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他愛的是不愛他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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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一周,喬箏幾乎每天都往蘭斯這邊跑,幫他換藥,纏人的可怕。

    一周後蘭斯傷勢好很多,喬箏才依依不舍跟他告別,她說過要為他報仇的。

    喬箏的身影消失,蘭斯忍不住長舒一口氣,“忽然有些想念她像隻野貓的樣子。”

    這口吻竟有些後悔,阿爾文驚訝的扶了下眼鏡。

    於他來說,不,對所有忠於蘭斯的人來說,他就是神。

    在蘭斯身上,從來都不會出現後悔這個詞,可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這種情緒。

    是因為那個女人?

    阿爾文沉默了下,“主子,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

    蘭斯揉著眉心,“倒是有些後悔了。”

    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她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樣很討人喜歡,像是帶刺的玫瑰,比她這幅纏人乖巧的模樣順眼多了。

    阿爾文皺眉,想到這幾天看到喬箏的樣子,幾乎無時無刻都往蘭斯麵前湊,大概能理解。

    但同時也很佩服,這大概是第一個讓主子為自己做的決定後悔的人。

    是個人才。

    “主子,那不然將她催眠,記憶重新植入?”

    蘭斯把玩著玉扳指,“不用,暫時先這樣。”

    *

    喬箏說要給蘭斯報仇,給霍時琛找麻煩,那就是認真的。

    回了喬家後就跟喬鶴說自己明天要出去的事,至於幹什麽卻沒有提。

    “去吧,小心點。”喬鶴囑咐完頓了下,“阿裕那小子不知怎麽了,小箏你去看看他。”

    賀裕那天回來就不大對勁,喬鶴看出應是受了傷,但那小子死活都不肯說。

    這幾天整個人都好似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喬鶴有些擔心他。

    喬箏一頓,“好,我去樓上看看他。”

    到了樓上,喬箏站在賀裕放門口敲了幾下。

    叩叩叩。

    裏麵沒動靜,喬箏忍不住皺了下眉,又敲了兩下仍舊沒反應,就輕輕推開門。

    屋裏沒開燈,窗簾也拉的嚴嚴實實,撲麵而來的那股感覺異常壓抑。

    “賀裕,你在嗎?”喬箏問了一聲,才摸到手旁的開關打算開燈。

    這小子晚飯沒吃,難道這麽早就睡了?這有點不太像他的作風,

    “別開燈。”黑暗中傳來賀裕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

    隱約的,能看見一道身影自床上緩緩起來,卻是背對著她的。

    喬箏開燈的手頓住,雖不明所以卻還是沒開燈,隻是心裏有些狐疑,“賀裕,你怎麽了?”

    因為蘭斯受傷,這些天喬箏一門心思撲在他身上,沒怎麽關注過家裏,自然對賀裕的情況也不了解。

    而除去麵對蘭斯,喬箏就又變成那個有些冷漠的樣子。

    賀裕捂著胸口,嘴角劃過一抹自嘲,“沒,我沒什麽事。”

    喬箏抬腳走向他,“你到底怎麽了,有什麽事不能跟我和爸爸說?”

    離的近了,賀裕身上那股子頹廢的氣息更重,像是受了什麽打擊。

    “賀裕,我們是一家人,你有事可以說的。”喬箏伸手去握他的手卻被躲開。

    賀裕眼神微閃,“喬姐姐我真的沒事,隻是身體有些不大舒服。”

    他隻是有點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胸口的那個字,將他所有僥幸,僅有的尊嚴都踩在了地上。

    蘭斯真的知道該如何打碎人的骨頭,雖然他熬過了那一晚,可如今卻真的有些熬不過。

    喬箏緊緊蹙眉,不顧他的反抗抓著他手腕,“生病就要看醫生,你躲在房間算怎麽回事。”

    她說著就抓著他要往外麵去找醫生。

    可賀裕力氣也不小,兩人較量好一番,喬箏便有些氣惱,“賀裕,知不知道爸爸很擔心你?”

    賀裕啞然,似乎是在喃喃自語,“那你呢。”

    縱使聲音很小,喬箏還是聽見了,“廢話,我當然也擔心你啊,你到底是哪裏不舒服?”

    很想罵他兩句,隻是話到了嘴邊,喬箏可能覺得他如今生著病,所以不想跟他一般計較。

    賀裕垂眸,聲音很輕的說,“喬姐姐,你能抱下我嗎?”

    這個要求,之前在酒吧時他就提過一次。

    難道是賀裕又產生什麽不好的想法?

    她頓了下,主動抱住他的肩膀,然後說,“不管發生什麽事都可以跟我說。”

    喬箏明顯感覺到,賀裕抱著她的動作很緊,感覺像是要窒息般,可她仍是沒有將他推開。

    雖不知發生什麽,可喬箏清楚的感受到,他這個時候很需要安慰。

    賀裕深深嗅了嗅她身上的淡香,而後有些不舍的鬆開,“喬姐姐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不用擔心。”

    這會子,賀裕的聲音明顯恢複的差不多。

    喬箏有些狐疑,“真的嗎?”

    賀裕抬頭,又是那副吊兒郎當的笑容,“當然,就是前些天累著了,還沒有緩過來,沒什麽,你要做什麽就去做,別擔心我。”

    見他堅持,喬箏也就沒多說什麽,“那好吧,你好好休息。”

    賀裕點頭,又重新爬回床上,看起來要睡了。

    喬箏走到門口時,忽然聽見他說,“喬姐姐,如果有一天發現我騙你,希望你不要恨我,還有……對不起。”

    喬箏離開賀裕房間後,心裏有種莫名的不舒服。

    賀裕為什麽要道歉?還有他騙了自己什麽?

    這家夥,到底有什麽事情瞞著她?

    *

    第二天。

    賀裕下樓,又恢複成平時的模樣,好似昨晚那個脆弱的人隻是錯覺。

    “阿裕,你的傷勢怎麽樣了?”喬鶴見到他就忍不住問道。

    賀裕笑容可掬,單手插兜隨意道,“好了,一點小傷而已。”

    他本就沒想瞞過喬鶴,畢竟沒有人比他清楚,爸爸有多精明。

    他不問,大多時候隻是對他們的尊重。

    作為父親,喬鶴不太想幹涉兒女,這也一直都是他的教育。

    喬鶴看著他的臉色,放下了心,“那就好。”

    “賀裕你受傷了?是什麽時候的事?”喬箏從樓上下來問道。

    她今日穿了件黑色的漏臍緊身短袖,下身是稍微寬鬆的迷彩褲,腳上是一雙黑色短靴。

    長發披散,一副酷妹的打扮。

    眉眼冰冷,跟以前並沒什麽差別。

    可賀裕卻眯了下眼,畢竟他是見過喬箏在蘭斯麵前的模樣。

    還真是兩種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