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忠臣自刎魂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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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68年(永祿十一年)2月17日,孟昭德及隨從返回掛川城下本陣交消假期,德川家康並沒有見他,隻是吩咐他早回去天龍軍安排軍務,不要怠慢,私下卻趕緊連夜召集了本多正信來本陣議事。本多正信一早就知曉了孟昭德回來的事,估計主上召喚為了就是這事,不敢拖遝,快馬加鞭的趕赴本陣,一進大帳就瞅著家康正擺弄著一把火器,正信趕緊跪倒參拜,低聲道,“屬下本多正信參見主上,不知主上召喚所為何事。”家康招呼正信坐下後說道,“你看看吧,這是昭德從曳馬買來的好東西,火槍。”正信忙起身答道,“本家的火器也不錯啊,主上不同於一般大人,很是重視火器的裝備,昭德這是玩的哪一出?”家康笑笑道,“這火器啊,既然沾了一個火字,就怕水,不但下雨天不能用,下雪天不能用,若是遇到伏擊,遇到白刃戰,那更是擺設,家康雖然也重視火槍隊,可遠不及昭德用心啊,你知不知道,這次昭德把全部積蓄都拿出來了,花了一萬多貫呢,就買了幾十條槍,哼哼,夠買上百副皮甲上百條槍啊!”正信這時候聽明白了,低聲道,“主上是想不到昭德大人有這麽多錢吧!”

    家康點了點頭道,“正信真是我的知己啊,昭德執掌天龍軍,軍俸不要本家負擔,這是犯上謀逆的,不過正信你全家性命擔保他無反意,而這幾年也確實算得上忠心,家康才任由他去了,我以為他承擔這樣一支軍隊,又沒有封地,應該是撐不住多久的,沒想到啊,人家月月不差下屬薪俸,還能盈餘一萬多貫!這是什麽味道啊!嗯!這是他孟昭德五十年的俸祿啊!”正信聽家康這麽說,知道是主上的小脾氣又犯了,家康自幼命運忐忑,過日子謹小慎微如履薄冰,下屬稍有不慎就會遭到他的猜忌,正信不管別人,可孟昭德乃是家裏軍中首魁,擎天一柱,他不能不保,於是暗自思量,想想要怎麽回話,家康看他無語,哎了一聲接著說道,“家康一向以為,這能花錢的必然會賺錢,雖然我看不上火器的諸多不便,可也知曉它在平野中烈日下的威力,昭德一邊賺錢一邊購買軍火,這將來是否尾大不掉啊!”正信這時候想通說法了,趕緊接著家康的問題答道,“屬下以為,昭德大人其心甚明,主上可以放心,大人你看,昭德這些年所重視培育者,一是重甲騎兵,二是火槍部隊,騎兵的本領在於衝鋒殺敵,攪亂敵陣,這火槍麽,放在青天白日之下可以有效殺傷步兵,都是針對的野戰,主上,正信冒昧猜測,昭德大人全力操持的部隊,在外人看來好像很是個擁兵自重的意思,其實卻大有漏洞,就是這支部隊不善攻城,騎兵攻城必死,火槍則無有防備之能,一旦攻城勢必成了弓弩的靶子,按照孟昭德大人這樣多年的將帥之才,他怎麽會看不出其中的問題,可是他偏偏就從不發展步兵和攻城器械,最明顯的,美濃合戰之時,您特撥給天龍軍的一千步兵,本來應該操練的就是攻城之術,攀爬之能,可是孟昭德大人呢,他將這支人馬撥給田中旭一之後,隻讓他們練習手藝,什麽開山架橋,什麽堆石鋪路,這幾次用兵,都是田中旭一打先鋒,開建道路,供騎兵和火槍隊快跑通過,實在是把一千兒郎活活練成工程兵了!”

    家康聽正信這麽說,心中的鬱悶方才化解,深感有理,自語道,“看來倒是家康小氣了,哎,也難啊,昭德就是太出眾了,若是他笨一點,又或者慢一點,家康何必如此擔憂,不過也難得他的苦心了,為了避嫌,一支部隊故意留下死角,隻學野戰不習攻城,就是要和家康表明,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反叛之意啊!正信,你下個軍令吧,怎麽獎賞,你擬著辦了!”正信忙跪倒叩謝上恩,略一思量之後小心答道,“正信以為,不如就撥給他軍費五千貫,也算是高價收購了他這次上供的火槍好了。”家康聽罷擺了擺手道,“你這是私心,怕家康懷疑,又怕外人說你和昭德屬於內外勾結,才不敢用心獎賞,算了,還是家康自己來吧,我說你寫,孟昭德,自為三河柱臣以來,處事練達,行止周密,深合主意,現加封為遠江介(從六位上官職)!另請旨天皇陛下,請命封為右兵衛少誌(從八位下武職),其上供之火槍二十挺,火龍炮三門皆為精品,可見忠誠,但上感現軍中急備所缺,尤以天龍軍為甚,所以特將上供之物封賞回去,填補天龍軍軍備所用,另外增賜軍費錢三千貫,白銀五百貫,黃金小判一百枚,可自由使用,無須造冊稟明!”說罷,家康將手中火槍放回箱子裏,接著說道,“行了,寫好就發了吧,這些東西也還給昭德,大炮在門外,高不高矮不矮,大不大小不小的,嗬嗬,拖累行軍,還是讓昭德自己用去吧!”

    正信忙謝了起身,把寫好的封賞小心放回懷裏,低聲問道,“請封賞的事情,誰去辦。”家康想了想道,“就石川數正吧,他穩妥,識禮儀,會說話,他去準能成,好了,就這樣吧,家康要歇息了,你退下吧。”正信趕忙答應著退了出去,叫幾個小卒快搬著火器和自己走,連夜去見孟昭德了。

    德川家康令下之後,孟昭德立刻將全數火器歸置烈火營旗下,軍資金撥給江之島和玄以全權處置,此時的天龍軍因為割舍了全部步兵,所以建製壓減成三營,第一營疾風營,五百重騎兵歸山下政虎統禦,副將島豐德,瀨戶長治,第二營烈火營,五十名新式步槍手和四百五十名六?玉筒兵,歸鈴木重秀統禦,副將井伊仁禮,尼子丹左衛門長秀,第三營天雷營,五百兜者(跑步快,在胸前裝個簍子盛放器物的足輕)配四百斤火藥,五百硬弓,五百把戰刀,另五門威武火龍炮,歸阿部定秀統禦,副將天野正定,井伊仁禮,另外信長特賜的一千步兵,編為天龍軍製外工程營,歸田中旭一節製,副將遠藤慶隆,武井夕庵,吉良半平,吉良忠佐,如此安排,不但人盡其用,更是平衡了家中的各個派係,為將要到來的一場大戰做好了準備!

    2月24日,武田信玄準備出兵遠江,偷襲德川家後方的消息不慎走漏,東海道又再起波瀾,各大豪族紛紛選擇立場,各城城主也是心懷鬼胎,許多並非武田家和德川家直臣出身的城主徹夜難眠,不知將何去何從。身在掛川城的今川氏真到了25日,也從嚴密的封鎖中得到了這個消息,他立刻命令朝比奈泰朝馬上整飭兵馬,待武田信玄兵出駿府城,就立刻襲擊德川家康的本陣,奪回遠江!26日,又有傳聞抵達掛川城,信玄前軍山縣昌景和高阪昌信麾下5000人抵達駿府城,和岡部元信共一萬大軍伺機而動,曳馬城,高天神城風聲鶴唳,岌岌可危!27日,孟昭德接到軍令,天龍軍開拔直下曳馬抵禦武田,本多忠勝和酒井忠次兩支部隊也離開掛川,北上二股城,打算伺機襲破飯田城。29日,德川家康正式收縮兵力,並遣使進入掛川,打算和議今川,罷兵回去抵擋武田。30日,今川氏真不顧眾臣的堅決反對,怒斬使者,親手毀掉了和家康和議的唯一一次機會,並命令朝比奈泰朝立刻率領全城守軍共5000人突襲德川本陣,務必一舉擒拿家康!

    朝比奈泰朝知道自己野戰遠非家康對手,可主上之命不得不從,隻好無奈寫下詞句“一代忠骨去,本家恩情消”掛於居室房梁之上,帶兵出城去了。果不出朝比奈泰朝所料,德川軍之武勇遠非今川家可比,雖然已經出征將近一年,卻戰意依然濃厚,朝比奈泰朝采用副將朝比奈安遠之計,分兵兩路,一路正麵吸引,一麵側翼包抄,5000大軍一個不少直撲德川本陣,德川家康不慌不忙,將大軍分批後撤,把輜重糧草全留給今川軍,朝比奈泰朝下令不許拾取,隻拚命追趕,這樣一口氣追到了城西的天王山,雖然看著好像是追著打,卻一個人頭沒撈著,還折損了二三百號兵卒,朝比奈征戰多年,曆練的老成狡詐,一看這種情況立刻覺得不妙,高喝全軍停止追擊,馬上撤兵!可這時已經來不及了,隻聽一聲令炮響,一標兵馬從斜裏殺出,領頭的一員大將正是本多忠勝,隻見他棗紅甲,巨鹿角盔,手持“蜻蜓切”,全長一丈四尺四寸三分,刃長一尺四寸三分,端得神兵利器,朝比奈一見他來了,就知道果然被騙了,馬上無語看著忠勝,忠勝哈哈笑道,“朝比奈大人,多年不見了,各為其主,你的日子可苦啊。”

    朝比奈冷笑一聲答道,“苦不苦,都是為主上盡忠,大人不是遠去二股城了麽,怎麽又跑回來了。”本多忠勝長槍一揮喝道,“還不是主上欣賞朝比奈大人的才華,特讓我在此等候,請大人一同去本陣相見!”朝比奈聽罷直恨得咬牙切齒,唰的拔出太刀,一打胯下馬就衝了過來,口中一邊喊道,“當年我瞎了眼,沒殺了你,今日補上可也不晚!”忠勝嘿嘿一笑,長槍呼的掄出,和朝比奈戰在一處,兩相較力之下,朝比奈立刻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了,忠勝的馬上槍棒看似沒有章法,其實非比尋常,一是快,行雲流水,變化多端,二是重,力壓千鈞,泰山壓頂,啪啪啪三五下之後,朝比奈立刻手腕酥麻酸軟,如果再多接幾下,說不定就要單刀撤手了,思量之下,隻好太刀虛晃一下,乘著本多忠勝要躲開之際,轉馬就逃。本多忠勝見了哈哈大笑道,“不是要殺我,怎麽現在倒跑了!”說罷立刻招呼左右,大軍掩殺了過去,朝比奈不能抵擋,損兵折將數百,一路落荒而逃,逃回掛川城。

    殘兵離開天王山,才到城下町,朝比奈泰朝就喝住大軍,一指麵前官道喝道,“為何這裏沒有德川伏兵,為何本多忠勝不死命追殺,你們說,這是什麽道理!”旁邊副將朝比奈安遠答道,“是不是武田進兵了,他們都走了!”朝比奈聽罷大聲嗬斥道,“怎麽還如此愚笨,都這個時候還看不出是家康的造謠誘敵之計麽!完了,完了,城下町如此安靜,估計掛川城已經丟了!”

    話音剛落,立刻有兩標人馬從左右殺出,皆是騎兵,左邊領頭一位大將重甲長斧,右邊領頭一位佛甲朱槍,背後立著赤日黑龍旗,持斧的那位武將大聲喝道,“你是不是朝比奈啊!我乃孟昭德大人麾下天龍軍副帥山下政虎!你認不認得我手中的斧頭,認得就趕緊投降,我家大人說了,主公他看重你,要賞賜你,讓我好好和你說,讓你投降,不讓我上來就砍了你。”朝比奈一聽,氣的肺都要炸了,這是哪來的混球,說話羅裏吧嗦沒有一點章法,也不知道是不是戲弄自己,要和他打吧,可自己都是步兵,人家是以逸待勞的騎兵,而看這個武將的樣子,人高馬大比本多忠勝還粗獷,估計也厲害的很,這樣一算,心裏就沒底了,說話聲音也小了許多道,“我久聞孟昭德大人智勇,請你稟報他,就說道不同不相與謀,我告辭了!”說罷立刻調轉馬頭要跑,山下政虎和惠隱院對視一笑,也不追趕,就任由朝比奈去了,朝比奈見狀以為這下能殺出生天,卻還沒走出兩步去,就又有一標人馬緩緩殺出,為首的兩人,一位長袍騎馬,一位和服坐車,騎馬的大將手中提著一杆長槍,緩緩舉起,輕聲說道,“多謝大人誇獎,在下便是孟昭德,我家主上久仰大人的武勇才智,特遣派昭德在此恭候多時了,不如咱們就此放下刀槍一起入城,參見主上好麽?”

    雖然口中很是謙遜,可身後五百火槍手皆是單膝跪地,火槍平舉,瞄準了朝比奈的大軍,朝比奈知道,自己再無生路了,隻能長歎一聲道,“是不是掛川城已經破了,我主上何在?”孟昭德見他口氣軟了,方才把長槍遞到馬前伺候士卒的手裏,輕聲說道,“是啊,今川大人想起和我主上小時候和融共處的快樂日子,不能自持,已經請我主上去城中飲酒了!大人,你也請吧!”朝比奈一聽,長歎口氣,知道大勢已去,緩緩說道,“我手下兵士數月來殺了不少三河將士,可那都是各為其主,孟大人,你能饒了他們性命麽?”孟昭德點點頭道,“主上早有軍令,戰時之事,乃各自盡忠,概不追究。”朝比奈聽罷心中算是再無牽掛了,兩行熱淚緩緩流了下來,抽出軍刀仰天喊道,“今川一門,長存百年,奈何今遭落得如此下場,鵜殿大人被害,飯尾大人被刺,岡部元信降了武田,鬆下加兵衛降了德川,就由我朝比奈為家盡忠到最後吧!”說罷戰刀一抹脖子,一代忠臣良將魂飛魄散!這正是“佞主誤國事,忠臣悔出身,征戰數十載,自刎在陣前!”

    孟昭德見狀心也戚戚然,吩咐手下厚葬朝比奈泰朝的屍首,為他建立了牌位祠,方才把大軍屯與城下町,自己單人獨騎進城去了。此時的城中,家康正和正信還有忠勝議事,聽說朝比奈自刎,孟昭德進城,忙宣他議事,孟昭德不敢怠慢,交割好武器之後馬上去見家康,家康此時最煩惱的就是如何處置今川氏真,本來他的算計是氏真自刎,或者跑了,哪想到這個成天隻會吃喝玩樂的昏主一點臉皮都沒有,城破的時候還在飲酒,還放出話去,說家康和自己從小認識,不會難為自己,家康聽了這話,就不好下手了,畢竟自己整天仁義待人,寬厚下屬,怎能殺歸降之人呢!如此這般愁苦著,正好孟昭德到了,家康於是招呼他快坐下,問道,“正信說讓氏真享受國主待遇,每日伺候人數和禮法要和接待同盟國使者規格一樣,你怎麽看?”孟昭德想了想後答道,“是不是太浪費了?”家康點了點頭道,“正信說完後,他自己也說就是怕有點浪費,氏真畢竟是一國大名,現在降了我,我若刻薄他,不是讓天下人恥笑,別人見了,將來誰還敢歸降咱家,到我麾下吃苦呢?可他昏聵無能,我又實在不願意多花精力錢糧養著他啊!”孟昭德歎口氣道,“自古最難應對的就是投降的國主啊,中土之道是收而囚,囚而殺,以此斷絕後患,這...這本國麽,我看不如這樣,既然氏真他昏聵無能,隻會享樂,就幹脆給他個地方,讓他安享晚年,如何?”家康歎口氣道,“我當然想過,哎,可是這東海道咱家的城池,哪個不曾經歸今川家所有,家康有顧慮啊!”孟昭德點點頭,看向正信說道,“這就要正信大人為主上排憂解難了,隻要主上首肯城主一職,我相信正信大人能擇個合適的出來。”

    “哦!那正信你快說說,我許了,與其每個月花那麽多錢養著他,不如給他個城,讓他自產自養。”

    “是,屬下領命。”正信果然如孟昭德所料,心中早有算計,既然家康開口封賞城池了,正信便大聲答道,“鵜殿長照大人乃是鵜殿長持大人之嫡子,生於上之鄉城,長與佐野城,被佐野人民奉為一代軍神,忠誠之表率,結果他被岡部元信下獄害死,佐野群情激奮,這次遠江征募的兵源十有三分出自此地,我們若把今川氏真安排在這裏,他能有什麽作為,正信看,他莫說享樂,就是過過安穩日子都難,而且佐野城城池小,民戶多,地方很廣,有任何事情都不能利落的集結調遣,再加上氏真自己本身才能就差,到這裏當城主那就是能辦一件事的本領也隻能辦成半件事了,而且佐野西方就是吉田,東方便是曳馬,都是我家平日集結重兵的所在,任何有點腦子的人也不會在這種地麵鬧事的,借十個腦袋也不敢。”

    “好!好!好!穩妥,傳令,加封今川氏真為佐野城城主,讓他立刻去吧,另外我還想改一改,加封鵜殿長照大人獨子鵜殿氏長為佐野城城下兵部,佐野城副城主,佐野城所司代,好了,就這麽下令吧!”

    今川氏真被封為城主之後,與德川家康同日離城,他去佐野,德川家康則率領大軍回歸岡崎,好讓士卒盡快解散,回家休息,至於天龍軍,反正孟昭德等將的家小都因為長期駐軍掛川而牽過來了,就不必走了,天龍軍接家康軍令布防在掛川城以北,二股城以南,直逼飯田城,監視武田,家康臨走之前曾語重心長的拉著孟昭德的說說道,“今川已滅,下一步往小了說,就是誰能擔當駿河守,往大了說,就是我們往東武田往西,到底誰能出頭!”孟昭德明白家康的意思,立在家康馬頭說道,“主上請放心,昭德不才,卻一定守住遠江,若是武田來犯,我一定一戰讓他龜縮回去,這輩子再不敢西進!”家康聽罷嗬嗬笑起來,笑完之後留下了最後一句勸告,“萬事小心,武田必來犯,指日可待!”

    果不出家康所料,德川家大軍才從遠江全數撤走,武田信玄便遣使指責了德川家為引蛇出洞而謊稱武田家興兵遠江是為害同盟,家康見信後,立刻派遣使者將服部半藏偷到的武田家一月會議備送回武田家,其中確有家臣商議乘虛襲取曳馬城的語句,信玄因此語塞,無法堅持讓家康道歉,可其心不死,兩家情麵也已經撕破,短暫的德川武田同盟自此破裂了!待德川大軍全數解散回家或務農或休息一個月後,武田信玄立刻點起兵馬八千,西出飯田山,直取德川家飯田大寨,大久保家此時正是忠佐替換到寨內看守,可因為德川家此時正值全國春耕,五千守寨人馬裁撤的隻剩下一千,自然難敵八倍於自己之敵,而且大久保忠佐多勇少謀,一刻未曾堅守,上來就迎戰,他哪裏是高阪昌信和山縣昌景的對手,被打的大敗虧輸,連帶著還丟了飯田南北二寨,信報傳到德川家康那裏,氣的家康幾乎昏厥過去,第二日他便立刻下軍令給了孟昭德,上麵隻有七個字“打得信玄滾回去”!孟昭德接到命令,不敢怠慢,點起天龍軍全部2500人馬北上飯田山,1568年(永祿十一年)4月3日,孟昭德和武田信玄這兩個軍事奇才第一次正式對決疆場!(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