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組建天龍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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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挫敗了井伊勇介一揆眾之後,孟昭德嚴令大軍不得擅自行動,不許騷擾百姓不許進攻吉田,隻將本陣移到吉田城外靠近井口,水戶幾個大村落的要道下寨,拆除了一揆眾的左右中三營後就再無動作,平時也不許友成和政文等人去幾個村落收稅,就連對於吉田城內今川軍偶爾的小股部隊出外尋購物資他也視而不見,這一手不但幾位武將暴跳如雷,就是心思縝密的山下政文和阿部定秀也猜不透大人心中到底在想什麽。

    日複一日秋去冬來,三河境內的一揆眾圍剿戰終於正式開打了,鬆平竹千代元康親自率領家中眾將與神原康政本多忠勝的部隊三麵合圍,一戰挫敗了一揆眾長?山本營,本多正信被擒,諸多反叛家臣或戰死或自殺,隻有少數僥幸逃脫的鐵杆一向宗隨著一揆眾殘軍殺出了長?山,往野羽方向去了,夏目吉信大人能否如孟昭德揣測一樣乃是假反叛目前還不得而知,隻是本多正信確被鬆平元康嚴懲了,他在回家之後被鬆平元康直接送入牢房,就要問斬之前得到本多忠勝等家中眾將勸諫才免於一死,但是被剝奪了一切官職逐出了鬆平家,遠在吉田城的孟昭德沒法看到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過從表麵上看,正信確實是被元康放逐了,難道他是真反叛,自己猜錯了,可是為什麽元康不殺他呢,據孟昭德多年觀察元康絕對不是一個念舊的人,他必須是有仇必報的,為什麽不殺正信,因為他忠於元康?那為什麽放逐他,他立了大功啊?而且一揆眾算什麽,元康還要顧及他們的感受嗎?如果正信真的欺騙了他們暗中助的是鬆平家,不是正應該由本家來保護他,省的被流寇報複嗎?是不是元康還有奇謀,孟昭德摸著頭盔仰望天空,元康啊元康,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啊,是不是真的你的權謀之術已經到了我無法企及的地步了啊!

    “想些什麽呢!一個大將不知道攻城,就會瞎想,對得起主公大人的信任嗎!”一個似曾熟悉的聲音突然從帳外傳來,孟昭德一驚,扭頭看去,竟然正是自己想了又想的本多正信大人本尊到了!

    “是正信大人啊!你怎麽!”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對他的孟昭德突然噎住了。本多正信笑嗬嗬的走進帳來,不待招呼就坐在了一張馬紮上,“昭德大人,你不用想了,我正信一個待罪之人,你就是攆我走,我也沒有話說!”

    “不不,孟昭德絕對不是這樣的人,正信大人你是三河第一智囊,昭德清楚的很,他們看不到是他們的事情,昭德向來兄長之禮對待正信大人,您可以放心!”

    “好啊,有昭德大人這句話最起碼正信還有棲身的地方啊,嗬嗬,那我不客氣喝你一碗茶了啊!”多年在外奔波的孟昭德其實難有機會和正信大人私下接觸,現在這一見,才發現正信大人真的大不同了,此時的正信大人生的立眉大眼,鼻直口闊,一襲絡腮胡子好不英武,一臉正氣似天下讒佞不得近其身,如此之人怎麽可能做出背叛本家的事情啊!孟昭德心想。

    “昭德大人,這次正信來不為別的,就是臨走了要看看老朋友。”本多正信喝著侍從倒的清茶,慢慢的說道。

    “走?正信大人要去哪裏?”

    “京畿,我要去鬆永久秀那裏。”

    “什麽!三好長慶和鬆永久秀!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咱家的大智囊!大人隻管去!昭德明白了!”孟昭德一聽鬆永久秀的名字突然捧腹大笑,本多正信微微一愣之後旋即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知道,孟昭德全明白了,真不愧是太原雪齋的弟子,聰慧過人啊!

    “既然孟大人明白,能否代正信說說,我此次來是為什麽?”

    “好!正信大人不愧是我三河第一忠臣!你此次來是怕我造反啊!你被大人他放逐,勢必引起不明就裏的家臣不滿,其中隻有我是和你私交不錯而又領兵在外的,如果我為了給你報仇殺回三河,尚未平定的一揆眾必然再次暴動,這一回沒有了你從中搗亂,隻剩下我和一揆眾聯手一心一意,難保岡崎不破,所以你就是遠涉千山萬水也好,一定要來給我解釋清楚,大人他和你演的這場戲啊!”

    “孟大人果然聰慧!可是正信不明白,為什麽你一聽到鬆永久秀就知道這是演戲呢!”

    “這怪昭德自己愚笨了,我的思維隻停留在你被大人他放逐,卻沒有想到放逐之後乃是自由之身,就忘了你可以先入一揆眾後入其他大名家,如果您說賦閑了,我可能就真要怪大人他了,但是你說去京畿,我知道,大人是要你挑撥三好和鬆永的關係,啊呀呀,咱們的大人啊,是真的想出個好計策就一定要用爛了為止,你這是臥底了一向宗又去臥底三好家,本多大人,你說,是不是織田大人的密信到了,他要用兵天下了!”

    “啊呀!孟大人!正信實在佩服!”說罷,本多正信噗通跪倒在地,就要行大禮,孟昭德連忙上去一把扶住,低聲在他耳邊說道,“三好鬆永團結則京畿之王永遠是長慶,則天下難入織田之手,織田不能引導天下易主,我家亦無法大張旗鼓吞並關東,本多正信你好大膽子,這是為了將來咱家二分天下做得大事啊!”

    “嗬嗬,咱家大人天下雄主,胸中韜略深遠,怎能久居人下,孟大人,你連這麽遠的事情都看得到,不怕大人他知道後猜忌你嗎!”本多正信也是條老狐狸,對於孟昭德的指摘不做評論,而是敲打了他一下。

    “本多大人入仕鬆永想來就是你和大人知道,那我和你說的話想來也就是咱們倆知道吧!”

    “哈哈哈哈哈,天下奸雄哪隻咱家大人一個,這裏還有一個啊!好好好!正信不是迂腐的人,昭德大人的話就要爛在正信肚子裏,至於大人那裏,確實還需要昭德大人多多扶持啊!”

    “哎,隻可惜,我孟昭德空有一身濟世救民的願望,總不得諸位大人信任,這一點還要正信大人您教我啊!”

    “嗯,家中其實早有派係,昭德大人你明了其中道理,時拉時打即可,大久保一族皆忠義憨厚,和我早有成見,但是大人他信任我,且忠勝大人和康政大人等武將派與我交好,有困難時候自然他們替我說話,昭德大人你就不同,你本是今川家重臣,你想想,酒井大人鳥居大人他們本是三河老軍人,卻還沒有統領驤馬陣,你卻年紀輕輕擔當大將,他們勢必嫉妒,而你平時又多在外,不和家中內政重臣相識,自然無人站在你一邊,其實這就是你的結症所在,恕我直言,昭德大人你手下人才濟濟,可惜沒有伶牙俐齒能夠獨擋一麵的說客,如果不能留一人在岡崎替你打點關係,你久在外就是大人不猜忌,別人也要說閑話的!”

    “是啊,所以我很痛苦,不知該何去何從。”

    “昭德大人,正信有一計策,可以保你施展拳腳,不知道你可用否?”

    “哦!那快請正信大人你示下,昭德拜謝了!”

    “哎,其實這不是正信的計謀,乃是主公的意思!”

    “什麽?主公也注意到了!”鬆平元康還能為自己被眾人排擠而擔憂,這確實大大出乎昭德意料之外,莫非他真的為了得到天下能夠人盡其才物盡其用!

    “正是啊,昭德大人,你可知,天下隻有兩種人不會被本家大人猜忌的。”

    “哪兩種?願聞其詳!”

    “一種是八麵玲瓏,上人見喜,好似正信這樣,不過昭德大人你不具備這樣的環境,多年在外屢立功勞,現在就是回去,我看那些不如你地位顯赫的大人們也不會待見你了!”

    “那另一種是...”

    “功高震主德望空前,就是有篡立之心眾人也要追隨左右,好似當年齋藤道三!”

    “不可啊!”孟昭德聞聽此言如五雷轟頂,一下子跪倒在地,霎時間大汗淋漓。

    “不必!昭德大人!此是主公大人密令!你速速聽令!”

    “這...”竹千代的密令!?是不是這隻小狐狸來試探自己的,孟昭德心中驚恐無比,鬆平元康啊,你太狠毒了,這種話家臣自己說都是死罪,你竟然劈頭蓋臉就打到我身上來了,這讓我如何是好,你是不是一定要殺我啊!

    “昭德大人莫要再猶豫了,正信時間有限,不能多待在這引起人懷疑,我速速說來你聽!大人有令,三軍分別由家臣掌管,地位均衡則勢必因為遠近親疏而導致軍心不穩內部破裂,現在特命孟昭德大人你為新軍統領大將,下設部將兩名,侍大將五名,足輕大將十名,可擴招足輕武士5000人!並有家中備好的火槍1000挺,戰馬500匹,牛皮甲3000副支援,不日將送達陣前!”

    “正信大人你說的真話!”

    “昭德大人!我剛說你有天下雄才,怎麽現在心胸突然狹小起來了!還是個男子漢嗎!大人他胸襟寬廣!家中剛剛購置的1000挺火槍全都給你了!你還不明白大人要的是什麽!是天下!不是防範哪一位家臣!不是兩個家臣互相不滿了打小報告!你懂不懂!”正信一席義正言辭之話說的孟昭德土崩瓦解,心中羞愧萬分,原來元康這樣忠誠對我,我似乎猜忌他錯了啊!

    “是!昭德領命,一定誓死效忠主公大人和三河本家,正信大人你放心!新軍在我手下勢必名震天下,掃蕩關東助大人成就功名大業!”

    “好好好!昭德啊!”本多正信扶起還跪在地上的孟昭德,語重心長的說道,“現下你不怕再立軍功招惹大家嫉妒了吧,等你準備妥當,速速進攻吧,咱們鬆平家統一東海的第一功還是要你來建啊!”

    “嗬嗬,正信大人看出來了,我當天下人都以為我孟昭德麵對鵜殿長照怕了,沒想到還有一個正信大人知道我的苦楚啊!”

    “是啊,你久久屯兵不進,我早就知道你怕什麽了,放心,這次主公助你甚多,就是一怕你兵馬不足,二怕家中猜忌你,現在你堂堂正正的統領近萬人馬,攻城也方便,家中人怕你,也不會再多說什麽了,主公大人要的什麽,還是天下啊,隻要昭德你明白這個道理,就放心的建立功勳吧!將來分封建國,必然為後世佳話啊!”

    “今天正信大人一番話,昭德銘記於心,正信大人真是我三河頂梁柱啊,不顧自己的榮辱得失,先是穩固三河而後又來到昭德這裏為我解開心結,昭德對大人的人格實在是佩服的緊,想昭德一個齷齪之人實在是難追大人的腳步啊!”

    “孟大人不要這麽說!你乃我家頂梁武將,身在外卻要為性命擔憂,這樣的壓力何人能夠承受,正信能夠為大人解開心結實在是正信的榮幸,以後主公大人他就要孟大人多多關照盡心輔佐!正信去了!將來再有相見一日,希望還能把酒暢談,徹夜對弈啊!”

    “大人!”孟昭德此時心中戚戚然,頓時淚如湧泉,心中對本多正信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此人真是鬆平家第一忠臣,自己孑然一身毫無怨言,要去服侍鬆永久秀那個魔頭不為自己擔心,反而千裏迢迢來到前線還要幫他解開心結,這樣的大情操真是孟昭德這個從小在政治漩渦中長大的孩子從來沒有見過的,從他的身上孟昭德竟然看到了希望,也許是真的,也許天下大同再無紛爭是可能做到的!如果世間多幾個這樣無私的忠誠的人,大家不再為了自己的私欲爭奪,真的有可能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的!

    “好了,孟大人,正信拜別了!”本多正信看到孟昭德的表情,知道他已經釋懷,不論未來如何最起碼現在這個年輕的將領是安心了,鬆平家最後一點不安因素也安定下來,他知道,他要起行了,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任務等著他去做,他還要去麵對一個又一個的大難題,去為鬆平家的未來披荊斬棘!

    “請讓昭德送送大人吧,大人此去路途艱險,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回還!”

    “不了!孟大人!你的心意正信記得了,隻是我現在待罪被逐之人,如果孟大人在外人麵前和我在一起,不是威脅到你本身就是會讓別人猜忌正信此次入京的目的,為了本家,為了主公大人,請孟大人留步吧!正信既然能自己來到,自然能自己離開!了然一身也是痛快!”

    “好吧...正信大人,你放心,我一定會誓死守衛鬆平家,等著你回來的!”

    說罷,孟昭德一揖到地,等再抬頭的時候,本多正信已經大踏步的走出帳去,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孟昭德的眼睛又一次濕潤了,好英雄,好俠氣,就是千百年來的名將忠臣也難有如此之氣勢也!

    “大人!”一直等在外麵的山下政文此時踱入帳內,看著滿麵淚水的孟昭德他微微一驚,孟昭德察覺到了他的神色,忙拭去了臉上的淚水,“有事嗎,天空丸?”

    “嗯...大人,正信大人他...”

    “哎,不必再說了,孟昭德鐵石心腸,也敵不過正信大人的菩薩胸懷啊,你去通知眾將,議事!”

    “是!”

    1564年1月22日,已經駐紮吉田附近一旬左右的孟昭德正式成為鬆平家大老,隻此一人再無人與其並立,並得到家中資金10000貫,小判黃金300兩,正式組建新軍,其後又得火槍1000挺,戰馬500匹,熟牛皮甲3000副,用於裝備部隊,其威望和恩寵一時間在家中無以匹敵,果然如鬆平元康和本多正信所料,至此家中再無對孟昭德的流言蜚語,倒不是都服了他,而是怕招惹了他的大軍倒反三河。

    至3月20日,孟昭德的招兵工作終告完成,共募得遠江兵2000人三河兵2100人,除去原本驤馬陣1000人,自己的350名野戰軍500府兵50虎賁衛統統和新軍混編,統共5000人。後按照鬆平元康指示劃隊設將領,第一營500人,為50名原虎賁衛騎士和450名騎馬好手,統統升級為騎兵武士,除了戰刀長槍更人手一支火槍,孟昭德親提營名為“疾風營”,命山下政虎為統領部將,第二營500人,為火槍武士,由500名特意招納的獵戶組成,教導他們火槍射擊方法後日夜操練,這一營便是“烈火營”,由山下政文任統領部將,第三營1000人,賜牛皮甲1000副,短刀1000把,太刀1000把,專門負責近戰肉搏,其中除了新招募的三河勇壯,主力就是之前針對白刃戰訓練的那350名足輕武士,由孟慧煊統領,瀨戶長治任輔佐侍大將,第四營1000人,賜牛皮甲1000副,雉刀1000把,肋差1000把,由孟慧煊統領,江之島友成任輔佐侍大將,由於江之島從未上過戰場,所以這一營戰時由孟昭德親自指揮,最後一營既第五營1000人,賜牛皮甲1000副,長弓1000張,火藥硝石一千斛,由孟昭德統領,阿部定秀任輔佐侍大將。另有1000人暫不編製作為預備隊留守本陣,平時或運糧或建築或開墾,此舉亦首開東流軍隊專屬後勤隊伍之先河。其他作戰之五營各司其責,進時大將統一指揮,退時各營將軍分頭率領,孟昭德看著這一支雄糾糾氣昂昂的新軍,當政文問道這支軍隊該怎麽稱呼的時候,孟昭德大筆一揮寫下天龍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