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匪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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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亦姝一瞬間有些愣神,她分明從他的眼裏看見了幾分寵溺。

    她飛快地調開了視線,又正了正神色,看向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的紅狼,嘴角又掛上了笑意,道“你所中這毒的藥性十分地強勢,它會一直在你的身體裏蔓延,跟著你糾纏你,從而你會越來越痛苦,直到你死的那一刻······”

    感受到自個半邊身子已經不能動彈了,紅狼瞳孔已經開始震顫起來,隻覺整個身子又麻又疼,似乎是被放在火爐上即將慢慢地烤熟一般,他又驚又怕,全身都冒著虛汗。

    紅狼的嘴唇拚命地哆嗦著,似乎是想要說什麽話。

    裴亦姝又笑道“你若是想死的痛快一點,便老實交代了,免得受這些皮肉之苦!”

    他沒料到這紅狼的骨頭的確是夠硬,他哆嗦了這麽久,結果隻從牙縫中蹦出了一句,“寨主會替我們報仇的!”

    “清木寨寨主!?”寧燁桁說著冷笑一聲,“你們寨主又當‘佛’又當匪的,隻怕是忙不過來吧!”

    佛、匪?裴亦姝在心中疑惑了一會兒,瞬間明白了寧燁桁所說的人是誰——成王。

    隻是她沒有想到這成王竟然還有一個土匪頭子的身份。

    這成王簡直就是一個十足的壞人,也怪不得這青州能夠亂成這樣。

    不過她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成王會想要殺掉這裏的村民、

    紅狼被藥性控製,幾乎疼的生不如死,這時才反應過來寧燁桁方才說的話,眼中閃過幾分驚恐之色,“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寧燁桁神色冷淡地瞥了他一眼,“重要的是你想怎麽死?”

    紅狼仍舊是不折不撓道“寨主大業將成,我死又何妨······是個男人就給我一個痛快。”

    “我不是男人!”裴亦姝說著將寧燁桁手中的瓷瓶摸了過去,將藥液倒在了紅狼的大腿上,繼續道“我也不想給你痛快!”

    又是一陣慘叫聲劃破了夜空,紅狼如同嘶破了喉嚨一般,隨後慘叫聲漸漸的變小了,隻變成低沉的痛呼聲。

    裴亦姝又去將另外幾個匪徒提溜了過來。

    幾個匪徒見到紅狼這般模樣,早就已經被嚇傻了,癱軟在地一直求饒。

    裴亦姝神色平靜道“你們該求的是被你們害死的村民,唯一的法子便是去下麵乞求他們的原諒······你們若是不想死的太過痛苦的話,就把你們知道的都交代清楚!”

    幾名匪徒反手被捆住了雙手,仍舊匍匐著身子想要磕頭求饒,最後隻得栽倒在地,那模樣看起來要有多滑稽便有多滑稽。

    “姑奶奶饒命啊······該交代的我們都已經交代了啊!”

    “放過我們吧,求求你們了······”

    ······

    春寒忽然走上前來罵道“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東西,還想著活命,我恨不得千刀萬剮了你們!”

    “當年我娘被擄走的時候我才八歲,八歲已經記得清楚許多事了,這麽多年來,我從未忘記這仇恨!”

    其中有一個長著三角眼鷹鉤鼻的禿頂男人趕緊說道“姑娘,我知道你娘的事,我都告訴你,你千萬要饒了我!”

    “你覺得你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嗎?”裴亦姝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若是說假話,便仔細你的皮肉!”

    那禿頂男人立時噤若寒蟬,很快又緩過神來,趕緊道“我說、我都說!”

    那男人似乎陷入了漫長的回憶,半響之後方才緩緩開口說話。

    聽完他說的話,春寒即刻跳起了身來,直搖頭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春寒有些難以置信地揪著頭發,又走到老婆婆跟前問道“他說的都是假話,我不相信,我母親怎麽會是土匪的夫人?她一定是被逼迫的!”

    連同裴亦姝都覺得有些意外,她完全沒有想到這號稱清心寡欲,一輩子都不娶妻生子的成王竟然也是有妻兒的。

    裴亦姝見這匪徒說的有理有據,也不像是有假。

    隻是成王這妻子竟然願意逃下山來跟一個農夫都不願意跟他,也足以見得成王是有多招人不待見了。

    她不由想起之前的采花大盜魏舉來,他是被成王撿來的養子,極大有可能是成王現在的秘密妻子沒有生育。

    但他這妻子若真是春寒的母親,那麽她便是一個身體健康的女人,也自是能生養的。

    根據這禿頭的意思,他們寨主與妻子關係一直不好,所以這禿頂男人的話語還是能夠推敲的。

    還有據他所言清木崖的寨主一向是看不見人影的,而寨中事務也是有人在替料理的,像他們這樣的小嘍囉根本就見不上寨主的麵。

    見禿頂男人交代了,另外兩名匪徒也一股腦將自個所知道的事兒都說了。

    與禿頂男人說的大差不差。

    裴亦姝還借機套問了他們的話,他們還不知他們寨主的真實身份,那麽便隻有紅狼知道。

    裴亦姝在想他們當中肯定是隻有紅狼與這寨主有些接觸了,她不禁又想起紅狼受了這般折磨還能守口如瓶的模樣,不由暗暗感歎這成王的手段果真是高,不僅是會調教手下,也慣會籠絡人心。

    隻是為何上一世她沒有發現成王竟能這般蹦躂,她沉靜下來大概想了一下前世這個時候發生的事兒,當時她已經和魏淩霄成婚了,而且皇帝也立了他為儲君。

    他記得前一世的青州是十分安穩的,成王也是十分地低調,她唯獨在與魏淩霄成婚的那一次是遠遠的見過他一麵的。

    她努力地回想了一番她所見到成王的模樣,雖是人到中年仍舊是一副溫雅清逸的做派,無論是誰見了他都不會將他與權謀詭計聯係在一起。

    重活一世,裴亦姝也總算是明了看人不能關看表麵,像成王這種人便是表麵上吃齋念佛,實際上是心中欲念難掩。

    就跟魏淩霄是一個模樣,表麵上是一個溫順存良之人,實際上是狼子野心。

    隻是她想不明白成王如此一個野心勃勃的人在上一世會是那般地沉靜?

    想到此處,裴亦姝心中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或許成王與魏淩霄之間有什麽關係,不若為何當朝首輔會與成王暗中勾結在一起。

    這當今首輔肯定是會扶持自個的親外甥做皇帝,怎麽也不可能去擁護成王,那就是陸家與成王之間有著什麽互惠互利的關係······

    寧燁桁忽然打斷她的思路道“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裴亦姝回神過來,又看向寧燁桁道“想來是其他多的也問不出來了,現在該怎麽辦?”

    寧燁桁漫不經心道“自是交給村民們處置,方才不是已經說好了的嗎?”

    裴亦姝點了點頭,正準備跟春寒說話,卻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裴亦姝還以為她是因為母親的事情受到了打擊,便隻能勸解了幾句又向她問處置這些匪徒的意見。

    因為比起能夠隨時喪失理智的村民,還是春寒更合適商討這回事。

    春寒雖也是個急性子,但好歹能夠繼續溝通下去。

    而春寒現在卻是一副受到沉重打擊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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