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他的欲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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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寧燁桁緩緩閉上了雙眸。

    屬於她的氣息縈繞在他鼻息之間,然而身側之人卻是他思念了許久的人。

    盡管他貴為親王世子,從小便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兒時他的身體並不好,成日被病痛所折磨,後來他的父王被召入京城之時,他秘密被當成了人質留在了京城之中,那時還單純如白紙的她才漸漸了解到這世界到底是如何,也經曆了人生的一段黑暗時光,也遇見了帶著光亮救贖他的人……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重複認清這個世界,周旋於各類人中間,他內心卻一向是保持著無欲無求的心境,無論是富貴榮華,還是布衣鐵劍,他都坦然應對。

    他沒有想到再次入京之時,會再次見到裴亦姝,讓他頭一回對一人有了執著,或者是有了欲念。

    他十分清楚自個想要什麽,所以遇見了想要抓住的人便是不會輕易放手。

    從主動接近她到至今,他的心意也從未有過改變,但是此刻他卻是有些懷疑自個的有些決定是否做的太過於草率了,才讓她跟著自個在生死關口走了好幾遭,甚至是在夜深獨處之時,他還會在心中再三反思自個的失誤。

    而到了今夜,他更是清楚地感覺到了一陣後怕,這一段時日他實在是過的太過於煎熬了,若是她真是出了什麽意外,他不知道自個會怎樣。

    而且在山莊的時候,他曾也信誓旦旦地對裴雲光交代了,會好好護著她。

    但他卻差點失去了她。

    隻是一想到這樣的結果,他便覺得呼吸困難,幾乎連心跳都靜止了一般。

    自從他們被山賊偷襲,裴亦姝落崖消失後,他便陷入了煎熬的循環中,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這一回找到她,寧燁桁仿佛才又複活了過來。

    當真是萬幸中的萬幸,此刻裴亦姝能這般靜靜地躺在他的身側,還能感受到屬於她的氣息。

    他費盡心機想要娶她,最終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想要好好保護她麽,可是她卻在自個眼皮子底下三番兩次地出現了意外。

    寧燁桁也明白裴亦姝為何會決絕地躍下懸崖,是為了不落入北越人手中,以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

    此刻的夜晚靜謐極了,除了身旁女子輕微的呼吸聲外,隻聽得見帳外細微的落雨聲,滴落在帳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忽然女人似乎是被魘住了一般,她十分難受地扭動著身子,似乎是想要掙脫什麽,寧燁桁立刻朝她靠過去些,伸臂,再將她的身子攬入了懷中,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裴亦姝的身子有些冰涼,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在這樣的雨夜她會比旁人更容易覺得寒冷。

    寧燁桁將她摟的更緊了,溫厚的手掌將她的手包裹住,想要給她傳遞更多的熱量,漸漸的他感受到懷裏的女人漸漸地平息了下來,她的身體也不再是冷冰冰的。

    “怎麽又是你?”

    聽見這句呢喃,寧燁桁猛地回過神,然後低頭看向懷裏的人。

    她半閉著眼,瑩白的小臉上染了幾分紅暈,卷翹的長睫時而如蝶翼般撲閃著。

    她這般迷迷糊糊的模樣竟是讓人分不出是在說話還是夢語,寧燁桁不由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那張臉。

    她沒動。

    看來真是再做夢!

    此刻的裴亦姝還真是在做夢,她夢見自個在一條密道中迷了路,身後還有惡犬在追她。

    然後卻忽然有人冒出來救了她,她覺得這簡直就是荒誕無比,寧燁桁怎麽可能會突然出現在在這裏。

    裴亦姝有些懷疑自個是在做夢,身後又有無數惡犬追了上來,她可不想嚐嚐被惡犬咬住的滋味,她不能再做夢,她必須要醒過來。

    薑蜜想抬起手腕咬自己一口,讓自己從夢裏醒過來。

    下一瞬裴亦姝卻忽然扭頭一下咬在了他的指尖上。

    寧燁桁整個人都僵硬了一瞬,然後痛呼出來。

    “姝兒……你鬆口!”寧燁桁想要將自個的手指拽出,奈何對方牙口太好,將他的手指咬的死死的。

    “裴亦姝~~”

    裴亦姝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個咬住了什麽,趕緊鬆口,看著麵前臉色不太好的男人,再看自個嘴裏的東西,警惕道“你……你把手指放在我嘴裏做什麽?”她明明記得咬的是她自個的手腕。

    寧燁桁“……”

    裴亦姝仍舊是有些迷糊,懷疑道“我還在做夢麽?”

    “姝兒……”寧燁桁的手指仍舊是有些隱隱作疼,他的聲音有些幹澀嘶啞,“是我!”

    是他又怎樣?裴亦姝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就是他在這裏才覺得有些不正常,怎麽一做夢便夢見寧燁桁。

    裴亦姝閉上眼睛又睜開,眼前的人還沒有消失,一雙清菱的黑眸還不懷好意地盯著她,“寧燁桁,你是不是給我灌湯了!”

    寧燁桁“?”

    她覺得自個這個夢怪異極了,這眼前的寧燁桁也太清晰了,屬於他的氣息實在是太炙熱,裴亦姝不禁想起先前回回都是他占自個便宜,她也要趁機占他一回便宜,便揚起頭,一個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寧燁桁再次僵住了,似乎是什麽東西在心中點燃了,幾息之後才將洶湧的情緒穩住,他隻極為克製地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嗬,還敢親她,裴亦姝抬眼瞪他,然後從被子裏伸出手來去揉他的臉。

    “寧燁桁,這可是在我的夢裏,隻許我欺負你!”

    寧燁桁的俊臉被她揉成了一團,他黑沉著臉將裴亦姝的爪子扒下來,“別亂動,待會你身上的傷口該裂開了!”

    “還有……”寧燁桁垂眸看她,“你沒有做夢!”

    一時空氣中有些過於安靜,裴亦姝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麽好,這時忽然,遠處的天際傳來了一陣悶雷之聲。

    裴亦姝猛然一驚,低頭鑽入了他的懷中,她仍舊是有些迷迷糊糊的,此番隻是下意識地躲避。

    “別怕!”寧燁桁笑了,像是哄小孩一般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裴亦姝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小貓咪一般,不知為何她的耳朵有些發癢發燙,在貼近寧燁桁胸口時便不自覺在他胸口上輕蹭著。

    寧燁桁彼時整個人卻有些不對勁了,他想要按住懷中不安分的女人,卻又有些享受這股奇異的感覺。

    終於,倏地,寧燁桁伸手將迷迷糊糊的女人扒開,然後抓著她的肩膀,隻盯著她看。

    裴亦姝不情不願地抓撓著發癢的耳朵,再看向眼前人的眼神,不自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寧燁桁彼時的眼神看起來的確是有些過分地嚇人呢,仿佛是要將她活吞入腹一般。

    看著她不知所措般、水汪汪的眼神,寧燁桁的心幾乎都要化了,再次緊緊攬她入懷,生怕隻要自個一鬆手,對方便會消失一般。

    寧燁桁輕輕地用下巴抵了抵她的額頭,“姝兒,睡吧!”

    這個驚雷頻頻響起的夜裏,倆人皆是朦朧入睡了,而寧燁桁卻是再未將她放開。

    裴亦姝的整個身子皆是被溫暖包裹著,暖烘烘讓人感到甚是舒適。

    這一覺,裴亦姝睡得極深,半途中也沒有再醒過來,也沒有再做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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