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妙計橫掃一揆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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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吉田城下,井伊勇介率領一揆眾大軍分三路,每路六七百人,多用幹草枯枝點起火來,更有兵士從城下町百姓家搜刮到得牛羊糞便,一眾的遠遠朝城牆扔去,霎時間濃煙滾滾黑霧遮天,孟昭德笑了笑,遙指吉田城道,“這是聰明人啊,他知道我是驅狼逐虎,以為我盯著他和今川軍大戰的時候必會放鬆警惕,這表麵上的濃煙像是擾亂守軍視野,實際上是要發信號給自家的軍隊,讓他們再派人來偷襲我呢!好啊!我等的就是他這招,且看看他手下的頭目們有沒有膽子來救他吧!政文!傳令犬八郎!命他帶他麾下虎賁衛去引誘中營一揆眾,讓他務必把大隊敵軍引到吉田城下為止。然後你再快馬去往政虎本陣,讓他火速解除對一揆眾左營的包圍,我這裏還有兩個錦囊,一個藍的給旭一,一個紅的給政虎,你萬萬不要遺失,我軍大破一揆眾就在此時!”
“得令!”山下政文諾了一聲後,策馬遠去,孟昭德則依舊騎馬立於山頭,觀看著一揆眾攻打吉田城,心中不時默念道,“不要讓我失望啊,長照大人,你人生最後一仗請務必讓我這個後輩好好開開眼界吧!”
然而此時吉田城中的鵜殿長照卻不緊不慢,在喝文之室浸泡的好茶,綠盈盈的茶水有如他的心境一樣透徹,身邊的侍大將們急得焦頭爛額的樣子在他眼中好似耍猴一般好笑,尤其是本家族弟鵜殿五右衛門長興,被狼煙熏得臉上一道道黑灰,夾雜著滿頭大汗現在已經到處亂竄,乍一看就好像黑猩猩一樣,越看越好笑的鵜殿長照最後終於忍不住了,放下茶碗對文之室說道,“五右衛門是要演歌退敵呢,不過這個白臉大佬倌畫錯了色了!”
文之室向來知道自己夫君的本事,城中絲毫不緊張的可能就她一個,聽了夫君的打趣,她咯咯咯的樂了起來,鵜殿長照滿意的又嘬了一口茶才道,“這次攻城來得突然,我看井伊勇介是被逼的,至於被什麽人逼著我就不知道了,或是他的部下反了,他被迫帶兵進攻證明自己,那樣我們可高枕無憂,或者是主公大人他的援兵到了,那樣我且拖住幾日,等外麵賊兵乏了咱們就殺出去,斬他幾個賊首,你等好建功勞!”
“大哥...”黑花臉的鵜殿長興說道,“如果不是本家軍隊在後麵攻伐一揆眾怎麽辦!”
“此事我早料到了,可是五右衛門啊,枯樹再澆水也無意義啊!如果那支軍隊不是咱們能控製的,就要順其自然,生逢亂世者並不一定都沒有禮義廉恥,我自信對得起本家,這座城能守多久是多久吧!”
“大哥你都放開心了!五右衛門也沒什麽再說的了!我這就回去城上,看我射死他幾個賊寇再說!”說罷,身形壯碩的五右衛門站起身來招呼著同來的三名侍大將匆匆離開了鵜殿長照的居室。長照看著自己兄弟遠去的背影,默默的自言自語道,“五右衛門跟著我,受苦是不少,卻沒有過過好日子,平菊啊,如果我死了,你做嫂嫂的要保住我鵜殿家最後一點血脈啊!”
“大人放心,平菊必盡全力,無論後果如何,平菊亦必追隨大人身後,請大人路上等我!”
“嗯...嗯...”鵜殿長照似是似非的回答了兩聲,眼睛卻沒有看向文之室,而是遠遠的望著城外的硝煙滾滾,心中默默想道,來者是誰啊,我吉田城自三河暴動以來的平靜是誰人輕易擾亂的啊!
可惜城外的井伊勇介並不關心這個問題,他的首要問題是忙於應付城上射下來的飛矢亂箭,看著身邊的兵卒越戰越少,他真是一肚子火沒地方撒,這個鬆平家的大將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王星啊,竟然用這麽損的招式逼著他折損人馬,中營和右營的頭目也都是酒囊飯袋,自己帶兵出來已經一個時辰了,他們手中還各有2000人馬,為什麽不動!自己這麽久都沒回去,難道還不是出問題了嗎,他們難道還在坐山觀虎鬥,難道自己真的就要命喪此地了!
“哥哥,快看,黑幡鬼麵旗,是咱們的人到了!”就在井伊勇介萬念俱灰打算停止進攻的時候,他那已經身中三箭的弟弟突然刀指遠方,他忙順著看過去,果然是一隊人馬,人數在千人以上,旗本武士保護著的正是遠江一揆眾自製的鬼麵黑旗!“太好了,常仁,火速帶兵前去接應,大家撤啊!不打吉田城了!跟著我奪下那個山坡,殺掉領軍的鬆平武將!”
“遵命!”突然看到希望的井伊常仁精神抖擻,戰刀一揮,率領一揆眾迅速殺出了吉田城的弓箭雨陣,保護著他的大哥,遠江一揆眾的主帥來到了援軍的麵前,到了近前兩方一認,正是留守中營的一揆眾小頭目,遠江另一豪族土戶氏虎左介忠佐!
“哦!是土戶大人啊!太好了,你怎麽往吉田城這邊來了!”不顧滿身箭傷的井伊常仁先拉過一匹戰馬將其哥哥扶上,然後才興奮的問道。
“兩位井伊大人,我是在執行守護中營任務的時候看到了狼煙,我想可能是你馳援左營遭到了攻擊,不過我想你手下有3000人馬應該不成問題,本來打算隻出營外探查一下的,但是剛出營門就看到了小股鬆平軍的跡象,我怕他們乘著空虛襲擊了中營,就一路追趕到了這裏,不過他們一路並不交戰,而是急急的上了那邊的山坡,和一隊人馬匯合後就快速離開了,在下怕自己一支部隊不能和他們抗衡,便先來與你們匯合,現下中營全部2000人馬在此,等你調遣了!”
“不好!哥哥!如果是這樣,那麽中營空虛,他們是不是誘出了土戶大人然後掉頭去打中營了啊!”井伊常仁突然一驚,大聲的喊道,用力過猛導致流血突然增多,竟然差點暈倒。
“慌什麽!咱們中營5000人馬皆在此,營中沒有家眷沒有糧草,他奪了也不過一座空營!但是他本陣可是鬆平家大批糧草物資所在地,咱們之前交手都是他出奇兵打亂了咱們的陣勢,這次我要反其道而行之,他必然以為我要回去救中營,我偏偏要和他一換一,咱們就要舍了中營,去奪他的本陣!鬆平軍本陣被奪,他們必然陣腳大亂,勢必要撤軍的!”
“哦!大人!好計策!土戶忠佐願意為先鋒!為大人殺散本陣敵兵!”
“好!土戶大人的英勇,勇介佩服不已!傳令!土戶大人2000人為先鋒進攻鬆平本陣,常仁帶領1000人馬為中隊緊隨土戶大人身後,我自引剩下千人左右為後隊,為你們抵擋身後追兵!出發!”越覺自己計策出神入化的井伊勇介頓感精神抖擻,戰刀一揮,4000多人的部隊就浩浩蕩蕩的向鬆平本陣殺了過去,騎在馬上的井伊勇介心中暗暗得意,天下間再神奇的人也料不到自己能有這一手,這次好了,一下子打掉了鬆平家的正規軍,不但他在一揆眾有了地位,在弟兄麵前有了威望,就是那些臨時歸順的三河一揆眾也會唯自己馬首是瞻,他井伊勇介稱霸遠江的機會終於到了!
就這樣一路想一路走,大軍已經迅速接近了鬆平的本陣營外,擔任前鋒的土戶忠佐策馬回到井伊勇介的身邊,低聲說道,“大人,您看看,這裏的防衛很薄弱啊,是不是有詐,為什麽不見鬆平家的軍隊。”
“哼哼!他鬆平家以為別人都是小孩子呢,他的大軍在哪裏我告訴你,在咱們中營外埋伏呢,他們就是要咱們長途奔襲,回到中營發現營房沒丟鬆一口氣的時候擊咱們不備,可惜啊,我井伊勇介不會回去了,哈哈哈哈哈!有這麽好的本陣營房,我們還去睡草席做什麽,不要猶豫了,隨我殺進去!我們也嚐一次鬆平家部隊的好待遇!”說罷,井伊勇介竟然催動戰馬衝了出去,土戶忠佐怕他有失,連忙揮動大軍,全軍衝著不遠處的鬆平本陣一齊殺了過去。守衛鬆平家本陣的幾個足輕武士一看對方大軍壓陣,商量好的一樣齊刷刷的退去了,這下井伊勇介更得意了,他太以為鬆平家的人都怕了他,自己單人單騎就殺進了鬆平本陣營內。
到了營內之後,一個騎武士擋住了他的去路,他心下大驚,但是仔細一看,邊上沒有別人,他才長長舒了口氣,大聲的喊道,“是留守的鬆平家家臣吧,可惜,你主子昏庸啊,他把大軍撤走了留你一個人,這不是放著你送死嗎!你倒是鎮定,看到了我陣外的數千大軍竟然不跑,好,我欣賞你!你願意投降我井伊勇介的話,將來我做了三河和遠江之主,我一定封你一個城主,獎賞你今天的勇猛可嘉!”
哪知騎武士根本不為所動,而是仰天大笑道,“我的大人那是天上的皓月,你不過一個水中的星星殘影而已,竟然敢把自己和他相提並論!我勸你早早歸順,我家大人說了,一揆眾多為流寇邪教煽動農民所為,一旦查清楚身份就放你們回去務農,你可不要不知死活,非要和我家大人一較高下的話,你一定身首異處!”
“你好大的膽子!”井伊勇介再次細心的觀察了身邊並無鬆平伏兵之後,徹底的被這個武將的狂妄激怒了,他好歹也是遠江豪族,平日裏誰不尊敬他,自從舉兵之後,他是處處受製,就是一揆眾內部也有人敢對他大呼小叫,現在都到這裏了,一個被他數千大軍圍困的武將都不肯向他低頭,井伊勇介的自尊心被深深的刺傷了,此時的他已經再容不得這個武將,暗暗發誓要斬他的首級下來!“留下姓名!將來我給你刻在墓碑上!”
說罷,井伊勇介策馬上前,手中彎刀唰的就劈向了對麵武將,那個武將也不驚慌,手中雉刀舉起,輕鬆化解了勇介的攻勢,兩人馬上鬥到了一起,一邊打,武將嘴中一邊大聲說道,“我乃是鬆平家家老孟氏昭德大人麾下侍臣,步兵統領侍大將田中旭一!今天就要取你的首級獻給我家大人!”
“狂生辱我!今天才要拿你祭旗!”火冒三丈的井伊勇介彎刀連連劈向田中旭一,旭一手中雉刀數次化解了敵人的攻勢,他心中暗想,這個人的武勇倒是不錯,手上有些力氣,刀法也是有路數的,可惜是個流寇,為什麽不能投身武士門,也能成為一個大將呢!罷罷罷!大人也難做,都是鬆平元康一定要他死,我家大人也是執行命令而已。想到這,旭一嘴中大喊,“你身後有大軍助威,我且不讓你占便宜,來日我必討回今日屈辱!”
話音落,田中旭一對著井伊勇介麵門就是一刀,井伊勇介慌忙低頭閃過,再抬頭時,田中旭一已經調轉坐騎,向著本陣西門跑了過去。
“能讓你走了嗎?今天務必要斬了你!”井伊勇介這時一心要殺旭一,也不管堆積在本陣的諸多物資,就緊隨其後跟了過去。剛才還將本陣圍住的一揆眾大軍這下慌了手腳,土戶忠佐連忙問道井伊常仁,“井伊大人,咱們怎麽辦!”
常仁看自己兄長越去越遠,心中焦急,忙喊道,“留下300兵士搬運物資,你和我帶兵立刻追上去保護我哥哥!”
“是!小五郎你帶你的300人搬東西!其餘的人和我來!”土戶忠佐向身邊的一個步兵交代了一句,大軍就隨著常仁向井伊勇介遠去的方向追了上去,一路追到了本陣外一處平坦的草原上,突然兩邊窪地裏傳來了嘭嘭的槍聲!
槍聲一落,平原兩麵的樹林裏就有一支騎兵火速殺出,帶頭的正是瀨戶長治和阿部定秀,兩員小將一個手持長槍,一個手揮檜扇,一個英武非常,劍眉虎目,一個優雅自得,清秀柔弱,兩人就這麽馬上一坐,真真是戰場上一道亮麗的風景線,隻見阿部定秀手中檜扇輕輕一揮,50名虎賁衛迅速衝向一揆眾大軍,騎在馬上的井伊常仁大聲叫道,“來人不多,趕緊豎起槍陣,把他們戰馬戳死,則敵軍必破!”
慌亂的一揆眾大軍這時候反而有命令就聽了,大家紛紛把攥在手中的戰刀扔下,舉起了長槍,衝著騎兵奔來的方向刺去,看到這一幕的虎賁衛似乎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而是更加卯足了勁的衝鋒,等大隊到了近前,一揆眾大軍和井伊常仁才看清楚,這哪是一般的馬匹啊,竟然是比騎士包裹的還要嚴絲合縫的鐵甲戰馬!品質低劣的木槍哪能戳動這些鐵片和熟牛皮混織在一起的厚甲,紛紛折斷不說,還帶倒了持槍的兵士,一揆眾大軍瞬間就被衝散,騎在馬上的虎賁衛將士這時再抽出戰刀,稀裏嘩啦的就在馬上砍殺起來。
“大人,我去拖住騎兵,你火速接應你哥哥,咱們趕緊撤!”土戶忠佐策馬殺到井伊常仁麵前,大聲的說道。井伊常仁點了點頭,快馬追了出去,前麵沒去多遠就看到了他哥哥井伊勇介,此時的勇介追丟了田中旭一正在把馬回還,聽他弟弟一說又中了埋伏,大怒道,“區區不到一百個騎兵就把你嚇怕了!咱們有4000人馬!4000!和我殺回去,我非要讓鬆平知道我們的厲害不可!”
一時無法勸阻其兄的井伊常仁隻好隨著井伊勇介回到了一揆眾大軍之中,聽說井伊勇介執意不撤的土戶忠佐也不好說什麽,隻好指揮數千人馬一定要困住並殺死這50虎賁騎兵。
4000人馬麵對50個人可以說很快就能分出高下,可惜的是,此地乃是平原,虎賁衛乃按照當年金國樣式組建的鐵浮屠,他們的優勢正是在平坦寬闊的大地上來回衝殺,不能傷到戰馬的一揆眾步兵一時間確實奈何不得他們,尤其是敵人目標太小,區區50人排成一串,4000人馬哪能統統碰到,就這樣被騎兵們帶著左移一陣右移一陣,幾陣下來,用兩條腿追四條腿的一揆眾就已經士氣低落疲憊不堪,雖然重創了幾個騎士,可是比起整個大軍的精力迅速下降還是得不償失的。
那邊觀戰的阿部定秀看到東方現出了魚肚白,知道天將放亮,隻見他再次扇動手中檜扇,身後5名足輕武士紛紛舉槍,又是嘭嘭嘭的槍響,2人便帶著5名足輕武士隱去了。陣中聽到槍響的虎賁衛此時齊刷刷掉轉馬頭,向著吉田城的方向突圍出去,殺紅了眼的井伊勇介大怒就要策馬追去,還是他的弟弟井伊常仁攔住了他,說道,“哥哥,咱們戰了一夜了,大軍紛紛困乏,還是就地休息,整頓一日,派人聯絡了右營和左營的情況再說吧!”
“哎!也好!”聽完了弟弟的勸說,再看看身邊疲憊不堪的士卒們,井伊勇介隻得遺憾的把戰刀緩緩送回了鞘內,“正好鬆平家本陣就在附近,咱們就據險而守,到那裏整頓吧!土戶大人,麻煩你開路,咱們進駐鬆平本陣吧!”
“是!”身心俱疲的土戶忠佐就等他說這句話呢,急匆匆的指揮大軍向原路返回,井伊勇介和井伊常仁也垂頭喪氣的跟在後麵,眼看大軍就要靠近鬆平本陣了,隻聽得嘭嘭嘭三聲槍響,突然兩支部隊從本陣中殺了出來,左麵是指揮1000驤馬陣的山下政虎,右麵是指揮500舊今川軍的田中旭一,兩人立於馬上,田中旭一笑道,“井伊大人,真是抱歉,我並非不和您交手,而是奉我家大人命令乘你和虎賁衛纏鬥的時候襲破你的中營,再借了你家的旗幟,騙出了左營和右營的兩支部隊,現在你家三個營寨都在我家大人控製之下了,他就坐在你的中營大帳內,等著和你會麵呢!不如放下武器,咱們同行吧!”
“啊!鬆平家欺人太甚了!”聽聞此言的井伊勇介幾欲昏死過去,好在土戶忠佐和井伊常仁在旁攔住,土戶忠佐低聲勸道,“大人,咱們兵馬俱疲,萬萬不可接戰啊,還是乘早退去,再圖良策吧!”
“是啊,哥哥!”井伊常仁也悄悄說道,“我軍現在疲憊不堪,不如保存實力,咱們讓出了吉田戰場,那麽鬆平家和今川家勢必要大戰,既然他們會利用咱們打吉田,為什麽咱們不能利用他們和吉田鬥個兩敗俱傷呢!”
“好吧!鬆平辱我太甚!早晚我勢必要報此仇!”恨得牙癢癢的井伊勇介也知道現在會戰,自己勢必一敗塗地,隻得聽從兩位將軍的意見暫時撤兵,那邊坐在馬上的田中旭一看一揆眾大軍並不進攻,便拿出錦囊,隻見麵上寫著“如本陣外一揆眾退則開”,田中旭一打開錦囊,裏麵一張絹帛上清秀小楷書著數語“追擊一揆眾,務必大大挫傷敵人,使將來一揆眾內訌時候遠江係無有足夠兵力保護他們的主將”!
看罷錦囊的田中旭一將絹帛交與山下政虎,政虎粗粗讀了一遍後大斧一揮,“那還等什麽!跟著我殺過去!”
說罷,一人一騎已經向著一揆眾衝了過去,田中旭一見攔不住了,立刻揮動大軍緊隨其後,一揆眾見對方1500人馬統統殺來,嚇得紛紛後撤,一路上丟盔棄甲,被山下政虎和驤馬陣大軍斬殺過半,直直追出了三五裏後,兩位將軍才心滿意足的帶兵撤回交差,此時再看天空,已經是晨露掛枝頭,鳥兒啼清唱了。那邊敗退海邊的井伊勇介點查將士之後,仰天長歎道,“一夜之間5000人馬折損3000有餘,又失了三座營寨!此等慘敗吉田城下也未遇過,我亦凡人而已,何以偏偏遇上鬼神將軍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