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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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雪了,翼北邊境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雪了。因為這所謂的決鬥,岑通死了,司徒無情坐在城牆上,雙眼無神。

    “沒事吧?”

    衛初夏拿過司徒無情的酒壺,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並不覺得這司徒無情是個壞人。相反的,她看到了司徒無情的善良和勇敢,還有那些正派人士從來都不會有的東西。

    “沒事,隻是這安泰關還能守的住嗎?”

    胡羌大營,中軍大帳。

    “百曉生,你果然厲害,隻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話,就讓那些傻瓜上當了,現在霍天才和岑通都去了那個世界,現在距離我們的計劃隻剩下最後一步了。”

    翼北邊境,炙熱的火焰燃燒著大地,司馬洪城揮舞手中蛇矛,看著身後的胡羌士兵。

    “大周的士兵不會投降,哪怕是拚盡最後一兵一卒,我們都不可能投降的。”

    “衝!”

    隨著司馬洪城的一聲怒吼,翼北邊境全體守軍朝著胡羌大軍衝了上去。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

    老先生安詳的吊死在城牆之上,翼北邊境被胡羌大軍攻破,五十萬胡羌大軍從翼北直插襄陽城。

    長安,紫禁城。

    朱繁昌看著兵部的奏折,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慌亂。

    “快傳兵部尚書,快點!”

    朱繁昌怎麽都想不明白,為什麽事情沒有按照自己的計劃,安泰關,建興關,山海關,這原本該成為棄子的人為什麽要奮起反抗,而這霍天才為什麽要發兵救援,原本就沒有戰略意義的地方放棄了就放棄了,這三關幾十萬百姓的命難道還有大周萬代河山重要嗎?

    “皇上,您貴為一朝天子,自當該有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氣度,現在翼北邊境依然被胡羌大軍攻破已經成為了事實,我們就要想辦法去補救。”

    向公公的話讓朱繁昌恢複了冷靜,這時小太監來報,兵部尚書王永寧已經在殿外等候。

    “趕緊讓王大人進來啊!”

    朱繁昌說完,王永寧就已經出現在養心殿門口了。

    “王大人,北邊的戰事你應該已經知道了,你對這戰局怎麽看啊!”

    王永寧跪在大殿上,身體不住的發抖。自己和霍天才交好,他是真的害怕這霍天才的事情連累到自己。

    “其實現在這個事情也不是不能挽救的,雖然說胡羌大軍已經突破了翼北邊境,但是如果我們讓陽平關與安定關的守軍去阻擊突破翼北邊境的敵軍,然後命令建興關與山海關的守軍退守到安陽,這樣一來可以保證我們最大的戰力,二來可以減少沒有必要的傷亡。”

    朱繁昌點點頭,但隨後又搖搖頭。

    “你說的確實有道理,但是你忘記了兩個最關鍵的問題。”

    朱繁昌拿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說道。

    “第一,陽平關與安定關距離翼北邊境雖然不遠,但是那裏多是平原。胡羌騎兵勇猛,本就擅長在平原作戰,如果我們主動出擊無疑是用我們的短處去碰人家的長處。第二點,行軍最重要的就是速度,安泰關不日變會被打下來,建興關與山海關的守軍能不能來得及撤退,誰去送這個撤退的消息,他們能否在胡羌到達之前平安離開呢?還有,那裏的百姓怎麽辦?”

    “這.....”

    王永寧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雖然自己是兵部尚書,但是自己已經很久不行軍打仗了,還有胡羌這一次聯合瓦剌出手,確實在情報方麵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皇上,其實您說的這些都不是什麽問題的。您可以派出錦衣衛高手,去給陽平關與安定關的守軍送信,至於那些百姓不如就作為誘餌如何?”

    王寧遠的話讓朱繁昌心中一驚,之前他確實是下旨讓岑通守住安泰關,但這件事情隻有自己和右相洪宗康知道,可看王寧遠這架勢分明是已經看破了自己拿安泰關守軍和百姓當誘餌的事情了。

    “好,傳北鎮撫司錦衣衛指揮使展飛鴻!”

    密信很快就寫好了,展飛鴻將密信裝進隨身的竹筒裏麵,又將竹筒塞進了自己的靴子。

    “皇上,其實我們並不是沒有正麵交戰的實力,為何您要犧牲這安泰關的守軍呢?”

    向光明重新端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朱繁昌放下筆伸了個懶腰說道。

    “向公公,你可知為何我父皇在位的時候和胡羌打了那麽多場仗都能勝利嗎?”

    向光明搖搖頭,朱繁昌站起身慢慢走出養心殿抬頭望向天空。

    “因為我父皇在的時候,朝裏的人都是向著我們朱家的,但是現在朝廷裏麵有很多人已經不是我們的人了。”

    “您是說.....”

    “其實,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霍天才確實很厲害,但是......”

    朱繁昌的冷笑讓向光明脊背發涼,俗話說常伴君王羊伴虎,看來是真沒錯了。

    司徒無情坐在城牆上,看著麵前一眾武林人士。

    “怎麽?你們要走了?”

    “我們走不走跟你有什麽關係,司徒無情你本來就該留下來送死,這一次你要跟我們走我們都不會帶你的,司徒無情岑通死你要負責任,要不是你答應什麽決鬥,我們也不會都不在岑通的身邊,那些安泰關死去的百姓和守軍都要算在你的頭上。”

    弘毅義正言辭的話得到了很多人的讚同,馮陽兵也不住的點了點頭。

    “行,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

    司徒無情都懶得回頭看那些人,在他眼中和這些人鬥嘴一點用都沒有。

    “司徒施主,老衲留下來陪你,城中還有很多陣亡將士的亡魂沒有超度。”

    了緣方丈越眾而出,其實這些人中司徒無情對了緣的印象還是不錯的。這老和尚和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是不一樣的,他是真的擔心這安泰關的百姓的。

    “沒錯,我們峨眉派也不走,在渺小的力量也是一份力量,我們留下和你保護這安泰關。”

    “沒錯,武當也會留下幫你的。”

    眾人的話倒是沒有對馮陽兵造成什麽影響,弘毅更是按著腰間長劍惡狠狠的說道。

    “司徒無情,真是可惜不能親手斬下你的人頭了,等幾個月你暴屍荒野的時候可別怪我們不來給你收屍。”

    馮陽兵幾人終究還是走了,雖然說這少林武當峨眉三個門派的人留了下來,可是經過這幾場大戰,也就剩下不到一百人了。要用這些人來和胡羌大軍作戰,基本上不可能了。雖說這霍天才的部隊和安泰關的守軍還在,但是人家能不能聽自己的還不知道呢!

    “什麽?翼北邊境打下來了?咱們的大軍已經越過翼北邊境往扶風郡的方向去了?”

    “是!大王命您用三個月的時間占領安泰,建興,山海三關。之後重新給您調配五十萬騎兵還有瓦剌的五十萬步兵,一舉攻入江漢,占領京北郡和上庸郡。”

    斥候的話讓鮮於賓白信心倍增,站起身拔出腰間長劍大吼一聲。

    “不要再保留實力,所有人跟我攻下安泰關錦繡前程正在等著我們呢!”

    而此時的安泰關,司徒無情正一臉嚴肅的站在校場的高台上看著眾人。下麵是安泰關所有的百姓和軍士。

    “我知道,你們的主帥死了你們很鬱悶,但是現在不是思考那些的時候,胡羌的下一次進攻馬上就要來了,我以前是當兵的,可是我不會打仗,營長讓我怎麽打我就怎麽打,你們願意投降願意如何都跟我沒關係,但是如果願意跟我反抗的話,現在就上城樓。”

    “殺殺殺!”

    喊殺聲震天,出乎意料的是居然所有人都願意跟著司徒無情一起戰鬥。

    “在這個亂世之中最辛苦的就是我們這些百姓了,靠別人是活不下去的,隻有靠自己才能活下去。請壯士給我們每個人一件兵器,我們要自己保護自己的性命。”

    那人話音剛落,無數青壯年都站了出來,眼神堅定的看著司徒無情。

    “給我們兵器,我們要戰鬥!”

    司徒無情露出了欣喜的神情,毫無疑問這些人還沒有絕望。

    “司徒兄弟,胡羌打過來了。”

    “跟我上!”

    城牆上無數武林人士飛身而下,司徒無情更是首當其衝,身影在人群中穿梭。無數人倒下,但司徒無情的眼中隻有那立於軍陣最後的鮮於賓白。

    “司徒無情,上一次就沒殺掉你,這一次你完了!”

    左丘塵手中銀槍挽了一個槍花,連續刺向司徒無情胸口脖子和眉心。

    “這家夥交給我!”

    柏建明大吼一聲,身形暴起手中長劍直刺。武當劍法分為劍與氣,而這柏建明修煉內功將近二十年,內力雄厚出手一劍竟隱隱有烈火燎原之勢。

    “好,就讓我來會會這武當七俠之首!”

    左丘塵一個空翻躲過這一劍,身子倒飛手中銀槍連續點向柏建明頭頂。柏建明身形飛轉,反手刺出八八六十四劍,每一劍都帶著如同烈火般灼熱的劍氣。

    “撥雲見日!”

    左丘塵手中銀槍橫掃,強大的力量險些讓柏建明手中長劍脫手而飛,但這柏建明不愧是武當七俠之首,左手握住劍鞘一點,左丘塵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直接被點中胸口,頓時左丘塵感覺到一陣氣血不暢。

    “亂石穿空!”

    左丘塵雙腳點地,身體向後飛去。隨後右腳點地身子高高躍起,手中銀槍泛起漫天槍影,柏建明反應迅速,長劍揮動,一一擋住。

    “當!”

    二人兵器相撞,柏建明向後退了三四步才穩住身形,而左丘塵怎麽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手中長槍如一條靈蛇,刺向柏建明胸口。

    “啊!”

    柏建明慘叫一聲,銀槍在他胸口留下一道血痕。

    “大哥!”

    幾道白色的身影飛身而來,一位麵容黝黑的年輕小生揮劍斬出一道浩然劍氣逼退了左丘塵。

    “大哥,你沒事吧!”

    武當幾人扶起柏建明,那黑臉少年轉身看著幾人說道。

    “你們先走,這家夥交給我了!”

    強大的劍氣環繞在那黑臉少年周圍,左丘塵收起了臉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眼前這家夥絕對不是能輕鬆對付的角色。

    “武當,王曉平。”

    那黑臉少年說完,手中長劍隨手揮出一劍,強大的劍氣將左丘塵瞬間擊飛。

    “趕緊帶著大哥離開!”

    王曉平說完,持劍衝了上去。

    “武當七俠中往下破屏排名第七,但居然有這樣的實力。”

    衛初夏揮手斬殺兩個胡羌士兵,師傅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進過這幾次的戰鬥,自己的師姐們也犧牲的差不多了。現在自己就什麽都不想了,能多殺幾個胡羌士兵就多殺幾個。

    “你們別管我,快去幫忙!”

    盡管身上的傷口讓柏建明很痛,但是看著胡羌與瓦剌的大軍不斷屠殺,自己也是心急如焚。

    “我沒事,你們快去幫忙!”

    戰場上,每個人都拚命揮動手中兵器。幾個百姓合力將一個胡羌的騎兵從馬上拉下來,隨手用手中的兵器砍在了那個士兵的身上。

    “殺!”

    一個已經殺紅眼胡羌士兵騎著馬衝入人群,手中彎刀連續砍倒幾個。

    “你給我下來!”

    衛逍遙飛身上前,手中長棍橫掃,將那人從馬上打下來。

    “上!”

    無數百姓上前,那人瞬間就被人群淹沒。衛逍遙則是沒有功夫看那人如何,手中長棍揮舞,幾個瓦剌士兵就倒在了地上。

    “我可不是司徒無情那家夥,騎馬的我對付不了,你們我還對付不了嗎?”

    衛逍遙說著長棍變雙槍,身體風一般衝入人群中。所到之處,慘叫聲不絕於耳。

    “司徒無情,你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是救世主了吧?就憑你一個人,救不了他們,更救不了這個早已千瘡百孔的大周!”

    趙正從地上爬起來,怒吼著衝過去。剛才司徒無情那一刀砍在自己的鳳翅鏜上,強大的力量直接讓自己的鳳翅鏜斷成了兩半。趙正揮舞著隻剩一半的鳳翅鏜,而他的雙眼早已經血紅了。

    “我不覺得我是救世主,我其實誰都救不了,隻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麽多的性命在我眼前逝去。”

    從右側雙手反撩的一刀讓趙正門戶大開,隨後不等趙正反應,右手握刀的一個橫斬就斬下了他的頭顱。

    “上上上,都給我上!”

    鮮於賓白大叫著,無數士兵發起了一輪又一輪悍不畏死的衝鋒,每個人都期待著勝利,但是他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當手中彎刀揮舞,鮮血飛濺的時候他們的心中在想什麽。反正司徒無情心裏麵是什麽都沒想,手中長刀斬殺了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

    “當!”

    一把長劍從背後刺來,司徒無情將長刀向後一背,長劍刺中刀身。還沒等那人反應,長刀向外一撥,身體旋轉一個橫斬。

    一顆人頭衝天而起,一個看樣子似乎是瓦剌大軍中的小隊長倒在了地上。

    人,越來越多,司徒無情感覺到手中長刀越來越沉重,不管自己斬殺多少人,那些軍士都會不要命一樣的衝過來。其實雖然霍天才和岑通被殺,但是人數上其實雙方是差不多的,而這場仗雙方都會拚盡全力戰鬥。但胡羌與瓦剌騎兵步兵交替掩護進攻,而且胡羌大軍氣勢正旺,所以安泰關守軍是節節敗退。

    “司徒無情,在這樣打下去我們都要死,趕緊想辦法。”

    衛逍遙手中一對短槍上下翻飛,捅倒好幾個瓦剌士兵之後才來到司徒無情身邊。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殺掉鮮於賓白,但是七星的人都護在他周圍,我根本就沒有近身的機會。”

    司徒無情其實液也很無奈,自己這邊的人是越來越少了,缺少人指揮的軍隊與有主帥指揮的軍隊是絕對不一樣的。

    “現在隻有一個辦法了,你送我過去!”

    司徒無情看了看衛逍遙手中長棍,而衛逍遙則是苦笑了一下。

    “你認真的?你要是真的過去了,不管成功或者是失敗,你可能都回不來了。你自己不是都說過嗎!江湖武人無論如何都是無法對抗軍隊的,就算是我們都不行。”

    “總要試試吧!”

    司徒無情將頭上鬥笠摘下,身上的氣勢一下子就變了。

    “行吧!既然你這個家夥都決定了,我就送你過去吧!”

    司徒無情縱身一躍,剛好落到衛逍遙揮出的長棍上,隨著衛逍遙全力揮動,司徒無情的身體像是箭一般的衝了出去。

    “鮮於賓白,你受死!”

    鮮於賓白被這一聲怒吼嚇了一跳,抬頭發現這司徒無情居然從天而降,手中長刀在太陽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你休想!”

    七星幾人幾乎是同時出手,真剛更是直接揮動手中巨劍第一個衝了上去。

    “怎麽?上次被譚穀主饒了你一命,現在居然還敢來?”

    司徒無情一刀砍在真剛的巨劍上,利用這慣性膝蓋猛地朝著真剛臉上就是一記重擊,真剛完全沒想到司徒無情會來這麽一手。被這一擊直接頂飛出去。

    “真剛!”

    一把蛇形的長劍從側麵刺來,司徒無情長刀橫斬,將那人長劍打開。但同時又有三把劍從不同的角度刺來,讓司徒無情無法在前進一步。

    “真是沒想到,羅網高手居然會葬身戰場上,司徒無情你想怎麽死!”

    七星眾人爆發出強大的殺氣,雖然現在驚鯢和卻邪都不在,但其他六人也足夠讓司徒無情頭痛了。

    “你們確實很厲害,不過今天這鮮於賓白是死定了,擋我者死!”

    司徒無情身上爆發出強大的氣勢,右手將長刀反手背在背後,出手一刀強大的斬擊仿佛從開天而來。

    “讓我來!”

    一位手持雙劍之人越眾而出,手中黑白雙劍爆發出強大的劍氣,兩道強大的氣勢撞在一起,司徒無情後退好幾步,胸中感覺到一陣氣血翻湧。

    “早就聽說這越王八劍中玄翦是雙劍,看來就是你了吧!”

    司徒無情深吸一口氣,將胸中翻湧的氣血壓下,再次爆發出驚人的氣勢。

    “來啊!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們究竟有多強?”

    司徒無情周身爆發出驚人的氣勢,自從加入羅網之後,自己就沒有遇到過這麽痛快的戰鬥了。即使是和驚鯢的戰鬥,也沒有讓自己有這麽痛快過。

    “不愧是羅網為數不多被授予四字詞牌的人,果然擁有著常人所沒有的覺悟啊!”

    兩道身影再次撞在一起,這玄翦是雙劍,所以左右手的配合是十分重要的。這玄翦的雙劍總是能在這司徒無情招式用老的時候突然出手攻擊,這讓司徒無情暫時受到了壓製。

    “喝!”

    司徒無情怒吼一聲,手中長刀猛然橫斬,強大的力量甚至直接將玄翦的雙劍震開,就在這關鍵時刻,一道極強的劍氣襲來,玄翦招架不住被劍氣所傷。

    “怎麽?你還有時間看別處嗎?”

    左丘塵手中銀槍劃出一道弧線,這王曉平剛才出手幫助司徒無情,這司徒無情當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偷襲。左腳從地上勾起一把彎刀,一記淩厲無比的飛刀飛向左丘塵,左丘塵不慌不忙的從腰帶上拿出一把飛刀,擊落了司徒無情的飛刀。

    “砰!”

    左丘塵被一道凶狠無比的劍氣貫穿了身體鮮血很快就流了下來,手中的銀槍頂在地上,左丘塵慢慢的站起身。

    “不行,這美好的生活在等著我,我怎麽可以死!我絕對不可以死!我要活著,我要成為人上人,我在也不要當那人人喊打的殺手,我也要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左丘塵身上爆發出的氣勢直衝雲霄,原本晴朗的天空變得烏雲密布,無數的炸雷在天空中炸響。

    “天象?”

    司徒無情和衛逍遙同時震驚了一下,七星的眾人也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難道說,那個傳說是真的?”

    武者在踏入大宗師之後,在一個進境就是入天象開天門了。不過天象是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進境,他不是在你更上一層樓的時候突破而是在你尋找到‘本心’的時候才會突破,但至於這個‘本心’是什麽,就說不好了。

    “司徒無情,你們都受死吧!”

    左丘塵高高躍起,手中長槍橫掃,強大的力量將周圍所有人都打飛了出去。

    “殺!”

    被左丘塵掃出的一塊空地正好讓衛逍遙和司徒無情的身影凸顯出來,二人幾乎是同時朝著左丘塵衝了過去。

    衛逍遙手中長棍橫掃左丘塵的頭部,而司徒無情澤水繞道左丘塵背後,長刀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滾開!”

    左丘塵低頭躲過這一棍,手中銀槍繞身一圈,二人同時後退又再次上前。衛逍遙和司徒無情的進攻如潮水般湧來,但這左丘塵手中銀槍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二人的進攻減緩的那一刻,左丘塵高高躍起手中銀槍猛然刺出一槍。

    “砰!”

    強大的力量將司徒無情與衛逍遙二人同時震飛出去,司徒無情再也忍不住了,一口鮮血從嘴裏噴出。

    “喂!沒事吧!”

    衛逍遙此刻也不好受,剛才那一槍的氣勁好像直接貫穿了自己的身體一樣,現在自己全身都像是散架了一樣。

    “什麽羅網天字號高手,在我麵前簡直是不堪一擊,看來這以後咱們五人中我就是最厲害的了。”

    左丘塵手握銀槍,一步一步的朝著二人走來。每一步都蘊含著極強的威能,不光是司徒無情二人,就連遠處的武林眾人與七星都感覺到不寒而栗。

    “去死!”

    左丘塵手中長槍刺出,司徒無情一掌打在衛逍遙身上,二人借力向兩邊退去。司徒無情周身爆發出滔天氣勢,那氣勢在司徒無情身後仿佛出現了一把巨大的刀。

    “斬!”

    司徒無情手中長刀揮出,與左丘塵的銀槍撞在了一起。

    巨大的力量讓二人同時後退,司徒無情再次站起身,但是身上的傷勢已經讓自己站不住了。

    “司徒無情,受死吧!”

    左丘塵飛身而起,手中銀槍再次狠狠刺出司徒無情眼看著那銀槍在自己眼中越來越大,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笑容。

    “營長,兄弟們,我要去就見你們了!”

    恍惚間,司徒無情好像看到了那些犧牲的兄弟們在看著自己。營長站在自己身邊,滿臉的怒容。

    “司徒無情,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你還要活下去,就算是替我們活下去,也要活下去。”

    猛然間,司徒無情一個翻滾躲開這一槍,手中長刀一個上挑加上一個橫斬,左丘塵根本沒想到這司徒無情居然還有能力反擊,猝不及防之下被司徒無情在腹部斬出了一道血痕。

    “厲害,不愧是能看見那道門的人,不過司徒無情今天你死定了!”

    左丘塵慢慢站起身,如果不是這司徒無情剛才受了傷,這一刀就要了自己的命了。

    “這人你還不能殺!”

    一個尖利的聲音響起,左丘塵一抬頭一個麵色慘白,手裏拎著一個血滴子的人站在自己麵前。

    “這人對我們還有用,你現在還不能殺,安泰關的事情跟我們沒關係,但這個人你要留給我們。”

    左丘塵根本就不理會這人,手中銀槍如靈蛇般刺向那人。那人不躲不閃,等銀槍刺過來的瞬間,手中血滴子忽然甩出,左丘塵大驚身體忽然後退,手中銀槍直刺,但沒想到那人這一招隻是虛招,隨手一掌打暈了司徒無情,然後直接將司徒無情夾在腋下,一個瞬間就離開了戰場。

    “幹什麽!你站住!”

    衛初夏最先發現了這裏的不對,幾個閃身就跟了上去。司徒無情在暈倒之前看到最後的畫麵,是左丘塵臉上驚訝的表情。

    司徒無情慢慢睜開眼睛,身體上的疼痛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眼前是個很破舊的木屋,屋子裏飄著一股藥香,離著自己不遠的地方有個爐子,爐子上正煮著藥。

    “你可算是醒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司徒無情轉身看到衛初夏正挎著一個籃子,籃子裏麵放著很多的蘑菇和野果子。

    “你摘的那些都不能吃,你師傅難道沒有教過你野生的蘑菇一大半都是有毒的嗎?”

    司徒無情從床上坐起來,身體還是很虛弱但是最起碼能動了。

    “你先不要起來,你的傷還很嚴重,你還要在靜養一段時間的。”

    衛初夏扶著司徒無情重新躺在床上,而這時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

    “你醒了?我還以為你死定了呢!”

    男人走到司徒無情身邊,伸出手替司徒無情把了把脈。

    “不錯,真的很厲害,受了這麽重的傷居然在三天就醒了過來,一般人能不能活著都不知道呢!”

    司徒無情看了看周圍,幽幽的問道。

    “我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