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第一個人叫器，就會有第二個人，一時間不見的六個男人家裏人，都把矛頭指向戚富幾人。

    “鄉裏鄉親的，咱們說話要憑良心啊！”

    戚民氣得不輕，但還是咬著牙齒，堅定的說著。

    他相信，大家夥的心裏還是能分辨是非的，不能平白無故的往人身上推脫責任。

    不過，顯然的他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

    “大家夥們說說，要不是他戚富抓到狐狸，得罪山上的神仙，俺們男人能出事嗎？”

    二狗他媽不依不饒的潑髒水，雖然毫無邏輯，但奈何有人要跟著起哄。

    “俺還是個新媳婦啊，俺男人要是出點什麽事了，讓俺怎麽活啊。”

    那個年輕的媳婦癱坐在地上像哭喪一樣，句句都是沒頭沒尾的話，卻，引得大家夥生起同情心。

    一時間，戚家老屋的門前，鬧的鬧，哭的哭，安慰的安慰，各種聲音都有。

    戚棟梁在一旁，有心想要說幾句，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那六個人，確實是不見了，而且確實是因為白狐狸的事。

    說不好聽點，他們是活該，誰讓他們貪心。

    但，不見的可都是家裏的頂梁柱啊，這個一個大活人不見了，那也得活見人，死見屍吧。

    “王嬸，弟媳婦，各位嬸娘們，你們也別吵吵了，俺帶著人先上山找一遍吧。”

    大隊長示意自己媳婦喬慧，先去把地上的那個年輕媳婦扶起來。

    喬慧心領神會，叫上跟自己關係好的姐妹們，強製把人從地上拖起來了，還不忘安撫。

    “李三他媳婦，你也別太傷心，你家那口子是個有成算的人。”

    “有屁的成算，俺跟他這些年了，吃不飽穿不暖的……俺也沒指望他幹啥大事，他要是出點什麽事，俺也不活了。”

    李三的媳婦一邊哭著，作勢掙開喬慧等人的束縛，又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被推開的喬慧，差點以為重心不穩，摔在地上。

    幸好，蘇玉眼疾手快，跨步上前從後麵穩住了她。

    “沒事吧？”

    “大伯媽，俺沒事。”

    站穩後，喬慧趕緊跟蘇玉展露出一個放心的笑顏，小聲的道歉。

    “大伯媽，這麽晚了還吵你，實在是這些人太……”

    “沒事，我都理解，大晚上的天太冷了，你衣服穿得薄，先進屋裏去烤烤火。”

    蘇玉目光落在喬慧衣服上，她竟然隻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扣子都還沒扣整齊，顯然是有點慌忙下隨意套的衣服。

    “嗯。”

    喬慧確實覺得冷，出來的時候太匆忙，襖子都沒來的急穿。

    等人走後，蘇玉眼神又落在戚棟梁的身上，對方也隻是穿了一件薄外套。

    語重心長的歎了口氣，瞥眼瞧見戚玉梅在一旁，走上前小聲吩咐她進戚民屋裏，拿套襖子來。

    戚玉梅沒應她話，但動作很誠實，她已經疾步走進戚民的屋裏，反找襖子去了。

    ……

    屋外頭，不見男人的人家，就是鬧，不關戚棟梁如何勸，對方都不停的鬧。

    村裏幾乎，一大半的男人都來了，這個點上山肯定是能行的。

    但，那些婦人家，說什麽都不肯答應，非要逼著戚富幾人答應什麽。

    二狗他媽更直接，站出來戚富麵對麵，叉腰喊著。

    “戚富，俺男人都是因為你，才不見的，你必須給我個說法，俺這上有老的要吃飯，下有小的要養，俺男人要是……你讓俺一個女人家，怎麽過活啊，你今天必須拿點錢出來給俺，要不然俺就在你家吃住！”

    “對對，你們老戚家害苦了俺們男人，都說了那狐狸不能抓，不能抓，你們不但抓了，還弄傷了，肯定是因為你們，俺們男人才出事的。”

    李三媳婦緊跟著附和，學起二狗他媽的樣子，在一旁氣勢高昂的附和。

    戚富氣得臉色鐵青，麵對幾個女人，他一個大男人的又不好計較什麽，隻能蒼白的說。

    “狐狸是我抓到的時候就受傷了的，你們男人不見，跟我沒關係。他們自己貪心想抓狐狸，不關我的事。”

    “咋就跟你沒關係了，要不是你抓到狐狸，俺們能知道有狐狸這東西嗎？你就是不想出錢，大家夥看看啊，他們老戚家就是這副嘴臉，欺負俺家老的老，小的小，沒了男人沒人撐腰啊！”

    二狗他媽哭得很大聲，聽著像要哭斷氣一樣，但話到說得挺清楚。

    大家夥議論紛紛，其實大部分的人，都比較相信弱者說的話，也不會帶著腦子的去想她們話裏的漏銅。

    一時間，戚富，戚國和戚民三人成了，眾矢之至，百口莫辯。

    蘇玉看不下去了，合著這些人今天來，不是著急找人的，反而像是來訛錢。

    冷冷一笑，蘇玉挺直腰板，堵在門前平靜道。

    “那你們想怎麽樣？”

    “拿錢，不管俺男人有沒有事，你們老戚家必須給俺們一點賠償。”

    二狗他媽一口咬定要錢，堅定的語氣裏，絲毫不慌。

    “你們確定，你們男人真上山了？”

    此時，林牧也站出來，麵癱的盯著其他人，冷冷質問。

    “咋就不確定了，要不是你們老戚家惹怒了山神，俺們男人也不會受到懲罰。”

    李三媳婦言之鑿鑿道，完全沒意識到一旁的戚棟梁，黑點見底的臉。

    “李三媳婦，二狗他媽，你們要是再一口一個迷信，俺要是上報到上邊去，出點什麽事，俺就不管了。”

    大隊長冷聲說，眼神掃過其他人，警告意味十分明顯。

    其他人心裏咯噔一聲，全都禁了聲，沒敢再搭腔。

    “大隊長，俺們咋就迷信了，俺男人都不見了，難不成還要俺們笑啊？”

    二狗他媽摸著眼淚，哭哭啼啼的問，還不忘博取同情心一波。

    “俺都讓你們別吵吵了，趁現在喊上大家夥一起上山去找找。”

    戚棟梁一錘定音，已然沒剛才的好脾氣，聽她們在哭。

    大家夥也讚同，大隊長說什麽就是什麽，喊上山就上山，絕不含糊。

    不過，在大家準備上山的時候，李三媳婦和二狗他媽，明顯眼神閃躲，神情慌亂。

    “不行，你老戚家還沒給俺們一個說法呢。”

    二狗他媽猛然起身，伸手攔下戚富和戚棟梁幾人的去路，賣可伶的胡攪蠻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