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捷報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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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鍾離陽被劫一事的平息。離歡這些日子在邪宗還算是安生了不少。
鍾離陽一邊正在洪韭的協助下不斷整頓著隊伍。而離歡和鍾離陽也在同時得到了遠在京都,羅天帝君鍾離伐身體抱恙的消息。
據宮裏傳來的消息。是那鍾離伐聽說第九重甲師團突然易幟,甚至劫持了當朝東宮太子,急火攻心。再加上這日子本就處於盛夏。那天氣,即便是那王殿之中做好了不少去暑的準備,也還是熱的讓人煩心。兩者加在一起,據說那帝君大人是不免的一陣頭暈腦脹起來。而這一個頭暈腦脹便是好幾天……
好在那鍾離陽的消息恢複的夠快。回複鍾離伐,稱易幟問題已經解決,自己安然無恙。而這回複上,因為離歡的再三提醒。鍾離陽也便並未提及離歡一事,隻說那事情,是邪宗幫了大忙。
鍾離伐知道了這些。病好了大半。也便借著那皇六子印王鍾離羨的提議,帶著幾個緊疼著的妃子,和兩位皇子,一位公主。還有些親近的王侯大臣。去了那羅天王朝專門為皇室避暑修建的遠郊清涼宮修養。
此刻那鍾離伐臥在家宴的正位上。身邊是一個妃子,握扇輕輕為其扇著涼風。
這樣的家宴。安靜,祥和。那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坐在其下,飲酒,談笑。這對於鍾離伐一個已經五十多的皇帝來講,恐怕便是最幸福的事。
此刻臥在那裏。接過那層層遞交,終於從海景手裏遞給自己的一封書信。
鍾離伐氣定神閑。此刻隻是輕輕打開那書信。
閱讀片刻。略顯蒼老的聲音,帶著些沙啞笑了起來:“哈哈哈……好!”
“好啊!”鍾離伐在那身旁妃子極度溫柔的攙扶下,緩緩坐直了身子。“陽兒來信。已經重新整頓妥善那第九重甲師團。三日後便還師京都。好啊!”
鍾離伐笑著,把那書信遞給身旁的妃子。自己便是提起一杯酒,兀自輕飲。
又免不得誇讚:“被人劫了車駕。還可以不慌不亂,擺脫危機,重新整軍返京。這太子當的……嗯?……”
那鍾離伐笑著看向身旁妃子。一聲“嗯?”顯然是在讓那妃子表態。
那帝君的妃子,自然是貌相不差。那妃子看起來雖說也要有個快四十的年歲,卻風韻猶存,配上臉上那妝容,便是那二十歲的小夥子,也未必就不會傾倒於其的石榴裙下……
此刻聽了帝君的詢問。妃子露笑。“太子殿下,從小便是做事機巧,為人沉穩的性子。待他回來,陛下可要好好賞賜一番。”
聽到這話。那鍾離伐卻是笑看著妃子,那話中有笑,意卻威嚴:“你真這麽想?”
這鍾離伐如此去問,自然是有理由的。
這妃子宮中賜號:晏。承貴妃位。乃是那皇三子,顯王鍾離渡的生母。因為鍾離渡奪嫡之願,朝野皆知。所以其生母,這正在服侍自己的晏貴妃,自然也是沒少幫著親兒子,借著鍾離陽一點可說之事就跟鍾離伐嚼那東宮太子的舌頭。
雖說每每都說的婉轉好聽。可鍾離伐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她多次的有意詆毀東宮太子。
可是呢。這帝王家的奪嫡,自古以來就是家常便飯的存在於帝王家中。當年鍾離伐也未嚐就沒有經曆過,再加上對兒子的要求從來苛刻。所以對於這些事,鍾離伐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著那鍾離陽身為東宮儲君太子,若是連這些都承受不了,擺平不了。那也便是活該被人家搶了皇位的……
此刻聽了那晏貴妃這麽一句話。鍾離伐便是帶著些懷疑的眼神,看向晏貴妃索性這麽去問了。
那晏貴妃聽了這話。自然是趕緊點頭。帶著些解釋的語氣說道:“臣妾當然是真心實意啊……再怎麽說,那陽兒也是自家的孩子。雖不是臣妾親生,卻也勝似骨肉。這突然被人劫了,臣妾可也擔心的日日夜夜睡不著呢。”
“你倒會說……哈?……”
因為鍾離陽的回報。鍾離伐心情甚好,此刻自也不去想那麽些事情。自是對那晏貴妃打趣著。
晏貴妃則是故作媚態,低聲輕語:“瞧陛下說的……倒把臣妾一番苦心,說的跟蛇蠍一般了。”
這麽些話。打情罵俏。倒是讓一旁坐著今年十五歲的公主鍾離痕一陣的吐舌頭。自己兀自輕聲:“真惡心……”
身旁坐著的鍾離羨聽了。則是兀自抬手,在身旁的鍾離痕腿上按了按。示意她別再多說。對於鍾離羨來說,這小丫頭,或許是自己那三個兄弟,一個妹妹中,自己唯一會去管的人。
因為這小丫頭。是跟自己最親近的人。
鍾離痕乃是羅天王朝帝君鍾離伐,四個兒子一個女兒中最小的孩子。跟鍾離羨一樣。是那羅天王朝馬皇後所生。因為是女孩兒更是生的好命。被父皇寵愛卻也不遭兩個皇兄的多想。
畢竟這是個女孩兒,再怎麽樣,除非是自家皇子死的絕了。否則,便是得了再多的寵愛,也是公主,做不了皇位……那既然如此,對於鍾離渡和鍾離羨兩人來說。就單這一點,這鍾離痕就比鍾離陽和離歡天生的惹人疼愛。
鍾離痕呢。也便是因為著這些。從小嬌生慣養,雖說生的副好容顏,甜美可人。脾氣卻不小,還任性。尤其瞧不上那此刻在父皇身邊搔首弄姿的晏貴妃。怪她爭了自己母後的寵愛。
二來,便是看不上那東宮的儲君殿下。怪他搶了哥哥鍾離羨的儲君。三來,是厭那已經改名離歡的皇七子,鍾離歡。怪他不顧鍾離羨多次示好,執意偏跟那東宮儲君要好……
這麽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公主。手段不硬,下手不輕。在其自己殿中,這十五歲的小姑娘不少因為些小事打死了宮中的奴婢。
鍾離伐雖說對這事兒也略有耳聞。可也不知道是殺過的人太多,還是太過溺愛。也從未多管些什麽。頂多是私下裏,對那鍾離痕,隨隨便便說上那麽一句“下手要輕些。丟了鍾離氏的麵子,沒個女兒家的矜持……”便不再多管。
放眼那整個帝都王殿,恐怕也沒幾個人敢輕易去招惹這位小公主。唯二的兩人。一來是那連帝君都從來不杵,大殿之上耍流氓。被離歡稱為“老旭頭”的三任帝師,王旭。二來,便是此刻,輕輕按住其大腿的,鍾離羨。
因為是同父同母的至親骨肉。又是從小帶著自己長大的哥哥。鍾離痕平日裏,縱是連那羅天帝君鍾離伐的話都不聽,卻對這鍾離羨言聽計從。在鍾離羨麵前一向是哥哥叫往東絕不往西,哥哥讓打狗,絕不攆雞的形象!此刻見鍾離羨微笑著對自己搖頭,隻得不屑的撇撇嘴,不再說話。
鍾離羨此刻坐在那裏。兀自飲酒也不說話,隻是那眼神時不時瞥向對麵的鍾離渡。
鍾離渡此刻,聽得那父皇和母妃的打情罵俏逐漸結束。則是緩緩起身。走到中央,對鍾離伐微微行禮。
“父皇。母妃說的在理。皇長兄從來沉穩不迫。這次第九重甲師團易幟一事,更是處理的妥當,利落。著實該賞。”
見了鍾離渡為太子請賞。鍾離羨才也跟著放下酒杯,緩緩起身。
走到鍾離渡身旁。同樣對那帝君行禮:“父皇。顯王兄所言極是。兒臣為太子哥哥請賞。”
鍾離伐在這少有的家宴的祥和中本就高興。剛才收到了鍾離陽的捷報喜上添喜。此刻又看到這兩位平日裏奪嫡的皇子,都“真心實意”為其請賞。更是心中舒坦。
“你們兩個今天也懂事。難得……”鍾離伐笑道:“過些日子,一塊借著太子的賞,也沾沾光吧。”
兩位皇子聽了,自然是一同行禮:“謝父皇。”
那鍾離伐笑著擺擺手。示意兩位皇子退下。
自己則是帶著微笑瞥了瞥那邊坐著的鍾離痕。
自知那鍾離痕從來都不喜歡鍾離陽。性子又從來剛強的很,不給鍾離陽請賞倒也是理所當然的。此刻高興,對那公主又本就溺愛。鍾離伐便是笑道:“痕兒今日也老實。過些日子,一塊賞吧。”
鍾離痕聽了。滿眼不屑。對那鍾離伐撇撇嘴:“兒臣可不要父皇的賞賜了。人家東宮太子的光,兒臣可沾不起……”
“你這丫頭……”那鍾離伐本來高興,聽了這鍾離痕一句話。自然是有些惱火的。可想著自己這女兒從來就是如此,今天又確實高興。加上本就溺愛。那鍾離伐即便是在皇子麵前從來威嚴赫赫,此刻卻也沒什麽辦法。
說了一聲。“不要也罷。”便兀自接過那身旁晏貴妃遞來的酒杯,聽著那晏貴妃略帶一些虛偽的替公主開脫的聲音。兀自飲酒了。
家宴結束。這一家子人,似乎都還算挺高興,各自回了自己的寢殿。
可回到那寢殿。那顯王鍾離渡的酒杯終於還是摔在了地上。隨著酒杯摔落的聲音,那寢殿之外便是又走進一個白衣女子。
那赫然是昨天,那暗色屏風前的。商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