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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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門前迎候的咼朗太很是意外,他想不通瑞恒集團的冷美人董事怎麽會親自到機場接一位堪輿大師?

    但是,當他看見車上走下一位器宇軒昂的帥哥時,微微怔了怔,嘴角露出兩個圓圓的酒窩,那笑容有點猥瑣。恰在這時,唐成的眼神掃了過來,不淩厲還帶著謙和的笑意,卻異常明澈,仿佛能將人一眼看穿。

    咼朗太又是一驚,這個人雖然年輕,卻很有高人風範。他趕緊上前幾步,伸出雙手緊緊拉著唐成的手,熱情而逢迎地說:“這位就是程維漢師父吧?遠來辛苦了!”然後轉過頭說:

    “宮董,您怎麽搶我手下人的買賣,親自去接程師父,讓我怎麽好意思呢?”那意思裏飽含著濃濃地蜜意。

    他對唐成的稱呼很有意思,居然叫他“程師父”,明顯是從港台片裏學來的,顯得有點不倫不類。

    “師父”這兩個字不能亂叫,隻有傳承弟子才可以這樣稱呼。如果叫“師傅”的話,程維漢可是海外歸來的地理堪輿奇人,又不是食堂裏的大廚!客氣點應該叫“程先生”,私密點的稱呼可以叫“維漢先生”,誇張一點叫“程大師”也可以。

    而且這人不怎麽懂禮儀,剛與唐成握手,卻已經衝著宮紫桐說話了,看他的樣子倒也不像是故意的。他大約三十五、六歲,濃眉大眼,額頭很寬,兩耳垂珠,卻偏偏生成了滿臉橫肉,那樣子很是凶悍,更有一雙桃花眼極具殺傷力,現在偏偏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神情多少有點滑稽。

    他穿著一身挺高檔的西服,領帶打的挺整齊,胸肌塊高高凸起,有點炫耀的意思,看得出來,他是很注意鍛煉身體的。

    這人身上的戾氣很重,而且有一股爛y的邪氣,唐成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個道上的混混出身,屬於脾性比較粗野的那種人。

    咼朗太衝宮紫桐說話時,視線從她的胸部掃過,眼神中明顯包含著挑逗的意味,而當他看向唐成的時候,那眼神又像一把鋒利的刀要剮下他的一塊肉,說好聽點是仰慕,說的直接點就是垂涎,多少有些肆無忌憚,難道這家夥是男女通吃的情魔!

    唐成有點納悶,怎麽跑出來這樣一位二杆子?

    宮紫桐沒有回答咼朗太的話,保持著冷淡的涵養介紹說:“這位是咼朗太先生,是鴻蒙科技發展公司副總裁,台灣鴻蒙集團的咼董事長,就是咼先生的親伯父。”

    哦,原來如此!唐成笑著替宮紫桐解釋說:“我和宮小姐早就認識,以前打過交道。”

    咼朗太露出恍然的神情:“我差點忘了宮董事也是從海外歸來,既然是在外國的老相識,那麽今天中午就一起喝幾杯吧?”

    這倒是個有趣的誤會,相當於幫“程維漢”確認身份,宮紫桐也懶得解釋,很禮貌的拒絕說:“我中午約了安娜女士,就不打擾咼總給幾位高人接風了。”

    宮紫桐走了,咼朗太有些不舍的看了她的背景一眼,心中暗暗說:“喝過洋墨水的冷美人就是一股勾人的悶搔勁,床上一定夠爽,翁瑞恒那小子真是好豔福!”然後大大咧咧的衝唐成說:

    “程師父,酒菜已經擺好了,現在就入席吧!我這個人是江湖出身,最喜歡結交五湖四海的高人!”那眼神總是遊移不定,好像要在唐成身上搜去什麽東西。

    迎賓館的輔樓就是一家酒店,轉身就可以進去,唐成卻沒有動,微微笑著:“咼總很豪爽嘛!不過我剛下飛機,還是先到房間洗漱一下,然後再用餐。”

    咼朗太拍拍腦門,好像剛剛記起一樣熱情地說:“哎呀,我怎麽把這事忘了?”

    午餐很豐盛,但紮西德巴和尚沒來。

    據說這位僧人隨身帶了三個缽,一缽盛飯、一缽盛菜、一缽飲水,每天過午不食而且隻用素齋,他已經吃過飯了,自然不會出席這種酒宴。

    青城山的楊洪基道長看上去大約四十多歲,氣質不凡,身材皮膚看上去很年輕,跟三十來歲的年輕人沒什麽兩樣,他的頭發和長須一樣烏黑發亮,好像剛焗過油一樣,倒也是另一副方外高人氣派,與他相比,唐成更像一位紳士和學者。

    唐成看見這位道士時,就推測他肯定練過內家功夫,也精通養生之道。

    這種感覺沒有錯,楊洪基道長坐在那裏,周身的氣勢沉穩而安定,整個人卻好像處於一種含而不發的狀態。

    至於他是否也是秘法高手,唐成看不出來,隻要秘法修為達到掌控靈覺的境界,不刻意擾動周圍的地氣和物性,旁人無法直接察覺到,楊洪基道長看唐成也是一樣的。

    咼朗太給兩位“高人”做相互介紹時,楊洪基道長暗中掃了唐成腳下一眼,隨即抬起目光微笑稽首。唐成卻在對方的笑容中讀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也是,“海外歸來的地理堪輿奇人”這個名頭,在湖眼中確實覺得好笑。

    從來沒有聽說過美國的哈佛、麻省、耶魯,英國的牛津、劍橋大學也開了風水課,如今這年頭,江湖上流行扯著“國際專家”的幌子忽悠人,但地理堪輿這一行也扯這一套就有點過分了,明明地理堪輿是中國文化的傳承,歐美那些國家的人根本就不相信,哪裏有什麽“國際專家”這一說法。近年來居然還有人扯大旗說什麽給美國前總統奧巴馬的別墅山莊堪輿地理氣場,給非洲安哥拉總統的父親做了墓地,純粹就是瞎掰,青城山下來的道士看不慣就很正常了。

    唐成彬彬有禮的與這位道長打招呼,神情謙和氣度雍容,似乎毫不介意,或者根本就像沒看出來。

    入席後,楊洪基道長坐了主座,唐成和咼朗太一左一右,在座的還有另外四個人,一名辦公室主任,年輕的保安隊長、質檢部門的主管,還有廠方另一名副總裁。

    本來就不是為了什麽好事而來,所以大家的話都不多,隻有咼朗太一個人扯嗓門談笑風生,好像這間包房都裝不下他一個人。

    咼朗太問楊洪基道長喝不喝酒?這位道士回答說隨意,咼朗太笑著說:“我也念過書,最崇拜的和尚是魯智深,最崇拜的道士是丘處機。魯智深喝酒,紮西德巴大師不喝酒,楊洪基道長喝酒,不知道真人丘處機喝不喝酒?”

    楊洪基的神情分明是不想和這種人計較,淡然回答:“長春真人是全真道士,不飲酒不近女色也不食葷茹,貧道不是全真教門下,而是正一教派道士,未受此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