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中央軍有十六衛，共計近四十萬人，而這四十萬人，全部在八柱國手中。

    所以，武將亂國，這話不是沒有道理。

    這十六衛，原本是皇家為了鞏固皇權所設立，結果在西史之亂後，逐漸落入了武將手中。

    而文人的目標，就是恢複皇權統治。

    但這種事並不是說說就能完成，除非十二文廟同時聯手，再加上那些聖人家族，和武將拚個魚死網破。

    但那樣的話，無論是文還是武，都會遭受致命打擊，然後很可能讓境外妖蠻趁亂進犯邊境，那個時候，大唐就真的完了。

    正因為如此，文人們隻能曲線救國，不敢和武將拚個你死我活！

    等錢林離開後，高長林眯著眼，冷聲道：“本官倒要看看，誰的爪子敢伸這麽長，來一個，本官就斬一個！”

    說這話的時候，高長林帶著一股陰森的殺氣。

    當年，高長林可也是參加過皇城之戰。

    那時候，數百進士與皇城渭水旁，與十萬蠻族對峙。

    隨即同時寫下戰詩《渡易水歌》，天空風雲變幻，一把長劍落下，數百蠻族當場人頭落地。

    鮮血染紅了渭水河。

    所以，高長林也是殺過人的，再說了，能成為一方封疆大吏，怎麽可能不是踏著累累白骨呢？

    殺人於他而言，不過是彈手一揮罷了。

    雖然現在由於成了封疆大吏，對百姓要保持一顆慈心，但他真要殺人，誰也攔不住！

    哪怕是八柱國，也不敢大張旗鼓和他作對。

    從今日起，文與武之間，便開始了短暫的交鋒。

    …

    最近蘇木日子過得很充足，蘇燁本想陷害他，結果陷害不成，反而讓他大出風頭。

    如今在書院中，誰不知道“蘇木”之名，黔州唯一一個能上聖報的人物！

    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蘇木這種榮譽，不止是他一個人的榮譽，而是整個黔州的榮譽！

    所以，蘇木在黔州文人圈子裏，甚至比那些進士還要受尊重！

    而他越受尊重，那對蘇家而言就越難受。

    現在那些文人一聽蘇家之人，都嫌棄得不得了，因為蘇燁和蘇興德兩人居然冤枉蘇木，想壞他文名，這不是毀了黔州的榮譽嗎？

    蘇興德秀才文位已經被收回，要是論罪的話，兩人都應該被亂棍打死。

    不過蘇木卻向沈良求情，兩人雖然冤枉他在先，不過卻是未遂，就這樣要了他們的命，實在有些不近人情。

    沈良接受了他的求情，然後就饒了蘇興德二人。

    不過卻勒令兩人不能再參加科考，這也就代表他們這輩子都無緣文道了。

    蘇燁還好，他本身就未獲得文位，所以最多就是傷心。

    但蘇興德就不一樣了，他幾十歲才考上秀才，並且還有考舉人的希望，結果現在被剝奪了文位，所有希望都化為泡影。

    曾經擁有又失去，這是最令人絕望的，所以蘇興德不僅僅是傷心，更是絕望！

    而且，還有更殘忍的事情等著他。

    蘇興德父子二人失魂落魄回到蘇家，結果蘇家人卻覺得他讓蘇家損失慘重，不配為蘇家家主，甚至還要抹去蘇興德在族譜上的名字。

    這個待遇，和當初蘇木一模一樣，隻能說是風水輪流轉吧。

    有人歡喜有人愁，他們愁了，蘇木不知道有多開心。

    白天在書院學習訓練，晚上則是和茯苓你儂我儂，情意綿綿。

    反正白天和晚上，勞逸結合，持續幾天之後，書院終於迎來第一次月考。

    結果可想而知，蘇木以第一的成績直接從丙班到了甲班。

    在這裏，又認識了新同窗。

    其實也不算新，因為那些人都認識蘇木，隻是蘇木不認識他們而已。

    到了新班級，蘇木依舊是最亮的星，每個人看他的目光都充滿了崇敬。

    而甲班的教學，確實挺不錯，其中甚至有一位舉人老師。

    不過，即使到了甲班，他的禦課和射課依舊不用上，由劉瑾訓練。

    最近這些日子，劉瑾一直忙著查資料，並沒有教他，而是讓他自己學習。

    今天，劉瑾卻把蘇木叫到書院門口，說道：“通過這幾天的查資料，我中午搞清楚這武氣了。”

    “說白了，武氣和文氣一樣，但是文氣千變萬化，隨文學內容而變化。”

    “而武氣受限就很大，它隻能使用戰詩之類的攻擊性內容，像什麽詠物抒情的詩詞歌賦，武氣是顯現不出來的。”

    “來，你用武氣和文氣，分別寫一首戰詩試一下。”

    說著， 劉瑾就掏出紙筆，遞給蘇木。

    “有什麽區別嗎？”蘇木問道。

    “現在還不知道，你寫一下嘛。”劉瑾說道。

    “好！”

    蘇木點頭，就沉心靜氣，緩緩寫道：“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文氣顯現，一個手持匕首的虛影出現在空中。

    “喏，再用武氣試一下！”

    蘇木呼了口氣，心情突然激昂了許多，然後唰唰在紙上寫了同一首戰詞。

    “咦？”

    當武氣顯現之後，蘇木眼尖的發現，這武氣凝聚出來的虛影，好像要比文氣凝視許多，氣勢也更加冷冽。

    “讓文氣和武氣鬥一下！”

    “好！”

    蘇木點頭，心中一動。

    文氣和武氣凝聚出來的虛影就在空中交起手來。

    噗嗤！

    不過一個回合，文氣凝聚出來的虛影，就直接被武氣虛影給戳破了，然後瞬間消失不見。

    反觀武氣，雖然氣勢上弱了一些，可依舊鬥誌昂揚。

    “這…”蘇木驚訝道：“明明文位和武功是同一個境界，為何武氣的威力要更大？”

    “武氣，可排兵布陣，決斷殺伐，所以用武氣寫戰詩時，威力比文氣要大許多！”

    “還能這樣嗎？”蘇木驚訝道。

    劉瑾笑道：“等你成為秀才，更能明白其中的奧秘，到時候你自己慢慢領會吧。”

    “這一切，多虧了老師的教導。”蘇木說道。

    劉瑾搖了搖頭，“其實我也沒教你什麽，小子，以後你可以好好上你的禦射課，不用來找我了。”

    蘇木神色一震，“老師，你這是什麽意思？”

    劉瑾笑了笑，“現在你當我老師都綽綽有餘，我是沒什麽好教你的了，而且，教你這些日子，讓我想通了很多事情！”

    “我打算，過些日子就去參軍，兵家之人，不求文位，但求武功，山河破碎，報效家國！”

    蘇木張了張嘴，最後隻能說道：“好吧，那老師，希望你能建立奇功，闖出一片天來！”

    “哈哈，好小子，要是老子在戰場上不死，一定回來找你，說不定到時候，你小子已經到了人人仰視的地步了，我都還求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