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距離這裏不遠的地方，鳳宛隔著遙遠都能感受到那一縷隨著兩人越走越遠而逐漸緊繃的精神力，雖然精神力上的氣息她很陌生沒有見過這個人，但對方這麽緊張，想想也有她過去的“豐功偉績”有關。

    “嗯？”鳳卿塵眼眸中波光微動，驚訝道：“你能感受到。”

    他並不驚訝那邊有人對他這一舉動的擔心，他隻驚訝眼前這個十三歲的小丫頭已經可以敏銳捕捉到精神力的軌跡，她的幾位哥哥在她這麽大的時候可沒這麽強的感知力。

    鳳宛笑容斂下淡去了不少，少有的正經輕聲道：“可以哦，可以感應到精神力的存在，位置，已經散發精神力的人具體實力，當散布精神力的人弱於我時這些信息無處遁逃。”

    少女的話咬字清晰可見，沒有任何含糊的言詞，可以說在這些追求嚴謹的星域人們耳中是再精準不過的回答。

    但就是這些精準的回複，讓所有聽見的人都沉默了。

    “那你說說，現在這人的位置在什麽地方？”鳳卿塵心底已經稱得上震驚了，表麵還是不動聲色的道。

    “這算考驗嗎？”

    “嗯？不，你還太小。但我很好奇，現在你能不能感應到他的具體位置。”

    鳳宛眼中流淌過一絲困惑，不過很快就恢複正常，淡聲道：“西南方位378米處一間……甜品店內？那家店是這次祭典銷售最好的，每次路過客人總是綿綿不絕。”

    說到著，鳳宛像是談到了自己喜歡的事，臉上的笑容也真實了不少，本來話到這裏就可以打住，但她還是繼續道：“是一名男性，年齡嘛我不是很確定看似二十幾歲的人真實年齡有沒上千，不過單論精神力也不會是二十幾歲會有的程度，除非他是玄界世家裏少見的天才。”

    “強弱不好判定，我不知道你們是怎樣定義精神力的，那就用簡單的一到十吧，我與他之間的差距大概就是九級到三級。”

    鳳宛抱臂，麵露無奈：“所以，下次可以不要這麽突然的往我身上掃嗎？條件反射是很恐怖的，我不想到時候把他誤認為是來找我尋仇的敵人，誤傷了就不好了！解釋的話也不會有人信是認錯人了吧。”

    那種感覺真的很令人討厭。

    以精神力感知陌生人，在玄界是一件非常無禮和高傲的事，不想挑釁誰會閑著用精神力去撩撥不認識的人？純粹欠打！

    “好吧，我會讓他和你道歉。”

    鳳卿塵噗呲笑出了聲，實在是這孩子無可奈何有微惱的表情太可愛了，她故意說的這麽準確，也是在警告注視著這邊的人別再得寸進尺，沒有以精神力反擊是她的退讓。

    “你口中說的那個人，他的確不止二十。”

    鳳卿塵像是在為她解說般，輕聲耐心的道：“他叫蘇子葉，是對我病情的總負責人，雖然他不是作戰成員但實力在軍團內也是偏上等，小宛，從你身上的變化太大。”

    “我明白這很突然，抱歉，我無意隱瞞你但在我自身也不清楚緣由的情況下就對你解釋，這算不算另一種欺騙？”

    鳳宛溫和不緊不慢的聲音緩緩說道，她直視著鳳卿塵望著自己的眼睛，並不回避地道：“還有許多事是我至今沒有得到解釋的未解之謎，我會繼續尋找，但在那之前我不會對你透露太多此時不方便透露的事。”

    “可以告訴你的是……”

    “我是鳳宛，但在我十一歲前活動在你們視線內的那位，不是我。”

    鳳宛眼見鳳卿塵表情逐漸轉冷，張了張嘴，心中不忍，不過還是道：“我是從三歲時就被迫離開了馨苑，記憶中的你……並不清晰，被帶走後我就被他們與外界隔離了。”

    “不知道回家的路，四周都是他們的眼線，稍露破綻便會關進黑屋裏受罰。”鳳宛呼出一口氣，她苦笑：“所以，被抓了幾次後也就暫時老實了，黑屋子不可怕，可怕的是屋子裏的腐爛……”

    說到一半，鳳宛嘴角抽搐了下，幹笑道：“咳哈哈，不說了不說了，再說這個等下午飯別想吃了！”

    “然後呢？”鳳卿塵有些許暗啞，不想繼續聽下去，可心裏輕微的抽痛讓他保持理智。

    “然後？”

    鳳宛回想了一下，望著頭頂的天空：“然後當然是服從他們的安排咯，他們對我的要求隻有兩個字——極致。”

    “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達成的極致，每天都要做許多任務，一個結束了馬上就有下一個，管你是幾歲是不是孩子全部一視同仁，偶爾有死上幾個人，有在山間被落石砸掉腦袋的，還有被海裏超級大的章魚卷走四分五裂的。”

    “被帶走的都是三歲到十歲之間不分男女，當時我有悄悄的問他們。”鳳宛忽然眨巴下眼，吐了吐舌尖笑道：“雖然當時是好奇，不過問了一圈後才知道大家都沒父母，且大部分來自星域！”

    “那些瘋子給我的感覺是在找什麽人的樣子，不過後來才知道……”隻是一場局。

    以死亡，逼她突破極限的局。

    “跳過跳過。”鳳宛輕描淡寫地揮了揮手，繼續道：“再然後，就隻剩下我一個人活著了，我本以為那樣就能離開，可許諾我的那個人反悔了，他給了我一把匕首告訴我隻能活一個人，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鳳宛指著自己，滿是無辜的道：“你看，活下來多不容易，那家夥力氣大得很差點沒把我勒死。”

    “的確不容易。”鳳卿塵笑著附和道。

    此時，他竟格外配合。

    “不過還好，可能是太想離開那個鬼地方了吧，總聽那些大點的哥哥們說家有多好，就想著出去了就能結束了，他死了我活下去了，可他們還是不放我走。”

    鳳宛攤手：“所以，不是我不回來，是我想回也回不來，十一歲回來的緣故嘛大概就是那裏已經沒人是我的對手了，攔不住我，我從他們的口中撬出了點身世就尋著來星洛帝國，到馨苑後我就昏迷了再然後沒有記憶。”

    “直到最近，意識才逐漸恢複，不過看你們的樣子十一歲的我還是有在活動的隻是像個傻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