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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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財將喝空的酒杯遞給正好路過的店小二,然後滿意的打了個響隔,眼睛餘光朝著玉憐所住的房間,心裏已經將玉憐和詩兒的關係弄了個通透。
趁著玉憐和詩兒可能還在水深火熱之中,蘇財決定直接衝進房內拿贓捉雙。以後無論需要這兩人做些什麽,這兩人也會因為今天的事有所顧慮,而不得不順從自己。
正準備推開房門將這對正行苟且之事的主仆抓個正著,卻被樓下的一陣騷動給吸引了注意。房內兩人說不定正在忘我境界,一會在來取證也不會太遲。
這樣想著蘇財就徑直來到樓下,打算看一下是什麽樣的人物能引起這般騷動,難道還會比骨骷中人的影響還大?不過自己和玉憐並沒有將身份公開過,裏麵的緣由估計需要自己親自探討一番。
來到樓下就看見掌櫃和一位小二正努力的將一位精神不太正常的女子趕出客棧,但這位女傻子力氣出奇的大,在滿是傷痕的情況下。還能將身為男子的掌櫃和小二推到在地。
還沒等掌櫃和小二反應過來,女傻子就衝到離門邊最近的一張餐桌上坐下了,也不管有沒有人直接用手抓著桌上的飯菜送到自己嘴裏,桌上的客人一臉晦氣的樣子將飯錢結了離開客棧。
掌櫃遇到這情況也不太好發作,畢竟是位聽不懂人話的傻子,所幸這傻子隻是在店裏尋些吃的,也沒有鬧出多大動靜。
“這位女傻子幾乎天天都來,經常把客棧弄得人仰馬翻。”
“唉,這位姑娘也不知經曆了什麽?落到這般境界。”
“這位傻子似乎從來沒說過一句話,怕不是個啞巴?可憐呀。”
“也不知這姑娘是幸還是不幸,脖子上那麽大的一道傷疤,換作常人還會有命可活?怕屍體都臭了。”
周圍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著,女傻子也隻是用手抓著食物往嘴裏送,被嗆到了也不喝水,而是用拳頭使勁捶打自己的胸口,猛烈的咳嗽了幾聲。
幾人的議論蘇財也聽進去了一些,那日長姐當著全村人的麵,將脖子撞進剪刀裏時,人全都散去了。自己再回去找時,長姐也已經消失了。
當時蘇財還衝進家裏質問蘇羽鶴,把長姐弄那去時,蘇羽鶴也是一臉驚愕的表情,似乎也不知道蘇迷的去向,蘇財在一氣之下就拜入骨骷門下,並憑借著自己過人的膽識成為了蘇左法。
現在仔細想來長姐說不定壓根就沒死,隻是因為受了刺激導致整個人瘋癲癲的,也沒有找到回家的路。隻能獨自在外漂泊……
蘇財希望這女傻子就是蘇迷,也害怕這女傻子會是蘇迷,自己都認為死了多年的人,自己希望一直活著多年的人,現在就這樣出現在自己眼中,那樣的感覺很複雜。
“蘇迷?”蘇財來到女傻子所坐的位置,輕輕喚了一聲自己也不太敢抱多大的期望。
女傻子聽到這一聲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抬頭盯著麵前的“陌生”人發了呆,這人是在叫自己嗎?自己是叫蘇迷嗎?自己和這人是什麽關係?為什麽這人的聲音很熟悉?但……想不起來?
女傻子抬頭的一瞬間,蘇財就認定了這位女傻子就是當初無故在木荒村“人間蒸發”的長姐,即便多年之後的容貌會有變化,但姐弟倆之間多年生存下來的默契是不會輕易有變化的。
“姐姐。”蘇財來到蘇迷麵前又喚了一聲,女子立刻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盯著蘇財瞧。
蘇財猛的將女子擁入懷中,多年積蓄的情緒在這一刻全都暴發出來,從來不輕易在人眼哭的蘇財,在此刻哭成了淚人。
女子顯然被蘇財的這一舉動嚇到了,使勁推開麵前的人用一種驚慌的語氣說道“叔叔,我……我不認識你,你弄疼我了”
叔叔?自己的長姐叫自己為叔叔?這個認親現場似乎有些滑稽又悲涼,蘇財都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對不起啊姐姐,弄疼姐姐了。”聽到蘇迷喊疼時,蘇財鬆開了自己的胳膊為蘇迷揉了揉肩,眼中是無盡的溫柔,周圍的人都被這樣的場麵給感動到了,假意的擦了一下自己眼角似有若無的淚水。
蘇財看著桌子上被蘇迷弄的一團亂的飯菜,吩咐了小二將飯菜給撤下去時,蘇迷又急又跳的護住眼前的食物。小二壓根不敢往前靠近一步。
蘇財隻能一邊耐心勸慰著蘇迷,一邊牽著蘇迷的手離開坐位。剛開始蘇迷還不肯和蘇財走,蘇財將放在袖口中存放了很久的糖,放進了蘇迷的嘴裏。蘇迷便高興的和蘇財一起上了二樓。
吩咐小二弄了一盆溫熱水放在客房,還尋了一些洗頭的艾葉,蘇財將蘇迷頭上的發飾一一取下來,用木梳輕輕為蘇財整理雜亂的頭發,用帕子打濕水為蘇迷擦了下臉和手。
蘇迷因為糖果的緣故也沒有鬧出多大的動靜,隻是眼神依舊無神任由蘇財擺弄著自己。
“我要為姐姐洗頭了哦,水燙的話一定要說哦。現在我們彎腰腰洗頭頭了哦。”蘇財用一種哄小孩的語氣哄著蘇迷洗頭。
蘇迷爬上了床翻麵仰躺著用孩子的口氣道“我不想彎著腰洗頭,我就不能躺著洗嗎?”
蘇財見蘇迷這般孩子氣的舉動笑了笑“姐姐,想怎樣都可以。”
蘇財搬來椅子放在床邊,將水放在椅子上用手試了下水溫。感覺合適後再將蘇迷的頭發放進水裏,輕輕用手揉搓著蘇迷的頭發。動作輕柔至極,不一會兒蘇迷就閉上了眼安穩的進入了夢鄉。
蘇財為蘇迷洗完頭後用幹帕子給蘇迷擦頭,並為在熟睡中的蘇迷蓋上了被子。
蘇財在心裏暗自發誓以後一定要護長姐周全,若是有人膽敢碰長姐一下,自己就算拚了這條命也會讓那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詩兒房內。
玉憐躺在床上已經進入熟睡的狀態,詩兒坐在桌旁望向正在熟睡的玉憐。又盯著桌上的茶杯思緒被帶回了兩人初見時的場景。
一場雨一把傘一個破舊的屋簷下,一襲白衣溫潤如玉的少年和一身髒汙狼狽不堪的少女,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
兩人本該沒有任何交集,最後都成了彼此心裏最大的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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