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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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三十四年,立秋。連日來的大雨雖然讓天氣涼爽,但連綿的陰雨天也讓人心情陰沉。朱永明坐在大殿之上,批閱著手中的奏折。
“皇上,翼北邊境捷報傳來,霍天才率領大軍擊潰胡羌大軍,我們的失地收回來了。”
朱永明並未抬起頭,隻是重重的歎了口氣。
“贏了又如何,戰事一起生靈塗炭,這一場戰鬥已經死了太多的人了,告訴霍天才守住翼北邊境如無進犯,決不可冒然出擊。”
“是!”
太監下去之後,一位女子嫋嫋婷婷從屏風後走出,手裏拎著個食盒。
“陛下為百姓著想,為三軍將士著想,真乃是我們大周的福分,天下的福分啊!”
皇上抬頭看了一眼,輕輕的握住了女子的纖纖玉手。
“貴妃,你辛苦了。這麽晚了還陪著我來批閱奏折。”
朱永明打開食盒,裏麵放著的是自己最喜歡的桂花糕。
“貴妃懂我!”
朱永明拿起一塊桂花糕放進嘴裏,女人轉過身滿臉憂慮。
“皇上,臣妾有事情想和您說。”
女人來到背後,輕輕的為朱永明按著肩膀。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昌兒雄才大略確實是有治國之才,隻是他的才華是要放在亂世之中才能彰顯,而現在捷報頻傳,大周不日就可恢複太平。而且昌兒心腸過於狠毒,且聽不進忠言。如果他當了皇帝,朝中必然無人敢在說實話了。”
隆親王府邸,這是遠離皇宮的一間府邸。但其實說是府邸,隻不過是一個三進的小院子,一位唇紅齒白的年輕人正坐在院子中,手中翻閱著書籍。清風吹過,雨後的空氣十分清新,年輕人的心情也異常順暢。
“事情都辦妥了嗎?”
年輕人抬頭,麵前站著一個一身黑衣的人,這人從頭到腳將自己的身體包裹,隻露出一雙眼睛,背後背著一把四尺長四寸寬的長刀。
“稟隆親王,事情一切盡在掌握中,隻是翼北邊境捷報頻傳,而這霍天才又是太子**,如果這霍天才回朝,必然會有一大幫人....”
“這個不是你該擔心的,父皇是不會讓霍天才回來的,翼北邊境連年征戰,隻有霍天才守在那裏,那裏才最安全。至於朝堂之上就更加不用擔心了,我會讓那個廢物知道太子這個稱號不是誰可以的。”
年輕人握緊手中書籍,臉上露出了一種令人恐懼的神色。
“還有一個事情!”
黑衣人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年輕人放下書長出一口氣說道。
“還有什麽事情!”
“瓦剌使臣大概還有三天就到,您看這一次我們是......”
年輕人站起身,來到黑衣人麵前低聲說出了一句讓人毛骨悚然的話。
“這個還用我教你嗎?瓦剌這一次和談是太子促成,可如果瓦剌使臣死在大周的境內,你說這瓦剌還會和我們和談嗎?”
“是!”
那黑衣人說完,身形消失在夜色中。
“朱經略,別以為你比我早出生幾年你就可以當太子了,你和生你那個賤人是一樣的,都隻是父皇的一時糊塗,我要向你證明隻有我才是最合適的人選,隻有我才能當太子,隻有我才能當大周的皇上。”
同年八月,朱繁昌設計在朱經略出遊打獵的時候遇上難民,太子立刻命人在城外設粥棚舍粥救濟難民,隻是難民頗多難免照顧不周。而這個事情,就成為了太子退位的導火索。
司徒無情揮刀斬殺麵前瓦剌士兵,胡羌與瓦剌不同,胡羌大多數是草原,所以胡羌士兵多為騎兵。而瓦剌多為山地,所以步兵較多。
“步騎交替掩護,步兵在前弓弩手準備。”
揮刀砍倒三人,司徒無情拉住馮陽兵大聲怒吼道。
“要是不想死,就趕緊保護眾人退回安泰關裏麵,現在對方恐怕比我們人多,這樣的拚殺沒有意義。”
“要你管!”
馮陽兵手中長劍橫掃,斬落了三個胡羌士兵的人頭同時也差一點劃破了司徒無情的衣服。
“馮陽兵,你要是自己想死我不攔著你!”
司徒無情說著揮刀斬出一道斬擊,四五個士兵的身體直接被斬碎,這時候城門打開,安泰關的士兵且戰且退,退到了安泰關裏麵。
“霍將軍,快進來!”
司徒無情死守住城門,霍天才大軍也慢慢的進入安泰關。
“當當當!”
戰場中央,苦情師太與衛初夏以及武當幾人被困在戰場中央,衛初夏周身上下衣衫破碎,身邊越來越多的士兵圍了上來。
“弘毅兄弟,還不趕緊去救你的心上人!”
司徒無情在麵對如潮水般敵人的時候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而弘毅也真的看出自己和司徒無情差距。從開戰到現在,司徒無情在身上有傷的情況下依然還能斬出如此強力的一擊,而自己到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馮陽兵,要是沒命了要臉也沒用!”
一聲怒吼終於將馮陽兵拉回了現實,他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司徒無情,終究還是帶著眾人飛上了城牆。
“霍將軍,快!”
現在霍天才的大軍隻剩下一小部分沒有進入安泰關,而霍天才也是好不容易才衝出了瓦剌和胡羌大軍的包圍。
“在快點!”
城門打開,向城門這邊湧來的不僅僅是霍天才和安泰關的守軍,還有無數的胡羌與瓦剌的士兵,司徒無情已經數不清自己斬殺了多少人了,手中長刀帶有血槽,但自己的衣服上臉上已經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
“將軍快走!”
突然從斜刺裏殺出一員偏將,這人騎著黑色大馬手中是兩杆短槍。
“陳鋒,要走一起走!”
不管是什麽人,隻要是遇到拚命的人那都會從心底散發出恐懼,而此時的胡羌與瓦剌大軍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不管麵前有多少人,不管麵前有怎麽樣的困難,但是他們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守在翼北邊境的人,是曾經用少於他們十倍的人戰勝他們的人。所以隻要他死了,犧牲再多的人也是值得的。
“鮮於賓白,這是你逼我的!”
司徒無情大吼一聲,周身上下迸發出淩厲的氣勢,以司徒無情為圓心半徑十米之內的人全都被斬成了碎塊。
“我說過,司徒無情無力對抗胡羌大軍,但是萬軍從中取上將首級還是十分容易的。”
一道殘影閃過,司徒無情似乎從原地消失,而在出現的時候居然已經到了鮮於賓白麵前。
“你休想!”
左丘塵與趙正一左一右攻向司徒無情,可這一次司徒無情沒有退縮,手中長刀將方天畫戟挑飛,長刀直刺鮮於賓白心口。
“當!”
左丘塵和趙正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司徒無情居然想用自己的命去換鮮於賓白的命,就在這關鍵時刻左丘塵一咬牙,雙腳踢了一下這鮮於賓白胯下的馬,這一腳極其沉重鮮於賓白也因此落馬司徒無情這一刀刺空了。
“刺啦!”
司徒無情胸前衣襟被劃破,鳳翅鏜在司徒無情胸口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劃痕,但左丘塵這一腳卻是將自己送了出去,手中銀槍也打空了。
“斬!”
司徒無情身體硬生生在空中變向,手中長刀從上至下斬向鮮於賓白。
“當當當!”
趙正雖然不是這司徒無情對手,但好歹也是天字號中排的上號的高手,所以一時間也沒有落下風。
“上上上!”
鮮於賓白就地一滾,撿起方天畫戟快速的朝著軍陣後麵跑去。
“七星,你們在幹什麽!趕緊上!”
七道身影從軍陣後飛出,說來也奇怪這七人一出現所有人就停止了攻擊,胡羌和瓦剌的大軍更是重新排成了一個鐵桶陣站在那七人身後。
“七星?這個名字好像略有一絲熟悉啊!”
司徒無情從身上拿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一粒藥放進了嘴裏。深吸一口氣,頓時感覺氣血充盈經脈中流轉的內力有逐漸恢複的趨勢。
“覺得這個名字耳熟的中原人可不多啊!嚴格說起來,其實我跟你們都是一樣的,我們都是殺手隻不過我們和你們不一樣的是,我們七個人就足以將整個羅網覆滅了。”
那七人中走出一人,這人一身紫衣短打,嚴冬居然露出一條右臂,而那右臂之上縱橫交錯著許多的傷疤和刺青,有些刺青都已經和傷疤重疊起來了。
“我想起來了,近些年在胡羌出現了一個殺手組織,他們從世界各地搜羅那些有著練武資質的孩子還有各種高手,據說從那個組織出來的人都會變成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
司徒無情的臉色冷了下來,人他也殺過不少但在麵對這幾個人的時候他感覺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殺氣大網籠罩了下來,讓他感覺他才是那羅網中的一隻螻蟻。
“一對七,恐怕沒有勝算啊!”
司徒無情現在都把衛逍遙在心裏罵了好幾遍了,你說我讓你進去看看百姓怎麽樣,怎麽到現在都不知道回來看看,這七人每個人都有和自己差不多的實力,要是七人一起出手,自己肯定是沒有勝算的。
“師傅,你們還在等什麽呢!趕緊幫忙啊!司徒公子一個人肯定是沒有勝算的!”
衛初夏衣衫破爛,左手手臂還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這......”
苦情師太有些猶豫,這司徒無情畢竟是羅網中人,如果真的幫助了他日後傳揚出去還不得說這峨眉派是非不分,助紂為虐嗎!可要是不幫忙的話,這司徒無情一死安泰關還能否保得住?
“司徒施主別怕,老衲來幫你!”
了緣和尚飛身跳下城牆,站到司徒無情身邊強大的氣場讓對麵七人皆是一愣。
“真是沒想到,這中原武林的正派邪派居然有聯手的一天,真不知道是這羅網改邪歸正,還是說正派已經墮落到好壞不分了呢?
說話的是個女人,隻見那女人從人群中走出右手拔出一把長劍。這劍長三尺,寬兩寸,劍身不像普通劍那樣直,而是略微的帶一點弧度,在劍柄上盤著一條青蛇。
“真想不到有生之年我居然還可以看到前朝的寶物——越王八劍。”
了緣眉頭動了一下,看向先前出來的那人。
“行了,不用看了,殺死你師傅的那把劍在這裏!”
那人說著從背後拔出一把劍。這劍造型很是獨特,他的外形酷似一把剪刀,劍身中間有一條細小的縫隙,劍柄處好像可以直接分開。
“沒錯,就是這把劍,就是這把劍殺了我的師傅。”
了緣一把年紀此時也是變得十分不冷靜,怒吼一聲就要上前。
“大師,我們要冷靜,還有一個人沒有出現呢!”
眼前是七人,但是劍卻還有一把。
“他不會出現了,他是我們的影子,但是在黑暗中影子是不會出現的。”
司徒無情的汗慢慢劃過臉頰,七星這個組織自己是聽說過的。他們接到任務之後通常是七個人一起出手,這七人以前同吃同住,一體同心,若真是七個人一起出手,恐怕要吃虧啊!
“你等等!”
馮陽兵一把拉住了要出手的柏建明,語氣冰冷的說道。
“柏少俠,你作為武當七俠之首,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今天真的出手幫忙,武當以後在中原武林中就要被所有正派所不恥了。”
城牆上的武林人士都低下了頭,其實他們心中都明白,盡管不願意承認,但現在他們確實將希望全都寄托在了司徒無情身上。
“馮陽兵,我不知道你心裏麵是怎麽想的,但是我告訴你武當沒有見死不救之人。”
柏建明說完,六道身影相繼飛下城牆,站在了司徒無情身邊。
“好好好,既然你們都想死,我們就成全你們,放心死一點都不痛苦!”
七人拔出長劍,霎時間天地間飄蕩著一股浩然劍氣,司徒無情全神貫注盯著對麵七人。
“卡啦卡啦!”
就在雙方全神貫注對峙的時候,遠處車轍聲響起,一位白衣書生駕著馬車慢慢走入戰場。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各位如此良辰美景,不如喝一杯在打如何?”
那人從馬車上取出一壇酒,打開封泥,濃烈的酒香立刻彌漫了整個戰場。
“百曉生,你來幹什麽?”
了緣上前一步,雙手合十問道。
“自然是給你們送酒,當然是想給各位一個體麵的解決方法。”
百曉生說完跳下車,舉著酒壇子站在戰場中間。
“七星與各位來一場七對七的戰鬥,先勝四場的那一方就是贏家,至於輸贏的賭注不如你們自己來說。”
司徒無情越眾而出,看著眼前七星,緩緩的吐出一句話。
“我答應,我知道我贏了你們也不會退兵,但如果我們贏了你們七個人連同左丘塵和趙正你們所有人都不許在參與這場戰鬥,我們輸了我們就離開,從此安泰關跟我們沒關係。”
司徒無情在賭,賭這些人會答應這個條件。沒有情報,瓦剌有多少人現在是不知道的,但現在安泰關已經沒有援軍了。
翼北邊境
霍天才已經走了一個多月了,現在的翼北邊境隻剩下三十萬守軍。
“司空先生,您在看什麽?”
王川看著城牆邊上站著的老者,小心翼翼的問道。
翼北邊境之所以這麽多年都相安無事,除了這霍天才對付胡羌確實有一套之外,還有就是這老者了。奇門術數,五行八卦,這老者進階精通不僅如此這老者還精通這縱橫之道。
“看星象!”
老者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這次出兵自己勸說過霍天才,但將軍心係安泰關百姓,不顧自己的勸阻出兵了。
“先生,將軍這場仗應該沒有問題吧?”
王川很急,新皇帝登基趕上了胡羌與瓦剌起兵造反,而東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了一個耶律一族,三方勢力兵強馬壯,這一次胡羌舉兵三十萬攻擊安泰關,就是一個信號,大戰的信號,大亂的信號。
“紫微星隕落,北鬥七星中貪狼七殺與破軍三顆星同時亮起,安泰關岌岌可危,江湖上恐有變故啊!”
老者手撚胡須,滿臉的焦慮,而同樣遠在一千五百裏之外的龍虎山,上一代掌教傳道之後雲遊四海,新掌教望著夕陽落入雲海,臉上表情陰晴不定。
“師傅,您跟我說現在還不是下山的時機,可這個世道真的還能撐到我下山嗎?”
安泰關,某個陰暗的小胡同。
“怎麽?七星中大名鼎鼎的影子居然這麽膽小嗎?”
衛逍遙手中長棍舞得虎虎生風,對麵那人摘下帽兜,寬大的衣服中飛出一把劍。
“真是的,本來還以為我藏得很隱蔽呢!沒想到還是被你給發現了,真是沒想到羅網中居然還有人懷著俠義之心。報上你的名字吧!畢竟,你死了之後我還要給你立一個墓碑呢!”
“卻邪在你手裏,真是浪費呢!”
衛逍遙雙腳點地,手中長棍劈頭蓋臉的朝著那人砸去。那人看衛逍遙來勢洶洶不敢硬接,身子一晃躲過這一棍子,反手一劍橫斬向衛逍遙腰間,這一劍蘊含天地之力,衛逍遙知這一劍不能硬剛,隨即將長棍橫在胸前,擋住這一劍。
“當!”
卻邪砍在衛逍遙長棍上,卻絲毫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但此時的卻邪卻一招快過一招,衛逍遙長棍本是大開大合的兵器,但遇上陰柔的卻邪就犯了相生相克之理了。
“羅網天字號果然名不虛傳,看來我也要用點實力才可以了。”
那人脫下寬大衣服,露出全身,這時衛逍遙才看到這人臉上帶著個黑色的半臉麵具。
“我真的很想知道,天字號水調歌頭究竟是什麽樣的實力。”
一道殘影閃過,那人用手揮劍橫斬,衛逍遙雙手握住長棍一擰,長棍變成兩把短槍。
“當當當!”
卻邪先是一個橫斬,然後在從下向上一個上挑。衛逍遙左手短槍攔住卻邪,右手短槍刺向那人心口。那人身形飛起,手中卻邪在短槍上劃出一道火星,挑向衛逍遙肩膀。衛逍遙收槍後退,右腳在地上踏出一個腳印,雙槍橫掃,那人一個矮身躲過這一槍,手中長劍正手變反手,再次一個橫掃。衛逍遙空中轉身,右手短槍攔住左手再次突刺。而這一次那人卻不躲不閃,反手再次變為正手,劈向衛逍遙右肩。
“當當當!”
左側上挑,右側斬擊,橫斬,縱劈,卻邪的劍招都是最基本的劍招,但那人實力超群,一時間這衛逍遙陷入了苦戰。
“雙龍戲珠!”
衛逍遙不在藏拙,身體如一道流光,刺向那人。
“當!”
兩支短槍的槍頭刺中卻邪劍身,發出清脆的響聲,那人長劍一轉,速度暴起,繞到了衛逍遙背後,對著後心就是一劍。
“當!”
衛逍遙一個下腰,躲過這一劍,手中雙槍刺向那人腹部。但沒想到那人早就想到了這一招,就在這衛逍遙下腰躲開自己這一劍的時候,身體騰空旋轉,手中長劍連續轉向衛逍遙頸部。
卻邪與短槍碰撞迸發出無數火花,但味逍遙依舊將這一招防了下來。
“時間不夠了,下一次我要是在遇到你,希望你能給我一個驚喜。”
卻邪看了看衛逍遙,身子暴起,身形消失在胡同的黑暗處。
安泰關,破舊酒家內。
“衛逍遙,你到底在幹什麽?我差點就死在戰場上,安頓個百姓這麽費勁嗎?”
司徒無情好不容易從酒窖中搬出一壇子酒,打開封泥聞了聞,一股濃烈刺鼻的味道傳來,看來是這當地的酒。
“你還好意思說我,就這麽幾個胡羌蠻子你都解決不了,你知不知道我遇到了越王八劍中的卻邪了,要不是我還藏著一手,恐怕你就隻能對著我的墳罵我了。”
衛逍遙說著搶過司徒無情手中酒壇,猛地灌了一口,劇烈的咳嗽起來。
“你隻是遇上了一個,我可是遇上了七個,明天晚上我們就要決戰了,要是輸了的話我們就要離開這裏了,現在不光是我們,就連這霍天才的大軍都困在這裏了,所以這一場我們必須要贏才行。”
司徒無情眼神看向衛逍遙,敏銳的感覺讓衛逍遙覺得這司徒無情肯定是又沒想好事情。
“不可能,你休想讓我幫你做事情了,這一次差一點要了我的命,七星的高手實力與我們差不多,那些武林人士恐怕沒有幾個能百分百獲勝的,司徒無情現在這裏除了我們之外,基本上已經沒有人可以出手了。”
仰頭喝了一口酒,司徒無情的表情也有些凝重。這一次,難道說真的沒辦法了嗎?
“砰!”
一支弩箭射中酒館大門,二人身形同時飛出酒館,遠處的屋頂上站著兩個人。這二人都是一身白衣,一人手中拿著一把長劍,一人肩上扛著一把大刀。
“看來小友是陷入什麽麻煩了吧?不知道我們二人能不能幫忙啊?”
這二人看著眼生,司徒無情不敢輕易答應。但身旁的衛逍遙卻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二位,難道是......”
“沒錯!”
那二人一個瞬身來到二人麵前,這時司徒無情才發現那二人拿著的刀劍都沒有開鋒。
“我也知道了!中原武林中,拿著沒有開鋒的兵器還這麽厲害的家夥,除了鑄劍山莊莊主西門無敵與玄天穀穀主譚正元之外,不會再有別人了吧!”
西門無敵哈哈一笑,用手拍著司徒無情肩膀說道。
“不錯不錯,能被羅網天字號潼關懷古認同我也是十分高興呢!”
“沒錯,你小子可是在安泰關好好的幹了一番大事呢!你不用煩惱,苦情師太都跟我們說了這次的事情有我們就不會有問題,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生靈塗炭的。”
決戰的時刻很快就來了,司徒無情這邊在出戰的人選上討論了一會兒,不過在司徒無情講出那些人都和自己有一戰之力之後,隻有苦情師太和弘毅表現出了強烈的戰意。了緣和尚則是因為太想報仇,被司徒無情勸說不能出手,沒有結果之後被司徒無情直接打暈了。
“真沒想到你們居然真的會來,不過這樣也好我們真的很想知道中原武林對上七星是個什麽結果!”
七人中走出一人,那人身高八尺,手中拎著一把一人多高的巨劍,這巨劍劍長六尺,劍身寬兩尺,劍柄處連著一根鐵鏈,雖然看不出這劍有多重,但應該不會少於五十斤。
“看來,能對付這家夥的隻有我了!”
譚正元走出人群,此時的司徒無情才看清楚譚正元手中大刀,大刀長四尺半,刀身寬一尺,刀柄和自己的差不多。
“來吧!”
譚正元大刀出鞘,二人相對而立,高大男人冷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不會吧!你以為憑借那樣的兵器就能打敗我嗎?行吧!記住那個斬下你頭顱的人,越王八劍之一,真剛。”
那人說完,大步流星的朝著譚正元衝過來,隨後高高躍起,手中巨劍斬下,譚正元不慌不忙的躲開,隨後揮手一刀,斬向那人脖子。
“當!”
震耳欲聾的聲音傳來,這二人使用的都是重型武器,金鐵交擊的聲音響徹戰場,真剛後退幾步,口中流出鮮血。
“接下來,該我了!”
譚正元右腳在地麵上蹬出了一道溝壑,身形暴起的瞬間大刀劃出一個半圓攻向真剛腰間,一般使用這種重型武器之人速度都不太快,但這一刀的速度遠遠超過真剛的認知,不過這真剛好歹也是七星之一,在擋住這一刀的瞬間右腳一記鞭腿攻向譚正元左側太陽穴,譚正元一個下腰瞬間躲開,手中大刀拍中真剛腰間,強大的力量直接將真剛拍飛。
“給我死!”
譚正元高高躍起,手中大刀斬向真剛,就在這大刀就要落在真剛頭上的時候,一柄長劍從斜刺裏刺出,突然的變故讓譚正元無力收招,但這一劍卻隻是刺在了未開鋒的刀鋒上。
“我看這一場就算平手好了,看來我真的是小看你們了,驚鯢該你了!”
七人中走出一位身材火辣的女人,這人穿著一身緊身的鎧甲,手中拎著一把三尺長,劍身一半開鋒,一半掛著無數倒刺的劍。而這也是唯一一把沒有劍鞘的劍。
“真是沒想到,這麽快就到我了!”
苦情師太從人群中走出,一柄長劍從劍鞘中拔出。
“峨眉派的掌門親自出手,我還真的是十分榮幸啊!不過,我可不是真剛那種家夥,居然還會手下留情,沒事七星的首殺就交給我驚鯢就行了。”
殘影閃過,驚鯢身體出現在苦情師太背後,手中長劍斬向苦情師太後頸,苦情師太反應十分迅速,手中長劍背在背後,長劍相撞發出陣陣火星。
“速度還真是快呢!但是空有速度可是打不過我的!”
苦情師太低頭,手中長劍在手上正手變成反手,橫斬向驚鯢心口。驚鯢表現的十分的興奮,手中長劍反手直刺,苦情師太一時失手,被直接貫穿了肩膀。
“砰!”
苦情師太一掌打在驚鯢的胸口,身形快速後退,身體不住的顫抖。
“師太,您沒事吧!”
馮陽兵剛說完,苦情師太就倒在了地上,身體的抽搐更厲害了。
“你幹了什麽?”
司徒無情說著將苦情師太扶起,在翻到苦情師太手掌的時候眼神動了一下。
“這是?軟蝟甲?”
苦情師太手掌都是細密的傷口,而且每一個傷口都冒出黑色的血液,而肩頭的傷痕同樣是冒出黑色的血液。
“你居然在劍上下毒?”
司徒無情有些憤怒,但其實那實力的差距從第一招開始就看出來了。這驚鯢的實力根本不光有速度,從這苦情師太第一招出手開始,驚鯢就把她的每一招都給看破了。包括最後苦情師太打出的那一掌,都在這驚鯢的計劃之中。
“我們是拚命,又不是打擂台,當然是什麽招數都可以使用了,放心那不是什麽致命毒藥,不會有什麽事情的。”
驚鯢說完,司徒無情看向身後的衛逍遙。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會救人的。”
衛逍遙無奈的搖了搖頭,和峨眉派的眾人將苦情師太帶回去了。
“我來吧!”
司徒無情拔出長刀,指著驚鯢。
“看出對手下一步的動作,確實很厲害。但是這一招能保命甚至殺敵的關鍵是,你自己的實力要過硬啊!”
“後麵!”
七星眾人大吼一聲,而驚鯢直接就是下意識的將長劍背在身後,沉重的一刀斬在劍身上,強大的力量讓驚鯢彎下了腰。
“當!”
司徒無情身體落地,身體以腰為軸,雙刀斬向驚鯢腰部,驚鯢身體貼地身形轉到司徒無情身後一劍刺向司徒無情脖子。長劍在空中刺出驚人的劍氣,而驚鯢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在看哪裏!”
司徒無情單腳點地,持刀雙手變為單手,後發卻先至,長刀架住了驚鯢的長劍。
“你曾經受過很嚴重的傷,三次。而第三次差點要了你的命,但是你憑借著頑強的意誌力挺了過來。”
“厲害,但是有什麽用呢?”
長刀架住驚鯢之後,右手長刀橫掃。司徒無情長刀劃向驚鯢手腕,驚鯢後退手中長劍斬向司徒無情長刀,金鐵碰撞之間火花四濺。
“羅網遍布中原武林,但高手卻不多。不像我們七星,雖然人少卻人人都能將你們逼入絕境當中,你知道我們是怎麽被選出來的嗎?你知道我們失敗會有什麽下場嗎?”
驚鯢的臉上露出決絕的神色,但這都不是司徒無情要考慮的事情,長刀的斬擊宛如一張由刀光製成的大網,但驚鯢同樣實力超群,手中長劍連刺,每一劍都刺在了司徒無情的刀身上。
“你真厲害,從我加入羅網開始到現在已有數年,我還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高手,如果不是在這裏,如果你們不是胡羌的人,也許我們可以好好的喝一杯。”
驚鯢抖動手中長劍沒有說話,剛才的過招看似是自己占了上風,但其實隻有自己知道,要想擊敗眼前這人光靠自己還不夠。驚鯢回頭看向眾人,她知道那個人一定會懂得,畢竟他們已經認識了這麽多年了。
“嗖!”
驚鯢的身體再次衝向司徒無情,手中長劍直刺。其實這是一個很危險的劍招,極快的速度下直刺雖然可以將劍招的威力倍增,但是也極容易讓對手抓住破綻,畢竟這是一個一出手就無法變招的劍招。
“當!”
可奇怪的是,司徒無情並沒有閃開這一劍,而是舉起長刀讓這一劍刺中了刀身。
“怪我,說好是決鬥,可沒說一對一,但是當著麵叫幫手,不好吧!”
一把寬劍橫在司徒無情脖子上,而一條短槍也頂在了那人的心口。
“殺人,不用講規矩的。”
驚鯢的聲音異常冰冷,但心中卻冒起一絲寒意。這司徒無情不躲不閃,無非是看破了自己的招數,但他對同伴卻是這麽的信任,而自己這邊呢?失敗了就要死,隨時都會有接替你的人。
“還不把劍放下!”
隨著司徒無情一聲怒吼,身影也在原地消失了。驚鯢飛速後退,手中長劍朝著天空一刺,正好和司徒無情的長刀撞上。
“這是最後一招了,如果這一招還不能擊敗你的話,那我就真的輸了。”
司徒無情翻身後退,長刀收刀入鞘,全身上下爆發出駭人的氣勢。
“沒錯,這樣才對,我早就想看看這司徒無情的實力了。”
驚鯢周身也爆發出一種氣勢,那是一種完全不輸於司徒無情的氣勢。雙方人馬同時後退,戰場上留出一大片空地給兩人。
天地間無數氣旋湧入驚鯢的身體,覆蓋在她的手上,仿佛天地間的氣變成了一把無形的劍。
“這一招,名為驚鯢!”
驚鯢動了,那速度快到已經無法用眼睛看到了,馮陽兵等人隻能感覺到一股無形殺氣正以極快速度朝著自己衝過來,弘毅更是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天地刹那間安靜了,驚鯢手中長劍上的鮮血慢慢滴落,驚鯢深吸一口氣轉身看著司徒無情,臉上露出了滿足的微笑,倒下了。
“什麽?”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在他們看來剛才就是驚鯢以極快的速度攻擊了司徒無情,可是為什麽倒下的會是驚鯢呢?
“廢物!”
剛才那拿著寬劍的人走出,手中長劍斬下了驚鯢的人頭。
“失敗了,就沒有活著的資格,你放心你的劍我會替你找到合適的主人。”
司徒無情歎了口氣,對手很強,但是對速度和實力的自信蒙蔽了她的眼睛,其實剛才自己用的根本就不是手中的長刀,而是一直藏於袖口的匕首。收刀隻是為了迷惑對手,畢竟這麽長的一把刀要拔出來是要很大的動作的。
“接下來是誰!”
司徒無情長刀再次出鞘,可七星眾人卻沒有人在回答。直到那斬落驚鯢人頭那人冷冷的開口說道。
“不打了,你們確實很強,但是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大周的土地馬上就是我們的了。”
眾人還想在阻攔,但司徒無情長刀橫在眾人麵前,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走了。
“別打了,趕緊回去,城裏可能出事了。”
直到這個時候司徒無情才想起來,這越王八劍中的卻邪還在城裏,如果他去殺岑通或者是霍天才的話,那才是真的完蛋了。
“我先去!”
弘毅和馮陽兵一樣,十分討厭司徒無情。但是如果真的讓這卻邪殺了岑通或者是霍天才,那一切都完了。
卻邪用衣袖將劍上的血擦幹淨,岑通冰冷的屍體倒在地上,而霍天才倒在血泊中不知死活。
“真是無聊啊!知道我在居然還沒有絲毫的防備。”
“那還不是因為你太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