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古都曆史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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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終了,在我們集體歡呼聲,掌聲中下了台,她將舞台交給了後麵一個歌手。朝我們這桌慢慢走來。

    “這不小羽嗎?怎麽,又沒錢了。”

    “嗯,來你賺點生活費,不然得吃土。”

    丁梓絮翹起腿,看向我:“這位你朋友。不像啊,你還有正常上班的朋友。”

    我笑著問:“聽你這麽說,我還是個特例呢。”

    “那是,音樂人的臭脾氣嘛!誰願意誰願意接觸一個墨守成規的人。”

    我認同的點點頭,感慨道:“這話沒錯,剛認識這貨還以為是個傻叉呢,誰會在大街上唱山歌啊。”

    藍羽打斷我們兩個:“你們倆少說兩句,介紹下,這沐明,一個996。這老板丁梓絮。”

    “你好。”

    她跟我握了握手,思索後打量起我:“很讚啊你,說你不知變通也不生氣。”

    我無奈的聳聳肩:“局限自己思想才是真的愚蠢,很顯然這點我不是。”

    她衝我豎起大拇指表示讚同,並招呼吧台送我們兩大杯生啤。

    瞬間我對她充滿了欣賞。

    我們碰了一下,酒泡順著脖頸流了下來。但冰冷的酒精刺激著我,我的精神反而越來越旺盛,就像睡飽了一樣。一連喝了幾大口,眯著眼,我沉醉在一半清醒一半醉的夢裏。

    藍羽喝了一杯酒後起身說道:“我上去玩會兒,幾天沒唱了。”

    隻見他默默的調試著他的音,朝樂隊比個可以的手勢。一陣靈魂上的虔誠彈響,是許巍的《第三極》。所有人默默聽著他靜心的旋律,都產生一種共鳴呢,是心靈上的灑脫,人生的豁達,是純粹的自由之境。

    我聽的入迷,身體攤靠外沙發上。丁梓絮感慨的說道:“小羽真的是個很理想的歌手了。”

    我聽出來其中的味道,身體前傾:“理想,這個詞怎麽說?”

    “一首歌裏傳遞出來的不僅僅是為了取悅聽眾的耳朵,以及那點的欲望,重要的是這個人的信仰。有些人現實,他們的主調就是黑色的,聽不了那種向上的歌,會有一種感官上的不舒服,就像大街上讓人集體注視的不自在,他們需要的不是引人注目,而是一個人平靜的日子,可能唯一的聽的進去的歡樂就是酒吧的節奏……我不是說玄學,這是人生百態中的閱曆。”

    我知道她在說什麽,也無力反駁,仔細想想,每天晚上走在路上,有多少人是幹幹淨淨的。都是行屍走肉樣的機械走動,一天的暮氣早就抹掉了朝氣。

    我好像麵對一張張鏡子,照的我心慌。

    “那你說的例外又是什麽?”

    丁梓絮緩緩喝著酒。“有些人唱歌,聽的是感情,說的是故事。它也許沒有那麽多激昂,沒有那麽的華美,但是有夠有力量,絕對能直達心靈。”

    她看著昂首示意我看舞台上的藍羽:“他的歌聲,是這個繁華爛漫的都市中洗滌人們浮躁內心的清風,也是肆意揮霍迷茫無助的社會中給予人們希望和力量的助力。”

    我略微思考後問道:“你對他的評價很高啊。”

    丁梓絮擺手隨口道:“這是他自己的努力,能果斷辭掉一份安穩的工作的人,甘願四處流浪,總會有天走出狹小的圈子的。”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她的話,於是微笑著選擇沉默。也許時間能證明很多東西,但我依舊沒有勇氣選擇的權利,隻能背過身影走回泥濘的小路。

    幾首歌過後老板也要去招呼客人去了,藍羽也下了台,四周的人都發出友好地歡呼與呐喊,還有大喊讓他繼續演奏的。

    藍羽坐在我旁邊將啤酒大口的喝完,臉上帶著意猶未盡的表情。

    “怎麽不去玩了,底下這麽多人給你捧場呢。”我跟他碰了一個。

    “累了,再唱下去嗓子疼,就過來玩玩而已,沒必要。”

    我點點頭,隨後兩人點了幾個菜。晚飯過後我就先退了場,而藍羽還需要繼續演奏,掙到今天的工資。

    走到門口我特地停留了一下回頭看,老板娘靠在吧台上慵懶的跟客人聊著天,一邊對台上嘶吼的藍羽做出傾聽的樣子。

    這裏人來人往,卻沒有扭動的腰肢,裝扮豔麗的女人嘻嘻哈哈。我好像看到了快節奏都市下人們難得偷閑的愉悅,可笑的是這個地方是一間酒吧。

    我沒有直接回去,晚風小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我感覺沒有那麽的冷了,渾身有點發熱。我脫掉外套,無聊的在街上走來走去,像是在裝作在散步,而且是給別人看的。雖然我此刻怎麽看都像是的流浪漢。

    夜晚的寂靜是我們生命中的秘密,它總會帶來一份平靜與淡泊去引導人們領悟人生,我始終相信這個事實,不然怎麽那麽多的麻木地人死撐到底呢。

    慢慢搖步,我走到一處城牆根下,曆史的厚重讓靠近這裏的人們都悄悄的低頭竊語,寧靜如一束星光讓寂寞的心靈自由平和。

    我喜歡這裏,每次都喜歡一個人靜靜的享受孤獨,享受曆史的混亂。無數的曆史王朝風起雲湧,大大小小的統治者在我耳邊發出一聲聲莊重且霸氣的宣誓,我聽到了生活在水深火熱的人民無奈的歎息。

    曆史的利箭劃過,隱約帶著幾聲反對害政,吳廣起義的呐喊,雷霆劃破天際,整個世界被黑白的無色充斥,遠方的黑暗都停止了吞噬,照亮了在沼澤地裏翻滾尋找出路的人們。我有些著迷了,神誌也開始恍惚,越來越多的光怪陸離的世界以飛掠的方式呈現出來。

    我想仔細尋找古籍中或者曆史學家們口中涉及到的繁華部分,想親眼體驗他們高聳古典的古建築,城邦,還有那些千奇百怪,匪夷所思,慘不人道的法律……甚至還有永不停息,漫無止境的戰爭。我還想見識見識那些書本裏沒有聽過的,沒有見過的神話,還有黃沙掩埋掉的宗教信仰,我想象著記錄下它們,然後和曆史學家門展開一場前所未有的討論。

    撫摸著城牆,我感受到它的厚度,猶如曆史厚重。這場奇妙的古今相遇的緣分,充滿了驚險,未知,還有瑰麗壯觀,讓人不禁沉迷在其中。

    當我穿過一個個支離破碎的曆史片段,不再是通過冰冷的知識去思考,而是親自去經曆,去感受過後。他們就不再是一組文字,一點的記錄,畫麵,而成了有血有肉的真實存在,他們有疼痛,有悲歡離合,有喜怒哀樂,為自己,為家人,為戰友,為那高高在上。

    無論是庸碌無為的人生,還是有著英雄般氣概的波瀾史詩。都留下了屬於自己的足跡。可我始終是個過客,我用強大的心誌堅持走完了所有的艱險,以足夠的漠視與冷淡保持不被數不清的曆史感情吞噬。

    離開城牆,看到的一切化為塵土飛揚到虛幻中,現代的都市感鋪麵迎來。淡淡的清風徐來,卷起來古都的往事,繁華的街道上蒼白的燈光,照出了我顯得憔悴的麵容。

    我被吸引的顫顫巍巍的向前走了幾步,伸出手盡力向上撫摸著那燈光,卻如同幻影不可捉摸,無法挽留,猶如那一段逝去的記憶無法挽回。

    看了下手機,已經十點半了,還好我趕在了最後一輛末班車結束時回到了家。今晚我沒有了睡去的念想,一個人孤獨的在樓下徘徊。我走到了樓的側麵,從這裏能清晰的看到每家每戶緊挨窗子的那一個地方。

    妍月的房間燈沒有亮起,看來她今晚又沒有回來這邊。

    我有時候回想,要是我也沒有那麽必要的拚命,要是沒有操蛋的生活的煩惱,我是不是還會像現在這樣苟活著,還是逃離這個地方,去一個節奏慢的城市重新開始沒有人來打擾。

    盯著我破舊的房子抽著煙,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快速跑到了這棟樓的背後,就是我經常做飯的廚房那個位置,這裏是整棟樓的背麵。當初我房子有的地方壞了,問老王借工具時,他告訴我樓背麵有個小儲物間,裏麵放著平時用不到的工具。

    借著廣告牌五顏六色的彩燈,那個儲物間單獨蓋在距樓五六米的地方,是一個小小的房間,外麵的紅色油漆不知道經曆了多少的侵蝕都脫了皮,露出裏麵灰色的水泥牆。

    我走到跟前看了看門把手,果然跟老王說的一樣,因為怕有人用,這個鎖基本沒有鎖過,其實上很少有人來這裏,老區的東西,都是用了很久的,壞了基本隻能去換成新的了,或許隻有這些沒有溫度的鋼筋水泥才會永遠的不用修理。

    我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順著上次的記憶摸索起來。打開手電筒的燈光,屋子裏的蜘蛛網像野草一樣到處都是。

    小心的翻開一個箱子,果然發現了一個殘缺的天文望遠鏡,它已經沒有支撐的支架。我拿在手裏一陣打量起來,白色和黑色的配色,現在甚至已經染上了泥土。我照著手機上麵的樣子給他用磚頭木棍搭了個簡易的支撐杆。整個過程簡直一氣嗬成,連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這方麵的天賦了。

    把裏裏外外擦了擦,然後好奇的觀察著,網上也沒有教怎麽使用,我對著鏡頭看了好一會兒,都是模模糊糊的,此時我意識到這半天的淘寶經曆是白忙活了。

    我有些泄氣,拿開望遠鏡,把壘起的磚隨手掃了兩下,扶著腿坐下來。

    我不知道自己要幹嘛,也不清楚現在的狀況是否正常,可我就是不想立馬回去。忙碌了一天,在這個最原始的草地上,我可以度過一個閑適的時光,咀嚼著香煙如同美味可口的晚餐,我沒有那麽多的等待。

    越到晚上人性越真實的可怕,我不需要一生相互信任的知己,也未曾去想一份難解緣分的愛情,不期待平靜的夜晚裏一句溫馨的祝福。帶著虛無的心情,隨著夜色暗下,緩緩沉淪。

    把門關好,帶著望遠鏡回家就睡覺去了。我不懂這個東西,說不定會有人懂,哪天問問妍月有沒有研究過,找她看看,填充我一時的興起之心。(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