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我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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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是去朝堂。離歡卻還是選擇先回了睹星。

    到了睹星。離歡並未進入,隻是叫洪韭取了那象征自己皇子身份的白色蟒袍和珠冠。

    穿了蟒袍,戴上珠冠。離歡和洪韭兩人快馬去往羅之州。

    羅之州

    羅天王朝

    帝都王殿

    “父皇放心……”鍾離羨對那皇座之上的鍾離伐微微行禮:“皇長兄吉人天相,定不會有事的。”

    一大早整個帝都的所有方麵,都已經進入混亂。鍾離伐更是直接把鍾離羨和鍾離渡兩位皇子都叫到了朝堂,商討太子失蹤一事。

    鍾離羨和鍾離渡,雖說現在都蒙在鼓裏,自己也不知道鍾離陽現在究竟身在何處是生是死。不過,被帝君召見還是要來的。此刻都一本正經跟著文武百官,一塊兒安慰著那帝君。

    鍾離伐坐在皇座上,心煩氣躁。想了想。或許一早太多的謎團困擾,鍾離渡自己都沒怎麽想起來。那昨日晚上,聖火宗和日月宗都派人傳來消息。

    大致意思很簡單。無非就是告訴自己,離歡曾帶領罔尊門衝闖西海封鎖線。抵擋過後,兩宗不敵罔尊,讓罔尊衝了進去。

    雖說這事情讓鍾離伐還是難免起疑。不過當時第五重甲師團,第九重甲師團全員沒有返回帝京的事情已經傳到了鍾離伐耳朵裏。太多的事情擠在一起,鍾離伐倒也無心多想兩宗的回報了。

    如今想來。趕緊對身旁的海景說道:“請聖火宗墨宗主,日月宗戴王爺過來。”

    “是。”海景兀自行禮,退了幾步,把事情交代下去。

    正在鍾離伐煩惱之時。那殿上卻是又一個小太監踏著碎布而來。

    “陛下。七殿下求見……”

    鍾離伐本就因為那太子失蹤的事情煩惱,憋著火氣。此刻挺到了那在自己這早就不再吃香的七皇子到了,一股怒氣橫生。

    冷哼:“這個時候,他來這兒添什麽亂?不見!”

    聽到這離歡的名字。鍾離渡和鍾離羨兩人,似乎都陷入了沉思。昨日離歡攜罔尊衝陣一事兩人自然知曉。心中更是比鍾離伐更清楚,這東宮太子失蹤一事,八成跟這離歡有所關聯。此刻都不知道離歡此次前來是為了什麽。

    那小太監聽了帝君的話。行著禮又道:“陛下。七殿下說,是來替陛下解憂的……”

    鍾離伐依舊不耐煩。嘴上冷言:“他能解什麽憂?……”

    身旁的海景見了卻是對鍾離伐微微行禮。低聲耳語道:“陛下倒不如便讓那七殿下進來吧?如若他解的了陛下之憂,自然皆大歡喜。如若他解不了陛下之憂,陛下便處罰於他轟出大殿,隻當泄泄氣也好啊……”

    如果說,這朝堂之上誰對鍾離伐說話最管用。那麽一定不是鍾離渡也不是鍾離羨,更不是那滿朝文武百官!而是這位海景,海公公。

    海景自鍾離伐還是皇子之時,便陪同鍾離伐左右,年歲也虛長鍾離伐幾歲。這麽一個自小陪同長大的人,自然深得鍾離伐信賴。

    此刻聽了海景的話。鍾離伐抬抬手,示意海景不必多言。

    略作思索。對那小太監哼了一聲:“讓他進來。”

    “是。”小太監細聲細語,跪退出去。

    隨後那身著白色蟒袍的羅天王朝七皇子,鍾離歡,緩緩走上朝堂……

    離歡到了那帝君腳下,行拜叩之禮。

    “兒臣,叩見父皇。”

    鍾離伐聽著離歡的聲音,喜歡不起來。此刻隻是冷哼著:“你來這是要說什麽?”

    離歡則是緩緩抬起頭。又叫一聲“父皇。”。

    可是這次,和上次不同。這次,那雙黑色眼眸再沒有去回避那帝君的目光……

    “兒臣可以起身了嗎?”離歡隻是問了一句。

    鍾離伐看著那自己第七子直視之中毫無從前畏懼的目光,竟然一時失神。

    這個他從前以為了解的孩子,在這一刻,好像跟前段時間有了極度巨大的變化。驚訝之餘,思索。這七皇子倒是也沒做出什麽錯事,那文武百官紛紛在場,總讓其跪著好像也說不過去。

    隨即便是冷淡的“啊”了一聲。抬抬手,示意離歡起來。

    “謝父皇。”離歡緩緩起身。隨之是那眼神輕瞥自己右邊的鍾離渡。

    這一瞥,鍾離渡倒是沒怎麽察覺。反倒是那離歡左邊的鍾離羨看的清清楚楚,此刻更是心中一震,怕是那上官宇中“狗急尚且跳牆”的事情,是讓他給猜對了。

    鍾離伐見離歡起身。再度問道:“你要來給我解什麽憂?”

    “父皇現在難道還有其他的憂慮要解嗎?”離歡反問道。

    看著鍾離伐臉上流露的一些厭惡。離歡並未如同以前那樣覺得難過,反倒是更覺痛快了。

    此刻沒等鍾離伐說話,離歡隻是繼續說道:“如今困擾父皇的事情。不過是那東宮儲君太子失蹤的事情而已。不是嗎?”

    “你知道太子去哪了?”鍾離伐微微皺眉。雖說作為君王他覺得離歡這態度有點不恭敬,可是聽到離歡所說還是沒來得及多計較別的。

    離歡輕輕點頭。隨後的聲音卻是讓整個朝堂之上都出現了混亂的議論聲……

    鍾離伐緊盯著離歡。隻看見那離歡緩緩開口,眼神之中毫無任何情緒流動。

    一字一句。

    “東宮儲君太子,鍾離陽。我殺了。”

    這一句話。如同離歡猜想,響雷一般的在整個朝堂之上,所有人的耳邊炸開。就連鍾離渡和鍾離羨兩人,都忍不住眼神中詫異,看向離歡。

    “你說什麽!?”那帝君沉穩的身子再沒法沉穩。一時之間猛然間站起,皇子群臣跪拜。唯有離歡一人,並未行禮,就那麽直直的盯著鍾離伐。

    身為帝君。鍾離伐知道,自己必須時刻冷靜,說句不好聽的,縱是親爹死在自個麵前,自己也要那股子叫人把屍體收了的操性在!否則,當不得這帝君。

    逼著自己出了一口氣。鍾離伐緩緩坐下,已然看出自己這第七個兒子一臉的來者不善。索性對群臣擺擺手:“都先起來。”

    群臣紛紛起身。議論之音四起。

    那鍾離渡得知離歡這句話。鬆不了氣。一來,他不知道離歡究竟為何會說出這句話,二來,他也決不相信那離歡會殺了鍾離陽。而如若有這兩點,那鍾離陽的生死,可就不好判斷了!

    反應之餘。故作憤怒轉頭看向離歡:“七弟你說什麽呢!?”

    離歡聽到身旁鍾離渡怒言,毫無半點畏懼。此刻隻是轉身看向鍾離渡,一步一步走近鍾離渡。

    “三皇兄沒聽清楚嗎?”離歡一字一句重複:“我說東宮儲君太子鍾離陽,我給殺了。”

    那一雙黑色眸子,就那麽死死盯著鍾離渡。一時之間竟然盯得鍾離渡說不出話來。

    鍾離渡從來自問,自己這七弟從來最為膽小。可是如今這眼神,哪像是個膽小之人的言語?

    離歡沒去管鍾離渡,隻是繼續說道:“三柄刀刃,一嶄劍鋒。貫穿其身。一刀心,一刀肺,一刀頭顱。劍刃再刺心門。他死的徹底,死的難看。”

    離歡就那麽緊盯著鍾離渡。一字一句說完。

    而鍾離渡聽到這些,自然是心中大驚。這些與自己派出那些契者的回報所述一模一樣。這也就是說,這人確實不是離歡所殺!

    “你……”不知道是不是某種畏懼,鍾離渡聲音斷續:“你怎麽能……”

    說罷便是趕緊跪倒在那皇座之下:“父皇!手刃自己血脈長兄,殺害羅天當朝太子!其罪當誅!”

    鍾離羨本想著再看看離歡到底要幹什麽。卻沒想到這顯王鍾離渡就這樣便慌了神,無奈之際,隻好順水推舟,跪在地上。

    “父皇。其罪當誅!”鍾離羨跪在地上,說道。

    兩位皇子下跪。離歡又確實扛下了這罪行,再加上那滿朝文武百官大多分為三黨。太子門下,顯王門下,印王門下。

    顯王,印王門下文武,見到兩位皇子下跪,自然是要跟著的。而那太子一門,本就以太子馬首是瞻。此刻離歡自己主動認下了殺太子的罪過,縱是有些不信卻還是難免心中怨恨。

    一時之間,文武百官紛紛跪倒。齊聲:“其罪當誅!”

    此刻。那聖火宗墨玄,日月宗戴昀兩人已經應邀上殿。

    為何被叫到王殿之上,兩人自然心中明白。對於鍾離陽失蹤一事兩人也處於疑惑之中,這以上殿便看到了少有的群臣請願的盛景更是一陣發懵。

    紛紛對那帝君行禮。

    鍾離伐威坐王座之上。努力平息,不去管那墨玄戴昀兩人。隻是沉聲問道:“你不是一向和你那皇長兄最為要好。何故殺他?”

    “昨日下午。睹星於西海取滄海浮塵珠。”離歡瞥了那站在自己身邊的戴昀和墨玄兩人一眼。也沒去多管。

    繼續說道:“一旁落日嶺之上,罔尊收到了第五,第九重甲師團交戰之消息……”

    鍾離伐心中惱火,打斷離歡,喝道:“這和你殺太子一事有何關係?!”

    如果說“殺太子”墨玄和戴昀並不驚訝。那麽如果把這“殺太子”的帽子扣在離歡頭上,可就足夠二人想不通的了!

    鍾離伐不知道,墨玄和戴昀兩人自是清楚的要命。什麽狗屁的離歡殺太子?那離歡……分明是去救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