這種情況。

    “鏘!”

    腰間橫刀抽出了半截。

    “什麽人?”

    “左武衛軍營,也敢亂……”

    守門的士兵,早就接到了伍長,什長,隊長,旅帥的輪番暗示。

    說是無論如何,都要嚴格執行軍令。

    因此,正要嗬斥來人。

    可是,一個“闖”字,還沒有喊出來,之後的小心思,在見到李安的時候,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甚至是兩股戰戰,連尿都憋不住,忍不住漏了幾滴出來。

    我的媽呀!

    這是什麽怪物?

    一匹赤紅如血的戰馬,仿佛小象一般大小,正在自己頭頂上,“哧哧”的喘著氣。

    鼻子中,噴出的氣息,吹的頭上的鐵盔都來回的晃動。

    口中不時滴落的涎水之中,血絲清晰可見。

    這分明就是一匹吃肉喝血的妖馬!

    而能降服這種妖馬的李安,又怎麽可能是普通人?

    此時,但凡是稍有遲疑,這妖馬,怕是會直接咬斷自己的脖子。

    對這種猛人,敢動什麽小心思,豈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不成?

    顧不上還刀入鞘。

    老兵油子,仿佛是腳底下抹了油一般,嗖的一下,退了回去。

    連橫刀掉到了地上,都顧不上了,徑直將整個人藏在了拒馬之後,這才賠著笑臉,點頭哈腰的說道。

    “這位官爺,可是左武衛的中郎將李安李大人?”

    “您要入營?”

    “稍等,稍等。”

    “小的這就給您搬開拒馬!”

    說罷,連連嗬斥另外一側站崗的士兵,兩人齊心合力,搬開了擋在院門的拒馬,讓左武衛的大門徑直敞開。

    而李安,卻並沒有因此入營。

    從門口小兵的態度上來看。

    這營中的,眾位官兵,怕是並不太歡迎自己。

    若是不能從一開始,就壓服這些人。

    日後,再想要統領這些士兵,恐怕要大費周折。

    “大人,您請!”

    見李安遲遲不動,那小兵生怕是自己觸怒了李安,連忙上前,忐忑的請李安入營。

    而李安卻哂笑一聲,冷冷的道。

    “不急!”

    反倒是把目光,對準了望樓下方,營牆之上的當值房。

    他看著當值房之中,小小的觀察孔,麵帶微笑,不動聲色的說道。

    “哦?”

    “軍營之中,不可騎馬,既然牆頭草攔不助我,為何你不下來,親自出手攔我呢?”

    “反正這也是軍規!”

    這話一出,營門口瞬間一片安靜,隻剩下微微的,喘著粗氣的聲音。

    而營門口,才剛準備攔下李安的小兵,瞬間恍然大悟,整個人幸災樂禍的看著當值房,差點沒笑出聲來。

    隨後,一片沉默聲中,李安再次開口道。

    “我到底,是不是屬兔子的,有沒有長一雙長耳朵,不如你下來,親自看看。”

    “也省的你藏在哪裏,胡亂的猜測。”

    “噗!”

    這話一出,下方的小兵,頓時忍俊不禁,徹底的笑出了聲來。

    而沉默了許久的當值房中,鑽出了兩個人來。

    其中一人,掐著另外一人的耳朵,惡聲惡氣的一邊數落著他,一邊來到了營門的大門口,李安的身前。

    抱拳行禮道。

    “末將曹煥章,見過朗將。”

    行禮過後,這才板著臉,順勢踢了身邊的小兵一腳,高聲罵道。

    “朗將,就是這廝,在當值房中,不停抱怨上官。”

    “屬下現在揪出了此人,請朗將發落。”

    發落?

    你是在小瞧我的聽力不成?

    李安目光灼灼的盯著曹煥章,良久,這才開口問道。

    “口出怨言,怨望上官,此乃何罪?”

    李安這話一出,站在他麵前的小兵,瞬間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連聲喊道。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曹煥章,也是麵皮發硬,整個人一愣,沙啞著嗓子說道。

    “朗將,何至於此?”

    何至於此?

    誰敢耽誤皇長子執行任務,耽誤自己盡快返回麗景門的前途,誰就是我的生死仇敵。

    馮德宏冷冷的看著兩人,陰惻惻的說道。

    “多出怨言,怒其主將,不聽約束,更教難製,此謂構軍,犯者斬之。”

    “李將軍,你若是心軟,不如交給老奴。”

    “老奴的手底下的刀,可不老。”

    “殺個把人,都不帶卷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