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一紙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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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江那是能屈能伸的,眼看情況不大對,主要是小覷了這個對手,當機立斷,雙手一抱拳:“武押司,實在抱歉!宋某可能是聽了奸人的挑唆,冤枉了武押司。”

    武植突然放聲狂笑。

    這笑聲是以內家真力發出,聲波激蕩,小小院落都被籠罩。

    “宋江不愧老奸巨猾!

    你僅憑道聽途說之言,就挑唆縣令大人來抓我!

    你這明擺著是挑撥是非,從中謀利,已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宋江啊宋江,我武植與你有何深仇大恨?竟然讓你這麽費盡心力地謀算我?”

    宋江想解釋,武植絲毫不給機會。

    “不牢你宋押司費盡心機,從今往後,我們離開這陽穀縣,到其他方謀生活。

    今天我兄弟二人就正式向縣令大人請辭!這押司我不當了!”

    一直站在武植身後,全身彌漫一股煞氣的武鬆沉聲低喝:“我武鬆也請辭都頭一職!”

    武植上前一步,淩厲得目光看著陳元和:“諸位如果沒有別的事,就請走吧。我們兄弟二人也立即離開陽穀縣。”

    “二郎,送客!”

    武鬆鋼鐵般得拳頭微微抬起,喝一聲:“諸位,請!”

    陳元和這回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帶著人從武植家裏開,就發現街上有許多人在圍觀,一個個指指點點交頭接耳。

    忽然有人大喊一聲:“周郎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

    陳元和把憤怒全部都發泄在宋江的身上,“宋江,看看你都幹了什麽好事!”

    宋江臉上神情很精彩,“縣令大人,小人還有事,先走一步。”

    腳上抹油,宋江跑了。

    陳元和帶著官兵很是鬱悶的往回走,還沒有回到縣衙,就看到一名衙役一路狂奔,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啟稟大人,知府大人派專人送來公文,讓武押司立即去東平府報道。”

    什麽?

    陳元和立即暈了。

    什麽情況?自己相當於剛把武植給逼走,這怎麽突然之間知府大人就下來調令,究竟是什麽情況?

    知府大人啊,你要把武植調走,為什麽不提前知會我一聲?現在你叫我如何是好?

    陳元和腦門上立即就冒汗了。

    宋江呢?你這惡徒!

    宋江若在身邊,陳元和一定會把宋江撕碎。

    縣尉丁大年道:“大人,現在還是趕快去把武植追回來吧。”

    陳元和如夢初醒:“丁大年,你現在去追武植,務必把他追回來。”

    丁大年就一咧嘴,心說:我是讓你自己去接武植回來,你偏要讓我去追回來,我追的回來嗎?那武植是讓你給逼走的。

    這回好了吧?陳文昭上升為知府,要把武植調往東平府任職,這很顯然,這武植就是他的心腹啊。以公文形式調人,這是實打實打栽培武植,你得罪人啦。

    武植是你一手提拔的,最後你卻不僅把他逼走,還逼著他成為別人的心腹,你那兩個眼睛是倆窟窿嗎?光會出氣什麽也不會幹。

    官大一級死人,在這小小的陽穀縣,陳元和那就是天,縣尉丁大年雖然心中不滿,還得咬著後槽牙點頭。

    然後丁大年猶豫道:“大人,隻怕下官不能把武植找回來,下官會盡力把他攔住,如果武植執意不肯回來,下官一定立即火速上報縣令大人得知。”

    現在還能說什麽?

    陳元和一跺腳:“先攔住人再說,我去看看知府到底說什麽。”

    不管知府陳文昭到底要說什麽,現在陳文昭一紙調令,要把武植調去東平府任職,哪怕繼續當一個小小的文案,那也是遠遠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天天在知府大人身邊溜達,時不時說上自己幾句壞話,自己還有好日子過嗎?

    那陳文昭可是從吏部下來的,要不是其他案子牽扯了陳文昭,現在吏部侍郎就應該是陳文昭的。

    陳文昭不到四十歲,未來前途廣大呀,得罪了陳文昭,那以後自己這仕途就渺茫了。

    一時三刻,陳元和就有一種三九天穿褲衩抖起來了那種奇異的感覺。

    別人抖起來,那是真正的身份高貴抖精神。

    現在陳文和抖起來,那是給嚇的。

    急匆匆回到縣衙,就看一名官差在幾名押司的陪同下,正從那裏談笑風生的喝茶聊天兒。

    見到陳元和到來,這名官差立即起身行禮:“縣令大人可回來了。”

    陳元和笑道:“有勞信差久等,不知有何事這麽匆忙?怎麽之前知府大人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

    信差道:“知府大人新官上任事務繁忙,待料理清楚這些俗事之後,這不就想起還有很多未盡之事嗎?立即就命小人趕來陽穀縣傳送公文,不知陽穀縣第一押司武植何在?知府大人命武植大人立即前往東平府報道。”

    一轉眼,武押司就變成了武植大人,陳文和心裏就拔涼拔涼的,急忙道:“武植公務在身,本官已經派人去找,信差先進我書房少坐。”

    信差道:“縣令大人,知府大人那邊催的很緊,還請大人早日放人。”

    陳元和心裏苦笑:我倒是想早日放人,你要是早來一個時辰,那我還能跟武植攀點香火情,現在半分香火精都沒有了,還得罪了武植弄出一個仇人來。

    這時,陳元和要說不後悔那才是假的。

    但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哪怕你有金山銀山,也買不來後悔藥啊。

    陳元和急的眼珠子亂轉,雖然自己的嶽父是吏部侍郎,但是縣官不如現管,自己是東平府治下的一個縣令,陳文昭要是想收拾自己太容易不過,嶽父大人位高權重,那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呀。

    先安置了信差,陳元和直接奔內宅來。

    武植已經得罪了,必須得彌補,那隻能請自己的夫人出馬。

    陳元和還記得夫人所說:老丈人很看重武植。

    如果自己的娘子出麵,武植不看僧麵看佛麵,也得把這口氣咽下去。

    陳元和帶著一百名官兵氣勢洶洶的而去,李月娘很快就得知了消息,但是不知道陳元和到底是做什麽去了,有心派人出去去打聽消息,又唯恐瓜田裏下惹出麻煩。

    想起跟武植之間的意外,李月娘就感覺到麵紅耳赤,但自己羅敷有夫,所以一切隻能當成夢,再往前走半步,與禮不合。

    自幼飽讀詩書的李月娘絕對做不出紅杏出牆的事情來,意外可以發生,但自己主動邁出那一步,自己就沒臉見人了。

    正在那裏坐立不時,陳元和來了。

    看到陳元和臉色不豫,李月娘就很疑惑:“官人,你臉色這麽難看,到底是出了什麽事?聽聞你帶了一百名官兵出去辦案,莫非賊人太過厲害吃了大虧不成?”

    陳元和心說:賊人確實厲害,隻不過這個賊人啊,現在可是成了一條大魚,很可能一不留心,就把我這艘小船給弄翻了。

    陳元和思量了一下語言:“娘子,有件事還請娘子出麵。”

    李月娘奇怪:“官人,到底出了何事需要奴家出麵呢?”

    陳元和苦笑:“娘子啊,本官誤信奸人之言,以為武押司和黃泥岡生辰綱一案有莫大關聯,上峰壓的緊,所以我這一時亂了手腳,就以為武植真與生辰綱一案有關,想把武植捉拿歸案審問。

    哪裏想到那是一場烏龍,武植負氣出走,本官這心裏是極為的不安的,所以本官想請娘子出麵安撫一下這武植,還請娘子多多擔待呀。”

    什麽?你是去抓五武植?

    李月娘心裏就咯噔一聲,一臉的都恨鐵不成鋼:“官人啊,奴家不是叮囑過你了嗎?那武植文武全才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被我父看中,未來前途廣大呀,怎麽可能參與黃泥岡生辰綱被劫一案?十萬貫生辰綱算什麽嘛?官人,你太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