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1章:偷雞不成蝕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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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等王爺招來護衛,蕭婉容已經悄悄在老太妃麵前說了一席話。

    然後老祖宗便板著臉對王爺道“你想做什麽?她是你的妻子,不是奴婢。她做出那麽畜生的事情,你難道就一點責任都沒有?”

    王爺愣在原地,漲紅了臉好半天說不出來話。

    老太妃又失望的道“當初你說要娶張家女老身就不同意,你百般求情逼得老身答應下來。現在她做出這些事情,你又一個死字就解決了她?”

    “她這樣的毒婦,難道還不該死?”

    王爺不服氣,漲紅了臉抬頭看老太妃“害別人不說,現在是連自己家裏的人都害,害得她自己的親兒子成了什麽德行?

    她要是還不死,我整個王府都要讓她敗光。”

    說道這裏,王爺沉默了兩秒,然後眼神就逐漸堅定起來“以前是本王瞎了眼,本王現在看清楚了她的真麵目,所以才要要了她性命,讓她再沒機會禍害我王府的人。”

    “那你用什麽名義要她性命,用什麽理由和張家交代?別說張家還有個從三品的官員,就算張家是普通百姓,你也不能無緣無故就害了人家閨女的性命吧。”

    老太妃嚴肅的看著王爺,眼神中有太多的傷痛和無奈“這個女人十惡不赦,可咱們得給天下人交代,還得給子孫後代留個好名聲,留一條好路。

    你的正室無德無才,那她教育出來的兒女能是什麽德行?咱們王府等著出閣的女兒還有十三位,等著娶妻的庶子還有八位。

    王府壞了名聲,他們的後路在哪裏?”

    是啊,要是主母不賢惠,甚至還很惡毒,那怎麽讓別人相信王府的孩子們德行兼備,優秀出眾?尤其徐莊花名在外,已經成了京城最有名的紈絝;以前還算乖巧懂事的徐恪又出了那樣的事情。

    張王妃做的那些齷蹉事要是再傳出,那王府的名聲就真的保不住了。

    王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也是歎氣“那怎麽辦?難道還要輕饒了她不成?”

    老太妃低頭沉思,沒有立馬說話。

    一直在邊上嗑瓜子的蕭婉容和岐黃小聲議論。

    蕭婉容問岐黃“你當初說那藥隻能等你來再上,這事徐恪知道嗎?”

    岐黃將瓜子推到錦書手邊,腆著臉示意錦書接著幫他剝瓜子,他自己吃著瓜子仁然後回蕭婉容的話道“這能不知道了?關乎患者的大事,我能不安排明白?”

    “這就奇怪了,他自己明明知道你沒有藥童,也知道上那藥得固定的時間,怎麽平白無故就讓張王妃騙了?

    又不是小風寒那樣的病,您都叮囑要你親自來上了,沒有別的目的的情況下,他怎麽就上了張王妃的當,讓自己落得個這樣的田地?”

    岐黃了然一笑,很不屑的飛給蕭婉容個嘲笑的眼神“這就是你不懂了吧。那麽重要的位置,怎麽能隨便讓別人動?

    徐恪既然願意,一來他覺得我的話不一定可信,二來自然是有必須拿那個地方冒險的必要。本神醫和你有交情,有些話和有些事絕對不會幫他做。

    他要達到目的就必須借我的名義,可我不幫他,他自然就隻能虛構出來個藥童了嘛。”

    蕭婉容恍然大悟“原來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也不知道誰那麽幸運,被這母子倆耍得團團轉。”

    那個幸運的人自然是王爺。

    他們看似壓低了聲音在討論,可實際上他們的聲音大得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清。

    張王妃死豬不怕開水燙,惡狠狠地瞪著蕭婉容“你們什麽都明白,難道是別人肚子裏的蛔蟲?你自己心思不正手段歹毒,難道全天下的人都和你一樣了?”

    蕭婉容笑“要都和我一樣那才好了呢,要都和你一樣,人類都得滅絕。”

    張王妃一張臉黑得滴水,王爺的臉色卻也不好看。

    他想起那天晚上和徐恪的交談,那時候是他第一次想要不要將蕭婉容的管家大權收回來。當時下人的態度、藥童的話已經徐恪的處處勸說,讓他鐵了心要對付蕭婉容。

    於是,他聽徐恪的用了虞美人,然後一個家就成了角鬥場,處處不得安寧。

    他一臉陰鬱的看著徐恪,冷聲問他“那天晚上,你根本就是故意的是不是?不僅那天晚上,就連頭幾天那藥童來給你上藥,也是你刻意讓我撞見的是不是?”

    徐恪的心就緊了起來。

    盡管身上虛弱得很,他也掙紮著跪在了王爺麵前,盡量憤怒又傷心的哭道“父親既然不相信,那就當所有事情都是兒子布的局吧。

    一邊是我的親娘,一邊是父親的懷疑。您讓兒子怎麽選?

    祖母還在,若是父親病了,祖母為你尋了大夫,難道你要懷疑?兒子是娘親的兒子,兒子永遠不會去懷疑娘親會對兒子不利。”

    他朝王爺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然後又費力的轉身跪在張王妃麵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流著淚道“子不言母之過,可您怎麽能連孩兒也一起算計,怎麽能做出那麽多惡毒的事情?

    要知道三嫂還沒有生養,你居心歹毒的要斷人家的後,人家還能饒過你嗎?她不繞您,兒子以後在她麵前,如何抬得起頭?”

    瞧這話說得多有技巧,表麵是在責備張王妃,實際卻是在說蕭婉容是因為憎恨張王妃,所以故意說那些話挑撥王爺和他的關係。

    張王妃聽得懂徐恪的意思,可當她自己的親兒子都說她惡毒的時候,她的心還是疼得要命。

    可再疼,她都得護她的兒子。

    她不屑的看著王爺的眼睛,發狠道“有能耐你殺了我,別拉七拉八的冤枉人。我想要蕭婉容的命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隻要有機會,本王妃就一定會致他於死地。

    她剛搶了我的權利,你難道還指望我喜歡她,對她好聲好氣溫柔慈愛?”

    “那你就用你兒子的健康去害人?”

    “是岐黃那畜生害的我好不好?他要是提前說了用藥時間一定的對,不然藥就會成毒,我便是死也不會讓恪兒成這樣不是?

    明明是岐黃那個畜生害人,你憑什麽將責任全推到我身上?”

    岐黃一口唾沫差點吐在她身上“我呸,少往老子身上潑髒水。老子將話說得很清楚,身邊也沒有什麽藥童敢來插手老子的藥,你們自己胡來,還想將事情往老子身上推,沒門。”

    蕭婉容也道“是啊,岐黃都說了一定要等他來再上藥,隻讓你們提前把藥準備好。誰知道你們會放著陛下都輕易請不到的神醫不用,非要讓個外行幫著上藥啊?

    當大夫的要是開一味藥就和患者說藥性,說相乘相克,累死大夫都不要緊,關鍵也不是誰都聽得懂不是?”

    老太妃都開口幫腔“你個張氏實在沒有道理,沒有擔當。自己做錯了事情,還往別人身上推。你這樣的人品,實在當不起我徐家主母。”

    王爺憋了一肚子氣,重重的歎了一口然後才道“本王現在就休妻。”

    老太妃又是歎氣“要是能休妻,也便能要她性命了。王爺不為別的,隻看在我徐家名聲,和孩子們前途的麵子上,將她關進新修好的家廟裏念經贖罪吧。”

    王爺一拳頭砸在桌子上,顯然對這樣的結果不滿意。

    可他喘了半天粗氣,最後還是鬆開了拳頭“禍害遺千年,算她命大!”

    他叫來侍衛將張王妃押下去,張王妃卻提了個要求“即便被關在家廟,本王妃也還是王府的主子,我要柳兒和蘇嬤嬤貼身伺候,幫本王妃料理起居,伺候筆墨。”

    古代的主子養尊處優慣了,身邊也的確缺不了伺候的人。

    王爺瞪著眼恨她,沒有立即回答,老太妃覺得給她兩個下人實在太便宜她,正要反駁。

    徐恪卻已經開口,他紅著眼睛憤恨的道“要我說,也該將了柳兒和蘇嬤嬤這等奴才關起來。主子犯錯,他們當奴婢的難道就不該勸著?

    娘親做了那麽多錯事,難道她們貼身伺候的就一點都不知情?關起來也好,罰她們和母親一起吃齋念佛,清靜清靜。”

    沒說送去伺候張王妃,反而說是懲罰。

    徐恪的段位可比張王妃要高。

    老太妃本來就心疼徐恪經曆了那麽大的事情,又遇上了這麽惡毒狠辣的娘親,現在他可能連後代都不可能有了,便不忍心逆她的意思。

    王爺看了徐恪兩眼,看他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再看他身上血跡斑斑,一顆心也都軟了下來。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再不好也都連著血脈。

    他歎了口氣正要說話,蕭婉容便開口了“丫鬟們犯了錯,自然有處罰丫鬟們的規矩。從古至今可沒聽說將犯錯的丫鬟送去吃齋念佛,養著他們一輩子的。”

    看王爺要反駁,蕭婉容趕緊補充道“這可是祖上傳下來的,咱們的家規上不是也寫好了丫鬟犯各種錯的處置辦法?

    王爺要對家規視而不見,婉容自然不敢多嘴。”

    岐黃也在一邊笑“吃齋念佛還有丫鬟伺候,這清淨日子好多人可求都求不來,也不知道你們這究竟是在罰人,還是在賞她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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