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章:濃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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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婉容早早就洗漱完打發丫鬟們下去歇著了,今晚原本該錦書和小桃值夜。可蕭婉容體貼小桃受了委屈心裏難受,便免了她的夜差。

    錦書原本都在美人榻上撲被子了,蕭婉容想了想還是讓她回屋去“夜裏怪冷的,回去吧。

    今天發生的事情多,我也想安靜理一理。紫槐和巧蘭的事情也不知道豆蔻和小桃說沒有,不管說沒說你都去陪陪小桃,多開解她兩句。”

    以往蕭婉容也有不讓人值夜的時候,錦書想著蕭婉容下午上色的那幅畫,心裏替蕭婉容發苦,便也沒說什麽,抱著被子下去了。

    等到戌時末,徐莊果然一臉風流的翻窗進來,看蕭婉容和衣端坐錦榻上在燈下繡花,臉上眉間一派寧靜祥和,不由得心間也是香甜。

    徐莊輕手輕腳的關了窗,又脫了鞋拎在手裏踮著腳尖走過去。然後不等蕭婉容反應,就丟了鞋變戲法般的從懷中掏出支白玉花卉嵌寶的絞絲簪子吧,插進蕭婉容散了一半的百合分銷髻上,端詳片刻,傻傻笑道“真好看。”

    蕭婉容一心等徐莊過來,哪裏就真的是在全心全意的繡花?徐莊脫了鞋老鼠般一拱一拱過來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隻分外珍惜他的這份心思便一意裝作不知道。

    等徐莊端正的給她插上發簪誇著好看,蕭婉容才將繡到一半的鞋麵放進繡藍,粉麵含羞偏生又裝了端莊大氣的轉身看定徐莊的黑眸問“果真好看?”

    徐莊傻傻的點頭,再裝不出半點的風流樣,眼神真摯得恨不得將心掏出來給蕭婉容看“真的,就沒見過不你更好看的人。”

    蕭婉容一句簪子好看還是人好看就怎麽都問不出來。得了這麽句誇,心裏都冒了蜜糖,臉上卻也再裝不出來端莊,兩頰飛了紅霞,羞怯怯的道“我也有東西給你。”

    說著便去畫缸裏掏出下午剛潤完色的畫紙,一把將它按進徐莊懷裏,渾身發燙羞得抬不起頭來:“給你,回去了再看。”

    徐莊早看過了那畫,怕她尷尬,更怕她以為是因為這張畫他才肯來找她,於是悄悄將畫還了回來。

    他完全沒想到,蕭婉容竟會在今天就重新將畫塞進了懷裏。

    這說明了什麽?說明蕭婉容便是矜持,也願意向她袒露她的心意,那麽清晰明白的告訴他我不是在艱難的時候依附你,我心裏真的有你。

    徐莊心裏一陣狂跳,那種興奮和得意,比當初扶了太子上位還來得精彩。

    他突然手臂發力,攔腰將蕭婉容打橫抱起來就是轉圈,口裏更是動容的喊著“婉容,婉容……”

    蕭婉容沒有防備,他轉得又急,蕭婉容一個心慌便雙手環住了徐莊的脖子,先還覺得羞窘難當。到後來看看見徐莊笑得燦爛,唇角眼底都是慢慢的知足和幸福,她便也會心的笑了起來。

    她環著徐莊的手臂收得很緊,摟著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胸膛,是從未有過的踏實。

    等覺得頭有些暈了,她才笑嘻嘻的阻止“快停下來,頭暈了,真的暈了。”

    徐莊轉得饅頭大汗,停下來就憨憨的衝著蕭婉容笑“和我在一起,暈也沒關係,我會護著你的。”

    聯想到高桂姨娘那反著光的頭皮、濃密黑厚的八字胡以及紫槐、巧蘭莫名其妙的摔跤以及突然就落在了蕭敬嫻臉上的毛毛蟲,蕭婉容對徐莊的話深信不疑“我知道。”

    徐莊想打開蕭婉容給的畫看,卻被蕭婉容一把按住了手。

    綿軟溫熱的小手往他手上一蓋,他心裏就都漏跳的一拍。趁著蕭婉容要撤退的時候反手抓住了再不放開。

    蕭婉容也不惱,由她拉著手去一旁的椅子上坐了,笑道“往後別讓你的人幫我出氣了。雖說這樣我心裏當真舒坦,可畢竟不好。

    上次桂姨娘被落了發就弄出來個巫蠱事件,這次紫槐和巧蘭平白摔倒也不知道要掀起怎樣的風浪。

    我便是不才,也得學著自己應付事端,若是一直要站在你身後,往後,往後……”

    她往後了好幾遍,硬是沒說出來往後成了親,如何應對想搶你世子之位的繼母、兄弟;又如何和韋貴人和及淑妃等人周旋這樣的話來。

    可她不說,徐莊卻想得通透。

    他一張嘴險些咧到了後腦勺,捏了又捏蕭婉容柔若無骨的小手,追問道“往後如何?”

    蕭婉容卻突然就羞惱起來,你都笑成了這番模樣難道不知道我想說的是什麽?得了便宜還賣乖,實在欠打。

    於是抽出手來,一拳擂在徐莊心窩,嗔道“到底答應不答應?”

    徐莊看她臉脖子都羞得通紅,知道逼急了這鴕鳥又要逃避,趕忙讓步到“答應,你說的我都聽。往後元寶隻管著你的安全,旁的絕不插手。”

    蕭婉容心裏又是一甜,起身端了梅子遞到徐莊手邊,紅著臉想了半晌還是決定拋下矜持,一次把話和徐莊說個明白。

    “既然都這樣了,有些話我還是得說。我這人小氣得很,做不來和人共事一夫的賢妻。原想和得不到便也不付出,嫁個老實巴交的男人,他三妻四妾我不搭理他也不讓他碰我就成。

    可現在我心裏有了你,沒辦法一時三刻就將你撇得那麽幹淨。你若是真想和我在一起,那些個鶯鶯燕燕的,最好早些……”

    “我不是那樣的人。”徐莊撿了顆胖大的梅子塞進蕭婉容嘴裏,同時也收了情竇初開般的忐忑,拉了蕭婉容的手按住他的心髒,嚴肅了一張妖孽臉肅穆的道“婉容你相信我,我是幹淨的。

    別說是張氏硬塞進我房中的那些暖床丫鬟,便是怡紅院裏的寶兒我都沒動過她分毫。那些風流韻事一半是我自己編造了放出來的,另一半是我總跑妓院總翻院牆別人肖想出來的。

    你不喜歡三心二意的男人,我其實也討厭男人妻妾成群。當初母親病重,父王若不是……”

    說到這裏他突然頓了下來,火速掩藏起自己眼中的受傷,歎著氣道“子不言父過,那些官司你聽了也是心煩。你隻消記住一樣,我徐莊是你蕭婉容靠得住的男人。”

    徐莊現在的母親是繼母,光看她親兒子隻比徐莊小五個月就能猜出來當時的情形。徐莊的母親還懷著孩子,她父親就已經爬了繼母的院牆搞大了兵部侍郎胞妹的肚子。

    後頭要不是兵部侍郎帶著挺了大肚的張氏找上門來,要老太妃做主聘了張氏當平妻並分出來一半掌家大權,徐莊的母親何至於怒極攻心落了病根?

    再後來若沒有張氏時時在王妃的病榻前念叨她和王爺的恩愛,甜甜蜜蜜的說當初王爺怎樣翻了她的窗,又怎樣對她日日寵幸,她又如何如何的受用想念。有千金聖手調養的王妃又何至於棄了嗷嗷待哺的幼子,撒手歸西。

    當然這些都是蕭婉容偶爾從旁聽來的閑話,究竟是或不是,徐莊又知道不知道她現在還吃不準。

    可張氏不要臉,不好對付卻是實實在在的。

    蕭婉容心疼徐莊,緩緩將自己的頭靠在了徐莊的肩上,安慰般的用手捏住包裹了徐莊的手,認真而堅定的道“我信你,往後我和你一起,在這後院,便是誰也休想欺負了你去。”

    這便是諾言,和私定終生也沒甚分別。徐莊激動得心間發抖,不知道該說什麽,終究隻一把將蕭婉容按進懷中,找準小嘴狠狠的親了下去。

    動情、纏綿、撩撥……雙手卻又規規矩矩的按住蕭婉容的後背。

    他在用行動告訴她別拿我當登徒子,這個吻是我的諾言我的真心我的保證。我發乎情而止於禮,是真心要將你護在手心。

    蕭婉容嬌羞的推了他的胸膛,徐莊心中便是再舍不得也停了下來放開了她,隻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的眼睛道“你放心,我知道分寸,沒成親之前,絕不會動你,讓別人有詬病你的機會。”

    蕭婉容便嬌羞一笑道“夜深了,走吧。咱們既然都知道了彼此的心意,便也不急在一時。等我學好了本事,總有和你並肩風雨的一天。”

    徐莊舍不得她為難,便是想再多呆一會兒,也隻得起身“好,你有事就讓元寶來找我,無論白天晚上,我總會最快的出現在你麵前。”

    徐莊伸手扶了扶雲輕塵髻邊的簪,而後便穿鞋離開。

    眼見他當真走了,蕭婉容又趕忙追到窗邊,低聲叮囑道“注意安全,太子……”怕隔牆有耳,蕭婉容立馬換了強調道“無論是花還是花樣子,但凡要了,你開口就是。”

    她不怕了,到處都有爭鬥,隻要活著就有死的一天。她活著一天,總要讓自己舒坦一天。她愛上了,總要拚盡全力去愛,用盡手段去護。

    總之,她在不願意因為害怕辜負了自己的一生。

    第二天一早,蕭婉容依舊帶了錦書卻凝暉堂請安。今天來的人別昨天更多。因為昨天的鬧劇,好多人的眼神都在蕭婉容和蕭敬嫻身上來來回回的瞟。

    蕭婉容看著她們的古怪神色,卻也沒往心裏去。便是猜破了天又能怎樣?又證據嗎?

    蕭敬嫻臉上還有個清晰的鞋麵印,一看蕭婉容來了就重重的用鼻子哼了一聲。見蕭婉容不理她,她便又追到了蕭婉容身邊,壓低了聲音警告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昨天那事情是你弄出來的,敢這樣算計我,你自己吃飯走路也得多加小心。”

    知道她和蕭敬嫻這輩子也別想和好,蕭婉容便也不想受她的閑氣,回道“咬人的狗不叫,叫得狂的狗不咬。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姐姐虛長我一歲,不知道聽沒聽過這話。”

    “你才是狗。”蕭敬嫻氣得臉頰通紅,揚手就是一巴掌往蕭婉容臉上甩“今天也該讓你知道什麽叫長幼有序。”

    除了蕭婉容願意讓她打的時候,蕭敬嫻在她麵前從來就沒討到好。

    此時也是,蕭敬嫻手才揚起來,蕭婉容就抓住她的手腕狠狠的往外一甩,直甩得她站不穩腳,被丫鬟扶了才沒當眾摔倒出醜。

    她還要發作,凝暉堂卻開了門讓大家進去請安。蕭敬嫻趁著大家不注意伸腳去絆蕭婉容。

    蕭婉容裝作不知道,一腳踩在她小腿上。卻不料腳才剛放上去,蕭敬嫻就哭喊了出來“母親,你得為女兒做主啊。五妹妹便是再恨我,也不能狠毒得要折斷我的腿啊。”

    這一喊,大家便都朝這邊看,蕭婉容腳還沒來得及收回,真真被人抓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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