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1章:奪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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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以為要人證物證齊全了才能辦人,可大家都忘了一句話在絕對的權利麵前,所有的人證、物證都是擺設。
侯爺冷眼瞧著大夫人,冷冷的問她“你嫁到蕭家十七年,沒為我蕭家生下一個兒子,我要休妻,娘舅家還能說出我半句不是?”
休妻!
大夫人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敢相信的看著侯爺道“您說什麽?”
“我說出婦,十七年來,多少孩子胎死姨娘腹中,多少小少爺莫名夭折?我就是太重證據,太想要以理服人,所以才由著那凶手想逍遙,所以到了現在,我落一個子嗣單薄的下場。
原想著息事寧人,誰知道那雙黑手逐漸抓向我的庶女,要逼得一個個乖巧的女兒沒有活路。你要害我斷子絕孫,我難道還要容你?”
這個罪名太大,大夫扛不住,她愣愣的將蕭敬芝往侯爺前麵推,眼淚答滴答滴的往下落“當著女兒的麵,你也能這樣汙蔑於我?侯爺,做人要講良心。”
蕭敬芝哭成了淚人,一雙紅腫的眼睛更是盯在了侯爺身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父親若執意休妻,女兒便隻能一頭碰死在柱子上。”
蕭敬嫻神情迷茫的從屋中眾人臉上掃過,看見田家小子啞著嗓子朝大夫人笑得解恨的時候,終於明白了喜服之事根本就是大夫人使的計,而她傻傻的當了大夫人對付蕭婉容的棋子。
她想起自己同意跳荷花池用命逼侯爺責罰蕭婉容時她們娘倆臉上的笑,想起她怕冷怕死不敢往池子裏跳時,大夫人往她肩上推的手臂,又想起當初桂姨娘被冤做魘勝之術時,大夫人的一切反應……
想著想著,她便心底發寒。
若這些事情當真都是大夫人做的,你她真的比五步蛇還毒,而她蕭敬嫻也真比豬還傻。
她愣愣的看著大夫人,有好多話想問她,話到了嘴邊卻又半個字都問不出來。她怕,她怕問出了實話,證明了自己的腦子裏裝滿了發臭的豆腐渣。
蕭婉容退到一邊,端起茶盞淺呷了口茶。
她耐著性子等,等著看大夫人自作自受,等著看她能落得個怎樣的結局。
蕭敬芝等不來侯爺的回答,看他鐵青了臉一身的戾氣怕他當真要休妻,一橫心一咬牙,起身就往右側的柱子撞去“我隻恨自己不是男兒,讓父親逮著了理由休妻發妻。”
大夫人驚得軟了腿,大喊著“女兒。”衝了出去。
蕭敬芝原本隻是想逼侯爺一把,可心中太氣,步伐太快,用力又過猛,一不小心就真的狀在了柱子上,好在大夫人抓得急,蕭敬芝撞了上去也不過碰破了額頭,半點沒危機生命。
“侯爺,你真打算逼死我們娘倆?”大夫人摟著蕭敬芝哭得淒慘,一邊哭自己苦命,一邊哭侯爺狠心,哭著哭著,也當真生出了求死的心“罷了,左右我不管為這府上做了什麽,也都得不到侯爺半點真心,不是我做的也都能全安在我身上。如此,還不如死了幹淨。”
話音落地,竟也要起身往柱子上撞,醒過神的蕭敬芝卻又死死抱住了大夫人腰身,一邊拉著,一邊扭頭逼問侯爺“父親,你真就這麽狠心,我們娘倆的命還比不過大姐那幾神喜服?”
蕭婉容挑了顆梅子扔進嘴裏,然後用力將梅子核呸在了蕭敬芝腳邊,也不說話,就迎著蕭敬芝看過來的憤怒眼神吃吃的笑。
這神情卻刺激了蕭敬芝,她覺得被蕭婉容看笑話是對她最大的侮辱。
她衝到蕭婉容身邊揚手就要往她臉上甩耳光,那發狠的模樣,恨不得一巴掌下去就能撕下來她一塊肉“蕭婉容,看著這樣的場麵你是不是很得意,所有算計都成功了,連母親都能被你趕下堂,我打死你。”
蕭婉容站在原地沒動,等巴掌近了卻快速準確的捏住了她的手腕,也不避諱侯爺看過來的眼神,抬手一巴掌就打在了蕭敬芝臉上“賊喊捉賊,你不醒我一巴掌將你打醒。”
她不是隻知道享福的深閨小姐,吃過苦受過罪,手臂上的力氣自然小不了。‘啪’的一聲脆響之後,蕭敬芝精致白嫩得吹彈可破的俏臉上就印上了醒目的一個手掌印。
“醒了沒?究竟是誰在害誰弄明白了沒有?倘若還不清楚,我倒是不嫌手疼願意多打你幾巴掌。”
蕭婉容冷冷的看著她,手臂高高的舉了起來,隻等著蕭敬芝要一下頭或回一句嘴就狠狠落下。
被蕭婉容捏住手臂的蕭敬芝也當真是不服氣的,她臉上火辣辣的疼,心中更是屈辱羞窘得很,她脖子一梗正要拔下簪子朝蕭婉容身上刺,大夫人人已經發瘋一般衝了過來。
“蕭婉容,本夫人和你拚了!”
她來勢太凶,豆蔻和錦書怕蕭婉容吃虧,快步擋在了蕭婉容麵前,大夫人衝過來,先是一腳踹在了豆蔻小腹上,再要往豆蔻臉上扇的時候,蕭婉容一把將豆蔻扯開,將蕭敬芝推了上去。
於是,大夫人用盡了全身力氣要往豆蔻臉上扇的巴掌又結結實實的落在了蕭敬芝臉上。
蕭敬芝肉皮子嫩,受了這兩巴掌嘴角就流出了血。
大夫人發愣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站在對麵嘴角噙笑的蕭婉容,亂了章法的要往蕭婉容身上撲。
她撲,豆蔻和錦書自然要攔,大夫人養尊處優不是豆蔻和錦書的對手,可她畢竟是掌握了侯府大權的當家主母,一嗓子‘來人’自有忠仆上前護駕。
兩方人馬鬧到一起,轉瞬間就成了潑婦罵街的架勢。
侯爺氣得頭上冒煙,抓起茶盞就砸在了地上,喝道“住手,誰不住手,拖出去亂棍打死。”
驚雷般在眾人頭頂炸響,大家同時住了手。
侯爺冷冷的看了大夥兒一眼,唇邊陡然掛起了冷笑“既然都沒將我這個侯爺放在眼裏,我也沒必要對大家手下留情。
來人,將參與放老鼠的丫鬟小廝們全都拖出去痛打五十板子,然後發賣給人伢子,他們家中若有人在府上當差也一律攆出去,順便將這些人的作為大肆宣揚,我倒要看看這京都的大戶人家哪個能放心用他們的家人。”
這根本就斷人生路。
周嬤嬤等人大喊冤枉,腦袋木魚般往地板上磕,不出幾下就磕得血肉模糊。
侯爺卻是看都不看他們一眼,隻扭頭朝小廝長壽看了一眼,立馬就有人上來捂了這些人的嘴,悄沒聲的就拖了出去。
大夫人和蕭敬芝被侯爺的動作嚇得不敢動彈,跪在原地發狠的瞪蕭婉容。
蕭婉容卻不理她們,她拍了拍手使了眼色讓豆蔻和錦書退道她身後,而後靜等侯爺發落。
果然,侯爺一雙精明的眸子死死看著大夫人的眼睛,粗喘了一口氣道“這些年你自己做了些什麽你自己心裏明白,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我如今能給你的隻有兩條路一條是我倆和離,從此以後男婚女嫁個不幹涉。”
大夫人嗚咽一聲哀嚎出來,哭得險些暈了過去。
侯爺頓了半晌,而後接著道“若你不願意離開王府,那便將管家大權交出來。你安心當你的侯爺夫人,沒事了狂狂花會茶會,教教小姐們禮儀規矩。有心了多往門當戶對的人家走走瞧瞧,替適齡的兒女相看好人家。”
大夫人悔得腸子發青,更摟著蕭敬芝哭得上起步接下氣。
蕭敬芝一顆心也是落到了穀底,她用力抹了淚,然後堅毅了一張臉問侯爺“當家主母交出管家的權利,那這家由誰來管,父親又放心交給誰管?”
“女兒們大了,自然該教你們學本事。大夫人交出來權,庫房、采買和賬房交給婉容,回事處、針線房、以及和官太太們的交際往來交由你負責;敬嫻婚期近了,可也得學學管家的門道,廚房便交由她負責。”
如此一分,便是將府上最核心最重要的部門全都分給了蕭婉容。
蕭敬芝倒抽了口涼氣,看著蕭婉容冷笑了一聲,而後才將目光轉回侯爺臉上,譏諷的道“若我覺得分工不均呢?”
侯爺也冷冷的看著她,斬釘截鐵的回道“誰要是不服氣,可以撂挑子不幹,若覺得這侯府呆著壓抑,隨時可以收拾了包袱滾蛋。”
蕭敬芝一顆心瞬間封凍,她還想說什麽,大夫人卻拉了她的袖子,然後心灰意冷的看著侯爺道:“妾身放權,從此以後隻當閑散夫人。隻是侯爺你要想好,今天你逼著我交出管家大權,改日便是求我,這個家我也再不會管。”
她想著女兒們再能幹也總有要嫁出去的一天,侯爺這時候打壓她卻總有一天要求她再接著管。
何況交權是說交就能交的嗎?她的勢力在府上紮根了十幾年,蕭婉容若沒能耐將她的人拔出幹淨,這個家她休想能管下來。
等出了亂子要人收拾,侯爺才知道她對於侯府的重要。
也好,讓侯爺看清楚這府上非她不可也好。
侯爺點了點頭,而後又接著道“你身邊的肖嬤嬤也是留不得的,是你送她出去榮養,還是我找個由頭將她發賣了?”
肖嬤嬤急得臉色發白,可她也知道大夫人現在已經自身難保,想著榮養一個月還能領二兩銀子,若是等侯爺出手,不定又是怎樣的光景,於是一咬牙跪地磕頭道“老奴年紀大了,也該回鄉下照看的孫子孫女了,還請大夫人成全老奴,放老奴回家。”
肖嬤嬤是大夫人的陪嫁嬤嬤,是她如今唯一親近信任的人,她原本是打算用盡力氣抱住她的,可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肖嬤嬤就已經自動求去。
一瞬間,大夫人滿心都是眾叛親離的悲涼,她點了點頭,然後起身失魂落魄的往外走“我累了,要歇一歇,賬冊什麽的明天再來交接吧。”
蕭敬芝看侯爺並沒有攔,也沒有更多的責罰,狠瞪了立在一旁滿臉得意的蕭婉容,而後快步朝大夫人追去,等追上去,用力的挽了大夫人的手臂,信誓旦旦的道“母親不要灰心,您別忘了我現在是太子爺的人。
更改明兒太子爺過來下聘禮,女兒有的是辦法磋磨死蕭婉容那個賤人。”
大夫人晦暗的眼中突然泛起了光,是啊,侯府女兒們的婚事還得她這個當家夫人說了算,包括蕭婉容的!
大夫人緊捏了拳頭,整個人突然容光煥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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