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文院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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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十二位聖人的動作,一縷縷光芒如水霧一般灑到考卷上麵。

    咻!

    所有考卷上的文氣,頓時又暴漲了一些。

    然後,十二位進士收回文氣,那聖人虛影也消失不見。

    這會兒,進士們再看向那些考卷,文氣比之前還要粗壯,想必又要多幾位考上秀才。

    接下來,就是排名。

    閱卷並沒有具體分數,一般隻會給出等級。

    分別有上、中、下。

    而這上又有上上、上、上下,中則是中上、中、中下,至於下…就代表這次府試沒資格成為秀才。

    府試,無論有沒有考上,都會有成績放榜。

    每個進士在閱卷之前,都會用官印在上麵蓋一下,以茲證明。

    同時,也是解除考卷上的禁錮,將所有文氣徹底釋放出來。

    “不錯,這個‘仁政’詮釋的很好,童生之中能有這種見地,屬實人才啊!”一個進士笑道。

    另一個進士搖頭道:“‘仁政’在所有題目中,屬於最簡單的,答的好不值一提。”

    “確實,這次最難的是那道時策題吧,前些日子,東麵一蠻族的蠻皇突然向大唐提出聯盟,朝中武將主張發兵征討,但是征討一位蠻皇部落,必定要征二十萬將士,然後二十萬人的糧草後勤,又得向百姓征收。”

    “現在的大唐,可承受不起如此規模的征伐!”

    又一進士歎氣道:“確實,朝中幾位大臣、以及國子監三位大學士,聯名上書,才讓武將放棄出兵征討。”

    “這次時策,不知出於什麽心思,文院竟然將這道題放入考試題目中。”

    “不知道誰會抽到這道題,算他倒黴。”

    幾位進士笑了起來,笑容帶著一絲惋惜。

    “嗯?這是…”

    一個進士突然笑起來,拿著考卷道:“還真是說什麽來什麽,這就有一個考生是這題。”

    說罷,他斂去笑容,遺憾的歎了口氣,“可惜了這考生,史論、學策、聖人策,都很完美,足以評上下,但…唉…”

    這進士搖搖頭,然後拿出官印,在考卷邊角蓋了一下。

    撕拉…

    剛把官印挪開,進士就皺了皺眉。

    他發現眼前這份考卷中的文氣突然狂暴起來。

    一股耀眼的光芒,直接從卷麵一飛衝天。

    “啊,我的眼睛…”

    進士條件反射捂住眼睛,那道光芒直衝雲霄,穿透房梁,在空中形成一個文氣風暴。

    隨即,點點金光從空中落下,灑落在文院中。

    文院人數並不多,還不足百人,但每個最起碼都是進士,他們自然明白這異象代表什麽。

    “才華橫溢,這是才華橫溢啊!”

    “怪哉,文院之中有誰能作出才華橫溢之文?”

    一時間,文院所有進士都情不自禁起身,臉色震驚的往閱卷室走去。

    就連正在府衙的高長林,也情不自禁走出來。

    他眼睛望著不遠處的異象,眸子裏閃爍著精光。

    蘇木…一定是是蘇木!

    不知道為何,看到這種異象時,高長林就情不自禁聯想到了蘇木!

    江南府文道沒落幾十年,從未有人寫出才華橫溢的作品。

    結果蘇木一連就寫了三首,特別是那首鶴鳴九皋的詞,雖然不是戰詞,但那種意境美,卻讓人不禁沉淪其中。

    所以現在,這才華橫溢的作品,肯定也和蘇木有關。

    因為這出現的時間太巧合了。

    以前沒人能寫出這種級別的作品,而前不久黔州的府試考卷剛送來,就發生了這種異象。

    蘇木,不就是黔州人嗎?

    高長林抿了抿嘴,便踏步往文院而去。

    他很想看看,蘇木能給他什麽驚喜。

    …

    文院閱卷室中。

    才華橫溢的異象很快散去,外麵突然響起敲門聲,將室內十二位發愣的進士拉回了神。

    那進士提起一口氣,向外麵喊道:“吾等還在閱卷,請稍候!”

    話音剛落,外麵的敲門聲戛然而止。

    進士這才低下頭,看向案上考卷。

    之前他見題目竟然是那道時策論,就沒心情看內容,因為在他看來,這種和時政有關的文章,一個童生肯定寫不好的。

    但是才華橫溢的異象,卻讓他啪啪打臉。

    “嗯,不錯,用孫聖的《孫子兵法》點題!”

    “咦?《石壕吏》…”

    進士仔細將詩閱讀一遍,隨即震驚道:“此詩當得上是才華橫溢,緊扣時政,善!”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看到這,進士卻是一皺眉。

    “奇怪,這兩句話像是對文章的總結,但又像是從另一首詩摘錄出來的。”

    嘎吱。

    門被人推開。

    高長林走了進來。

    “剛剛是哪位考生寫出了才華橫溢的作品?”

    正在閱卷的十二位進士同時起身,向他拱手行禮,“院君。”

    文院是個獨立的存在,地方官府是無權管轄的。

    原本文院的院君是由十二文廟和朝廷共同任命。

    但要成為文院院君,最少也得是大學士,而現在能被朝廷調動的大學士越來越少,所以有幾個府就讓府尹兼任院君。

    文院之人,見到高長林,都是喊“院君”,而非“府尹。”

    高長林擺擺手,問道:“剛剛是怎麽回事?”

    一進士說道:“院君,這就是寫有才華橫溢的考卷,您請過目。”

    高長林隨意看了兩眼,這字算不得多好,略顯有些稚嫩,看來是剛練不久。

    看到這字體,高長林瞬間就確認這考生就是蘇木。

    因為他看過蘇木那首《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的原稿,這麽有個性的字,一眼就能認出來。

    這事讓高長林也有些疑惑,一般文人識字之後,就要開始練習書法。

    然後到考童生時,都已經練了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書法,字體沒得說。

    蘇木雖然被蘇家趕出來,但那也是二十歲時候的事了,在這之前,應該也練了很多年書法,怎麽這字寫的這麽稚嫩呢?

    莫非他把別人練書法的時間,用來學習了?

    不然為何文學功底這麽厲害,而書法卻這麽拉垮呢?

    高長林拿著考卷,仔細觀摩起來。

    前麵寫的都還不錯,算是標準答案。

    但這還不足以讓高長林動容,他真正想看的,還是那才華橫溢作品。

    “《石壕吏》…”

    高長林默念一遍後,才讚歎道:“好詩,好詩啊!”

    “以‘耳聞’為線索,按時間順序,由暮——夜——夜久——天明,一步步深入,從投訴敘起,以告別結束,首位敘事,中間用對話,活動著的人物有五六個之多,巧妙借用老婦之口,用一家的悲慘遭遇,來反應國家在戰爭下有多淒慘,處處呼應,環環緊扣,層次十分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