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你不髒,賀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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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斯關心的話響起,微涼的手落在臉頰上,這才將泡在幸福蜜罐的喬箏思緒一下拉回。

    抬起頭,對上那雙狹長的棕褐色眸子,喬箏心頭一跳,結結巴巴的說,“沒,沒有。”

    “沒有?”蘭斯眯著眸子,“那怎麽臉這麽紅?”

    喬箏羞憤的不行,若是讓蘭斯知道自己的想法,怕是會嘲笑自己的吧。

    不,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喬箏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鎮定,“可能是剛睡了一覺有點熱吧,蘭斯我給你換藥。”

    她快速說完,就一下從他身上跳起來去翻找藥物。

    蘭斯靠在沙發上,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忙碌的身影。

    很快阿爾文送來藥,喬箏紅著臉將蘭斯身上的襯衫脫掉。

    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蘭斯赤身裸體的模樣,可喬箏仍是不爭氣的臉紅起來。

    她不敢多看,專心致誌的為他換藥,將繃帶拆掉換新的。

    換完藥,還貼心的幫他又將襯衫套回去。

    轉眼間,蘭斯又是那個渾身散發著貴氣的男人,對她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衣服穿好,喬箏剛動手要去收拾桌子的時候,忽然就被蘭斯一把扯進懷裏,他寬厚的胸膛緊緊貼著喬箏的背脊。

    她渾身一顫,好似能聽見那有力的心跳聲。

    “寶貝,今晚要留下嗎?”蘭斯問道。

    喬箏不可思議睜大眼,緊緊抓著他胳膊,“我……可以嗎?”

    “當然,你是我的寶貝,自然可以留下來。”

    喬箏忙不迭點頭,也是這時候忽然想到賀裕,“對了,你帶賀裕去哪了,他怎麽沒回來?”

    雖然兩人感情很塑料,但到底還是把他當成弟弟,總得要問上一句的。

    “他有事。”

    喬箏點頭沒再多問,接下來的心情全都被今晚要留下來而緊張。

    然而實際上,喬箏這完全就是瞎緊張,蘭斯讓她留下,卻並不代表就會跟她發生什麽。

    甚至吃完晚飯後,喬箏都沒有再見到蘭斯,而傭人為她準備的房間壓根就不在同一樓層。

    她在客廳等了很久,最終抵不住困倦回房間睡覺,一覺直接睡到大天亮。

    而這一晚對賀裕來說簡直是生不如死。

    這種藥最恐怖的地方在於折磨人的意誌,死去活來,卻又不會暈過去,也不會睡過去。

    一整晚,賀裕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地上都被他身上流的冷汗打濕。

    那張臉髒汙狼藉,痛到受不了時那頭拚命撞擊地麵,紅發跟血跡都融為一體。

    他無數次想死,想直接放棄這條賤命。

    可在最關鍵的時候,想到的卻是喬箏的臉。

    想到很多,第一次見她是什麽時候呢?大概是她大著肚子站在霍時琛身邊那次。

    那是她還是南箏。

    對南箏,從她離開就一直被賀裕關注著。

    最開始隻是因為蘭斯讓他盯著南箏,畢竟她當時身懷六甲還被注射藥劑,卻頑強的活了下來,這很不可思議。

    賀裕就是那段時間開始收集南箏的信息,將她幾乎查的一清二楚。

    很驚訝。

    南箏不僅沒死,甚至還活的非常滋潤,連肚子裏的孩子都平安無事。

    也是那時候,蘭斯就已經盯上了南箏,試圖將她帶回來,所以賀裕出場了。

    他以賀家少爺的身份,近距離觀察接觸南箏,撞車吳嬌嬌,不過是一個跟她打照麵的機會。

    他一直在暗中觀察她。

    第二次見麵,大概是那對龍鳳胎百日宴的時候。

    再後來策劃了那場車禍,成功將南箏帶到E國。

    南箏被丟入實驗室,雖然保住一條命,可那一年在她身上發生的事情卻遠不是常人能想象。

    這些賀裕都知道,他想到了南箏曾經躺在試驗台上跟他求救。

    那個絕望的眼神,他至今都無法忘記。

    再後來南箏被催眠,植入喬箏的記憶,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

    腦子裏再次出現的,是酒吧裏她對他說,“你不髒,賀裕你永遠都是我的家人,弟弟。”

    弟弟麽?

    賀裕忍不住笑起來,如果不是他將她帶到E國,她就還是那個生活幸福的霍太太。

    如果不是他,南箏不會遭遇這些事。

    哪怕心裏明白,蘭斯已經盯上了她,即便不是賀裕,也會有其他人將她帶到E國。

    可他仍無法原諒自己,跟她相處的越久,賀裕心裏的愧疚就越來越重。

    最可笑的是,自己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而他竟然還對她產生那種念頭。

    他配嗎?

    曾經她向他求救,他沒有伸出援手,還是罪魁禍首,一旦喬箏恢複記憶絕對不會原諒他。

    賀裕沒想到最後支撐自己的是對喬箏的愧疚。

    當一縷光線出現,他下意識抬起頭,就看到站在門口的那道高大身影。

    是蘭斯。

    *

    喬箏下樓吃早餐,意外看到從門口走進來的蘭斯,頓時小跑著撲過去說,“蘭斯,你去哪了?”

    “有些事要處理,吃飯了嗎?”

    “還沒,蘭斯一起吃嗎?”喬箏期盼的看著他。

    “好。”蘭斯牽著她的手,轉身往餐廳走。

    也是這時候,喬箏才發現墜在身後的賀裕,不由問道,“賀裕你忙完了嗎?”

    昨天蘭斯說他有事,喬箏也沒有多問,看到賀裕不免多看兩眼。

    是錯覺嗎,總覺得賀裕的身子在顫抖,好像不太好。

    “嗯。”賀裕沒抬頭,悶悶應了一聲,“蘭斯先生,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

    蘭斯點頭後,賀裕立馬就朝外麵走去,看都沒看喬箏一眼,也沒跟她打招呼。

    喬箏瞥了下嘴,“這臭小子一點禮貌都沒有。”

    兩人是那種從小到大一見麵就鬥嘴,掐架的姐弟,關係看起來也很塑料。

    蘭斯微笑,遞給她一雙筷子提醒,“吃飯吧寶貝。”

    有蘭斯轉移注意力,喬箏頓時就顧不上賀裕。

    殊不知,賀裕之所以不跟她打招呼,不敢看她,隻是不想讓喬箏看出身體的異樣。

    昨晚被折磨一整夜,他整個人完全是從鬼門關爬出來的,而這還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賀裕胸口那塊特殊紋身,如果扒開衣服就能看到那是個黑紅色的‘奴’。

    紋身還在流血,賀裕不僅身體在發抖,心裏也在抖,這是蘭斯對他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