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操之過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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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健兩公婆走後,茯苓也洗好了碗,她理了理額頭淩亂的青絲,才笑道:“翠花他們還真是好人呢。”
“是啊。”
蘇木點頭,然後從灰色打著補丁的包裏拿出一本書來。
這本書上麵寫著許多聖人之言,除了十二位聖人外,還有許多亞聖之言。
如王羲之、諸葛亮、杜康等聖之言。
這本書就相當於課本,厚度差不多有蘇木大拇指那麽寬。
蘇木雖然算得上是“學識淵博”,詩詞歌賦也能信手拈來,不過想要獲得更高的文位,還得精通這個世界的“聖言”才行。
開弓沒有回頭箭,蘇木已經得罪了陳家,甚至和楊家也有過節,這麽算下來黔州三大書香世家他都得罪了。
要是不能盡快成為秀才,那就輪到他遭殃了。
隻有成為秀才,被人稱為“老爺”,才能讓其他人不敢輕易對他下手。
府試一般是三年舉行兩次,上一年沒有舉行,那今天八月就肯定要舉行了。
現在是四月份,也就是說還有近四個月的時間,就得舉行府試了。
蘇木成為童生還沒有一個月,要想成為秀才,肯定是很困難的,但是他又不忍放棄這個機會。
錯過了這次府試,那下次府試就得等一年甚至是兩年了。
蘇木不想等,所以就必須得拿出破釜沉舟的決心,還有懸梁刺股的狠勁,爭取在府試中大放異彩。
他成秀才,不知能打多少人的老臉。
決心有了,還差狠勁。
可惜茅草屋沒有房梁,想刺股都沒機會。
蘇木打開書,開始在心中默念起來。
茯苓則是在旁邊默默燒著水,時不時抬頭看他一眼,目光十分柔和,仿佛能化掉人似的。
等水沸騰後,茯苓才倒進木盆裏,端到他麵前,再緩緩替他脫掉靴子。
蘇木回過神來,見狀立刻縮回腳,驚訝道:“你做什麽?”
“給你洗腳啊。”茯苓說道。
蘇木把書放下,眨眨眼,“我們一起洗唄,省時又省力。”
“我才不呢。”
茯苓鼓了鼓小嘴。
“是嗎?”
蘇木賊笑一聲,突然起身保住她的腰身,兩人緊緊貼著。
茯苓被嚇了一大跳,滿臉羞紅,纖細的腰肢扭了扭,想要掙脫開他的懷抱。
本來蘇木隻是開個玩笑,但是茯苓扭了一下,就讓蘇木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似乎有一股熱氣湧上腦門,讓他整個人都迷迷糊糊起來。
用力一咬嘴唇,他才回過神來,心中默念:冷靜,一定要冷靜啊,現在學業為重,哪能操之過急?
“呼~那啥,一起洗吧。”
蘇木戀戀不舍的鬆開茯苓,咂摸著嘴道:“不許拒絕。”
“嗯。”
茯苓抿了抿嘴,先替茯苓脫掉鞋子後,又將自己鞋子脫掉。
兩人就這樣擠著一個小木盆,四隻腳緊緊挨在一起。
短暫的羞澀之後,茯苓倒也習慣了這種氛圍,低頭看著擠在一起的腳,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怎麽了?”
“沒有,就是想笑。”
“笑,讓你笑…”
蘇木故作凶狠地瞪著眼,然後雙手開始哈著她腰間。
“哈哈哈,討厭…哈哈哈…”
破舊的茅草屋中,一根蠟燭正閃著昏黃微弱的光芒,透過茅草屋中的縫隙,依稀能看到兩道身影正糾纏在一起…嗯?
很純潔的那種哦。
…
很快,月上三竿。
蘇木嗬欠連連,看了幾個小時書,讓他眼睛都有些發酸。
茯苓連忙走到他身後,然後雙手放在他眼角,輕輕揉著。
她的小手很軟,按摩起來十分舒服。
一邊享受著她的服務,蘇木又說道:“現在時間不早了,你先睡吧,不用管我。”
茯苓柔聲道:“沒事的,你學習才辛苦呢,勞逸結合,你別太累了。”
“好,聽你的,今天就到此為止,都歇息吧。”蘇木微笑道。
茯苓抿了抿嘴,抻著脖子看向桌麵,上麵蘇木作了許多注解,她認識一些字,瞄了一眼後,便滿臉崇拜道:“蘇木,聽說聖言生澀難懂,非秀才文位而不能釋,你不過是童生,就能懂這麽多。”
“你果然有秀才之能,不…就算是進士…哎呀,不止不止…”
蘇木輕輕一笑,“你別再誇了,再誇我就成大學士了。”
“嘿嘿,你本來就有那種才華嘛!”
茯苓停止了按摩,蘇木站起身來,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去睡吧。”
茯苓點頭,繼而又問道:“那你呢?”
“我出去吹吹風。”蘇木說道。
年輕人總是氣盛,他不止是童生,還是童子,和一個嬌滴滴大美人肉體接觸那麽久,總會浮想聯翩。
他也很想做些兒童不宜的事,但一想到府試迫在眉睫,而他還不清楚這個世界的考試製度,那根柱子就彎了。
半夜的風,格外清冷,在外麵吹了一陣子後,蘇木歎了口氣,心情總算平靜下來。
轉身回到茅草屋,卻發現茯苓已經睡下了,身上就蓋著一件薄薄的破布,勉強能遮蓋住那凹凸有致的身子。
四月雖然已經是春天,不過還有倒春寒,白天還好,有陽光頂著,可是到了晚上,月亮本就陰涼,再加上冷風,氣溫就更低了。
茯苓大概是覺得有些冷,就將身子緊緊縮成一團。
蘇木是童生,身強體壯,抗寒能力絕對是杠杠的,但是茯苓不一樣,她就是個女人,身子嬌弱,哪能受這種苦。
看到這副場景,蘇木心仿佛就被刀子狠狠紮了一下。
他的被子雖然也很破,可是卻很厚,那是茯苓用撿來的破布縫合的,蓋在身上十分溫暖。
而茯苓自己的被子,則是用剩下的破布縫合的,所以現在長度有些不夠,連她那嬌小的身軀都擋不住。
也不知道這些寒冷的夜晚,她是怎麽撐過來的,這個傻丫頭…
“真是個混蛋!”
蘇木暗暗罵了一下自己,平日裏他覺得自己已經夠照顧茯苓,然而卻連這麽微末的細節都忽略了。
現在他既心疼又後悔,輕輕將蓋在她身上的破布揭起來,見她沒有動作,隻是微微蹙著眉頭後,才鬆了口氣。
隨後他又將自己那張被子蓋在茯苓身上,隻露出一個頭。
微弱燭光中,蘇木終於看到茯苓蹙著的眉頭舒展開來。
摸了摸她的臉後,蘇木這才吹滅蠟燭,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地板上,蓋著那張帶有美人餘熱的破布。
上麵還帶著一絲絲香味,溫柔地鑽進蘇木的鼻尖。
今天是真的困了,白天在書院折騰那麽久,晚上又看了這麽久的書,在香味的熏陶之下,蘇木很快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