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行騎乘一隻妖鷹，這隻鷹寬兩米，長五米，雙翅一展，起碼有三四米。

    沈良與眾文人在門口相送，程行手中握著玉佩，走到妖鷹麵前。

    這玉佩可不是凡物，而是一件大學士文寶。

    玉佩之中，有一方小世界，可以擱置東西。

    《史記》中記載，孔聖雖是魯國人，但卻不受魯國國君待見，所以他去到魯國時，待遇不怎麽好。

    到了晚上，孔聖領幾位弟子到了一間客棧，想要借宿。

    然而客棧掌櫃卻把他們趕了出來，並揚言“就算是給狗住也不會給你們住。”

    孔聖一怒之下，大喝道：“君子居之，何陋之有？”

    然後手持戒尺，聖人出口成章，揮手就將整間客棧都收進戒尺之中。

    之後，這戒尺中的世界就被稱為“文界”，寓意文人一方小世界。

    不過，隻有大學士以上的文位，才有資格開辟出文界。

    而且開辟的空間很小，大抵隻有五平方米左右，相當於一個廁所大小。

    饒是如此，文界依舊受到了無數人的熱愛。

    在眾多文寶之中，文界是最珍貴的，因為一個文界的開辟，幾乎要耗費一位大學士全部文氣和心血。

    所以隻有當大學士油盡燈枯的時候，才會用自身所有文氣，來開辟出一方小世界。

    因此，文界才會如此珍貴，一般隻有聖人世家或者那些隻有出過大學士的大家族才有。

    另外，有些大家族害怕後人落魄，就會將家族中的文寶獻給朝堂，以此獲得爵位，享受朝廷庇佑。

    程行手中這塊玉佩文界，就是曾經一位大學士，害怕自己的後人讓家族沒落，於是臨死之前開辟出文界，然後獻給江南府文院。

    而後，他所在的家族被封為六等縣侯，雖無實權，卻能享盡榮華富貴。

    文界玉佩隻有一塊，平常都在院君高長林那裏，不過這次卻賞賜給了他，這讓程行也有些意外。

    那鷹知人性，見到程行走到麵前，便低下身子。

    程行縱身一躍到鷹背上，向他們拱了拱手，說道：“諸位，告辭！”

    而後，雄鷹展翅，一陣塵土飛揚，妖鷹便帶著程行飛向遠方。

    沈良抬頭看了一會兒，直到妖鷹變成一個小黑點之後，這才回過神來。

    “各位，都散了吧。”沈良拱了拱手，叫散文人。

    府試剛過，還有很多事要忙，所以沈良也沒找蘇木談話。

    他和楊琛回到旁邊的刺史府，而六大書院院長便跟在他們身後。

    至於參加考試的文人，則是各自離去。

    蘇木也在文人之中，見所有人各自離去，也跟著離開了。

    路上，有幾個文人突然走到蘇木身旁，其中一個主動搭訕道：“蘇兄考的如何？以你的才華，案首肯定如囊中之物！”

    蘇木看了他一眼，好像也是秋水書院甲班的學生，但不記得他名字了。

    光天化日之下，別人說這種話，蘇木肯定不能承認，於是便謙虛道：“這次府試，人才濟濟，還有幾位縣試案首，有他們在，我又算得了什麽呢？”

    “您這就是過謙了，如今黔州誰不知道您三詩上《聖報》，實屬黔州…哦不，是大唐第一人！”那人眼中露出幾分崇拜。

    都說文人相輕，但也得分情況。

    同輩之間，自然是誰也不服誰，不過對於這些童生而言，現在蘇木並非同輩，而是前輩。

    前輩要謙卑，不謙卑對前輩可是要吃虧。

    所以，這文人麵對蘇木時，就不由自主放低了姿態，也就不存在什麽嫉妒。

    “沈大人不過是將詩上報《聖報》而已，能不能被錄用，還得該看聖廟的意思。”蘇木笑了笑。

    現在他歸心似箭，隻想快點回去。

    那文人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耐煩，便閉上了嘴巴，並且放慢腳步，慢慢的，兩人便拉開了距離。

    …

    萬卷書屋門口，最近生意依舊火爆，不過因為進的貨很多，所以不會向以前那樣早早就關門。

    因為是下午，所以沒多少人。

    蘇木一回來，就看到茯苓俏生生的站在門內，望著他說道：“你肯定餓了，我做了飯，先吃吧。”

    “嗯。”

    蘇木點頭，然後和茯苓一起，關了萬卷書屋，回到宅子。

    桌上放著幾個菜，都還冒著熱氣，看來是剛出爐沒多久。

    蘇木坐在椅子上，而茯苓則是去給他添飯。

    從這個位置，蘇木隻能看到她的側顏。

    精致的絕美嫩白側臉，還有那半邊誘人的紅唇，從側麵看去，她的身材似乎更加凹凸有致了。

    茯苓端著飯碗，見蘇木傻傻盯著她，臉色有些緋紅，把碗放在他麵前後，嬌嗔著說道：“看什麽呢。”

    “看你啊，好像永遠看不夠一樣。”

    蘇木沒有掩飾自己的眼神，依舊肆無忌憚的望著她。

    “你啊，快點吃飯。”

    茯苓羞澀一笑，雖然兩人已經赤裸相見不知多少次，但每次與蘇木那雙黑亮的眸子對視時，她心裏都很慌。

    蘇木笑了笑，開始大口吃著飯。

    茯苓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模樣，很是滿足的說道：“今天府試怎麽樣？”

    學習上的事，茯苓從不過問，因為她相信他。

    不過這次，茯苓卻忍不住。

    因為她還記得一個承諾，每每想到那個承諾，她臉頰都會發燙。

    蘇木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便輕輕笑道：“反正你就等著我明媒正娶吧。”

    “討厭，瞎說什麽呢…”

    茯苓嘀咕了一下，但是她臉上的笑意，卻怎樣也掩飾不住。

    …

    妖鷹日行萬裏，到晚上的時候，程行就回到了越州文院。

    然後，文院隨就機抽選出十二位進士，讓他們批閱考卷。

    等這十二位進士改完之後，還會交由兩位達士複閱，以防出現紕漏。

    十二位進士衣冠整齊，當程行從玉佩文界中拿出黔州府試考卷之後，他這才說道：“請諸君細閱，不可出現紕漏！”

    說罷，他便轉身離開。

    作為黔州主考官，他還得趕緊去向高長林匯報情況。

    十二位進士相繼拆開考卷，然後就見一股股文氣從考卷上散發出來，將這閱卷室照的十分透亮。

    一位進士撫摸著胡須，笑道：“童生一寸文氣，秀才三寸文氣，不知聖祭之後，能有多少人為秀才。”

    “各位，開聖祭吧！”

    其餘十一位秀才點頭，然後相繼坐下，口中念念有詞。

    刹那間，十二道光芒亮起，瞬間就蓋過了考卷上散發的全部文氣。

    光芒漸漸凝聚成十二位聖人虛影，分別漂浮在十二位進士頭頂。

    然後，他們同時伸出手指往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